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城鄉居民收入流動性實證分析

鴻

（上海交通大學安泰經濟與管理學院 上海 200030）

引言

隨著改革開放不斷深入，我國社會經濟發展得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最終目的是實現“共同富裕”。為了確保我國經濟增長持續穩定，需要從居民收入結構上進行不斷地調控與優化，采取科學合理的居民收入分配體系。從最近幾年我國經濟轉型趨勢來看，在進行供給側改革過程中，最為突出的問題就是居民收入結構的不平衡，這也是我國當前出現社會矛盾發展的根本性原因。目前居民的收入分配結構與我國經濟發展不相互關聯，居民收入不平衡問題是我國急需解決的重要社會問題之一。居民收入分配從理論層面來理解，大部分學者都認為不論在任何一個國家或者地區都有收入分配不平衡的現象，也就是在一定區域內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以此來帶動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如果在區域內居民收入差距逐漸增大，財富聚集在少部分人收入，導致大量低收入群體生活質量下降，貧富差距逐漸增大，那么會引發一系列的社會問題，對社會的穩定構成一定的威脅。我國目前的居民收入差距正在逐步拉大，但是卻沒有發生如同拉美地區的社會問題，更沒有降低我國經濟的增長速度。基于此，對于城鄉居民收入流動性問題的分析，需要從居民收入流動性的影響因素來分析，以此制定出更為有效的方法來平衡居民收入結構。

收入流動性概念

從現有的理論研究成果來看，收入流動性是一個多維概念，雖然目前文獻沒有對收入流動性進行標準化的規定，可是普遍認為對于居民收入流動性的研究目標控制在兩個或者兩個以上，其居民收入怎樣才能在同一組個體之間實現合理化的分配。通過對收入流動性進行模型分析后，國外學者提出了一個“賓館模型”來解釋收入流動性，主要是以絕對收入流動性與相對收入流動性進行劃分。從國內的研究文獻來看，對于收入流動性的定義，其中學者權衡表示“居民收入流動性就是對于某個層級進行劃分后的收入水平的裁定，等過段時間，居民收入份額的等級劃分發生變化”；學者王海港表示“收入變動將是對同一區域居民不同時間的收入進行等級劃分以及等級發生的變化”。從上述學者們的理論分析成果來看，收入流動性就是根據居民收入按照等級劃分后，在定期時間居民收入等級的變動情況。基于此，在本課題研究中，將對于居民收入流動性概念的界定為“以某一個體或者是群體收入在一定時間內的收入等級的變動情況”。

表1 城市家庭收入變換矩陣

城鄉地區收入流動性現狀

在本次城鄉居民收入流動性現狀分析中，是以收入轉換矩陣實現具體數據的分析，其所使用的數據是由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院在2011-2017年所調查統計的家庭收入數據（CFPS）。分析我國城鄉居民收入流動性現狀，主要是對于城鄉居民收入流動性的變化情況進行分析，為城鄉居民收入流動性影響因素的分析奠定基礎。

城市居民收入流動性現狀。本次數據統計以每間隔三年來分析居民收入流動性結構變化，表1是2011～2017年城市地區居民收入流動性的發展趨勢。在2011～2013年期間收入轉換矩陣中，2011年處于最低收入分組（A）在2013年間依舊有0.42的居民處于最低收入家庭，有0.33概率的居民處于較低收入分組（B），有0.23概率的居民處于中等收入（C）、有0.19概率的居民處于高收入組（D）、有0.67概率居民處于最高收入分組。從矩陣數據來看，中等收入分組居民變為了低等收入分組的可能性比較大，而比較低的收入群體與較高收入群體往更高一級流入的概率相對較大。從縱向比較來看，居民最高收入與最低收入群體的變化情況不是太明顯，其中最低收入向較高收入轉變的概率是0.58，但這一概率與最高收入不變化概率來講相對較小，由此可以看出我國城市居民最高收入群體與最低收入群體穩定性和兩級分化的形勢相對嚴重。

從2013～2015年期間的收入轉換矩陣來看，在2014年最低收入組概率降低至了0.38，其進入到高一級收入概率提高了0.06，可以看出最低收入提升到高一級收入的人數逐漸增加，依舊處于低收入分組農戶概率增加到了0.36，對于較高收入分組概率是0.2，從其變化情況來看，最高收入概率下降了0.61。從2015～2017年收入矩陣表的情況來看，2016年在最低收入組的概率是0.33，與前兩年相比較其概率有所下降，同時較高收入組的概率得到了提升，可以看出最低收入群體往上一級收入分組正在轉變；最高收入概率比上一組增加了0.09，可以看出最高收入群體正在向下轉變，收入兩級分化的現狀有所緩解，但是從總體情況來看，與前兩組相比緩解程度不是很大。

表2 農村家庭收入變換矩陣

農村居民收入流動性。對于農村居民收入流動性研究依舊是以轉換矩陣的方式進行分析，如表2所示。2011-2013年期間，農村收入分化程度要比城市收入分化更為嚴重，其中2011年的最低收入群體在2013年中的概率是0.37，依舊有0.47概率的居民位于最高收入隊伍中。整個收入層級的劃分其流動性的變化情況不大，反而一些中等收入家庭會調入到低收入概率中，較高收入群體逐漸往最高收入群體轉變。根據其矩陣的縱向比較情況來看，農村居民中的最高收入群體的穩定性比城市居民高收入群體更為穩定，而最低收入的0.61概率群體向高收入群體轉變，但是最高收入向下一層級流入的概率是0.52，可以看出農村城區兩級分化問題較為突出。

從2013～2015年的收入轉換矩陣來看，在2015年時最低收入分組是0.37，低收入群組進入到高一級收入分組中的概率下降了0.04，最低收入向高收入群體轉變時的途徑具有局限性，對此最低收入向高收入轉變的過程較為艱難。較低收入分組概率是0.28，最高收入分組相對穩定。在2015-2017年期間的收入轉化矩陣來看，收入結構相對穩定。從整個統計數據來看，2017年最低收入分組概率是0.28，與前一組數據減少了一個百分點。同時不難發現與前兩組數據比較，較高收入群組的概率以每兩年0.02速度提升，由此能看出中低等收入群組逐漸向高收入群體靠近，最高收入群體概率與前兩組概率相比較每兩年也是以0.02的速度在不斷的提升，從中也能看出最高收入群體往低收入群體流動的情況較少。農村兩級分化的穩定性有所降低，但是高收入群體的穩定性未發生較大變化。

城鄉居民收入流動性影響因素實證分析

（一）多元logit模型介紹

研究中，基于多元Logit模型對收入流動性進行系統性分析，圍繞家庭兩個時間段內的收入上升或者下降情況表示居民收入的流動性，如果是劃分為5～10個層級，末期位序與基期位序將會提升一個層級，以Mobility=1表示；如果收入位序持穩定性，則是以Mobility=0表示；期末收入位序下降一個等級后，其Mobility=-1。根據上述所提出的賦值方式，其中模型是無序多元Logit模型為主，作為居民收入流動性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模型。在建立時需要選擇一個分類結果作為參照組，其參照組與其它組的結果進行比對。在系數估計中以逐步回歸與最小信息量來建立模型，并且選擇相應的指標，隨后再通過迭代2000次，確保數值穩定性，也能更為準確的判斷其發展趨勢。模型設定如下：

從上述模型來看，其中i代表i個家庭，t表示在t個時間段中，α是常數項；1'iX是特征變量，主要是描述最初家庭情況，這些特征涵蓋了家庭成員受教育程度、健康情況、幸福感、基期收入位序、收入結構、市場化及環境保護方面；xδ2it是時間變量一階方差。

（二）模型結果分析

對于城鎮居民來講，人均受教育與居民收入流動性有著明顯的關聯。如表3所示，從受教育年限情況來看，Moility=-1時的整體系數是負數，其中影響系數處于0.1左右，這種影響程度只是屬于單側性的影響，也就是說受教育程度可以避免收入向下一層級流入。除此之外，幸福感與城市家庭收入以趨于正向變動，當Moility=±1時，其中從2013年起的居民幸福感水平朝著正向轉變，從居民的幸福感水平來看，其正向流動也表示了城市居民的家庭收入也在趨于正向流動。城市地區家庭收入對收入流動性的影響較大，提高了城鎮居民收入朝著正向流動的概率。在城市地區家庭收入高低位Moiity=-1時表示正向，當Moility=±1時表示負向，這種情況對于家庭收入向下流動有一定的影響，收入位序對于收入流動性將會產生一定影響。

從表4可以看出，Moility=-1時，教育水平系數是負；如果當Moility=±1，當Moility表示為正數的時候，農村勞動力受教育程度促進農村家庭收入，其農村居民收入等級將會得到提升，這與城市居民受教育程度流動性的影響因素存在一定的差異。從幸福感角度來看，在2015-2017年，如果Moility=±1，其函數為正數，則可以說明居民幸福感對于居民收入有一定的促進性。從經營性的收入情況來看并未取得相應的作用，工資性收入主要是在2011-2013、2015-2017年期間對于農村家庭收入均有影響，而對于農村居民中的轉移性收入主要是阻止向下流動，對此所出現的結構性收入對于不同時間段內的收入流動性均有影響。農村家庭收入高低和城市地區的變化情況基本保持相同，可是Moility=-1時將是正數，而對于Moility=+1時將是負數。若是收入位數逐漸增加，這將會影響到家庭居民收入等級降低，也就是居民收入降低的概率將會逐漸提高，向上流動的概率反而降低。其后面的環境特征影響對于居民收入的影響相對較小。

表3 城市地區收入流動性因素分析

表4 農村地區收入流動性因素分析

（三）城鄉收入流動性影響因素對比分析

對城鄉地區家庭收入流動性的影響因素進行比較，不管是城市還是鄉村地區，勞動力幸福感水平和人均受教育年限會給家庭收入流動性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對于農村家庭來說，教育年限會對家庭短期收入流動性產生積極的促進作用，可以使家庭收入地位得到不斷提升，有效預防了家庭收入地位下降的情況出現；對于城市地區的家庭來說，僅僅會起到預防家庭收入地位下降的情況發生，但是其教育防范效果要比農村地區更突出。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就是城市地區居民的教育水平要比農村地區的教育水平略高一些，高中以下的教育會對農村居民教育水平的提升起到較好的作用，高中以上的教育會對城市居民教育水平的提高發揮較好的作用，因此同樣的教育水平對城市居民和農村居民的收入流動性產生的效果也會存在較大的不同。城鄉家庭收入流動性還會受到心理特征中幸福感的直接影響，受城市化進程不同的影響，城市和農村居民的主觀幸福感也會存在著較大的差異，比如互聯網擴展應用性、公共服務力度與范圍以及基礎設施建設水平等，這些因素都會給城鄉居民幸福感的獲取產生一定的影響，城市地區居民的幸福感要比農村地區居民的幸福感略高一些。

基于收入流動性因素政策建議

實現高等教育及職業技能培訓普及化。國家一定要對高等教育進行高度的重視，逐漸加大投入的力度，鼓勵高標準學校、外資辦學、民辦學校和名校之間有效合作，借助附屬培訓教育機構、高質量培訓班來不斷充實教育機構，使教育機構的質量和數量得到不斷地提升，使整個教育水平的質量呈現出良性發展的態勢。從就業的角度進行分析，我國的主導發展模式為勞動密集型產業，其結構性失業現象比較突出，與一紙文憑進行比較，技術工人的工資收入要比大學畢業生的工資收入高出很多，使企業對工作能力比較突出的基礎技術工人的現實需求變得更加明顯。在這樣的環境下，具有專業技術能力工人的家庭收入會不斷地提高，這也是個體家庭選擇提高經濟收入的新方向。政府應對中等職業技術教育學校的經費投入比例進行不斷地增加，使他們為社會培養出更多的具有專業技術能力的人才，使個人的職業素質得到明顯的提高，對產業政策和教育政策之間的有效銜接進行積極的響應，使工作人員的技能與產業升級實現有效的匹配，從而使就業率得到普遍的提高，促使我國經濟發展轉型得以實現。

提高城鄉基礎設施建設，提升居民幸福指數。基礎設施建設包括社會基礎建設和經濟基礎建設。經過大量的研究發現，東部、中部、西部地區和城鄉地區在基礎設施建設上存在著很大的不同。為了使城鄉一體化得以快速的實現，應加大城鄉基礎設施建設的力度，在完善城市經濟基礎設施建設的同時，不斷加大對社會基礎設施建設的力度。農村地區經濟正處于發展上升的階段，一定要加大經濟基礎設施建設的力度，使人力資本外流得到有效控制，從而使經濟實現快速發展。一定要因地制宜，積極采取有效策略，促使基礎設施實現快速發展，使城鄉一體化建設得到有效的推進。

堅持推行稅務改革，有效調控兩級分化。個人所得稅借助二次調配使高低收入人群的收入分配差距得到了較好的改善，收入流動與稅率大小之間呈現出了負向影響的趨勢。經過對收入水平較高地區和較低地區稅負的不斷調整，使收入分配的作用得到有效的實現，對收入分配差距進行有效的縮小，使收入流動性得到不斷地增加。對稅收方式進行不斷地調整，從以個人為單位的征稅方式逐漸向以家庭為單位進行征稅的方式轉變。在征稅的過程中，對家庭中人口的比例結構進行全面的考慮，使稅收逐漸向縱向水平延伸，使費用扣除標準與家庭人均月收入之間呈現出良性發展的趨勢。對家庭收入模式、居民消費支出與稅費之間的聯動關系進行動態管理，對“一刀切”的扣除方法進行有效的回避，從而使居民獲得較多的收入流動機會和條件。如今，我國稅收方面存在著很多的問題，比如漏稅、偷稅等等，政府應該積極采取有效策略進行管理，不斷地創建完善的監管系統和征管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