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上的一些大思想家,往往也是教育家。王陽明先生在教育方面提出了頗具心學特色的主張,包括著名的“隨才成就”“知行合一”等等。我們回顧王陽明的受教育、成長經歷,有助于理解他為什么能夠取得這些成就。王陽明出生在書香門第,祖父、父親都飽讀詩書,他從小就接受傳統文化的熏陶。七歲左右,他父親王華去外地任“子弟師”(相當于大戶人家的家庭教師),他跟隨前去,這極大開闊了他的眼界。王陽明從小興趣廣泛,他好奇心強,好學,也好玩。根據學者諸煥燦先生的研究,王陽明在八九歲時寫了一首詩歌叫作《哭象棋詩》:
象棋在手樂悠悠,苦被嚴親一旦丟。
兵卒墮河皆不救,將軍溺水一齊休。
馬行千里隨波去,士入三川逐浪流。
炮聲一響天地震,象若心頭為人揪。
從這首詩中不難看出,陽明小時候曾經非常愛好玩象棋,甚至一天玩到晚,樂此不疲。家長認為這是不務正業,所以就把他的象棋都丟到水里去了。但他玩心還很重,并發揮想象力,描繪象棋里的這些棋子“橫遭此禍”的情態,包括兵、卒、將、馬、象、炮等。可知王陽明小時候未必是一個很乖的孩子,他和一般的孩童差不多,好動,好玩。幸運的是,他得到了家長的及時管教,不至于沉迷游戲而不可自拔。在家長、老師、良友的共同幫助下,加上自身的悟性,王陽明逐漸步入正途,以圣學為依歸,終于考中進士,不負所學。
遭受官場挫折之后,王陽明被貶謫到貴州龍場,當時那里可以說是蠻荒之地。出人意料的是,越是人生困境,心學越能發揮作用。他不僅在貴州完成了著名的“龍場悟道”,還自度度人,自覺覺他,從自我救贖走向教育他人。當時,王陽明受到貴州提學副使席書的邀請,到貴陽的文明書院講學。也正是在此期間,他提出了著名的“知行合一”思想。再往后,他被調任江西,一路走,一路講學,不斷有弟子前來拜師問學。我們傳統文化里講“教學相長”,王陽明可謂從學到教,又教又學,知行合一,終成宗師。他的教育理念很有心學特色,比如重視內心,強調知行合一,追求快樂學習、個性化學習,等等。王陽明的教育思想很值得現代教育者深入探究和總結。
(文|鄧 凱 胡 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