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L+CBL+TBL三軌教學方式探索
——以經濟地理學課程為例

白 雪，何建艷

(北京師范大學珠海分校 不動產學院，廣東 珠海 519087)

一、引言

在當前高等教育教學方式不斷改革創新的情況下，在校學生如何更好地提高綜合素質至關重要，但目前大部分高等院校的課程設置和組織方式仍處于傳統教育模式下，即以教師傳授知識、學生被動接受的方式為主，這種模式雖能使學生獲得相應的知識儲備，但有些重理論、輕實踐，不利于提高學生學習和探索的積極性。PBL(Problem-based Learning)是指以問題為導向的學習模式，由McMaster大學首創，引導學生圍繞教師設定的問題展開學習[1]；此外，由德國教育家瓦·根舍因和克拉夫基提出的CBL(Case-based Learning，以案例為基礎)教學方式是教師和學生通過對案例的提出、分析和討論來激發同學們的思考能力[2]；美國OKlahoma大學Michaelsen教授提出的TBL(Team-based Learning，以團隊配合為基礎)教學方式是指通過教師引導，學生利用團隊協作完成相關任務[3]。將PBL和TBL、CBL教學法相融合是教學改革中新的探索，三者都是基于建構主義，強調學習者的主體地位。在這種模式中，教師是學習的引導者而不僅僅是傳授者，學生是新知識的加工者而不僅僅是接受者。

我國的一些教育學者和一線教師開始研究和應用以上教學方式，PBL、CBL、TBL在醫學類教學中用得較多一些，很多高校開展了這方面的實踐，如中山大學、汕頭醫學院、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等。羅永紅等探討了CBL + PBL 教學法在婦產科臨床教學中的應用，認為該教學方式增強了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學習的主動性，值得提倡與推廣[4]。李天發將CBL，PBL與TBL 整合教學法應用在心血管內科中進行實踐，認為該方法極大地增強了學生學習的興趣和主動性，提高了學生的綜合分析能力[5]。董巖等探討在研究生臨床教學中以團隊為基礎教學法( TBL) 結合以問題為基礎教學法( PBL) 的優勢[6]。楊興鑫等闡述了LBL-CBL-PBL-RBL四軌教學方式在藥物分析課程的應用[7]。李慧琪等探討PBL、CBL及TBL三者整合教學法對內分泌教學效果的影響，認為整合教學優于傳統教學法教學[8]。張文君等探討PBL、CBL、TBL三者結合的教學方式在本科生藥劑學實驗課程教學的理論依據及重要價值[9]。PBL教學法以及與CBL及TBL整合模式雖然最初是由醫學界創立起來并應用在醫學教育領域，但是目前也拓展到了多個學科領域的教學改革與實踐上，如有部分學者和教師嘗試在體育、英語口語、企業管理教學上的探索[10-12]；同時也有學者對上述三種模式的優缺點進行了探究[13]。

《經濟地理學》是地理學中重要的分支學科之一，課程綜合性和應用性較強，涵蓋內容多，在該課程的教學過程中嘗試探索應用一種能豐富課程設置、優化課程內容、調動課程氛圍、提高學習積極性的教學方式十分必要。本研究將PBL+CBL+TBL三軌教學方式應用在北京師范大學珠海分校《經濟地理學》的課程教學上，取得了較好效果。

二、PBL+CBL+TBL三軌教學方式的優勢

在當前高校各學科的教學中，傳統LBL(Lecture-based Learning，以講授為主的教學)模式仍然占據主要地位，該模式在某種程度上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在一些應用性較強的課程中也存在著學生積極主動性差、對學生綜合能力培養不足等弊端，探索PBL教學方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該問題。該模式改變傳統教師唱獨角戲的方式，而是要求以學生作為教學主體，鍛煉學生的學習技巧和能力，發展學生綜合思維。這種模式是教師先將問題和任務提出來，以問題的解決作為學習的目標，使得學生在學習的過程中始終圍繞問題和任務；能夠把學習的相關知識融入到復雜的、有意義的問題情景中，通過學生的自主探究和合作來解決問題。CBL模式由PBL模式發展而來，引導并啟發學生圍繞案例展開討論的一種方法，學生對典型案例中的材料和問題進行分析研究、提出見解、做出判斷和總結決策。TBL模式是以促進學生團隊協作精神為核心內容，小組的學習和討論方式能夠激發學習興趣，提高相互合作的意識和能力，相互激發靈感，進而提高團隊成員學習效率，注重團隊成員之間的融洽性和互動性。

融入CBL+TBL的教學方式也可以避免單純運用PBL教學方式的一些不足，比如配合CBL法可以更好地發揮出激發興趣、緊扣專業的優點；配合TBL模式又可以充分發揮隊員間反饋意見來促進學習等，因此PBL+CBL+TBL三軌教學方式具備較強的實踐意義和推廣價值。

三、《經濟地理學》教學中三軌教學方式的實施路徑

(一)教學過程

課程授課對象為北京師范大學珠海分校選修2018-2019學年第2學期的《經濟地理學》的80位學生，其中男生25名、女生55名，均為中低年級學生，學歷背景等條件無明顯差異。教學過程包括：首先，在第一章介紹緒論和PBL教學方式；此外，要求學生觀看一部教育創新紀錄片《極有可能成功》，影片主要介紹在加州圣地亞哥的High Tech High學校進行的創新教育嘗試，該學校的教學以 “項目式學習”(PBL)的方式進行，觀看影片后學生需要根據自身目前所在的教育環境撰寫觀后感及建議。其次，第二章到第八章基礎理論和知識部分采用講授的教學方式，并輔以案例教學。再次，設置要完成的案例，并向同學們詳細闡述；同學們建立團隊并完成調研和匯總。最后，小組完成作業并匯報。具體包括：(1)課前準備。一個好的案例與問題是決定PBL+CBL+TBL教學方式成功與否的關鍵，也決定著學生對問題的興趣與解決問題的積極性，更決定著對學生綜合能力的培養。本次教學實踐的案例設置是，要求依據經濟地理學相關知識和理論，在珠海市范圍內提出某一商業項目的選址可行性，并形成綜合報告。要求學生對選址項目的依據進行詳細闡述，包括具體位置、周邊環境、交通情況、競爭態勢、產品定位、消費水平、客流量預測、與周邊機構的關系等綜合分析得到結論，著重培養學生的調研能力、信息收集能力、綜合分析能力等，并階段性指導學生。(2)團隊組建。團隊協作考驗著學生之間的團隊配合能力及協調能力，學生共分17組(每組4-6人)，自由推選組長，記錄討論和產生的問題，形成調研過程記錄。(3)調研及討論。團隊在自主分配工作的情況下，進行資料的收集并在課程中進行討論，針對珠海市商圈進行宏觀和競爭態勢分析，討論出自身團隊所定商業項目的業態定位、體量、客流量等，通過現場實地考察，撰寫成可行性報告及匯報PPT。在此過程中，任課教師根據團隊可行性報告完整性及可行性、團隊分工情況進行點評，提出相應的指導建議，團隊可根據建議對報告進行完善。(4)自我評價、組內設定權重評價、匯報及組間評價。每位成員根據其在團隊工作進程中的自我表現及參與度進行評價，分析得失，撰寫自我總結報告；團隊內部根據各成員表現明確分數權重；在匯報過程中進行組間評價，每個小組代表和任課教師為小組表現打分。最終成績由自我評價、組內權重、組間打分及教師評價綜合組成。(5)調查反饋。課程結束后，通過問卷調查收集學生對該教學方式的反饋并形成分析報告，有利于得到進一步改革的建議。教學改革實踐流程見下圖。

圖 教學改革實踐流程

各小組提交的材料包括：(1)商業項目選址報告；(2)商業項目選址報告的匯報PPT；(3)小組自評表和組員得分權重表；(4)各小組調研計劃、調研過程及討論過程記錄。個人提交的材料包括：(1)個人在小組中承擔的工作及貢獻，即自我評價總結；(2)紀錄片《極有可能成功》觀后感及建議。各小組及個人都按時完成了設置的任務，并提交了完整材料。絕大部分小組的調研計劃周密、安排合理，調研過程完整、記錄詳細，選址報告內容豐富且具備一定的可行性。在選址案例匯報的過程中，分工明確、表達清晰、邏輯嚴密，匯報后由其他小組同學進行點評和提問，回答和解釋基本完整且具有針對性。但是在此過程中，也有極個別小組完成得不盡如人意，其中主要原因在于能力不足和重視程度不夠。

(二)調查問卷結果分析

任課教師在結課前通過網絡教學平臺發放調查問卷，共30個題目。調查內容包括教學目標實現程度、學習興趣激發情況、是否加深了對理論知識的理解、是否加強了師生互動、是否有利于師生關系的融洽、是否有利于團隊合作意識的培養、是否能夠增強獨立思考的主動性和能力以及對三軌教學方式的整體評價等。調查共收集問卷77份，有效問卷75份，回收率97.4%。

1.教學認知方面

教學認知方面，因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向學生詳細介紹了PBL+CBL+TBL教學方式的概念、核心要素、實施過程和相關要求等，且學生通過觀看《極有可能成功》又進一步加深了對該模式的了解，82.67%受訪者表示PBL+CBL+TBL教學方式逐步為學生熟知，普及趨勢逐步成型。在學生與教師的角色認知上，92%受訪者認為學生是做課堂的“主導者”，教師做課堂的“引導者”，表明學生認可PBL+CBL+TBL教學方式，并能在其中收獲頗豐，教學認知逐步轉變，該方法能較好地提升學生綜合素質。在教學方式的認同度上，大部分受訪者在體驗完PBL+CBL+TBL教學方式后，對該模式持肯定態度，認為此方法可以嘗試在其他課程上推廣應用，74.67%受訪者認為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可以嘗試推廣該教學方式，這也體現了PBL+CBL+TBL教學方式在更多高等院校和更多課程中嘗試的可行性。

2.教學過程方面

教學過程方面，74.67%受訪者表示本次課程教師布置的問題(案例)能達到PBL+CBL+TBL教學方式的要求，較為科學合理且貼近生活。在小組討論過程中，37.33%受訪者表示每次都可以做到充分的準備并參與到小組協作上來，37.33%的受訪者覺得雖然準備了但是準備得不夠充分，這從側面反映了部分學生對問題的難度和復雜性的認識不足。在小組討論的過程中，73.33%受訪者表示小組討論氣氛很活躍并能夠積極交流，對課堂教學和匯報的熱情逐步提高。48%受訪者表示可以總結出高質量的討論問題，但也有32%受訪者出現總結問題無邏輯、無法總結的情況。85.33%受訪者認為學習的過程中自身的熱情逐步被該模式的新穎性與先進性所吸引，并逐步對其進行探索與學習。本模式能夠使絕大部分學生適應并按照要求進行課前準備、討論、分析并總結，但仍有個別學生出現對課程不重視、無法適應小組討論氛圍等情況，這可能與低年級學生剛剛從高中學習模式和節奏中較難轉變有關。

3.教學效果方面

教學效果方面，85.33%受訪者認為相比傳統講授教學方式，該種模式可以促進學生更為積極主動地進行資料的多元化查閱(如查閱書籍、分析論文成果、利用網絡資源等)，極大地調動了受訪者在學習中的探索能力(求知欲)及學習能力。37.33%受訪者認為PBL教學方式雖然增加了負擔但也因此收獲了更多；56%受訪者認為沒有增加負擔，學習過程順利。在小組討論、項目報告和演示環節中，85.33%受訪者表示自身在經過PBL+CBL+TBL模式的學習后，提高了語言表達、團隊協作、總結歸納、分析思考能力。在不足方面(多選題)，82.67%認為主要不足在于學生之間的能力不同，有些跟不上，容易脫節；30.67%受訪者認為不足在于對學生的要求較高，應試教育下的學生難以駕馭。這可能與學生長期以被動接受教學方式為主，面對新的挑戰缺乏信心有關。

(三)教學改革實踐效果

此次教學改革實踐證明，PBL+CBL+TBL教學方式有助于學生將經濟地理的相關理論應用在實際問題的分析中。在對珠海市經濟空間發展格局的判斷分析中，學生能夠將所學的理論知識更靈活地應用于案例建立和討論，該模式可以幫助學生建立探索與思考的學習習慣，將問題的分析方式去模式化，在培養其批判性思維、協同合作能力、獨立思考能力等方面有一定優勢，這與現代化的素質教學要求是一致的。

在建立團隊的過程中，學生迅速組建團隊，并推選出組長。在案例選題過程中，大部分小組討論過程熱烈，參與度高，調研計劃制定周密，收集的相關輔助材料翔實。在案例討論的過程中，大部分學生都可以圍繞小組匯報要求的核心模塊中包含的知識點展開主動學習，勇于充分表達觀點，回答相關質疑，很好地展示學習和討論成果。一方面，組內成員積極交流和溝通可以激發同學們的靈感，讓大家從不同側面來看待同一問題；另一方面，可以提高同學們的組織協調、合作交流的能力以及對于他人的想法提出質疑的勇氣。在案例匯報考核部分，考核包括學生自評、組長設定成員權重、組間互評和教師評估，最終成績由以上幾個方面匯總而成，評價結構基本能夠真實公正地反映出各成員的參與度和貢獻度。另外，在這種學習情境中小組成員們能一起反思和討論現實社會中真實問題的特性、質疑已有的知識和經驗、不斷對方案加以改進和創新，提高學習效率。但是，在此過程中也有個別學生懶于思考，對其他學生形成依賴，沒有得到足夠有效的鍛煉和提高。

本研究在PBL教學方式的基礎之上增加CBL和TBL教學法，嘗試將三者結合，通過該教學方式的改革和探索，促進學生的學習能力、學習效率和學習效果的提高，建立了立體、全面、系統的多維知識體系，培養學生良好的創新思維和終身學習的能力。

四、總結與討論

綜上所述，PBL+CBL+TBL教學方式在《經濟地理學》課程的改革實踐探索較為成功，問題的題目、要求、方式和評價體系受到大部分受訪者認同，值得進一步嘗試和推廣，但仍存在著可待改善之處。

首先，在教學過程中可以更好地聽取學生意見，收集更貼合現實、多元化，又有能培育學生科研能力的問題(案例)分析。創新更為有趣教學任務，協調好課程分數比例分配，營造更良好的教學氛圍，增加學生們對PBL+CBL+TBL教學方式的認知度和偏好度。

其次，教師更好地作為引導者的角色，協調好學生之間的學習能力差距，扶持學習能力稍差的學生快速融入團隊學習氛圍；設立“過渡時間”，使在應試教育下的低年級學生能更好地融入PBL+CBL+TBL教學方式中。同時，探索更能調動受訪者參與課程積極性的方式，也是任課教師在日后采用該模式所需完善的方面之一。

再次，鼓勵學生擴大拓展知識面，以理論知識為主的基礎上，利用思維導圖等方式發散學生的探索能力，增強學生對團隊研討積極性、邏輯思維能力、語言表達能力、綜合分析能力的提升欲望；積極培育學生信息檢索與查找能力，提高學生在資料收集和處理方面的效率。

總之， PBL+CBL+TBL教學方式在《經濟地理學》課程中的探索與實施較為成功，對學生的綜合素質提高有目共睹，但其發展仍然任重而道遠，希望該教學方式能得到更好的實施，規避傳統模式的弊端，從而促進學生綜合素質得到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