《白象似的群山》人物對話的語氣類型分析

摘要：國內外對文學作品的人際意義理論研究主要是通過選取文學作品的一個章節或者人物的對話，從而對所選取章節或人物對話進行語氣系統以及情態系統的分析。本文將運用語氣系統理論對海明威短篇小說《白象似的群山》漢譯版中人物的全部對話進行分析，從而探究小說中男女主人公的人物性格以及小說背后的深層含義。

關鍵詞：《白象似的群山》 語氣 對話

《白象似的群山》是海明威的短篇小說，海明威在第二次度蜜月期間遇到了一位墮胎女子，當天海明威用了一下午的時間以此女子為原型創作出了這部短篇小說。小說描述的是一對情侶在車站等車時的一段對話，女子懷孕，男子想讓其墮胎，女子不愿意，最終傷心失望的一個故事。小說整體結構緊湊，沒有過多的旁白。海明威通過簡短的對話刻畫出鮮明的人物性格，這也體現了海明威冰山一角的創作風格。小說發生的背景是一戰結束，戰后男人迷茫頹廢，極度自私以及不負責任。小說中的男主人公便是那一代人的象征，這也就注定了女主人公失望、悲慘的結局。

一、理論概述

人際功能是講話者參與一段對話中為了達到自己目的的一種參與功能，人際功能理論由語氣系統和情態系統組成，語氣系統包含主語和限定成分。在對話中包含四種基本的言語功能，分別為提供、命令、陳述以及提問，這四種功能組成了四種語氣，分別為陳述語氣、感嘆語氣、祈使語氣以及疑問語氣。

二、《白象似的群山》中對話的人際功能語氣類型

小說中80%的文本都以對話形式出現，這是因為作者想用直接引語的方式，摒棄主觀因素，讓讀者直觀地看到生活的真實面貌。所以本文將節選小說漢譯本中男女主人公的所有對話，按照語氣類型進行數據統計，統計結果如表1：

根據數據統計可知，小說的整個對話中男主人公的小句數量總數為68句，女主人公的小句數量總數為81句，男主人公的小句數量總數較女主人公少13句。這可以表現出女主人公的迷茫，更多地想表達自己焦慮的情緒。

男主人公使用陳述小句為59句，所占比例為39.6%。女主人公使用的陳述小句為57句，所占比例為38.3%。男主人公所使用的陳述小句較女主人公多2句。在女主人公小句數量明顯高于男主人公的情況下，陳述語氣的使用卻比男主人公少，是因為女主人公更多地使用了疑問語氣進行詢問。

男主人公使用的疑問小句出現的次數為5次，所占比例為3.4%，女主人公使用的疑問小句出現的次數為24次，所占比例為16.1%。疑問語氣可以體現出不確定性和猶豫不決的人物性格。男主人公所使用的疑問小句較女主人公少19句。而語篇中祈使語氣僅在男主人公的對話中出現4次，感嘆語氣男女主人公均未使用，整個語篇中男女主人公并未對任何事情作出感嘆，所以小說對話中沒有出現感嘆語氣。以下做具體分析。

（一）陳述語氣

陳述語氣一般用來陳述事件。在小說整個對話中，男女主人公使用最多的就是陳述語氣，之所以運用大量的陳述語氣是因為小說講述的是男女主人公等車期間在一個酒吧喝啤酒時的一段談話，整個對話主要以陳述的形式進行。

“它們看上去像一群白象，”她說。

“我從來沒有見過象，”男人把啤酒一飲而盡。“你是不會見過?！?“我也許見到過的，”男人說?！肮鈶{你說我不會見過，并不說明什么問題?！?/p>

這段對話是女主人公對遠處的群山是否像“白象”的討論，女主人公望向遠處的群山好像“白象”，當她同男主人公說起這個話題時，男主人公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這里男主人公回復女主人公他沒有看到，并且表示沒看出來并不能證明任何事情。這表明男主人公極力地推卸責任，只期盼女主人公可以放棄腹中胎兒。小說中“白象”是圣潔的象征，女主人公將其比作腹中的孩子，而男主人公認為這是沉重的負擔。這形成了一種反差，同樣一個事物在兩個人的眼中意義卻不同。通過這一段的陳述，男女主人公所提供的信息，表面上沒有提及孩子，但是卻在對話語氣中體現出女主人公的傷心與無助，男主人公的逃避現實、不負責任。這也是最終導致女主人公以悲劇收場的重要因素。

（二）疑問語氣

疑問語氣表示詢問信息，求取信息。在小說整個對話中，女主人公使用疑問語氣的次數比男主人公多19次，這是因為女主人公對自己是否留下腹中胎兒不知所措，多次詢問男主人公，表現出女主人公的迷茫和彷徨。以下我們舉例做具體分析：

“咱們喝點什么呢？”姑娘問。

對話的開篇，是以女主人公的提問“我們喝點什么”開始的疑問句，體現出在男女主人公的關系中，男主人公地位高于女主人公。這里女主人公要向男主人公詢問喝什么，表現出女主人公猶豫不決的性格，同時也可以表現出女主人公的無助，什么都要依賴男主人公作出決定。

“那以后咱們怎么辦？”

“以后咱們就好了，就像從前那樣?！薄澳阍趺磿@么想呢？”

“因為使我們煩心的就只有眼下這一件事兒，使我們一直不開心的就只有這一件事兒?！?/p>

原文中出現的這幾句疑問句：“我們接下來該做些什么？”“孩子如果像白象一樣，那么你會喜歡嗎？”女主人公多次詢問男主人公，一再去詢問意見，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然而男主人公卻回答：“我們會好的，會像以前一樣。”“我會喜歡，但是我并不想擁有。”這兩段對話更加體現出女主人公的迷茫與失望，以及男主人公的冷漠與無情。

（三）祈使語氣

祈使語氣體現“命令”功能，求取物品和服務。原文對話中僅男主人公使用了四個祈使句，祈使語氣帶有命令口吻，體現出男主人公霸道的性格，以下我們舉一個例子進行具體分析：

“特別是一個人盼望了好久的那些東西，簡直就像艾酒一樣?！?/p>

“喔，別說了?！?/p>

“是你先說起來的，”姑娘說?！拔覄偛诺褂X得挺有趣。我剛才挺開心。”

在這段對話中，男主人公的“不要再說了！”這種命令的口吻體現出他對女主人公的話題并不感興趣，同時對女主人公已經極其不耐煩，男主人公只想一件事情，就是讓女主人公墮胎，同時女主人公的回復“是你先開始的，我覺得很有趣”，語氣中也表達出女主人公的不愉快。男女主人公并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但是對話中傳達出的語氣將故事情節漸漸推向高潮。

而感嘆語氣在語篇中沒有出現，小說情節緊湊，對話大部分使用直陳語氣，還有部分采取一問一答形式，奠定了小說悲傷的基調，所以小說對話中并沒有表現感嘆的情緒，這里我們就不做過多分析了。

三、結語

本文基于人際功能理論對小說《白象似的群山》中的對話進行了語氣類型的分析。通過對男女主人公語氣類型的分析，我們了解到男主人公的自私與無情以及女主人公的悲慘與絕望。男主人公的懦弱必將導致女主人公最終悲慘的結局。小說對話中傳達的語氣也讓我們深刻體會到二戰后男主人公所代表的“迷惘的一代”美好愿景的破滅，以及對生活失去信心，迷惘、絕望，不知走向何處的精神狀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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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韋精華，袁斌業.從圖里的翻譯規范理論看翟象俊《白象似的群山》[J].柳州師專學報，2014（05）.

（作者簡介：吳丹，女，碩士研究生，齊齊哈爾大學外國語學院2017級，研究方向：英語語言學）（責任編輯 劉月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