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 戰昶威



摘要:文章采用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村鎮建設司組織開展的駐鎮調查數據,探討了小城鎮企業空間偏好及企業生產效率。研究發現,小城鎮企業與大中城市企業在特征上存在顯著差異,小城鎮企業普遍經營時間短、企業規模小、產值與利潤低,以傳統農業、工業及制造業的生產實業型公司為主,且與所在城鎮聯系緊密。小城鎮企業對所在地資源材料、區位交通、本地人脈、用地與勞動力成本等條件存在空間偏好,且主要面臨成本高、市場擴展難、融資難、招工難、稅負重等制約因素。進一步地,基于異質性視角,采用分位數回歸模型分析了企業異質性及小城鎮異質性對企業生產效率的影響,結果表明不同生產率水平企業對小城鎮的選擇偏好存在一定差異。對于低效率的小城鎮企業,對人力成本、用地成本的響應更加敏感;隨著企業的發展與生產效率的提高,所在城鎮產業發展的政策環境、市場環境、投資環境等成為更重要的影響因素。
關鍵詞:小城鎮;企業生產率;空間偏好;異質性
doi:10.3969/j.issn.1009-1483.2020.04.009 中圖分類號:F293.1
文章編號:1009-1483(2020)04-0054-08 文獻標識碼: A
Empirical Study on Enterprise Productivity and Spatial Preference in Small Towns in China: A Perspective Based on Heterogeneity of Enterprise and Small Towns
LI Yan, ZHAN Changwei
[Abstract] Based on the survey conducted in towns by the Department of Village Construction, the Ministry of Housing and Urban-Rural Development, this paper analyses the spatial preference and productivity of enterprises in small towns. This paper finds that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enterprises in small towns and those in large or medium cities. Enterprises in small towns generally have shorter operating time, smaller scale, lower output value and profit. These enterprises are mainly production-oriented companies in the fields of traditional agriculture, industry and manufacturing, and they a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towns they located in. Enterprises in small towns have spatial preference for local resources and materials, location and transportation, social relationship, land and labor cost. Meanwhile, they are mainly faced with constraints such as high cost, difficult market expansion, financing, recruitment, tax burden and so on. Furthermore,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heterogeneity, this paper employs the quantile regression model to analyze the impact of enterprise heterogeneity and small town heterogeneity on productivity of enterpris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enterprises at different productivity levels have different spatial preferences for towns. For small town enterprises with low efficiency, they are more sensitive to human cost and land use cos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enterprises and the improvement of production efficiency, the policy environment, market environment and investment environment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 in the cities and towns become more important factors.
[Keywords] small town; enterprise productivity; spatial preference; heterogeneity
引言
優先發展大城市還是小城鎮,不論是在學術界還是政策領域,一直以來是我國城鎮化路徑選擇的兩種聲音[1-2]。從城鎮化動態演化規律來看,優先發展大城市在提高城市居民就業率、提高經濟效率等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然而,隨著城市規模的快速擴張,大城市的負外部性不斷增加,人口開始向中小城鎮擴散。近十年來,我國城鎮化呈現出大城市、中小城鎮“兩端集聚”的態勢,20萬人口以下的小城鎮聚集了51%的城鎮人口,且新增城鎮人口的54%是在20萬人口以下的小城鎮里,縣城和中小城鎮人口的集聚能力不斷增強。中小城鎮在承載城鎮人口、聯結城鄉方面發揮愈來愈強的作用。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以城市群為主體構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的城鎮格局,明確了未來我國新型城鎮化的模式、路徑和重點。為貫徹落實中央決策部署,《2019年新型城鎮化建設重點任務》進一步明確按照“統籌規劃、合理布局、分工協作、以大帶小”的原則,立足資源環境承載能力,推動城市群和都市圈健康發展,構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的城鎮化空間格局。新的時代背景下,加強對小城鎮產業空間選擇及發展機制的研究,對進一步提升小城鎮產業及人口的吸納能力、強化小城鎮作為城鄉關系重要節點的功能具有重要意義。本文利用企業層面數據,試圖從微觀層面探尋小城鎮企業空間選擇偏好,以及什么樣的小城鎮對企業生產效率提升有積極的影響,進而為小城鎮提升產業吸納能力提供相應的科學支撐。
1 文獻回顧
企業的區位選擇和生產率的研究一直以來是經濟學和經濟地理領域關注的焦點。自1956年,Solow[3]和Swan[4]引入新古典形式的科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激起了對生產率來源及增長性的討論。在新古典增長理論框架下,基于要素回報遞減和規模回報不變的假設前提,初始人均資本存量較低的經濟體具有較高的產出增長率,最終,不同經濟體的收入水平將隨著時間發生收斂[5]。此后,內生增長理論突破了新古典增長理論技術外生的假定,引入人力資本積累因素,強調知識溢出(Information Spillover)和外部性(Externality)這些內生因素對經濟增長的重要作用[6-7];集聚經濟理論則將不同區位企業生產率的差異解釋為產業集聚帶來的外部性經濟,在此后的研究中,進一步將外部性經濟區分為城市化經濟和地方化經濟[8]。
然而,集聚經濟理論建立在同質企業的假定基礎上,當異質性企業貿易模型出現后發現,生產效率會對企業區位選擇產生影響,進而對集聚經濟理論提出了很大的挑戰。越來越多的研究發現企業異質性對產業空間分布的影響通過“選擇效應”(Selection Effect)和“分類效應”(Sorting Effect)兩個機制共同作用,進而引致地區間內生的地區生產率差異及地區發展不平衡[9-10]。其中,選擇效應指集聚通過增加競爭程度導致高邊際成本(低生產率)的企業退出市場;而分類效益則指不同生產效率的企業會選擇不同的區位,低生產率企業為避免競爭選擇與高生產率企業不同的區位[11]。在存在企業異質性的設定下,大量研究發現產業集聚對地區生產效率的影響容易被高估,而忽略了選擇效應及其擠出本地低效率企業的機制[12-13]。
在針對我國企業生產效率與企業空間選擇的現有實證研究中,大量研究從產業集聚機制出發解釋我國地區生產率的差異[14-17]。隨著“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數據的開放,涌現出大量基于企業微觀數據的研究,得以更多地關注企業異質性及企業行為。針對我國的大量實證研究也發現異質性企業的定位選擇行為在中國顯著存在,并且是影響地區企業生產率差距的重要微觀機制,集聚效應在一定程度上被高估[18-19]。總體來看,關于我國基于企業異質性的生產效率和空間選擇實證研究大多集中在城市層面,由于小城鎮層面企業微觀數據的缺失,定量研究較少,實證研究主要以定性研究為主。然而,由于小城鎮在城鎮規模上偏低,集聚效應發揮的作用相較大中城市較弱,企業選擇效應可能對企業生產率差異的影響及解釋力度更大。本文在企業微觀數據的基礎上采用計量經濟模型探討小城鎮企業生產效率及空間選擇偏好,試圖對以往實證研究做出補充,同時為小城鎮產業發展提供相應的政策建議。
2 小城鎮企業發展特征及空間偏好調查分析
2.1 數據來源
本研究涉及的小城鎮數據來自2016年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村鎮建設司組織開展的駐鎮調查,調查針對全國31個省(區、市)121個小城鎮的人口、生活、經濟和空間等基本要素。其中,企業調查問卷共涉及企業基本信息、企業發展投資環境、企業用工、企業生產情況等6大類38個問題,共回收企業問卷1378份。本研究選取的研究時點為2015年,由于企業問卷數據難免存在空缺和錯誤的情況,在進行統計分析前首先剔除重要指標存在異常的樣本,并通過跨期樣本匹配刪除數據信息不連貫的樣本,最終得到1093個有效企業數據。
2.2 小城鎮企業發展特征
由于小城鎮企業所在區位的特殊性,大多依托城鎮及農村成立并發展,在企業規模、企業類型、所在行業、與所在城鎮關系等方面與一般城市企業,尤其是大中城市企業有較大不同。在此依托上述數據,總結出如下三點小城鎮企業特征。
一是小城鎮企業普遍經營時間短、企業規模小、產值與利潤低。經營時間方面,到2015年,半數以上被調查企業經營時間不足10年。規模小體現為占地規模小和員工數量少,調查中約75%小城鎮企業占地不足50畝,約85%小城鎮企業雇工不足百人,且員工整體學歷水平不高。產值與利潤方面,僅就2015年而言,約60%小城鎮企業產值不足1000萬元,約90%利潤不足500萬元或虧損。
二是小城鎮企業以生產型實業公司為主,多為傳統農業、工業及制造業公司,高端制造業、現代服務業及其他高附加值產業很少。調查中小城鎮企業類型相對豐富,從企業從事生產或提供服務類型看,包括生產型實業公司、工貿一體型公司、專業貿易型公司及服務型公司,四類公司占比分別為71%、9%、9%、11%,生產型實業公司數量明顯高于其他類型。從所在行業看,樣本企業涉及三次產業內二十余種行業類型,其中又以工業(采礦業、制造業、電力)和農、林、牧、漁業為最多,其次為倉儲、批發、零售業及餐飲住宿服務等行業。
三是小城鎮企業與所在城鎮關系緊密。大多數企業主來源與企業注冊地均為本鎮區內,86%的企業主來源及98%的企業注冊地為本鎮區內、縣城及其他鎮、市區及其他縣,市域外占比很少(見表1)。此外,企業發展也依賴于所在城鎮基礎設施與公共服務支持,除土地外,超過半數被調查企業用水來源為縣內或鎮內統一管線,近九成企業用電來源為縣內或鎮內統一管線。
2.3 小城鎮企業空間偏好
通過對小城鎮企業問卷的數據整理分析可以發現,小城鎮企業興辦/遷入的前五大因素分別是資源材料(23%)、區位交通(23%)、本地人脈(17%)、用地成本(13%)和勞動力成本(9%),其余因素包括稅收優惠、協作企業等。與Walter的研究發現類似,資源是小城鎮產業發展的基礎[20],特別是許多小城鎮的企業最早是對本地資源進行加工與利用,以農副食品加工、木材加工、礦產資源加工、旅游開發等為主。此外,由于小城鎮同時服務城市和鄉村地區的雙重功能,企業往往優先選擇交通運輸便利、接近終端市場的小城鎮作為生產基地[21],特別是鄰近火車站、高速公路出入口、港口等極大地促進了小城鎮企業產品的銷售。此外,通過對小城鎮企業滿意度的問卷調查可以發現,企業對小城鎮滿意度最高的兩個因素是區位交通和本地人脈,滿意度均超過50%,這與小城鎮企業興辦/遷入的主要因素相一致(見表2)。
根據調查結果,從小城鎮企業發展的主要制約因素來看,主要集中在成本高(29%)、市場擴展難(25%)、融資難(12%)、招工難(10%)、稅負重(9%)等方面,其他因素還包括技術人才招聘難、企業管理問題等。對于高成本這一最大的制約因素,原因可歸結為外部和企業自身兩方面:一是由于小城鎮自身規模較小、城市規模經濟效益難以發揮,致使企業發展相關的基礎設施、配套企業等成本較高;二是由于小城鎮企業規模小、資本技術構成偏低的先天不足,又加之長期處于低競爭的市場環境,企業自身存在的問題被不斷的積累,也導致了自身管理運營成本的提高。這一結論也與四川省遂寧市安居區西眉鎮中小企業的實證研究[22]結論相一致。此外,結合小城鎮企業滿意度調查來看,由于小城鎮范圍內缺乏行業內及上下游行業集聚,城市化經濟對小城鎮的作用較弱,因而協作企業的不足是小城鎮企業最不滿意的因素之一。
3小城鎮企業生產效率及空間偏好實證研究
3.1分位數回歸模型

其中,prodi表示企業i在2015年全年生產或提供服務的產值(單位:萬元),labori則表示企業i當年雇傭的員工人數(單位:人)。在解釋變量的選擇中,主要考慮了企業異質性和小城鎮異質性兩個方面,前者包括企業經營年限、企業所有制及生產類型、雇員與企業主受教育水平等,小城鎮異質性變量主要包括小城鎮類型、鎮域人口、固定資產投資、基礎設施、區位條件等幾類。具體的變量選擇與含義見表3。
3.3 統計分析
表4給出了對各變量均值的統計分析,除全樣本均值外,本文利用ln_plab的四分位點將樣本按勞動生產率對數值由低到高分為了四個區間,并統計了各區間內各變量的均值情況。通過描述性統計分析可以發現,勞動生產率高的企業,其特征為經營年限較短、更可能為非集體所有企業和生產實業型企業、雇員與企業主受教育水平更高;其空間偏好上更傾向于選擇重點鎮或中心鎮、人口和固定資產投資更多、基礎設施和區位條件更好的小城鎮。
進一步地,本文利用核密度分析法,給出了ln_plab的密度函數,并選取企業所有制類型、企業生產類型、城鎮類型作為企業和小城鎮異質性的代表變量,給出了不同企業和小城鎮類型中ln_plab的密度函數(見圖1)。全樣本ln_plab密度函數圖像接近正態分布;生產型實業公司較其他類型企業而言,ln_plab均值更大,波峰更高;集體所有企業較其他企業均值較低,波峰略高;重點城鎮企業較其他類型城鎮企業而言均值較高,波峰略高。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生產型實業公司、非集體所有企業、重點城鎮的企業可能具有更高的效率。而具體的企業與小城鎮特征與勞動生產率的關系則有待進一步OLS與分位數回歸模型證實。
3.4 實證結果
利用分位數回歸模型,選取了0.25、0.5、0.75三個分位點,下文對影響小城鎮企業生產率水平的各種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見表5)。其中,企業異質性變量對勞動生產率的影響主要存在如下特征。(1)企業經營年限對勞動生產率存在顯著的負向作用,且該影響程度在0.25、0.5、0.75三個分位點處很接近,但0.25分位點處不顯著。這意味著在小城鎮企業及鄉鎮經濟的發展過程中,企業自身存在矛盾及經營問題的不斷累積,導致經營年限長的企業存在勞動生產率下降的趨勢。這種趨勢對于低、中、高效率水平的企業沒有明顯區別,但中高效率企業可能面臨更顯著的壓力。(2)企業類型方面,OLS回歸中集體所有制的影響顯著為負,生產實業型的影響顯著為正,分位數回歸中兩變量均對于中低效率水平的企業影響更為顯著。對于小城鎮企業來說,集體所有企業依托于農村集體,相對可獲得更多的資源傾斜與地方保護,但較其他類型企業也活力不足、效率較低。而小城鎮經濟仍多以實業經濟為主,生產實業型企業較服務、貿易等類型企業具有更多的生產效率優勢。(3)教育水平方面,雇員與企業主受教育水平越高,企業勞動生產率越高,該結果符合常識與預期。雇員教育在三個分位點均顯著,企業主教育在0.5和0.75分位點顯著,且兩變量在三個分位點處的影響逐漸遞增。這說明隨著企業效率提高、生產經營趨穩,兩者受教育程度對生產效率的影響相應提升,對企業生產和未來發展的影響也更為重要。
不同生產率企業對小城鎮異質性變量的選擇效應也存在不同的偏好。(1)城鎮類型在OLS回歸和0.5、0.75分位點上對勞動生產率顯著為正,在0.25分位點上無顯著影響。這可能是由于中等效率企業面臨處于增長關鍵期,競爭較為激烈,其所處國家級重點鎮、省級重點鎮/擴權強鎮、縣域中心鎮等所帶來的產業優惠政策對其生產效率進一步提升的作用愈顯著。(2)人口變量的OLS回歸和分位數回歸的0.25分位點系數顯著為正,對0.5和0.75分位點企業無顯著影響。這說明對于低效率企業,人口規模較大的城鎮相應的存在更大量的本地勞動力,集聚效應是發揮作用的;然而由于大多數的小城鎮企業是為大中城市進行產業配套或者以大中城市為市場,很少在本地存在具有產業聯系的上下游企業,因此對于小城鎮的中高效率企業而言,很難享受小城鎮規模提升帶來的集聚經濟效益。(3)固定資產投資對0.5和0.75分位點企業影響顯著為正,工商業投資來自鎮域外比重在各分位點均不顯著。這可能是由于受訪中高效率企業的快速增長依賴更多固定資產投資支持,且對鎮域內固定資產投資依賴度較高,對鎮域外投資則并不敏感。(4)基礎設施(土地、供水)與區位變量的影響效果類似,OLS回歸系數顯著為正,土地變量在0.25和0.5分位點具有顯著影響,供水與區位變量在三個分位點上均顯著,且三個變量在三個分位點的影響均有遞減趨勢。這說明小城鎮具有的資源、提供的基礎設施與公共服務及區位優勢對企業生產效率確有促進作用,且中低效率企業對其更為敏感,而隨著企業效率的提高,所在城鎮基礎設施與區位對其的約束則逐步減弱。
4 結論與討論
以小城鎮企業的空間選擇偏好出發,筆者在對小城鎮企業問卷數據的整理分析中發現,小城鎮企業對所在地資源材料、區位交通、本地人脈、用地與勞動力成本等因素的依賴程度較高,同時成本高、市場擴展難、融資難、招工難、稅負重等因素成為制約小城鎮企業發展的主要制約。為了更好地研究不同生產率企業的選擇偏好,本文采用分位數回歸模型從企業異質性和小城鎮異質性兩個維度進行實證分析。就企業異質性而言,隨著企業經營年限的增加,經營管理水平并未隨之提升,“企業老化”成為制約企業生產率提升的主要因素;此外,包括“蘇南模式”內在的集體經濟愈發凸顯的同質化競爭、低水平重復、產權不清晰等問題[23]也成為企業生產率提升的制約。而生產實業型企業和知識密集型企業則擁有更高的生產效率優勢。從小城鎮異質性來說,不同生產率的企業都會優先選擇供水、交通等基礎設施條件較好的小城鎮;然而對于小城鎮類型、人口規模、用地比例、投資強度等屬性則對不同生產率企業表現出差異化的影響。對于低效率的小城鎮企業,由于競爭力較低,對人力成本、用地成本的響應更加敏感;隨著企業的發展與生產效率的提高,更加關注國家級重點鎮、省級重點鎮/擴權強鎮、縣域中心鎮等帶來的產業優惠政策及縣域固定資產投資的能力。
基于以上分析,筆者提出以下政策建議:一是對小城鎮企業而言,加強對企業不同生命周期階段的政策引導,減少小城鎮企業發展中的政策不確定性,不斷優化小城鎮企業的營商環境,幫助企業提高經營效率。特別針對集體所有制企業,按照《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穩步推進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的意見》要求,以提高資源配置效率為出發點,探索發展股份合作等多種形式的合作與聯合,加快推進集體經濟的嬗變。二是對小城鎮吸納何種產業項目應該從小城鎮的自身優勢出發差異化考慮,不斷增強其內生發展需求與發展動力。對于人口規模較大的小城鎮,可充分發揮豐富的勞動力資源優勢,主動承接沿海地區勞動密集型產業轉移機遇;大城市周邊、產業發展基礎較好的小城鎮則應充分發揮其鄰近大市場的優勢,按照“政府引導、企業主體、市場化運作”的要求,通過提升小城鎮的市場化水平促進小城鎮企業競爭力的提升,進而吸納更多競爭力強、生產效率高的企業進駐小城鎮。小城鎮產業發展要更多地從融入周邊區域產業體系的方面進行考量,在產業項目的引入上強調產業之間的關聯度,強調延鏈補鏈。三是加強對小城鎮企業競爭力提升及產業升級等方面的政策引導,包括加強對小城鎮就業人員的職業技能培訓,提升人力資本的配置效率,進而不斷提升小城鎮產業發展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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