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好人文化”顯時代堅毅

【摘 要】梁曉聲通過《人世間》這部鴻篇巨制，向大眾白描式地呈現(xiàn)了近五十年來，中國社會城市底層小人物的真實現(xiàn)狀。每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都秉承著善良且堅毅的心，在歲月的流逝中，盡管遭受著種種生存苦難，卻都憑借著做心中向往的“好人”，腳踏實地地行走于時代中，在苦難中盡顯時代堅毅。

【關鍵詞】好人文化;小人物;現(xiàn)實主義

梁曉聲在《人世間》中所描繪的“好人”通常都是那些生活在城市中的普通小人物，而這樣的敘述是作者為了凸顯中國社會底層小人物的某些共性：盡管他們生于中國社會變革最大的歷史時代之中，處于社會底層，平凡甚至卑微。但他們每一位的人生卻都閃閃發(fā)光，原因在于他們從來都是不卑不亢、踏踏實實地行走于社會中。作者想通過這樣的塑造，向大眾傳遞出：盡管時代風云變換，可是人們的善良與質樸的內心卻從未改變。這樣的塑造，不僅貼合時代變換的發(fā)展，也更能滿足大眾對于人世間的美好期冀，以激勵更多的大眾，希望更多的人能夠在生活中永遠保持一顆善良且堅毅的心。

梁曉聲的《人世間》雖是以北方的A城為地點，從而展開了這個城市近50年變化的點點滴滴。可是，誰又能說這不是一部改革開放40多年以來中國的時代縮影？小說中所涉及的人物階層豐富多彩，有高官、知識分子、老干部、家庭婦女、民警、底層事業(yè)的平民百姓等眾多人物;所描述的時代跨度之大，涉及到中國70年代的知青上山下鄉(xiāng)，也涉及到工業(yè)轉型，改革開放等重要的歷史節(jié)點。在這些小人物及他們所遭遇的各個事件中，作者展開了對于整個中國的現(xiàn)實主義描繪，通過小人物們在社會中不斷拼搏奮斗的抒寫，流露出社會發(fā)展過程中存在的新問題、新矛盾。同時，作者以一種回望的姿態(tài)，以美好善良的人物形象塑造為依托，去講述這段熟悉又陌生的中國現(xiàn)實。通過作品，讓更多的中國大眾，可以清醒、客觀地認識這段歷史，盡管中國在摸索的道路中曲折前進，可如今的美好生活卻十分來之不易，如今迅速的發(fā)展也是無數(shù)人為之傾情付出的結果。這一點上，作者主要通過周秉義一個人的縮影，展示出在這個在時代發(fā)展中成長起來的新一代干部。這位為了證明自己價值而不斷努力的干部，既在國營的工廠里做過黨委書記，拯救廠子完成真正轉型;也在省內第二大城市做過市委書記，實現(xiàn)城市規(guī)劃改革;后來還到中央機關工作。這位一直秉公執(zhí)法的國家公職人員本應受到廣大群眾的愛戴，可是在時代改革的大潮中他受到了群眾的質疑，甚至是辱罵，可是面對質疑與辱罵，周秉義直至生命垂危依舊不忘囑咐：“如果有人議論我、攻擊我，也千萬不要辯解，不要打抱不平”。①可見，作者向我們展現(xiàn)的是一位忠誠、清廉且正義的新一代黨的領導干部形象。從周秉義的身上，我們看到了在復雜的大變革環(huán)境中，作為一名國家公職人員即使受到爭議，也應堅持自我原則與使命，用實際行動感化人心，成為人民公仆的良好形象。

梁曉聲的現(xiàn)實主義從不回避社會問題。正如其在書中所述，重工業(yè)轉型時期，成百萬工人失業(yè)下崗，以及下崗后底層人物在生活、住房等一系列問題的連鎖反應，在梁曉聲筆下都客觀且真實地呈現(xiàn)出來。同時，梁曉聲也是一位有社會良知與責任擔當?shù)默F(xiàn)實主義者，他向社會傳遞出的不只是美好，更是正能量。這也是梁曉聲寫這本書的緣由，他曾坦言：“文學藝術是為了讓我們的生活更豐富，更是讓人類的心靈向善與美進化。《人世間》里沒有太壞的人，只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總是干壞事。我總是在作品中挖掘、表現(xiàn)人物好的一面。這也是我對文學的理解。”②可見，梁曉聲在不回避現(xiàn)實發(fā)展中社會問題的同時，依舊肩負著作為一位作家的社會責任感，展現(xiàn)歷史“陣痛”之時，不忘歌頌時代堅毅。

當然，這樣一部鴻篇巨制離不開梁曉聲對生活細微之處的觀察與體驗。生于北方工人家庭的梁曉聲對工人家庭的講述有自身的優(yōu)勢。同時，作為一名曾經(jīng)的知青，對知青生活體驗的講述也頗為真實客觀。梁曉聲曾言：“長期以來，我有如下愿望：為中國的工人們寫一部作品，記載他們在國家建設中的貢獻和功績;特別是他們在工業(yè)轉型時期所經(jīng)歷的劇烈‘陣痛以及所表現(xiàn)出的毅忍精神——也要抒寫他們對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③正是種種切身體會，梁曉聲將《人世間》的人物寫活了。他們不再僅存于書中，更是現(xiàn)實生活中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從鄭娟這位沒有姓名的老母親的生活境況中，我們看到了竟有如此窮苦的人;從曲老太太及金老太太這兩位老干部的貢獻及助人為樂中，我們看到了時代老者對于新一代的提攜;從周秉昆的人生經(jīng)歷中，我們了解到底層人民為生活的不斷努力;從周秉義與周蓉的階層改變中，我們知道了知識改變命運的巨大力量。在這不同的生命中，作者為我們呈現(xiàn)了整個社會發(fā)展中小人物的大人生。而作者試圖通過近半世紀中底層人民的刻畫，向我們傳遞出如今中國社會發(fā)展的大好前景。這或許便是梁曉聲身上的社會責任感與使命。

參考文獻：

[1]梁曉聲.人世間：上部[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7.11

[2]梁曉聲.人世間：中部[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7.11

[3]梁曉聲.人世間：下部[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7.11

[4]梁曉聲.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關于創(chuàng)作中若干問題答讀者問[J].中國文化研究.2019.12

[5]金鋼.北方城市上演的人間悲喜劇——讀《人世間》兼論梁曉聲創(chuàng)作[J].文藝論.2019.10

[6]劉大先.何謂當代小說的史詩性——關于人世間的札記[J].中國當代文學研究.2019.11

[7]李師東.梁曉聲長篇小說《人世間》：百姓生活的時代書寫[J].文藝報.2018.02

注釋：

①梁曉聲：《人世間》（下部），中國青年出版社2017年版，第493頁。

②梁曉聲：《文學是為了讓人類的心靈向善向美》，《中國紀檢監(jiān)察》2019年5月。

③梁曉聲：《“人在現(xiàn)實中應該是怎樣的”——關于〈人世間〉的補白》，《中國文學批評》2019年10月。

基金項目：

黑龍江大學研究生創(chuàng)新科研項目資金資助（YJSCX2020-111HLJU）

作者簡介：

左國如（1994-），女，河北張家口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

（作者單位：黑龍江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