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
新中國成立70年來,中國外交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為維護國家獨立、主權和尊嚴披荊斬棘,為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事業保駕護航,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邁入新時代接續奮斗、銳意進取,服務于中華民族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復興進程,實現了從鞏固獨立、融入世界到引領時代的歷史轉變。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全面推進中國特色大國外交,極大提高了中國的國際影響力、感召力、塑造力,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世界和平與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
一、中國特色大國外交的新特點
現階段中國外交步入全新的階段,在新的內外條件下,中國努力推動建設新型國際關系,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全球伙伴關系網絡;構建總體穩定、均衡發展的大國關系框架;按照親誠惠容理念和與鄰為善、以鄰為伴周邊外交方針,深化同周邊國家合作;秉持正確義利觀和真實親誠理念加強同發展中國家關系;加強同各國政黨和政治組織的交流合作,推進人大、政協、軍隊、地方、人民團體等的對外交往。全方位、多層次、立體化成為中國特色大國外交的重要特點。同時,處于世界政治轉型過渡期的中國外交也正在經歷著六個方面的轉變。
(一)從守勢外交為主向以攻勢外交為主調整
一是經濟走出去、文化走出去、法律走出去等已成為不爭的現實,也是不可逆轉的潮流。二是中國要主動履行國際責任,已是確切不疑的集體認同。三是守成大國與新興大國進行短兵相接、有攻有守的角力成為常態,無論是守還是攻都必須研究攻勢外交,以爭取外交的主動性。大國外交的危機管理功能在加強,攻防轉化談判的功能在加強,多領域聯動外交的能力也在加強。
(二)從全方位外交向全領域外交轉型演變
一是中國的國家利益與其他利益已經全球化。二是中國日益走近世界舞臺中央,由于復合相互依賴、共同脆弱性等特點,全球治理具有全領域性、普遍聯系性的特點,這要求對所有的世界事務都不能回避,中國實際上將發揮全球治理體系變革的一定的引領作用。三是“一帶一路”建設的范圍不斷擴大,國際社會的期待也在增加,對臺斗爭等國內斗爭的國際聯動也在擴大,現實要求我們必須研究全球事務的各個領域,提高辦外交的全局意識和多領域綜合協調能力。
(三)從硬實力外交為主向軟實力硬實力兼顧的形式轉向
一是長期以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導致我們比較擅長于運用經濟手段解決外交問題。二是大國外交的可持續發展要求我們必須重視軟實力外交,中國文化面臨著外向性危機,新一輪的“中國威脅論”“文明孤立論”“中國例外論”等思潮不斷上漲,只有加強軟實力外交,特別是運用法治思維、規則思維來開展軟實力建設,全球治理體系變革才會有堅實的社會支持。三是當前美國等國的軟實力在走下坡路,一方面給了我們更多機遇來提升軟實力,另一方面也存在挑戰,我們需要不斷發掘更多的政治、文化與制度資源,走一條符合國際社會規范與需求,得到廣大發展中國家擁護的軟實力路線。
(四)從以首腦外交為主導,向以首腦外交為主導的同時又更多依靠人民外交和職業外交的轉變
首腦外交是指以首腦外交為主導的政府外交。人民外交包括民間外交、中外人文交流、智庫交流、出入境旅游等。職業外交,是指以外交外事為本職工作的人員的外交活動。首腦外交是大多數國家的第一選項,隨著中國走近世界舞臺的中央,以及我國的國情等特點,首腦外交無疑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人民外交與職業外交的需求也在不斷增大。主要理由,一是沒有專業外交的支持,首腦外交可能缺乏足夠的智力支持、信息支持、方案支持。專業外交關鍵要提出有獨立判斷、專業水準、職業精神的外交方案。二是人民外交是軟實力外交的主體,國際社會越來越多地通過民間外交來認識中國的未來,國際形象也要依靠人民交往來鞏固。
(五)從雙邊為主、多邊為輔向雙邊多邊并舉轉換
首先,中國作為準全球性大國,擔負著越來越多的全球治理責任與使命,多邊外交是常態,雙邊外交是手段,提高創制、改制、多邊對話的能力,這意味著要投入更大的外交資源,要有更多的國內行政體制機制改革做保障。其次,從體系參與型外交向體系變革引領型外交轉變。過去是體系參與外交,現在要通過體系變革引領,進入了中級和高級的多邊外交。再次,即使是雙邊外交,也要從配合多邊外交的角度予以推進。
(六)外交政策從穩中有變向變中有穩轉變
由于世界政治轉型過渡期的不確定性是常態,外交的任務、形態和主體等處于多元變化中,這要求在加強黨對外交的領導,加大中央統籌協調,堅持原則性的同時,防止政策在操作層面上的僵化,著力擴大外交的靈活性和外交政策調整的常態化。這種政策調整是指中觀和微觀層面的調整,而不是指戰略層面調整。這要求適當地賦予非核心國家利益領域外事、地方外事、民間外交、中外人文交流中各類行為主體更多的自主權,以激發外交工作的積極性和靈活性,也為中央統籌提供活力、選項和回旋空間。
二、中國外交面臨新的國際環境
(一)國際經貿環境變化
當前全球經濟正處于重要轉折關頭。一方面,世界經濟正從 2008 年的國際金融危機中逐步復蘇;另一方面,因主要經濟體對全球化的看法存在重大分歧,給當前國際經濟秩序及全球經濟帶來巨大不確定性。我們必須看到,收入不平衡加劇使全球化遭遇嚴峻挑戰。日益凸顯的資本配置全球化和國際責任國內化(福利、就業等)的矛盾導致一些發達國家大量產業外移、失業加劇,引發政治民粹主義和經濟民族主義。全球化正進入再平衡過程,但對于如何再平衡,主要經濟體之間卻分歧巨大。
在這一形勢下,有若干方面特別值得關注。一是中美貿易摩擦雖暫時休兵,但中美經貿關系將長期處于不穩定狀態,并進一步向“投資戰”“科技戰”“金融戰”發展,甚至存在向外交、軍事、安全等領域泛化的趨勢。二是WTO改革迫在眉睫。三是須充分做好中美經濟特別是科技局部“脫鉤”的最壞打算。四是在推進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RCEP)的同時,中國存在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CPTPP)的可能性。此外,“一帶一路”倡議可將改善區域內貿易綜合環境作為區域合作的新動力。五是預計2030年新興經濟體在全球經濟格局中比重將上升至50%,吸引全球投資比重將超過60%。這一趨勢與美國“再工業化”結合,可能導致全球產業鏈布局調整。因受勞動力等成本因素和新一輪技術革命影響,制造業將同時出現向低成本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轉移的現象,這意味著在高端和低端制造 業領域,中國將同時面臨與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競爭的局面。六是隨著信息技術發展,全球服務業可貿易性將大大增強,跨境服務需求進一步擴大。中國應通過電子商務等新貿易形態領域的發展,抓住“彎道超車”機遇。
(二)國際金融環境變化
首先,隨著通貨膨脹等得到較穩妥控制,發達經濟體可能加快貨幣政策正常化步伐,進而可能導致全球銀根突然收緊。對新興市場經濟韌性和政策可信度的擔憂,或將引發國際投資者全球避險情緒上升和資本外流加劇。由此形成的風險疊加效應,或將加大全球金融風險特別是新興國家的金融脆弱性。
其次,發達經濟體內部金融脆弱性也在上升。這具體表現為非金融部門杠桿水平較高且仍在不斷上升、信貸發放標準持續惡化、一些主要市場資產價格過高等問題,若應對不當,可能引發新一輪全球經濟危機。
第三,以區塊鏈為底層技術的加密貨幣的誕生對以美元為核心的牙買加體系將產生深刻影響,其在法定貨幣體系外創造的大量流動性,不僅影響各國央行貨幣政策效率,其暴漲暴跌特性也易形成泡沫,更為跨國監管帶來極大技術挑戰。
(三)新一輪技術革命的影響
這主要表現在應用創新領域,而非科學革命。數字經濟、人工智能等的應用,對于人口基數龐大、交易數據豐富、傳統設備缺乏的國家形成有利機遇,如中國在市場規模、改造成本、應用前景等方面具備“后發優勢”。美國為確保技術領先優勢,一方面對其核心技術加以更嚴格控制,另一方面加大基礎投入以在生物醫學等領域實現新的科技革命。
三、新形勢下中國外交的新挑戰
中國現有的外交戰略是建立在中國與第三世界國家發展關系,建立在第三世界國家力量不斷發展壯大基礎上的,但東南亞經濟和拉美經濟以及俄羅斯經濟的大規模的金融危機,遏制了非西方經濟的發展和增長的勢頭,第三世界國家與發達國家的經濟差距由于美國經濟的強勁增長,由于西方在信息和高科技領域的絕對優勢的增加而進一步拉大,削弱了發展中國家在國際事務中的影響和作用,發展中國家的內戰和彼此間的戰爭,民族問題,自然災害的困擾等則進一步削弱了發展中國家的力量,作為中國獨立自主戰略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的聯合第三世界國家的作用下降。未來中國應該繼續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堅持走和平發展道路,堅持奉行互利共贏的開放戰略,推動建設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
四、結語
“今日之中國,不僅是中國之中國,而且是亞洲之中國、世界之中國。”站在新中國成立70周年的歷史節點,跟隨習近平主席的外交足跡,世界感受到一個大國領袖“我將無我,不負人民”的初心與使命,聆聽日益走近世界舞臺中央的中國與各國攜手前行的鏗鏘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