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級漢語水平老撾留學生舌尖前音和舌尖后音偏誤的實驗分析

段怡璞

[摘 ? ? ? ? ? 要] ?主要采用實驗的方法分析初級水平老撾留學生在普通話聲母z、c、s（舌尖前音）、zh、ch、sh、r（舌尖后音）上存在的偏誤問題。初步聽辨發現：老撾留學生在送氣音、不送氣音、舌尖前音、舌尖后音上的偏誤較為明顯。在進一步的語音實驗中，通過觀察共振峰、沖直條、嗓音起始時間等聲學特征，發現老撾留學生的上述偏誤主要包括送氣音與不送氣音混淆、舌尖前音與舌尖后音混淆、舌尖后濁擦音閃音化等?；诼晫W分析，總結了學生的偏誤類型，并歸納出老撾留學生學習聲母的重難點。

[關 ? ?鍵 ? 詞] ?初級漢語水平;老撾留學生;聲母偏誤;實驗

[中圖分類號] ?G645 ? ? ? ? ? ? ? ? [文獻標志碼] ?A ? ? ? ? ? ?[文章編號] ?2096-0603（2020）45-0054-06

近年來，隨著“一帶一路”政策的施行，中老經濟文化往來日益密切，來華老撾留學生的數量也與日俱增。筆者在漢語語音教學中發現初級老撾留學生在學習漢語語音時存在很多偏誤，而針對老撾留學生的語音偏誤所做的研究較少，具有代表性的是單韻鳴（2006）的《老撾學生語音偏誤分析及與泰國學生的比較》[1]和王仲黎、馮佳（2013）的《漢語老撾語輔音比較研究》[2]，這兩篇文章都對老撾留學生習得漢語語音偏誤的原因進行簡要分析，但針對性不足。因此，本文擬采用實驗的方法，針對初級老撾留學生的聲母偏誤，特別是在舌尖前音z、c、s和舌尖后音zh、ch、sh、r上的偏誤進行分析，總結偏誤類型并指出老撾學生學習聲母的重難點。

一、聲母偏誤調查

語音學習是初級漢語學習者的學習重點，該階段的學習情況直接影響學習者的發音狀況，而聲母是漢語語音的重要組成部分，聲母偏誤會極大地影響漢語學習者的語音面貌。本文為了更科學地分析初級老撾留學生的聲母偏誤，特別是z、c、s、zh、ch、sh、r的發音問題，幫助學生更好地掌握漢語聲母，特對他們的聲母發音情況進行了調查研究，主要內容如下：（1）對調查對象進行診斷性測試并采集錄音;（2）對錄音材料進行聽辨分析及語音實驗分析。

（一）調查對象及過程

本文的調查對象共有20人，都是在湖南師范大學學習漢語的初級水平老撾留學生。為準確了解他們對普通話聲母的發音情況，筆者設計了專門的診斷性測試卷。測試卷主要包括兩道大題，第一題是對漢語普通話21個聲母的認讀，分別按照漢語拼音聲母表的順序和易混淆聲母組合的順序進行排序，避免學生按照記憶順序而非真正的掌握情況進行認讀;第二題是聲韻組合的認讀，主要是z、c、s、zh、ch、sh、r與不同韻母的拼合及部分干擾項，從而保證偏誤研究的針對性和客觀性，這兩組聲母是初級老撾學生在平時教學中暴露較多偏誤的地方，應作為重點來測試。參與測試的學生都已經在校學習了九個月漢語，能夠較好地完成診斷性測試卷的認讀。

本測試全程進行了錄音，錄音環境為安靜的辦公室，背景噪音低于20db。本文使用BLUE Yeti Nano USB專業電容麥克風外接Surface pro電腦進行錄音，使用的錄音軟件為Adobe Audition CC2019，錄音參數為：Wav格式，采樣率444100HZ，采樣精度為16Bit。保存的音頻文件按照字母表順序，分認讀材料、易混淆聲母組合和聲韻拼合三類進行保存。

（二）偏誤統計

筆者在統計偏誤人數時，視只出現一次的錯誤為失誤，不計入偏誤總人數;在統計偏誤類型時，將個別發音人僅出現一次的偏誤不歸入學生共有的偏誤類型中;在統計不同偏誤類型出現

的次數時，將同一發音人同時出現的不同偏誤類型分別計數。

本次調查共收集了20份有效錄音，每份測試問卷有86個聲母，共收集到1720個音節，本文的研究重點涉及其中的840個音節。

本文研究的840個音節可以按照聲母分為z、c、s、zh、ch、sh、r七類，即各類聲母分別有120個音節，筆者主要通過對這七類音節中聲母的聽辨，統計出初級老撾留學生在認讀聲母z、c、s、zh、ch、sh、r時易出現的偏誤。

1.z的偏誤

認讀聲母z時的偏誤總人數是14人，偏誤類型主要有三種：舌尖前音讀作舌尖后音;塞擦音讀作擦音;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學生在認讀時共發生了56次偏誤，其中包括舌尖前音讀作舌尖后音51次，塞擦音讀作擦音3次，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2次。

2.c的偏誤

認讀聲母c時的偏誤總人數是16人，偏誤類型主要有三種：舌尖前音讀作舌尖后音;送氣音讀作非送氣音;塞擦音讀作擦音。學生在認讀時共發生了135次偏誤，其中包括舌尖前音讀作舌尖后音33次，送氣音讀作非送氣音59次，塞擦音讀作擦音43次。

3.s的偏誤

在認讀聲母s時的偏誤總人數是8人，偏誤類型主要有三種：舌尖前音讀作舌尖后音;擦音讀作塞擦音;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學生在認讀時共發生了53次偏誤，其中包括舌尖前音讀作舌尖后音27次，擦音讀作塞擦音15次，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11次。

4.zh的偏誤

認讀聲母zh時的偏誤總人數是6人，偏誤類型主要有三種：舌尖后音讀作舌尖前音;塞擦音讀作擦音;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學生在認讀時共出現了28次偏誤，其中包括舌尖后音讀作舌尖前音24次，塞擦音讀作擦音2次，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2次。

5.ch的偏誤

認讀聲母ch時的偏誤總人數是15人，偏誤類型主要有三種：舌尖后音讀作舌尖前音;送氣音讀作不送氣音;塞擦音讀作擦音。學生在認讀時共發生了124次偏誤，其中包括舌尖后音讀作舌尖前音24次，送氣音讀作不送氣音57次，塞擦音讀作擦音43次。

6.sh的偏誤

認讀聲母sh時的偏誤總人數是14人，偏誤類型主要有三種：舌尖后音讀作舌尖前音;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擦音讀作塞擦音。學生在認讀時共發生了69次偏誤，其中包括舌尖后音讀作舌尖前音25次，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23次，擦音讀作塞擦音21次。

7.r的偏誤

認讀聲母r時的偏誤總人數是5人，偏誤類型主要有三種：舌尖后音讀作舌尖中音;舌尖后音讀作舌面前音;舌尖后濁擦音閃音化。學生在認讀時共發生了25次偏誤，其中包括舌尖后音讀作舌尖中音14次，舌尖后音讀作舌面前音6次，舌尖后濁擦音閃音化5次。

根據上表可以看出，不論是偏誤人數還是偏誤數量，老撾學生的偏誤都集中在c和ch上，次之是z和sh。因此，z、c、ch、sh是初級老撾留學生學習聲母的難點。從偏誤類型上看，老撾學生學習聲母的偏誤主要是送氣音與不送氣音的區分，次之是舌尖前音與舌尖后音的區分，最后是塞擦音與擦音的區分，這三點是初級老撾留學生學習聲母的重點。除此之外，筆者發現舌尖后濁擦音r的閃音化也是老撾學習者易出現的問題，雖然該問題并不突出，但也不容忽視。

二、基于Praat的偏誤分析

Praat是一款開源型的語音分析軟件，具有錄音、編輯、分析、統計、合成等功能，且能夠在多種操作系統上運行。通過Praat軟件，教師可以分析漢語學習者與母語者在發音部位、發音方法等方面的異同，使漢語學習者的偏誤可視化，從而更有效地指導教、學雙方，增強教師的教學效果、提高學生的學習效率。

筆者將重點研究的舌尖前音、舌尖后音聲母進行了分類，并用Praat將收集到的語音材料與標準普通話發音材料制成語圖，通過對語圖的觀測和語音數據分析，更好地把握老撾學生普通話舌尖前音、舌尖后音的語音偏誤。

（一）z與zh的偏誤分析

初級老撾留學生在z與zh上的偏誤主要體現在舌尖前音與舌尖后音的混淆上，而要分析z與zh在發音部位上的偏誤，需要保證與z和zh拼合的韻母相同，以ɑnɡ為例，筆者從《普通話水平測試實施綱要》[3]中收集了國家級播音員的標準發音，制作了相應的語譜圖（圖1、圖2），并對其進行了分析。

圖1和圖2中能夠看到較為明顯的共振峰（黑色橫杠區），是音節的韻母部分即ɑnɡ的發音語譜圖;在此之前的部分能量較小，是聲母z和zh的發音情況的語譜圖。通過觀察我們可以看到z的顏色較淺，在0～5000赫茲的區間中沒有強頻區，反觀zh的顏色較深，在0～5000赫茲的區間中有強頻區。由此，筆者將這兩個音節的頻率上限上調到15000赫茲（圖3、圖4），進行進一步觀察。

通過對上圖的觀察可以發現，舌尖前音的強頻區主要在9000～12000赫茲之間，而舌尖后音的強頻區主要在3000～6000赫茲之間，但不明顯。這兩個語譜圖中能量與頻率的對應情況可以通過頻譜圖（圖5、圖6）進行進一步的觀察。

通過對頻譜圖的觀察，筆者發現，舌尖前音的強頻區主要分布在9000～12000赫茲之間，而舌尖后音的強頻區主要分布在3000～6000赫茲之間。由此，筆者可以繼續分析初級老撾留學生在舌尖前音與舌尖后音上的偏誤問題。

通過觀察，筆者發現在老撾學生M發的聲母z的語譜圖（圖7）中強頻區主要集中在9000赫茲以下，因而該生應是將z讀作了zh。

同理，也可以運用這種方法分析聲母zh發音部位的情況（圖8）。

圖8中zh的語譜圖強頻區主要分布在6000～9000赫茲之間，而標準發音的強頻區在6000赫茲以下，因而該生應是將zh讀作了z。

筆者將語譜圖的分析結果與聽辨結果進行了比較，發現二者偏誤分析的結果相同，因而，可以通過觀察聲母部分的強頻區分布情況區分舌尖前音與舌尖后音。

針對初級老撾留學生在聲母z與zh上的偏誤分析，主要是二者的發音部位和混淆問題。在和送氣與否的問題上，老撾學生的偏誤主要集中在聲母c與ch上，筆者將在下文進行進一步分析。

（二）c與ch的偏誤分析

初級老撾留學生在c與ch上的偏誤主要體現在送氣與不送氣的混淆上，清塞擦音的送氣與否體現在語譜圖上是亂紋的持續時間的差異，為了對比方便，本文以送氣清塞擦音c和ch與ɑnɡ的拼合為例進行觀察分析（圖9、圖10）。

通過上圖與z和zh語譜圖的對比我們可以發現，c與ch的亂紋持續時間更長，這是因為該段既有擦音的動作又有送氣的動作，二者出現了亂紋的疊加。因此，判斷初級老撾留學生在發聲母c與ch的音時，可以對比送氣與不送氣音的亂紋時長。

圖11中亂紋大概持續了0.08秒，而圖9中的亂紋約有0.15秒，再結合該段強頻區的特點可知，該學生將ch讀作了不送氣音zh。

除了上文提到過的兩種偏誤類型，筆者還發現部分老撾學生所發的塞擦音在語譜圖上沒有沖直條。塞擦音在語譜圖上沒有沖直條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塞擦音‘塞的部分不明顯，此時語譜圖上的沖直條也不明顯”[4]，另一種是塞擦音存在擦音化。筆者在聽辨后發現老撾學生所發的c與ch存在將塞擦音擦音化的情況。

圖12中的語譜最左側沒有沖直條，即該生將塞擦音c讀作了擦音s。

因此，初級老撾留學生在c與ch上的偏誤主要有送氣音讀作不送氣音，塞擦音讀作擦音，通過分析結果可知，老撾學生在這部分出現的偏誤最多，教師在教學中應增加該部分的講練。

（三）s與sh的偏誤分析

老撾學生在s與sh上的偏誤主要是發音部位的混淆，如將聲母s的舌尖前音讀作sh的舌尖后音，結合s與sh的標準發音可以更直觀地發現這部分偏誤。為了便于觀察和比較，s與sh的音節依舊選用與ɑnɡ的拼合（圖13、圖14）。

初級老撾留學生對舌尖前音與舌尖后音的混淆，表現在語譜圖上是強頻區的分布區間，與前面兩組的情況相同，舌尖后音的強頻區更低，分布在2000～4000赫茲之間，而舌尖前音的強頻區更高，分布在6000～10000赫茲之間。

根據上圖可以分析老撾學生的語音偏誤（圖15）。

將上圖與標準發音語譜圖進行比較可以發現，該生將s讀作了sh，而在sh的語譜圖（圖16）上情況又有所不同。

與學生K正好相反，學生S的語譜圖中強頻區主要分布在6000～10000赫茲之間，是典型的舌尖后音sh讀作了舌尖前音s。

根據統計可知，老撾學生在發音部位上的偏誤較多，特別是舌尖前音與舌尖后音的混淆上。除此之外，老撾學生在認讀s和sh時還存在將擦音讀作塞擦音的情況（圖17）。

圖17的語譜圖左邊有沖直條，再結合前文對語譜圖的分析可知該生將清擦音sh讀作了送氣清塞擦音ch。

經過統計可知，老撾學生在s與sh上的偏誤同樣較多，也應作為教學的重點和難點進行講解。

（四）r的偏誤分析

初級老撾留學生在發聲母r時的偏誤主要是舌尖后音與舌尖中音l或舌面前音i的混淆，也有部分學生存在濁擦音閃音化的問題，為了便于對比，本文依舊選擇聲母r與ɑnɡ的拼合音節（圖18）。

從語譜圖上看，聲母r有兩個特點，一是低頻處有較深的黑色橫杠，二是在高頻處有亂紋，而老撾學生的發音語譜圖（圖19）與上圖不同。

在圖19中，高頻處有亂紋，但低頻區的能量較弱，看不到較深的黑色橫杠，說明該生在讀聲母r時發生了偏誤，即該生將r讀作了l，這一點可以對比lɑnɡ的標準發音語譜圖（圖20）。

根據上圖可知，聲母l的共振峰也存在橫杠，但明顯不如聲母r的能量大，再對比圖19的學生語譜可以發現，該生的發音更接近l而不是r，也即該生將該舌尖后音r讀作了舌尖中音l。

部分老撾學生的語譜圖（圖21）與圖19不同，也即他們還存在別的偏誤。

老撾學生D的發音與L不同，其聲母部分的能量更弱，也即濁音橫杠更淺，其語譜圖顯示該生的發音為閃音，即舌尖濁擦音發生了閃音化的偏誤，這也是老撾學生容易出現的偏誤類型之一。

在學生讀聲母r時還存在一種偏誤（圖22）。

上圖的語譜中能看到明顯的共振峰區域，該圖的第一共振峰值約為333Hz，第二共振峰值約為3200Hz，說明該生的發音為元音i，說明該生將r讀作了元音i。

老撾學生在聲母r上的偏誤較少，可以不作為教學難點。

三、偏誤類型總結

通過上文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到，初級老撾留學生的偏誤類型可以歸納為發音部位偏誤和發音方法偏誤兩類。

（一）發音部位偏誤

發音部位的偏誤主要是舌尖前音與舌尖后音的混淆，進一步可以分為以下方面。

1.舌尖后音讀作舌尖前音的偏誤

初級老撾留學生將舌尖后音讀作舌尖前音的情況有73次，是在學生認讀聲母zh、ch、sh及其音節時出現的。老撾語中沒有舌尖后音，所以初級老撾學習者經常受母語負遷移的影響將舌尖后音讀作舌尖前音，即將zh、ch、sh讀作z、c、s。

2.舌尖前音讀作舌尖后音的偏誤

初級老撾留學生將舌尖前音讀作舌尖后音的情況有111次，是在學生認讀聲母z、c、s及其音節時出現的。老撾語中輔音有s沒有z、c，但該部分發音較簡單，學生掌握的難度較小，可是該組聲母通常是與舌尖后音zh、ch、sh一起進行學習的，學生容易受到過度泛化的影響，將舌尖前音誤讀作舌尖后音，即將z、c、s讀作zh、ch、sh。

此外還有少量的舌尖后音讀作舌尖中音及舌尖后音讀作舌面前音的情況。

3.舌尖后音讀作舌尖中音l

初級老撾留學生將舌尖后音讀作舌尖中音l的情況有14次，是在學生認讀聲母r及其音節時出現的。老撾語中沒有舌尖后音r，因而老撾學生在學習時容易受母語負遷移的影響產生偏誤，但該類偏誤出現較少，可以不作為老撾學生的學習難點。

4.舌尖后音讀作舌面音i

初級老撾留學生將舌尖后音讀作舌面音i的情況有6次，是在學生認讀聲母r時出現的。該情況只出現在老撾學生認讀聲母表時且出現次數很少，說明該部分更可能是學生在認讀時出現的失誤現象，可以不作為偏誤進行分析。

5.舌尖后濁擦音閃音化

初級老撾留學生將舌尖后濁擦音閃音化的情況有5次，是在學生認讀聲母r及其音節時出現的。該偏誤在具有一定漢語學習經驗的老撾學生中偏誤較少，但筆者在初期漢語教學中發現該偏誤情況較普遍，說明學生在初期學習時受到了母語負遷移的影響，但能夠較好地更正偏誤、掌握正確的讀音，可以不作為聲母教學的重點。

（二）發音方法偏誤

發音方法的偏誤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送氣與否的混淆，一種是塞擦音與擦音的混淆。

1.送氣音讀作不送氣音

初級老撾留學生將送氣音讀作不送氣音的情況有116次，是在學生認讀聲母c、ch及其音節時出現的。老撾語中送氣音較少，且老撾語中也沒有與聲母c、ch相似的輔音，因此初級老撾留學生在學習漢語時容易受母語負遷移的影響產生偏誤，該偏誤的出現頻率較高，應作為初級聲母教學的重點。

2.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

初級老撾留學生將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的情況有38次，是在學生認讀聲母z、s、zh、sh及其音節時出現的。由于該組聲母通常與送氣音c、ch同時進行教學，老撾學生容易產生過度泛化的情況，產生將不送氣音讀作送氣音的偏誤。該部分的偏誤出現較少，可以不作為教學重點。

3.塞擦音讀作擦音

初級老撾留學生將塞擦音讀作擦音的情況有91次，是在學生認讀聲母z、c、zh、ch及其音節時出現的。由于老撾語中沒有塞擦音z、c、zh、ch，但有擦音s，所以初級老撾留學生容易受母語負遷移的影響將塞擦音聲母讀作擦音造成偏誤。該偏誤出現頻率較高，應作為初級聲母教學的重點。

4.擦音讀作塞擦音

初級老撾留學生將擦音讀作塞擦音的情況有36次，是在學生認讀聲母s、sh及其音節時出現的。由于聲母s和sh的教學通常與聲母z、c、zh、ch的教學同步進行，因而初級老撾留學生容易受過度泛化的影響，將擦音讀作塞擦音，但該偏誤出現的頻率較少，可以不作為初級聲母教學的重點。

通過發音部位和發音方法的偏誤分析，我們可以更科學準確地獲知學生的偏誤類型及頻率，從而歸納出老撾學生學習聲母的重難點指導教學，使面向初級老撾留學生的漢語教學更有針對性。

四、小結

通過對初級老撾留學生的聲母偏誤，特別是z、c、s、zh、ch、sh、r的偏誤進行分析，可以大概獲知初級老撾留學生在學習這些聲母時最常出現的問題，利用Praat對其進行可視化分析可以使分析結果更具科學性，對這些偏誤進行分類也能使對外漢語教學更有針對性，提高初級老撾留學生聲母發音的準確度，為學生以后的漢語學習打好基礎。

參考文獻：

[1]單韻鳴.老撾學生語音偏誤分析及與泰國學生的比較[J].云南師范大學學報，2006（2）：49-53.

[2]王仲黎，馮佳.漢語老撾語輔音比較研究[J].云南師范大學學報（對外漢語教學與研究版），2013，11（6）：52-57.

[3]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普通話培訓測試中心.普通話水平測試實施綱要[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

[4]貝先明，向檸.實驗語音學的基本原理與prɑɑt軟件操作[M].長沙：湖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16.

◎編輯 陳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