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省OFDI與三大產業就業關系的實證分析

徐海峰

[摘 要] 為應對世界后金融危機，世界各國加大對外直接投資以推進動能轉換。廣東省是我國開展對外直接投資最早的城市，且成果明顯。以廣東省對外直接投資及不同產業就業人數增長關系為研究對象，統計廣東省2007-2017年對外直接投資及三大產業就業狀況數據，在此基礎上，運用格蘭杰因果檢驗，實證分析廣東省三大產業與對外直接投資的影響關系。研究結果顯示：廣東省對外直接投資與本省第一及第三產業就業狀況關聯性較強，有明顯促進作用，與第二產業無明顯影響關系。

[關鍵詞] OFDI;格蘭杰因果;就業效應;廣東

[中圖分類號] F125[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1009-6043（2020）05-0030-03

后金融危機時代，全球經濟疲軟，世界整體就業環境惡化，為提振國家經濟，解決多元化社會問題，世界各國紛紛開始探索如何提升不同產業就業問題，以圖保障民生及國家發展。對外直接投資（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OFDI）[1]作為貿易、經濟等領域的有效手段，可以較快地帶動國家經濟發展，同時提高就業趨勢，成為當下世界經濟發達國家促進就業的主要手段。我國對外直接投資活動起始于60年初，受改革開放政策促進，廣東、上海、浙江等省份及城市成為我國較早一批經濟對外發展的區域。近年來，我國為應對后經濟危機，保持國家經濟增速，制定了“一帶一路”“中國制造2025”等一系列發展戰略，隨著國家大方針戰略的落地實施，對外直接投資規模也逐年增長，結合2017年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統計顯示：受到國家“一帶一路”政策影響，到2017年底，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存量達1.8萬億美元之多，位列全球第二（圖1，2）。

一、文獻梳理

早在20世紀60年代，由美國（Kravis & Lipsey，1988）開啟“對外直接投資”的相關學術研究，“對外直接投資”初始是為了應對國家企業及跨國公司在向非本國或者是其他較低成本國家進行的投資行為的同時，可能會引發“產業空心化”現象，最終引發本國就業（Lipsey，1995;Harrison & Mc Millan，2006）問題[2]。由于該研究多集中于發達國家，且很大程度關乎國家宏觀投資政策及社會就業問題，后逐漸被重視。

隨著全球經濟從高速發展到經濟危機后全球經濟困境，對外直接投資作用及意義也發生了重要轉變，成為提升經濟穩定就業的重要手段。目前，國內外對對外直接投資開展深度研究不斷增多，且以此為基礎不斷探索如何更高效地利用對外直接投資優化產業就業結構，提高國家經濟發展。

（一）國外OFDI研究現狀

鑒于“對外直接投資”（簡稱OFDI）政策的重要性，國外學者在這一領域研究發起較早，Kravis and Lipsey（1998、2015）從不同產業出發針對OFDI及不同產業就業展開研究，得出結論：對外直接投資行為所引發國內反應會因行業的不同而不同，其中服務行業產生影響較為弱，相反對制造業就業影響十分明顯，制造業比對服務業來看，由于制造業所產生產品是在全球范圍內進行銷售，主要是通過企業全球范圍內商品價格制造所產生的差異從而獲取利益，因此對外直接投資可有效降低成本，從而實現利潤最大化。對于缺乏流通性的服務行業相較弱之。國外學者Blomstrom等（1997、2017）從地域投資視角對“直接對外投資”展開研究：經濟發達地區實現對外直接投資行為可促進母國原勞動工人階層提升至管理階層工人的就業率。Head and Ries（2016）以面板數據為基礎對直接對外投資及母國就業連鎖反應展開實證研究，發現對經濟相較母國落后國家展開直接對外投資有利于母國就業結構提升，非勞動性勞動崗位有顯著增加，且工資水平有所提升;反之，對相較于母國經濟更為發達國家開展對外直接投資行為，效果相較弱之。Elia等（2009、2018）從就業人才分類展開對外直接投資行為研究發現，經濟發達國家在對經濟落后國家展開對外直接投資行為過程中，低技能工人需求明顯下降，高技能工人需求提升。

（二）OFDI國內研究現狀

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學說相對起步較晚，結合“知網”數據統計顯示最早關于這一領域研究發表于1994年，全年研究論文1篇，此后幾年中論文增長緩慢，直到1980年，該學術領域研究逐漸增多，2016年出現高峰，此后有所回落，今年受國家海外投資戰略影響，該學術研究再次出現增長趨勢（圖1）。

從研究內容看，尋柯（2002）劉金缽等（2004）以定性研究為手段，對對外直接投資與母國就業效應展開分析，梳理對外直接投資機制并提出最優化對外直接投資方案以減輕本國就業壓力。國內學者楊建清（2014），分別從微觀和宏觀校對角度對對外直接投資及國內就業開展分析，得出政府應加大OFDI的引導支持職能，將促進國內就業提升的結論。羅麗英等（2017）以OLS方法為工具，結合1985年至2016年間我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及勞動者就業率數據，實證論述對外直接投資在不同階層產生影響及效果。

二、對外直接投資與就業效應關系論述

種種研究顯示對外直接投資對母國不同行業就業具有一定影響，且主要通過三個方面發生。首先，以影響對外貿易方式觸發國內就業潛能，優化產業結構，提升就業率。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及國際貿易具有直接影響作用，企業通過直接對外投資實現全球化生產活動，增加出口帶動國內就業，且主要表現為跨國企業海外公司向母國總公司發生產品及中間產品進口貿易，通過進出口需求拉動母國就業率，該方式簡單看成通過直接對外投資支持海外機構設立，推動國內產品進軍海外市場，產生需求，促進母國產品銷售及產品服務，帶動出口增長，激發就業增長。

其次，通過直接對外投資所衍生的國內投資行為產生對國內就業的影響。國內資本存量在一定時期具有上限值，出現此種情況時，應用既定資本進行對外直接投資，從而尋求國內投資的效應代替，該行為可能會造成國內就業市場不良，但從長期看，對外直接投資利潤返還可促進母國資本存量增加，從而間接擴大國內投資規模，提升就業環境。

最后，對外直接投資對母國就業總量及總體就業環境有優化作用。三大產業中實行對外直接投資可改變勞動力就業比重，活躍產業間勞動力轉化能效，在提升勞動力整體素質的同時，促使第一產業向第二及第三產業流轉過渡。

三、廣東省OFDI與三大產業就業關系的實證分析

隨著經濟全球化進程不斷加速，對外直接投資已成為產業優化及就業提升的直接促進手段，廣東省作為經濟發達省份，是我國實施對外開放的重要國家窗口，早在1967年就先于其他省份開展了對外直接投資，截至2017年，廣東省對外直接投資活動開展已有50年，全省經批準或核準通過涉及對外直接投資企業達1萬多家，且50年間涉及第一、第二、第三產業的對外直接投資總額不少于7000億元。集聚了豐富的廣東省對外直接投資經驗與成果，當下我國在全球經濟疲軟的世界背景下推出“中國制造”“一帶一路”等多項國家經濟發展戰略，研究廣東省對外直接投資及產業優化就業提升，有助于廣東省在第四次技術革命背景下很好地定位對外直接投資戰略與方向，同時，探索該省份實踐經驗，可作為其他省市在對外直接投資活動中的學習案例，迎合國家創新開放的時代主題。

結合文獻梳理部分可見，對外直接投資活動對本省就業結構及產業配置有著巨大影響，本文將采用廣東省2007-2017年間對外直接投資總額作為該省OFDI衡量標準，采用2007-2017年廣東省三大產業就業人數作為產業結構變動的指標，利用格蘭杰因果公式，探索兩者間意義。數據來源為《廣東省統計年鑒》及《廣東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3、4]。

實證部分將采用VAR模型、格蘭杰因果驗證作為主要技術方法，研究廣東省近10年對外直接投資與就業結構的關系影響，考慮到對外直接投資及就業人員數據存在一定的滯后性，本文在利用OLS完成模型建立的同時將輔助以VAR向量自回歸模型，避免出現虛假回歸問題。

（一）廣東省OFDI與第一產業就業分析

視對外直接投資總額對數Infdi為解析變量，第一產業就業人數比率對數Infdi為被解析變量，構建滯后期VAR模型。結果顯示全部特征根聚集于圓范圍內，VAR模型平穩可靠。（圖4）

利用eviews完成投資總額及就業率數據帶入，根據廣東省《廣東省統計年鑒》及《廣東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數據統計，進行第一產業2007-2017年十年間對外投資總額統計。

圖5所示，近十年廣東省第一產業就業人數，失業人數，相關統計，并設立變量，帶入格蘭杰因果進行計算（圖6），設定相關系數最大是1，越接近1，表明越正相關，結果顯示，第一產業領域對外直接投資作用與人才就業比率趨近于1，對外直接投資作用于廣東省第一產業影響力較強，對第一產業就業貢獻較大。

（二）廣東省OFDI與第二產業就業分析

視對外直接投資總額對數Infdi為解析變量，第二產業就業人數比率對數Infdi為被解析變量，構建滯后期VAR模型。結果顯示全部特征根聚集于圓范圍內，VAR模型平穩可靠。（圖7）利用eviews完成投資總額及就業率數據帶入，圖8為第二產業2007-2017年十年間對外投資總額統計。帶入圖8中第二產業就業人員統計，發現，對外直接投資對于廣東省第二產業人員就業無明顯關聯。

（三）廣東省OFDI與第三產業就業分析

視對外直接投資總額對數Infdi為解析變量，第三產業就業人數比率對數Infdi為被解析變量，構建滯后期VAR模型。結果顯示全部特征根聚集于圓范圍內，VAR模型平穩可靠（圖9）。

相關數據帶入格蘭杰因果進行計算，相關系數趨近于1，對外直接投資與第三產業間關系影響較大，如圖10所示，對外直接投資作用于廣東省第三產業影響力較強，近十年來對外直接投資對廣東第三產業就業具有提振作用。

四、結論與啟示

通過文獻梳理及國內外研究成果可見，區域產業就業狀況與對外直接投資活動有明顯關系，且就業人員數量及就業結構很大程度上受其影響，即對外直接投資可以影響不同產業就業質量。

通過對具體數據進行格蘭杰因果帶入的驗證分析可見，在廣東省三大產業展開的對外直接投資活動中，第一產業及第三產業內結構及行業就業狀況受對外直接投資影響較為明顯，在政策及資金的帶動下能夠成長迅速，區域產業結構能夠得到高度優化，就業比重得到提升，對外直接投資對廣東省第一及第三產業有重要促進作用。另一方面，結合數據分析可見，第二產業在對外直接投資過程中受影響較小，產業結構優化表現并不明顯，產業就業狀況比重增長趨勢緩慢（圖11）。

（一）政府對外直接投資引導與支持

政府作為國家宏觀把控及頂層的最高決策者，在對外直接投資活動中高于市場自主調節，具有決定性意義。因此，在廣東省對外投資過程中政府發揮宏觀政策引導與支持作用，明晰廣東省在過去、現下兩個階段的歷史環境及現狀與成效，在此基礎上充分考慮全球范圍內經濟的多變性、前瞻性制定未來區域經濟發展目標。

對外直接投資作為產業經濟有效推進手段納入到地方經濟發展戰略組成，結合宏觀經濟政策由政府牽頭引導市場性金融投資導向，優化對外直接投資產業組合，結合國家當前“一帶一路”國政方針加快、加強區域產業特別是優勢產業與國際合作進程。

完善政策性金融機構及機制。針對性完善不同產業金融對外投資機制環境，提升企業積極性，加強民間企業“走出去”的主動性。同時，支持對外投資領域金融政策支持，加大優惠政策的力度，滿足企業對政策性金融機構“走出去”企業發展意圖，在優化完善國際稅收體制的基礎上，構建對外投資者權益保護機制，酌情下降企業稅收負擔[5]。

我國今年大力鼓勵萬眾創業，私營及非公企業作為當前我國企業類別中的重要組成，是我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重要對象，不同于國資企業，非公企業較多處于成長階段，部分較成熟企業在資金及機遇方面較國有企業相對較弱，國家應針對這類企業在優惠政策的基礎上，注重人文及扶持政策支持，發掘、培養對外直接投資中私營及非公企業的潛力軍，從而促進市場自主性。

（二）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合理參與

企業作為市場的主體，是政策引導及國家支持主要對象，政府政策性宏觀調控其根本目的是為了促進市場形成自發性良好機制，因此企業在對外直接投資過程中，必須充分發揮自主積極性。

廣東省作為我國對外主要省份，在契合國家大的國策方針背景下，結合產業實際狀況，特別是第一產業及第三產業，加快國際化進程，依托國家“一帶一路”“走出去”戰略號召，立足全球資源配置，接軌國際，以優勢產業及經驗切入全球產業鏈條，提升區域產業對外投資合作規模，前瞻性搶占金字塔頂端。同時，在對外直接投資高速增長的過程中，放大對外貿易等優勢領域作用，控制對外投資成本。另一方面，由于市場存在不確定性，企業在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的過程中，應充分考慮企業自身優劣態勢，例如：資金、資產、技術、人才等因素，結合國家政策支持綜合考量，以期能夠在對外直接投資過程中實現企業利益最大化。

[參考文獻]

[1]黃曉玲，劉會政.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就業效應分析[J].管理現代化，2007（1）：45-48.

[2]李磊，白道歡，冼國明.對外直接投資如何影響了母國就業[J].經濟研究，2016（8）：144-157.

[3]王宏偉，來守林，趙輝.浙江省OFDI對就業結構的影響研究[J].2018（3）：47-50.

[4]盧慧芳.廣東省對外直接投資對產業升級的影響研究[J].中國經貿導刊，2011（10）：61-62.

[5]羅梓超，呂志堅.亞洲智慧城市建設研究及對北京的借鑒外[J].城市管理與科技，2015（10）：80-84.

[責任編輯：史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