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近年來,作為“互聯網+”的產物,網絡直播迅速躥紅,各類直播APP也應運而生,也促使網絡主播人數的暴漲。網絡主播的收入在自媒體時代成為一大新稅源,對其個人所得稅繳納的征管成為了不可忽視的問題。本文通過對網絡主播個稅征管的現狀及存在的問題進行分析,并利用大數據相關的稅收信息化技術提出相應的征管建議。
【關鍵詞】 網絡主播 個人所得稅 稅收信息化
1? 引言
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智能手機等的普及,在資本力量的推動下網絡直播發展迅猛。我國網絡直播興起于2005年,并于2016年迅猛增長。在“互聯網+”模式下,各類直播APP作為“互聯網+”的產物應運而生。網絡主播進入門檻低和直播平臺變現能力的增強,使得網絡主播的人數暴漲,激發了網絡主播的浪潮。網絡主播的收入有來自于簽約平臺的固定收入,也有來自于粉絲們的打賞。在網絡打賞時代,互聯網平臺為主播與網民之間搭建了快速便捷的溝通及打賞款項支付渠道,網絡主播們由此獲得了大量的打賞收入,卻鮮少有人繳納個人所得稅。2016年某直播平臺支付給主播3.9億美元,未按規定代扣代繳個人所得稅,稅務機關責令補繳稅款6000多萬元,此事引發了社會熱議。
現如今,隨著各平臺主播收入的不斷增長,成為了自媒體時代一大新稅源,為我國稅收收入帶來機遇的同時也為稅收征管帶來了挑戰。當前網絡主播個人所得稅的征管還面臨著許多的問題,包括主播打賞收入的界定存疑,納稅人與扣繳義務人難以確定,計稅方法不統一,征管技術落后等,稅務部門亟需建立現代化的網絡直播收入稅收征管體系。本文通過分析大數據的應用和稅務信息化發展情況,為網絡主播個人所得稅的征管提出相關意見和建議。
2? “互聯網+”模式下網絡主播發展現狀
2.1? 網絡主播的收入來源。網絡主播主要通過網絡平臺在線進行各種活動的現場直播,與觀眾進行互動,通過這種方法獲得觀眾贈送的虛擬禮物,并將其轉化為人民幣后與網絡平臺及代理商進行分成,由此獲得個人收入。網絡主播的盈利模式主要有三種:受眾打賞、簽約直播支付時薪、衍生副業。直播平臺會根據主播每小時的直播人氣支付薪水,人氣越高,收入越高;打賞即網友在直播平臺以人民幣兌換禮物送給網絡主播,網絡主播與平臺事后分成;衍生副業包括在直播中植入廣告、做電商等方式。
2.2? 直播行業發展規模不斷擴大。根據艾媒《2019-2020中國在線直播行業研究報告》數據顯示,近五年來,我國在線直播用戶規模穩步增長,2019年在線直播用戶規模達到5.26億人。同時,“直播+”的模式運用越來越廣泛,2019年各大平臺陸續推出“直播+電商”的模式,受到了廣泛的關注,充分展現出“直播+”模式的商業價值。
2.3? 網絡主播的發展職業化。根據《2019年主播職業報告》,通過問卷調查發現,大部分的用戶和主播都認為網絡主播已經成為了一種職業。在受訪用戶中,有超過80%的人參與過網絡直播的觀看且為直播付費,有超過30%的95后每天觀看直播超過2小時。數據顯示,職業主播的收入水平較高,月收入超過萬元的約占24%,甚至有12%的95后主播通過直播收入為父母買房。
根據以上對網絡主播收入情況的分析可知,在現有的稅收征管法律制度框架下,對網絡主播的個人收入征稅既具有法律上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同時也具有可行性。
3? “互聯網+”模式下網絡主播收入個稅征管情況
3.1? 網絡主播的收入個稅征管模式。當前網絡主播的收入來源較為復雜,大體上可以分為以下三類:一是主播和直播平臺簽約,如果主播只是借助于平臺這個場所進行直播從而獲得一定的收入,平臺應當代扣代繳主播勞務所得個人所得稅;如果主播與平臺之間是雇傭關系,那么平臺需代扣代繳主播工資薪金個人所得稅。二是由經紀公司安排主播到直播平臺進行直播,在這種模式下,主播與經濟公司之間存在勞務關系,應當由經紀公司對主播所獲得的收入代扣代繳個人所得稅。三是業余人士用直播軟件進行直播,這種模式下,屬于個人行為,其獲得的打賞收入應該由個人自行申報繳稅。
3.2? 網絡主播個稅征管中存在的問題。
3.2.1? 網絡打賞收入性質存在爭議。粉絲們的打賞是通過購買直播平臺的禮物贈送給主播,這些禮物所帶來的收入按照一定的比例在直播平臺和主播之間進行分成后,主播可以將這些收入提現到支付寶、微信、銀行卡等支付平臺。而對于這一部分打賞收入應該歸屬于哪一類收入,是否納稅以及如何納稅都沒有明確的規定。而不同的網絡直播平臺對于網絡打賞的個人所得稅計算方法是不同的,各式多樣的計算方法加大了稅務機關對網絡主播打賞收入的征收管理。
3.2.2? 扣繳主體和扣繳義務人難以確定。正如上文所說,網絡主播與經紀公司、直播平臺和經濟公司之間的合作協議各不相同,合作模式復雜多樣,造成三者之間關系冗雜,在實踐中極易混淆,導致納稅主體和扣繳義務人不明確,難以確定責任歸屬。而在實踐中,各主體由于缺乏相應法律知識或者出于逃避稅收的動機,相互推諉責任,造成實際代扣代繳難以到位。
3.2.4? 提現進賬平臺缺乏統一標準 征管技術落后。在“互聯網+”模式下,網絡主播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將收入提現到不同的進賬平臺,包括支付寶、微信等。由于提現進賬平臺的多樣性,稅務機關通過傳統的監控銀行系統從而掌握納稅人收入情況的方式不能完全覆蓋網絡主播的個人應稅所得,加劇了稅務部門的監管難度。主播直接從直播平臺將收入提款到支付寶或微信等錢包工具,在一定程度上擺脫了稅務機關的監控范圍,難以監控應稅所得,導致大量稅款流失。
4? “互聯網+”模式下對網絡主播個稅征管的建議
在大數據的時代背景下,依托互聯網技術,在保持源泉扣繳為主,自行申報為輔的征管體制不變的基礎上,利用大數據資源,從“信息管稅”的角度為提高網絡主播個人所得稅征管效率,構建更加完備的征管體制提出一些建議。
4.1? 以納稅人識別號為基礎。根據國家稅務總局最新發布的公告,明確了自然人納稅人識別號有關規定,其中有中國公民身份號碼的納稅人以其身份號碼作為納稅人識別號,推進了自然人納稅人識別號在個稅征管中的運用。因此,可以以納稅人識別號為載體,建立全國聯網的自然人涉稅信息系統,那么,在納稅人識別號之下,納稅人的任何涉稅活動都要以識別號為載體,稅務部門通過查閱識別號即可獲知納稅人的全部涉稅經濟活動,從而實現對納稅人的全方位監控,形成完整的個人電子稅務檔案,矯正信息不對稱現象。
4.2? 建立第三方涉稅信息共享機制。在傳統的收入獲取方法下,稅務機關只要監控納稅人或扣繳義務人的銀行賬戶資金收支信息即可對稅源進行掌控。但是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個人的收入、支付等都已經變得多元化,稅務機關難以完全監控,但是納稅人參與市場經濟的行為會在中介機構等第三方留下經濟活動的痕跡,這些信息對稅務機關掌握納稅人真實收入水平和稅負能力非常重要,因此,建立第三方涉稅信息披露和共享機制是解決信息不對稱、提高稅源監控力度的關鍵。在打造第三方信息交換云平臺共享的過程中,需要將各政府部門、第三方機構組織等納入共享主體范疇,以納稅人識別號為基礎,建立全國納稅信息數據庫,實現各方納稅信息的自動化傳輸,提高數據資源的利用率。
4.3? 建立高校自主的數據分析機制。以納稅人識別號為基礎,在涉稅信息共享平臺的運行過程中,第三方合作平臺將納稅人的涉稅信息進行篩選后傳輸至共享平臺,平臺自動將各方的涉稅信息歸集起來,并將得到的信息與納稅人自主申報的數據進行對比分析,按照兩者之間的差異設定相應的閾值,劃分不同的風險等級,并按照不同的風險等級選擇不同的方式進行稽查核對。例如,對于風險等級較低的,進行風險提示,限期核查改正;對于限期不改或風險等級較高的,信息自動傳送至稅務部門,由專業人員進行審核,由此形成自動化的風險管理機制,降低稅收流失風險,提高稅收征管效率。
4.4? 統一提現進賬平臺。由于稅務機關無法對第三方支付平臺的資金流動進行監管,因此,可以通過將網絡主播的收入提現平臺規定為銀行等稅務機關容易監管的平臺。那么,只要網絡主播的銀行賬戶上有來源于直播平臺的轉賬資金,都應該被視為網絡主播的應稅所得,稅務機關可以通過掌握網絡主播的銀行賬戶資金流動情況掌握其應納稅收入,有助于加強對稅源的監控。
5? 結語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互聯網+”應用的范圍不斷擴大,新興產業不斷涌現。作為新興產物之一的網絡主播,給稅收征管帶來了新的挑戰,傳統的稅收征收思路難以應對互聯網時代的新產物。根據網絡主播收入的特點,應在現行稅收制度的基礎上,通過大數據和“互聯網+”的應用,升級稅收征管技術手段,堵住稅收漏洞,才能保證稅收收入的公平性,促進網絡直播行業更好更快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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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童欣(1996年5月10日),女,浙江杭州人,碩士(在讀碩士研究生),安徽大學經濟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