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瑞


漢澤自號“馥庵”,我問過他來由,他說自己傾心王福庵,因此取諧音自勵。看其印風,似與王福庵同有一股靜謐之氣。
時不時在微信朋友圈見馥庵修圖,制作精良,賞心悅目。我近距離觀察他做事,行云流水,樂在其中,不見一點兒刻意、掩飾。他說他喜歡這樣的狀態(tài)。這樣的“適然”似乎也體現(xiàn)了馥庵的氣質(zhì)—不激不厲,少年持重。
前幾日見他,江南冬雨,穿再多也沒暖意,羽絨服裹起來本是壯實的軀干,更是沒了線條。我笑問:“多少斤了?”看起來沒有200斤,也有180斤!典型的山東大漢形象。他總講早幾年也是瘦子一個,我是沒見過,真人面見時已然頗具“分量”。這種分量,在我看來不僅僅是質(zhì)量,亦有魯人血統(tǒng)里天生的厚道、實誠。
馥庵是我?guī)煹埽谒磥恚魏涡问健⑿畔ⅲ杂衼碓矗@個源則是他的嘗試與實踐之始。他敏感的觀察力和堅定的執(zhí)行力常令我驚嘆。各類信息的匯集、多種表達方式的實現(xiàn)又有極個人化的感染力,并非尋常的鋒芒畢露,又非刻意“守拙”……質(zhì)樸、單純,賦“流行”于“傳承”。此“傳承”秩序分明。他尋根源,絕非表面功夫,“形式”與“本源”的思考,讓他這段時間的實踐中定有積累。觀其近作,手法日趨熟練,大有庖丁解牛之勢,熟后求生,精后求變。他對明人印風的關(guān)注在近作中日漸顯現(xiàn),大格局,重氣格,沉穩(wěn)內(nèi)斂。近日看他有仿秦印作,風格更見古樸。博爾赫斯說:“玫瑰即玫瑰,花香無意義。”篆刻之于馥庵,“治愈”的當是自己。
從“敏于事”的馥庵身上看不到絲毫浮躁氣質(zhì),這對于一個95后的少年來講似乎不可思議。作為有一定市場號召力的年輕篆刻家,馥庵冷靜理智,善取舍。茨威格說:“勇敢是處于逆境時的光芒。”馥庵神凝氣足,在奮力登高時專注、勇敢,因而我從沒有懷疑過他面對困境時的信心和勇氣。收獲當下與立足未來,他總能調(diào)節(jié)得恰如其分。我堅信他會越來越好!
我講漢澤要“捍澤”,要“捍衛(wèi)”屬于自己的“光澤”。“捍衛(wèi)”一詞難免悲壯,只是我了解師弟漢澤骨子里的剛性與誠懇,“捍衛(wèi)”和“堅守”并在。維特根斯坦云:“我貼在地面步行,不在云端跳舞。”在這里與漢澤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