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區塊鏈技術視角探究供應鏈自金融模式

2020-06-15 14:02:07常晶

財會月刊·上半月 2020年6期

常晶

【摘要】隨著我國“互聯網+”發展戰略的不斷深入實施，依托互聯網技術的供應鏈金融正逐步成為我國中小型企業融資的主要途徑。供應鏈金融是一種多重主體共同參與的復雜商業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了銀行等傳統金融機構的作用，成為企業新的資金來源渠道，但能否得到資金支持完全取決于核心企業的信用背書能力。由于核心企業在現有的供應鏈金融模式下難以獲得所需要的利益，缺乏參與動力，因此，需要對供應鏈金融模式進行再創新，以解決當前供應鏈金融發展痛點。針對當前我國供應鏈金融模式發展困境，通過供應鏈金融與金融科技相結合的方式，可實現供應鏈自金融模式發展。

【關鍵詞】自金融;供應鏈金融;區塊鏈;金融創新

【中圖分類號】 F832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4-0994（2020）11-0136-6

一、供應鏈金融的本質及其生態演進

（一）供應鏈金融的本質

供應鏈金融是立足于實體經濟產業鏈而衍生出的金融活動，它是供應鏈與金融兩個學科領域的融合創新產物。供應鏈金融的實質是一種基于產業供應鏈的微觀金融模式，通過整合與分析產業供應鏈內的信息流、物流及商流等信息資源，進而為所有供應鏈參與主體提供金融服務[1] 。但是，供應鏈金融又區別于傳統金融模式下的銀行借貸（見表1），供應鏈金融更注重整體，而傳統金融更注重個體。例如，在管理要素方面，傳統金融服務以融資企業的資產負債表為主要依據，對融資企業采取靜態孤立的授信方式，而供應鏈金融則考慮整個供應鏈體系的信用水平; 在管理組織方面，傳統金融參與主體除銀行及融資企業以外，還需要第三方擔保，而供應鏈金融的參與主體不僅有銀行及融資企業，還包括供應鏈系統內所有其他類型的企業，如服務企業、物流企業等; 在金融業務服務流程方面，傳統金融屬于一種簡單的借貸關系，通過普遍化的金融產品覆蓋大部分金融市場，以滿足融資企業的普遍融資需求，而供應鏈金融則是一種優化后的金融產品與服務，需要根據不同的行業、市場狀況、運輸條件以及融資企業在供應鏈內部的層級等因素，制訂專業的融資解決方案，因此更具個性化與針對性[2] 。

（二）供應鏈金融生態演進過程

供應鏈金融之所以可以產生并迅速發展，一方面是因為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程度的加深，聯系更加緊密的國家之間、產業之間及企業之間對金融服務的需求不斷擴大; 另一方面是因為我國中小型企業融資困難問題不斷加重，而銀行等傳統金融機構則在業務上亟須轉型[3] 。因此，在宏觀經濟發展環境及微觀客體發展需求的共同作用下，我國供應鏈金融得到全新發展契機，其商業模式不斷豐富，并最終構建成包含“環境影響者”（宏觀環境）、“行為主體”（產業環境）、“功能執行者”（微觀環境）三要素于一體的供應鏈金融生態系統（見表2）。

1. 宏觀環境方面。供應鏈金融生態系統包含較為完整的產業政策及相應的風險防范策略，以保證供應鏈金融穩定發展。例如，為鼓勵供應鏈金融發展，人民銀行、國務院辦公廳、商務部等部門紛紛出臺利好政策，包括《關于金融支持工業穩增長調結構增效益的若干意見》《關于積極推進供應鏈創新與應用的指導意見》《小微企業應收賬款融資專項行動工作方案（2017-2019年）》《關于開展供應鏈創新與應用試點的通知》等。此外，為了保障金融市場穩定，相關監管部門還對供應鏈金融模式的規范性進行了明確規定，包括普及企業信息化、解決供應鏈金融系統內部信息孤島問題及使用大量監管技術，將金融風險直接扼殺在搖籃中。

2. 產業環境發展方面。通過建立綜合服務信息平臺方式，連接供應鏈金融參與主體及銀行等金融機構，為供應鏈金融業務的開展提供必要的基礎支撐與載體，包括：提供信用保險，利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分析風險、對融資企業進行行為分析，促進供應鏈金融發展[4] 。

3. 微觀環境方面。實現了供應鏈金融的“四流”即商流、物流、資金流以及信息流合一，實現了銀行等金融機構為供應鏈參與主體提供綜合性金融服務的可能性，全面提升了供應鏈金融的運作效率[5] 。

二、供應鏈金融發展困境及自金融模式的優勢

（一）供應鏈金融發展困境

當前，供應鏈金融模式已經成為我國中小型企業融資的主要途徑，尤其是隨著“互聯網+”發展戰略的不斷深入實施，越來越多的互聯網金融企業參與到供應鏈金融模式中，它們在一定程度上發揮了銀行等傳統金融機構的作用，成為企業新的資金來源渠道[6]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目前我國供應鏈金融市場發展態勢良好，但是從現實發展角度來看，我國供應鏈金融已經步入發展瓶頸期，無論是在商業模式還是業務創新方面都停滯不前。

1. 以核心企業為授信條件的供應鏈金融授信無法延伸到產業鏈末端。目前，我國供應鏈金融業務普遍采用“1+N”或者“N+1+N”的模式運營，這就導致銀行對供應鏈金融所提供的金融服務更針對“1”，即核心企業，在業務上并沒有將核心企業和中小型企業進行區分。而產業鏈其他類型中小型企業需要與核心企業有較強的業務關系，才有可能獲得銀行的融資服務，因此處于產業鏈末端的中小型企業仍然難以獲得銀行等金融機構的融資服務[7] 。

2. 技術賦能的局限性導致供應鏈金融業務模式創新動力不足。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互聯網信息化技術如大數據、云計算等被大型企業所使用，對于供應鏈金融中的核心企業而言，基本可以全部實現日常經營互聯網化和信息化。而對于產業鏈中的其他中小型企業而言，則無法完全實現互聯網化和信息化運營，許多位于產業鏈末端的企業仍以傳統人力運營方式為主，導致銀行等金融機構在搜集金融數據時，對該部分企業的金融和信息數據搜集不足，很難針對供應鏈金融業務模式進行再創新。

3. 成本、收入原因導致核心企業及銀行等金融機構的參與性不足。在缺乏激勵的情況下，供應鏈金融模式難以為繼[8] 。在一個產業鏈內，核心企業想要參與供應鏈金融的最重要原因是其本身存在融資需求，即那些負債率較高、現金流壓力較大的核心企業最容易參與到供應鏈金融中，而那些負債率較低且現金流較為充足的核心企業，則缺乏參與供應鏈金融的動力。而對于銀行等金融機構而言，它們為了避免供應鏈金融風險的發生，更愿意和那些負債率較低且具有良好信用的核心企業合作，因此二者在參與供應鏈金融業務的出發點上就存在矛盾。同時，在風險控制環節，銀行等金融機構往往需要對企業所質押產品的規格、質量、凈值等進行辨別，而這些業務并不屬于銀行傳統業務領域。因此，相比于傳統金融業務，銀行并不能在供應鏈金融模式中獲得更多收益，也不會將供應鏈金融作為主要業務，所以參與的積極性也不高[9] 。

由此可知，即使當前我國供應鏈金融發展粗具規模，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中小型企業融資難問題，但是，憑借目前的供應鏈金融模式并不能滿足全部中小型企業的融資需求。一方面，供應鏈金融模式仍采用傳統金融風險防范方法，使其風控成本較傳統金融業務并沒有減少; 另一方面，目前供應鏈金融模式發展仍存在許多技術方面的阻力。因此，只有通過技術創新驅動供應鏈金融模式發生顛覆性創新改變，才有可能解決目前我國供應鏈金融發展困境。

（二）自金融模式及其對供應鏈金融發展的意義

自金融模式也稱為直接投融資模式，它是相對于銀行等傳統金融機構這類間接金融模式而言的。當前經濟社會普遍采用的是銀行這類間接金融模式，這是因為隨著市場交易越來越復雜，金融市場中的信息不對稱問題越來越明顯和普遍，而消除這種信息不對稱的一個重要途徑就是通過信用較高且具有專業性的金融中介形式剝離風險以降低融資成本。自金融模式的優勢在于融資成本低，它可以通過技術手段將完全陌生、沒有聯系的資金提供者和資金需求者聯系起來，在相應的機制保護下開展完整的金融業務。因此，自金融模式的內涵應當是通過技術方式實現金融交易的平民化、自主化及普遍化[11] 。在自金融模式下，金融交易雙方可以擺脫傳統金融模式下金融中介的束縛，擁有更多的決策權和自主權，進而以最低的融資成本完成金融交易。

對于供應鏈金融而言，自金融模式概念將有效解決供應鏈金融模式發展困境。在現代互聯網信息技術的協助下，融資的低成本特征及企業信息數據的公開透明化將對核心企業和銀行等金融機構形成強有力的激勵作用，促使核心企業與銀行積極參與供應鏈金融。例如，對于高質量（低負債率、高資金流）的核心企業而言，它們可以通過自金融模式更好地掌握產業鏈上下游企業的信息數據，并及時掌握市場信息，對自身業務進行再創新; 對于低質量（高負債率、低資金流）的核心企業及銀行而言，新技術的應用將有效提升產業鏈系統內部的信息透明度，使銀行所收集到的信息更加真實可靠，進而可以更準確地進行風險識別[12] 。同時，信息的易獲得性也可以降低銀行的信息搜集成本，使得銀行等金融機構在供應鏈金融業務中有利可圖，因此有利于供應鏈金融模式的發展。

三、區塊鏈技術特征及供應鏈自金融模式的發展

（一）區塊鏈技術特征

區塊鏈作為一種新型互聯網信息技術，它將數據根據產生的先后順序按照前后首尾相接的方式進行存儲，進而形成鏈式數據庫。在區塊鏈系統內，所有參與主體（以節點方式存在）都是同等的，因此可以獲得整個區塊鏈系統內所有數據，而這些數據則以分布式存儲、分布式記賬及分布式機密等形式存在。區塊鏈技術具有四大特征，分別為去中心化、集體維護性、可追溯性及去信任性。去中心化指區塊鏈系統沒有統一的管理中心，每個參與節點都具有相同的權利與義務。集體維護性表明每個參與節點都是區塊鏈系統的保護者，只有區塊鏈系統內超過51%的節點發生改變時，才會影響區塊鏈系統的穩定性。可追溯性指區塊鏈系統內部的信息數據都有可靠的來源，由于區塊鏈系統內部數據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因此只要確定了數據的位置就可以追溯到其來源。去信任性也稱為區塊鏈系統的不可篡改性，即區塊鏈系統的數據在生產與交換的過程中不需要任何監督，所有數據一旦產生就無法被任意篡改，具有極高的可信任性。

區塊鏈技術之所以被全社會所關注，并被大量應用于金融領域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區塊鏈技術的分布式記賬方法。因為分布式記賬模式改變了傳統金融交易的底層價值邏輯，將金融市場中的價值交換由競爭關系轉變為協同發展關系，使人們既可以享受到互聯網技術所帶來的便利，也可以通過技術手段加強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基礎，進而實現資源配置最優化[13] 。因此，區塊鏈技術的本質是一個去中心化的記賬數據庫，通過信息數據加密的方式形成具有高安全性的塊狀數據庫，并且每個塊狀數據庫均含有相同的信息數據，用以共同檢驗新生成區塊鏈數據的真實性。但值得注意的是，區塊鏈技術的去中心化特征并不是消除了傳統金融系統中的中心化，而是對傳統金融系統進行了弱中心化和分中心化，去中心只是一個過程而不是最終的結果。

（二）區塊鏈技術下供應鏈自金融模式的發展

由于任何涉及價值的交換及轉移都需要以信任為基礎，因此在傳統金融模式下，銀行等金融機構可以憑借其法制化機制和中心化組織結構為金融交易進行背書，以保證交易雙方可以通過較低的成本完成金融交易。在現有的供應鏈金融模式下，由于核心企業的信用背書能力有限，只能夠為上游一級供應商提供保理和貼現金融服務或者為下游一級分銷商提供預付款及存貨融資服務，大量二級和三級供貨商和經銷商則無法得到核心企業的信用背書[14] 。同時，目前供應鏈金融市場中的融資利率集中在8% ～ 20%之間，仍處于一個較高的融資成本水平，因此供應鏈金融模式只能對中小型企業融資難和融資貴問題起到部分緩解作用，還無法實現全覆蓋。區塊鏈技術的出現則為供應鏈金融模式的再創新提供了理論可能及現實基礎。區塊鏈技術憑借其去中心化、集體維護性、可追溯性及去信任性等特征可以極大提升資本的使用效率和運行效率，通過更低的成本實現金融交易并減少金融交易過程中的欺詐問題，使供應鏈金融在業務模式和商業模式中均具有較大的創新空間，以推動供應鏈自金融模式發展。例如，對傳統供應鏈金融模式的創新，通過引入區塊鏈票據的方式解決核心企業授信問題。或者在傳統供應鏈金融模式基礎上進行業務和模式再創新，通過高質量核心企業提供資金及企業間進行借貸等方式實現自金融。具體模式分析如下：

1. 區塊鏈票據實現供應鏈自金融模式。由于核心企業受到信用背書能力的限制，導致供應鏈系統內的信用等級逐級遞減。例如，對于核心企業而言，可以享受到大型國有銀行的融資利率（4% ～ 6%）; 一級上下游企業可以享受到中小型商業銀行的融資利率（6% ～ 8%），二級上下游企業可以享受到保理融資利率（8% ～ 12%），而三級上下游企業只能享受到民間小額貸款的融資利率（12% ～ 20%）。因此，供應鏈金融無法滿足低層級的中小型企業融資需求。而通過區塊鏈技術創造的電子票據則可以解決核心企業隨層級的延伸而導致的信用背書能力下降的問題，利用區塊鏈技術分布式存儲特征保證票據內的信息真實可靠且不能被篡改，進而使低層級的企業享受到與高層級企業相同的信用待遇，具體實現路徑如圖1所示。

如圖1所示，基于區塊鏈票據的供應鏈自金融模式原理如下，當核心企業獲得資金時，可以通過資金拆分方式以區塊鏈票據形式向供應鏈下層傳遞，下一層級企業根據需求獲得相應的資金并將剩余資金傳遞到下二級企業，進而使得整個供應鏈系統資金快速流轉，而不同層級的企業可以根據債權向銀行進行貼現，從而供應鏈末端企業也能獲得融資服務，并且該融資成本與核心企業相同[15] 。區塊鏈票據之所以可以幫助供應鏈末端企業實現低融資成本獲得融資服務的原因如下： ①在區塊鏈票據形成時，區塊鏈分布式存儲使得新建立信息數據是獲得全部參與節點認證的，因此可以保證區塊鏈票據內信息的真實性; ②在區塊鏈票據向下傳遞時，由于區塊鏈的節點數據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每個票據都帶有時間戳，致使區塊鏈票據內數據無法篡改，保證信用在傳遞過程中的無損性。

2. 區塊鏈數據分析實現供應鏈自金融模式。區塊鏈數據分析實現供應鏈自金融模式的原理同樣是將信用進行傳遞，通過區塊鏈技術的信息數據真實性和不可篡改性將金融風險降到最低。但是與區塊鏈票據實現供應鏈自金融模式的區別在于，區塊鏈數據分析所指的信用是融資企業的信用，而區塊鏈票據所指的信用是核心企業的信用[16] 。在區塊鏈數據分析模式下，供應鏈自金融將完全擺脫銀行這類中介機構，其實質是對供應鏈金融內部資金進行合理的再分配，以實現供應鏈高效運作，其具體模式如圖2所示。

由圖2可知，在此供應鏈自金融模式中共存在三種融資模式，分別為同級別融資模式（1）、同上下游非同級融資模式（2）以及非上下游非同級融資模式（3）。在融資模式（1）下，由于融資企業屬于同一層級，借款企業將具有較高的信用，在區塊鏈數據分析的協助下，可以實現企業間的借貸; 在融資模式（2）下，由于借貸雙方屬于上下游關系，因此在區塊鏈數據分析的協助下也可以快速實現企業間的借貸; 在融資模式（3）下，由于借貸雙方屬于非上下游非同級關系，因此該模式下不僅需要區塊鏈數據分析的協助，也需要融資企業的上游和上層級企業為其提供證明，以提升融資企業的信用水平。

具體而言：模式（1）屬于同級別企業間的融資借貸。 “下一級企業”都是核心供應商，不僅具有較高的信用水平，也具有較高的信用抵押資產。因此，該級別的企業可以向同級別企業提供貸款，風險較低，其質押品為“下一級企業”的應收賬款。模式（2）是不同級別且無分叉的企業間貸款。 “下一級企業”向“下二級企業”提供貸款，但是“下二級企業”缺乏抵押物，因此貸款的利率較高。模式（3）是不同級別且有分叉的企業間貸款，即“下一級企業”和“下二級企業”之間并沒有業務往來， “下一級企業”對“下二級企業”的發展水平及具體經營狀況不了解。因此，模式（3）中“下一級企業”存在較大借貸風險且風險大小難以把控。

綜合而言，模式（1）屬于同級別融資借貸模式，借款人信用較高，沒有明顯的交易路徑，其交易真實性完全依據ERP系統（企業資源計劃），增值手段為應收賬款質押; 模式（2）屬于不同級別融資借貸模式，借款人信用較低，具有明顯的交易路徑，其交易真實性完全依賴于上級供應商，增值手段為信用貸; 模式（3）屬于不同級別融資借貸模式，借款人信用較低，沒有明顯的交易路徑，其交易真實性完全依靠外部證明，增值手段為信用貸。

四、推動我國供應鏈自金融模式發展的策略

由于區塊鏈自金融模式是區塊鏈技術在供應鏈金融領域的應用，因此在發展區塊鏈自金融模式時應當從兩方面入手。一方面是發展完善區塊鏈技術，包括相關體系支撐、技術支持及應用選擇等; 另一方面則從區塊鏈金融本身入手，不斷提升核心企業及上下游企業的發展質量，為區塊鏈技術的應用提供必要的基礎。

（一）區塊鏈技術發展策略

1. 培育良好的區塊鏈發展生態體系，為區塊鏈技術的發展及應用提供更為寬松的環境。在政策制定方面，要充分認可區塊鏈技術。雖然目前我國區塊鏈技術仍處于初期發展階段，無論是技術手段還是應用領域都存在較多缺陷，但是這不能否定區塊鏈作為底層金融科技技術的優勢。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利用好區塊鏈技術的優勢，提升金融運作效率，同時將區塊鏈技術有可能帶來的潛在風險控制在一定范圍內，防止系統性金融風險的發生。

2. 加快區塊鏈技術研發與應用方面的立法。考慮到我國區塊鏈技術正處于發展初期，首要任務是制定相應的規范發展標準，同時鑒于區塊鏈技術可以作為許多產業的底層技術，因此要根據行業狀況制定差異化標準。例如，對于區塊鏈技術在供應鏈金融領域的應用，應重點關注金融風險，將最終的金融產品與服務作為標準制定對象。建議由一行三會牽頭設立行業發展協會，對區塊鏈技術在金融領域的應用制定相應標準。同時，為了保證區塊鏈技術發展初期的應用不會引發大規模行業風險，建議通過開展試點的方式推動區塊鏈在金融領域的應用，待相關標準完善后再向全國范圍內推廣試點。

3. 注重區塊鏈底層技術開發，加強區塊鏈人才培養，為區塊鏈技術的全面發展提供必要資源。社會進步與經濟發展離不開技術進步，而促進技術進步的關鍵要素則是人才。對于區塊鏈這類新興互聯網技術而言，更需要大量人才的支持，建立區塊鏈人才培養機制勢在必行。具體可以從兩方面著手，一是通過企業和高校協作的方式，培養具有扎實理論基礎的復合型人才。例如，高等院校通過設立相應專業，設立針對化課程，培養區塊鏈相關專業理論型人才。同時，企業可以為高校學生提供實踐操作機會，共同打造理論與實踐能力兼備的復合型人才。二是企業通過內部培養方式，培養專業化的區塊鏈人才。例如，企業可以根據自身發展需求，通過集體培訓、定期舉辦交流論壇等形式，培養具有針對性的人才。第四，加強國際合作，學習國外先進技術與基礎理論，不斷豐富我國區塊鏈底層技術儲備。例如，通過跨國企業交流等形式，共同解決區塊鏈發展中的難點問題，或者以學者訪問、舉辦學術論壇等形式加強國際交流與合作。

（二）供應鏈金融模式升級策略

目前，我國供應鏈金融正處于發展瓶頸期，不同供應鏈及產業鏈組織都在創新商業模式和業務模式。但是，受到技術以及經濟發展基礎等條件的約束，目前我國供應鏈金融仍處于初級發展階段，在組織模式、資本運行、信息建設以及風險防控等方面仍存在諸多問題。因此，為了促進供應鏈自金融模式的發展，對現有供應鏈金融模式進行改革升級，無疑具有重要現實意義。由此，在進一步發展我國供應鏈金融時需要重點針對當前供應鏈金融發展痛點，實施具有針對性的發展策略。

1. 創新更多供應鏈金融參與主體，積極發展多元化供應鏈金融模式。目前，我國供應鏈金融模式的支撐主體為商業銀行，因此整個供應鏈金融發展的質量完全取決于商業銀行的發展態度。為了擺脫商業銀行的約束，建議在供應鏈金融中融入更多的參與主體，例如物流企業，通過物流金融等方式增加供應鏈金融的資金來源，以刺激我國供應鏈金融業務實現多元化發展。

2. 提升供應鏈金融的資金管理能力，尤其是核心企業的資金運作能力。供應鏈金融模式的意義是提升供應鏈系統內資金流動，使資源在整個系統內得到最優化配置，因此供應鏈系統對資金的管理能力和支配能力至關重要。然而，現實狀況是我國供應鏈系統內的核心企業資金運作能力不足，鮮有核心企業可以通過資本運作獲得盈利。對此，建議企業盡可能地通過戰略性股權融資來拓展資金來源，通過提升財務能力的方式提升整個供應鏈系統的資本實力，為今后的供應鏈金融創新提供扎實的基礎。

3. 加強供應鏈系統內部中小型企業的信息化建設，為今后融入金融科技提供必要的基礎設施支持。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和普及，金融產業的運營及創新已經離不開信息化技術的支持，無論是金融交易還是金融信息搜集，都需要現代化信息技術的支持。因此，普及信息化建設，尤其是實現我國中小型企業的信息化運營，將對供應鏈自金融模式的發展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但是考慮到中小型企業信息化建設的投入較高，因此建議首先在企業內部的部分核心部門施行信息化建設，之后再向其他部門與業務進行推廣與普及，最終實現企業的信息化運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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