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巧榮 李振 趙佳璐
【摘? 要】論文首先通過現狀分析對“共享員工”進行概念界定,在共享經濟的大背景下對“共享員工”模式的內涵及發展趨勢進行分析,并提出相關建議。
【Abstract】This paper firstly defines the concept of "shared employees"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current situation, analyzes the connotation and development trend of "shared employees" mode in the context of sharing economy, and puts forward relevant suggestions.
【關鍵詞】“共享員工”;共享經濟;靈活用工;發展趨勢
【Keywords】"shared employees"; sharing economy; flexible employment; development trend
【中圖分類號】F272.92? ? ? ?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 ? ? ? ? ? ? ? ? ? ?【文章編號】1673-1069(2020)03-0114-02
1 引言
2020年初,面對突如其來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國家采取了居家隔離、延長春節假期等措施,避免人口大規模流動和聚集,保護人民生命健康。在進行疫情防控的同時,不可避免地會對各行各業的生產經營產生影響,特別是對餐飲、酒店等服務行業造成較大沖擊,同時,為滿足人們居家購物的需求,生鮮電商生意火爆。“共享員工”成為兩個不同行業的企業間解決勞動力供需暫時性錯配的有效方式。
2 “共享員工”并不是一個新概念
盒馬與云海肴在北京商委和烹飪協會的協調下,于2020年2月3日共同宣布達成人員用工合作,超過400位云海肴員工陸續到盒馬上班,之后包括蘇寧、京東七鮮、叮咚買菜等企業紛紛出臺員工共享計劃。“共享員工”既是當下疫情期間企業的自救措施,也是對用工模式的有益探索。然而,“共享員工”并不是剛剛出現的新鮮事物,瑞士企業“維氏”早在2002年就已實行過“員工出租”,在產能不足時有計劃地將富余員工暫時租借給附近的其他制造企業。
“共享員工”就其本質而言,仍屬于企業靈活用工范疇,并不是一個全新的概念,在各個企業的實踐操作層面,大多采用兼職或小時工的用工方式[1]。但與傳統的靈活用工模式相比,發生在傳統餐飲業與電商零售平臺之間的“共享員工”模式又有其特殊屬性:①跨界性。員工共享既是不同行業間企業的跨界合作,也存在員工跨工種、跨崗位的兼職服務。②臨時性。員工共享是企業應對勞動力供需暫時性錯配的一種臨時性用工安排,并非企業長期的、主要的用工模式。③非營利性。借出員工的企業并不以此作為經營性項目,主要解決員工待崗、待業問題,緩解工資支付壓力。
綜合來看,現有的“共享員工”模式可以概括為因不同行業間勞動力供需暫時性錯配,企業在不改變勞動者勞動關系的前提下,以兼職為主要形式彌補勞動力供給不足的一種暫時性的靈活用工方式。
3 “共享員工”模式的發展趨勢:主流模式or補充形式
“共享員工”表現出與傳統的靈活用工不同的特征,并受到大量企業的追捧,原因或許正因為“共享”二字。共享經濟的發展賦予了“共享員工”新的內涵和更多的發展可能性。
共享經濟借助信息化平臺為閑置資源重新匹配需求,改變資源配置機制,實現資源的重新分配,提升供給效率。目前,使用最多的共享經濟產品是共享單車和網約車,共享住宿、共享汽車、共享辦公室等產品也相繼面世。共享經濟已開始在各行各業全面滲透,為大眾提供的創新服務已逐漸獲得認可[2]。根據《2020-2026年中國共享經濟行業市場發展規模及投資前景趨勢報告》,2020年中國互聯網共享經濟市場規模將超過9萬億。在共享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不斷改變著人們的消費習慣和產權意識,“不為我所有,但為我所用”的理念得到越來越多消費者的認可。而這一理念,正是勞動力市場上產生各種靈活用工方式的指導思想。共享經濟的發展,將不斷豐富“共享員工”的內涵,推動“共享員工”模式的發展。
3.1 從技能共享到知識共享
從酒店的服務人員到電商分揀員、配送員,員工所共享的是自身的技能,所兼職崗位對員工技能和知識要求不高,容易實現跨界流動。但由于技能型“共享員工”穩定性不足,很難成為企業的主流用工形式。隨著疫情有效防控和復工復產的推進,“共享員工”將陸續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上,大量空缺崗位又將出現,盒馬在使用“共享員工”的同時,面向全國開放3萬個招聘崗位來彌補用工缺口。與此不同,知知識型“共享員工”或可成為員工共享的主流模式。類似于法律顧問常年向企業提供法律服務,擁有某一領域的專業技術和知識,能夠通過“共享”的方式為不同企業提供專業服務。知識型“共享員工”一方面能夠促進知識的分享與傳播,另一方面有利于勞動者更好地實現自我價值。
3.2 從企業調配到市場調配
無論在維氏公司還是盒馬等電商企業,員工共享都是由企業自發的主動調配勞動者的行為,是企業間點對點的合作,雖然北京商委和烹飪協會為盒馬和云海肴兩企業的合作起到一定促進作用,但勞動者富余和短缺企業間的信息不對稱,必然影響勞動資源的配置效率。然而,共享經濟的平臺化特征將促進“共享員工”由企業調配到市場調配的轉變。通過信息化平臺,實現勞動者短缺企業與勞動者富余企業及勞動者間快速的信息分享,提高勞動資源配置效率。為企業提供臨時服務,滿足臨時需求的兼職貓、斗米兼職等互聯網用工平臺已應運而生,越來越多的網絡平臺將加速“共享員工”市場的發展[3]。在市場調配模式下,企業將在網絡平臺上得到勞動者知識水平、工作經歷、業績能力等相關信息,勞動者也將獲得企業所需服務的具體內容、要求和報價等信息,借助大數據技術的發展實現供給與需求精準匹配。
3.3 從員工共享到人才共享
隨著共享經濟交易模式的不斷完善,可交易的產品種類將越來越豐富,勞動者的技術和知識必將成為一種可以便捷交易的產品。前程無憂、智聯招聘、拉勾網等傳統招聘網站已開始發展人才共享平臺業務,通過在線協作或按需雇傭的方式,鏈接企業和人才,打造出高效的用工模式。勞動者按照企業的要求提供勞動,企業對勞動者的勞動成果進行檢驗和評價,按照約定支付勞動報酬。
綜合來看,隨著共享經濟的發展,“共享員工”將不限于暫時性的技能型“共享員工”模式,知識型“共享員工”將成為員工共享的主要模式;借助共享經濟平臺,將促進企業與“共享員工”的自由組合,并催生大量全職“共享員工”,加大人才流動性,促進人才共享。
4 “共享員工”實現形式的演變
對比疫情防控期間各企業推出的員工共享計劃,存在兩種不同形式:一是企業與企業間達成員工借調協議,即B2B模式,如盒馬與云海肴、美團買菜與莆田餐廳等餐飲企業達成的“共享員工”合作;二是企業與勞動者直接簽訂短時雇傭合同或勞務合同,及B2L模式(Business to Labourer),如蘇寧和叮咚買菜公開發布的“人才共享計劃”。對比傳統的靈活用工方式,B2B模式更接近勞務外包或勞務派遣,B2L模式更接近于兼職、小時工等用工形式。
結合對“共享員工”發展趨勢的分析,隨著人才共享平臺的發展,共享知識將成為主流模式,推動B2B模式向B2L發展,并將衍生出由掌握稀缺技術和知識的勞動者主導的L2B模式,由勞動者將已取得的技術和知識“出售”給不同企業。
5 對策與建議
本文結合“共享員工”的發展現狀,對其概念、內涵及發展趨勢進行分析。隨著共享經濟的發展,“共享員工”的內涵和實現形式將不斷豐富,“共享員工”的使用范圍將越來越廣泛,其發展將促進勞動力市場的供需平衡,提升勞動資源配置效率。
5.1 國家層面
我國政府相關部門應完善“共享員工”適用的法律規定,進一步保障“共享員工”的權益。“共享員工”這一概念在我國《勞動合同法》中并未提及,在《勞動法》僅有對“外借人員”的相關規定。國家相關部門應從保障勞動者權益的角度,制定相關法律規定,明確“共享員工”的勞動者主體地位,并出臺相關細則推動“共享員工”這一用工方式更加系統化、標準化和規范化。
5.2 企業層面
企業應適應勞動用工方式的新變化,推動自身管理運營模式的變革。一方面積極探索“共享員工”的新方式,使“共享員工”為企業發展貢獻更大的價值,提高人力資源投入產出效率;另一方面要做好對“共享員工”的管理,實現合約化管理,明確與“共享員工”的合作形式、期限、評價標準、勞動報酬及雙方的其他權利義務。
5.3 勞動者層面
勞動者應積極自我提升、自我重組。共享經濟為勞動者提供了更廣闊的發展平臺,但同時將勞動者暴露在勞動力市場中,加大了相互之間的競爭。“共享員工”,特別是全職“共享員工”為保持競爭優勢,要么不斷更新知識,在現有專業上不斷精進,要么重新自我定位,不斷拓展服務領域、范圍。
【參考文獻】
【1】李悅.我國共享經濟時代下的勞動關系認定研究[D].深圳:深圳大學,2017.
【2】彭劍鋒.共享經濟時代的管理創新:解碼中國管理模式[M].北京:機械工業出版社,2017.
【3】班小輝.論“分享經濟”下我國勞動法保護對象的擴張——以互聯網專車為視角[J].四川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2):154-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