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思考

張睿峰 李莉

摘要：[目的/意義]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是貫徹落實習近平強軍思想的題中應有之義，但是相關論述還很不足，需要進行系統探討。[方法/過程]本文通過運用比較研究、文獻研究等方法，對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合理性、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特點、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建設的現狀進行全面地闡述。[結果/結論]提出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5項對策建議，即形成中國軍事思想的“前沿面”、樹立中國軍事智庫品牌、優化機制保障、構建“大數據+”新型軍事智庫、推動“智”“庫”協調發展。

關鍵詞：軍事智庫? 中國特色? 大數據+

分類號：E252? C932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20.02.04

“智庫”作為一個舶來語和專有名詞開始出現在我國公眾、學界和政府的視野中僅僅始于2000年前后，那時得到的關注還很少。2007年，黨的十七大報告明確提出智庫建設對我國發展的重要意義，使得關于智庫的討論明顯增多。近年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對智庫建設作出重要論述、指示、批示，我國自上而下掀起了一場“智庫熱”。2015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提出，要“統籌推進黨政部門、社科院、黨校行政學院、高校、軍隊、科研院所和企業、社會智庫協調發展，形成定位明晰、特色鮮明、規模適度、布局合理的中國特色新型智庫體系”。在這8種智庫中，軍隊智庫，或者說軍事智庫就位在其列。黨的十九大報告再次提出，“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

所謂智庫，是指“由專家組成的、多學科的、為政府部門或大的社會集團在政治、經濟、外交、軍事、科技、社會等各個領域、各個層面的決策進行調查研究、出謀劃策、提供各類咨詢意見，能夠為之解決具體問題，以及培養、儲備和提供人才的社會組織形式”[1]。軍事智庫就是專門針對軍事領域相關問題建立起來的非營利性研究咨詢機構、組織或團體。雖然關于智庫的討論已經很多，但是專門關于軍事智庫的討論還很不足，只散見于《解放軍報》《國防報》及其他少數報紙、期刊中。深入研究軍事智庫，特別是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不僅十分亟需，而且恰當其時。

1? 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合理性

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是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和強軍思想的引領下、新軍事變革浪潮的推動下和我國全面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建設的歷史進程與時代背景下的必然產物。作為一項新鮮事物，我們可以從外部示范性、內部推動性和現實可行性3個方面來理解它的產生和發展。

1.1? 外部示范性

所謂外部示范性，指的是包括美國在內的一些發達國家的知名智庫在本國相關領域的發展進程中起到了重要的決策咨詢作用，客觀上證明了智庫存在的價值，對于我們建設和發展自己的智庫是很好的啟迪和示范。在全世界數以千計的智庫中，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蘭德公司——美國最重要的以軍事為主的綜合性戰略研究機構。自二戰后成立以來，它曾對很多重大國際、國內事件做出精準的預測，逐步確立起獨一無二的智庫地位，并對美國包括軍事在內的很多領域的決策產生重要影響。蘭德公司以及其他許多知名智庫的成功經驗值得我們學習，這種業界標桿就形成了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外部示范性。

1.2? 內部推動性

對于戰爭本身而言，在現代高技術戰爭的總體背景下，僅僅依靠指揮官和參謀機構的傳統決策方式已經遠遠不能滿足實際需求。戰爭的體系化對抗、全維度打擊、精確斬首、唯快不破的特點已經顯露無疑，提前科學設計戰爭、實時準確響應戰爭、合理限度結束戰爭，無一不需要科學決策的支持。對于平時的軍事斗爭準備而言，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建設已經是一個龐大的系統工程，可它仍然要服從和服務于國家的整體戰略籌劃，與政治、經濟等其他領域協調發展。這是一個系統之系統的概念，其復雜性給軍事戰略相關決策帶來了嚴峻挑戰。以上兩點構成了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內部推動性。

1.3? 現實可行性

對于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我們已經取得了一些初步成果和成功經驗。上海社會科學院是開創中國智庫排名先河的智庫評價機構，其智庫研究中心發布的《2018年中國智庫影響力評價與排名》顯示，從決策影響力、學術影響力、社會影響力、國際影響力和智庫成長能力5個方面綜合評價，有兩家軍隊智庫進入了中國智庫綜合影響力排名前50且位置靠前，分別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第8名）、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第9名），這客觀說明了我們有能力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同時也要看到，該中心確定的2018年智庫備選池（共509家）中，只有5家軍隊智庫，占比不到1%，與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目標還有較大差距。

2? 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特點

2.1? 維度一：中國特色

所謂中國特色，就是指“堅持中國道路、采用中國視角、聚焦中國發展、形成中國模式”[2]。具體到本文所講的軍事智庫，中國特色至少應該包括以下3層含義：一是堅持黨管智庫，保證軍事智庫“紅”的底色，始終以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至上[3];二是軍事智庫的發展要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市場經濟體制的發展規律相協調，與習近平強軍思想的要求相符;三是智庫的決策咨詢服務要建立在我國特殊國情和我軍發展實際的基礎上，不能脫離決策生效的現實土壤;四是智庫的思想成果要真正為解決我國強軍路上的現實問題服務，提供因地制宜的“中國軍事方案”。

2.2? 維度二：新型

一般認為，現代意義下的智庫概念和思想來源于美國，但智庫的原型在我國古已有之。早在2000多年以前，我國的知識分子就在給帝王和當權者提供政策建議，從而在封建統治中發揮重要作用了。不過那時，這些知識分子的正式稱呼是“諫官”“言官”“師爺”“軍師”等。建國以后到20世紀末，實際意義上的智庫則以“研究所”“調研室”“政研室”“社科院”等形式存在。與以往的智庫相比，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新”主要體現在研究方法更加科學、研究內容更加富有時代氣息、研究氛圍更加活躍和開放、運行管理機制更加合理等。

2.3? 維度三：高端

所謂高端，指的是軍事智庫的研究必須具備戰略性、前瞻性和針對性。首先，戰略性指的是在研究軍事相關決策的時候，要貫穿全時、全空、全要素的原則，堅持大系統的觀點，既做到統攬全局，又做到細致入微;其次，前瞻性指的是對于事物未來發展趨勢的敏銳洞察力，用動態和長遠的眼光看待和思考問題，做到“未戰而廟算勝”;再次，針對性指的是知己知彼，“能因敵變化而取勝”，力爭用最小的政策成本換來最大的軍事收益。

3? 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建設的現狀

3.1? 問題

3.1.1? 研究問題方面? 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產出的應該是真正有深刻洞見的思想產品，代表的應該是最新的軍事理論創新動向和前沿水準。但是我國軍事智庫目前還存在“對現實問題研究多、對前瞻性問題研究少，對普遍性問題研究多、對戰略性重大問題研究少，跟蹤式研究多、開創性研究少，政策性解讀多、原創性研究少”[4]等問題。特別是在提出象征軍事理論內核的軍事新概念方面，我們與美軍“提出概念—形成構想—重塑能力—實戰驗證—再提新概念”的軍事創新鏈條[5]還有較大差距。

3.1.2? 國際話語權方面? 高端智庫的功能至少應包括以下5個方面，“戰略政策的儲備庫、社會大眾的指南、莊嚴的學術殿堂、人才培養的蓄水池、國際交流的對話平臺”[6]。對于第5方面，軍事智庫建設做得還很不夠，即國際話語權缺位嚴重。無論是在主動發聲的意愿上，還是在對各種媒體手段運用的能力上，抑或是在推出真正高價值的創新成果上，我國的軍事智庫還遠不及其他一些世界知名智庫，例如美國蘭德公司、美國國防科學委員會、英國皇家三軍聯合研究所等。

3.1.3? 機制設置方面? 例如，受評價考核機制的影響，許多軍事智庫成員有發表學術成果和承擔科研項目的壓力，為了達到這些目標，盲目地做研究、搞項目，弱化了其作為智庫成員的責任擔當，并導致大量低水平的、重復的研究成果。另外，到目前為止，我國和我軍都尚未出臺有關決策咨詢的專門法律、法規，軍事智庫的規范化、標準化運作難以得到保障，研究成果缺乏法律保護，研究成果轉化為政策實施的比例不高。

3.2? 機遇

3.2.1? 政策制度的支持? 無論是《意見》，還是2015年11月出臺的《國家高端智庫建設試點工作方案》，都意味著我國早已開始重視并出臺配套政策措施來支持中國特色新型高端智庫的建設工作。可以說，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建設的政策春天已經到來，可以充分利用政策便利，打造、聚合優質資源，深化軍事智庫改革，乘勢走上發展的快車道。

3.2.2? 媒體技術的發展? 軍事智庫決策咨詢工作的成果有兩個方向的用途，最重要的是“向上”，思想成果被軍事戰略和政策的決策者采納和應用;但同樣重要的是“向下”，思想成果在社會大眾中得到宣傳和普及。在新媒體技術空前發達、全媒體實踐日趨多樣化的今天，利用全媒體動靜結合、深淺互補、全時在線、即時傳輸、實時終端、交互聯動的特點，軍事智庫思想成果的向下傳播與影響力擴散無疑會更加方便、快捷、高效。

3.2.3? 研究技術的繁榮? 軍事智庫在為決策者提供專業性咨詢方案、評價政策優劣、預測戰略走勢等日常工作中，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先進研究技術可以使用。例如利用仿真技術模擬和測試方案實施后的效果，從而提前偵知問題所在并防患于未然;利用各種綜合評價方法，在因素關系復雜、信息缺失及模糊的情況下給出政策優劣的科學評判結果;利用基于圖形化界面的輔助決策系統，在動態、復雜環境下為決策者提供基于數據的、實時的科學預測等。

3.3? 挑戰

3.3.1? 來自文化環境的挑戰? 受我國傳統文化觀念的影響，“我軍事智庫與西方軍事智庫相比，更傾向于封閉自守，外拓性、開放性不強”[7]，在國際學術界的存在感較差;有的軍事智庫人員不唯實、只唯上，揣摩領導的口味搞研究;還有的軍事智庫人員官僚氣息濃重，不愿意傾聽官兵的呼聲，不愿躬身實踐接地氣又務實的研究過程;有的決策者仍然喜歡“拍腦門”決策，對于軍事智庫給出的研究結論心懷抵觸、重視不足。這些來自文化環境的不利影響根深蒂固，解決這些問題勢必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

3.3.2? 來自新興技術的挑戰? 近些年來，人工智能的興起和大數據技術的發展極大地影響著新軍事變革的發展方向和進程。對于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而言，這些新興技術是機遇，可更多的是挑戰，因為長期以來我們擁有的是傳統智庫，對于數據的收集、挖掘、處理、分析、應用和管理能力都不太強。進入大數據時代后，不僅對軍事智庫的軟硬件設施和人才配備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同時要面對以前不曾有過的問題，例如大數據背景下的數據篩選問題、倫理問題等。

4? 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的對策建議

4.1? 形成中國軍事思想的“前沿面”

20世紀90年代的海灣戰爭拉開了新軍事革命的序幕。當前，世界新軍事革命的浪潮方興未艾，正以席卷之勢沖擊、影響著每個國家軍事力量的建設、部署和運用。國際形勢詭譎多變、軍事角力空間空前延拓、軍隊戰斗力轉型升級、軍事技術飛速發展、新軍事理論層出不窮，越來越多新鮮而復雜的問題涌現出來，每個國家都比歷史上任何時期更為渴求精準軍事思想的引領。

在這樣的客觀形勢下，我國軍事智庫一方面要扎下根去，對以往的經典軍事思想成果善加利用，比如我國古代的《孫子兵法》，近現代以來李德·哈特的《戰略論：間接路線》、馬漢的《海權對歷史的影響》、杜黑的《制空權》等，批判地繼承，將其內化成自己的軍事思想儲備池。另一方面要長出葉來，深入了解軍事戰略規劃、軍事政策制定、軍事理論創新等方面的軍隊現實需求，進一步解放思想，能出主意、早出主意、敢出主意、出大主意、出好主意[8]，提出專業化、建設性、切實管用的意見建議，形成代表我國軍事思想高度的思想成果“前沿面”。

4.2? 樹立中國軍事智庫品牌

“好酒還怕巷子深”，要想讓我國軍事智庫擁有足夠的影響力，產出真正有價值的思想成果是基礎，但同樣重要的是做好思想成果的推廣。據統計，在蘭德公司每年300多篇的研究報告中，“95%是公開的，剩余5%的保密報告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解密”[9]。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同時具備多種類型組織的交叉屬性，它既是軍隊行政機構和決策咨詢機構，也是學術研究機構和人才培養機構。這就決定了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必須采取開放的運作模式，在保守必要軍事秘密的基礎上，最大程度地在與環境的資源和信息交互中發展壯大自己。

一方面，我們已經處在全媒體時代，各種媒體內容、渠道、功能飛速拓展且深度融合，為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宣傳思想、啟迪民智、打造自己的品牌提供了空前便利的條件。一些國外知名智庫，例如美國布魯金斯學會，就通過用戶在其官網自助訂閱簡報的方式，向受眾傳播其政策主張和學術觀點。另一方面，學術思想只有在交流中才能有活力，才能迸發出創新的火花，封閉自守絕不是發展軍事智庫的長久之計。因此，要推動官方軍事智庫與民間軍事智庫的交流合作，推動軍事智庫與其他類型智庫的交流合作，推動軍事智庫與國外知名智庫的交流合作。

4.3? 優化機制保障

一是優化決策咨詢機制。優化決策咨詢機制的實質是暢通決策系統中決斷子系統與咨詢子系統之間的溝通渠道，科學對接軍事思想的供給側與需求側，找準軍事智庫思想成果供應鏈中的“客戶訂單分離點”。首先以法律制度的形式，保障軍事智庫的應有地位，明確必須進行咨詢的決策范圍、程序、途徑等;接著從“推”和“拉”兩個方向發力，讓軍事智庫既能滿足需求，又能引導需求、創造需求。

二是優化評價考核機制。軍事智庫成員通常并不是專職的咨詢師，他們同時承擔著教學或科研任務，有些還擔負著行政職務。基于此情況，對于事關軍事智庫成員晉升的綜合考評，單位應該將其作為智庫成員所從事的決策咨詢活動和所取得的成果認可為工作績效，從而刺激其積極性。對于軍事智庫成員的智庫崗考評，則應從如咨政建言、理論創新、輿論引導、社會服務、公共外交[10]等多方面設置考評指標，并根據思想成果落地見效時間跨度長短而合理選擇考評周期。

三是優化智庫管理機制。努力在軍事決策者和軍事智庫之間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關系，平衡好軍事智庫的獨立性。所謂“即”，是指軍事智庫必須要站穩政治立場，時刻堅持聽黨指揮這一根本原則，認識到包括蘭德公司在內的美國智庫所標榜的獨立性“主要是思維理念、研究程序、科研方法的獨立自主，而非政治立場的獨立”[11]。所謂“離”，是指做好行政和學術之間的分離，不以軍事智庫研究結論是否符合軍事決策者的主觀認識作為優劣的評判標準，努力營造充滿思想活力的環境。

4.4? 構建“大數據+”新型軍事智庫

從本質上看，軍事智庫是一個關于數據、信息和知識的輸入輸出系統，即感知并輸入數據，將數據組織成信息，從信息中提煉并輸出知識。掌握數量足夠多且質量高的數據，不僅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更是發現問題的源泉。智庫的傳統數據收集方式，例如調研、實驗、搜集公開數據、購買數據庫等，雖然已經比較成熟，但卻有人工參與環節較多、整體效率不高等突出問題[12]。信息技術的繁榮使得挖掘海量數據的價值越來越成為可能，并且正在倒逼軍事智庫提升大數據環境下的競爭力。

建設“大數據+”新型軍事智庫，可以從以下幾方面著手：一是培養智庫成員的大數據思維，包括全樣思維、容錯思維和相關思維等;二是建立軍事大數據平臺，長期地、連續地、有計劃地充實、更新和完善軍事大數據庫，用數據庫逐漸取代文獻庫和信息庫[13]，并不斷提升系統的數據分析能力;三是做好機制設計，包括數據驅動機制、數據挖掘機制、數據共享機制、數據管理機制、數據采購機制和數據評價機制等[14];四是建立標準的數據分析流程，包括明確數據分析目標、數據理解、數據準備、建立模型、評估模型、提出見解等環節。

4.5? 推動“智”“庫”協調發展

對于智庫而言，“智”指的是新思想、新理念、新洞見，代表質的規定性，是靈魂;“庫”指的是儲存、結構、布局，代表量的規定性，是血肉。有些人認為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建設重在“智”而非“庫”，是有失偏頗的。事實上，沒有“庫”的承載，則有“強”無“大”;沒有“智”的注入，則有“大”無“強”。綜觀世界知名智庫，無一不是“智”“庫”協調發展的典范。以蘭德公司為例，其成立70余年來，先后共有32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受雇于蘭德公司，也有大批的政府高官來自于蘭德公司。截止到2019年11月，蘭德公司擁有1，950名雇員，來自50個不同的國家和地區，54%的人擁有博士學位，專業領域涵蓋經濟學11%，社會科學11%，政策分析11%，工程學9%，國際關系9%，數學、運籌學和統計學7%等[15]，其人員數量、專業構成和人員分工達到了很好的平衡。

以上僅是就單個智庫進行的“智”“庫”平衡性考察，欲建設中國特色新型高端軍事智庫，還必須以更大的視野協調優化軍事智庫群整體的質與量的關系。在質的方面，要設計好選人、用人和人才的培養與交流機制，把最有見識和創造活力的大腦聚集起來;在量的方面，要統籌考慮官方軍事智庫與民間軍事智庫的相對比例和各自的絕對規模，著力解決民間軍事智庫數量少、規模小、影響力不高、資源短缺、資金來源不穩定、人才吸引力弱、難以參與決策等實際突出問題，充分發揮其“研究更具有獨立性……更加注重調查研究，更加重視草根性，更加注重接地氣”[16]的優勢，利用其特殊資源優勢為軍事決策咨詢提供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選項、不同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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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貢獻說明：

張睿峰：提出問題和研究思路，撰寫初稿;

李? 莉：資料收集與分析，修改論文并定稿。

On Building New High-end Military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Zhang Ruifeng? Li Li?

Naval Logistics Academy， Tianjin 300450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Building new high-end military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s inherent in carrying out Xi Jinping's thought on strengthening the military. However， relevant discussion is insufficient up to now and a systematic investigation is required. [Method/process] Using comparative research and literature research， this paper elaborates on the rationality， the features， an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building new high-end military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Result/conclusion]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following five suggestions： forming the “frontier” of Chinese military thoughts， establishing the brand of Chinese military think tank， optimizing mechanism guarantee， building “big data +” new military think tanks and promoting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ink” and “tank”.

Keywords： military think tanks? ?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 big data +

收稿日期：2019-11-12? ? ? 修回日期：2019-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