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廣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活”,2019年9月21日,由湖南美廬美術館主辦、長沙簡牘博物館協辦的“墨泉四友”書畫藝術展在長沙隆重啟幕,來自省內外的各界人士300余人濟濟一堂,共同觀摩品鑒郭躍、潘冰萍、熊宏宇、牛朋子創作的水墨書畫藝術作品。郭躍的寫意花鳥,“以西法改良并摻以傳統水墨,所寫之牡丹、荷花、紫藤,均予人耳目一新之慨”(中國楹聯學會書藝委員會委員、湖南省楹聯家協會副主席賀迎輝語),疏朗雋秀之風,吸引眾人流連圍觀。
花鳥畫、山水畫和人物畫號稱中國畫的三大門類,集中體現了人與作為審美客體的自然生物的審美關系,具有較強的抒情性。它往往通過抒寫作者的思想感情,體現時代精神,間接反映社會生活,在世界各民族同類題材的繪畫中表現出十分鮮明的特點,以鮮明的文化品格、豐富的表現形態,參與中華民族藝術精神和人文氣象的建構。

《繁花似錦》 郭 躍/作
郭躍于寫意花鳥尤多著力,其作品師古人之心,法天地自然,春花秋葉,飛鳥游魚,西法中用,清新雅致,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
南朝畫家謝赫在《古畫品錄》中提出繪畫“六法”,第一即是“氣韻生動”。氣韻在我國傳統藝術作品中居首要地位。“氣”,是指自然與宇宙中生生不息的生命力;“韻”,指事物所具有的某種情態。氣和韻都和“神”相關,故有神氣、神韻之說。藝術作品神形兼備,即為“氣韻生動”。唐朝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論畫六法》中也說道:“若氣韻不周,空陳形似,筆力未遒,空善賦彩,謂非妙也。”
《花香自有蜂兒來》是S型的布局,四只蜜蜂起筆,到中部斜排盛開的牡丹花,轉彎為竹葉,最后牡丹花結尾,余韻為枯枝,這中間就以氣代韻,韻氣合一。中間有變化,不枯燥,有呼應,有高潮,流動而自然。
《東風吹醒萬樹開 紫氣盈門燕歸來》則是反S布局,作者水彩畫的基礎給畫面增添了更多的流動性。這里的紫藤特別有氣勢,如瀑布一瀉千里。上面是動,收筆處卻又很安靜。
中國山水畫用筆要求變化,要求虛實相生,要在實中見虛、虛中見實,才能氣韻相隨,于無筆處見有畫。作畫時,行筆要松、要活,又要松而不懈、巧拙互用。張彥遠曾說過:“運墨而五色具,謂之得意。”在筆墨上講究“焦、濃、重、淡、清”。在古代的色彩觀念中,用墨和用色相似,賦彩意為著色。郭躍的花鳥畫,用墨用色講究層次的關聯和對比,設色具有一定的裝飾性,并做適當夸張。色彩或渾厚,或輕盈,層次感強,在色墨關系上講求“色不礙墨,墨不礙色”,艷而不俗。雖不似金碧山水一般勾勒金線,堂皇之氣卻盎然而生。
《金蕊》透露出作者具有扎實的油畫基礎,特別是寫意的花朵,更是大膽,明亮色彩構成富麗堂皇的金黃色調,大氣果敢,明暗、光影的把握十分到位。
《繁花似錦》《花香自有蜂兒來》《東風吹醒萬樹開 紫氣盈門燕歸來》中都能看到水彩畫的影子。水彩畫是用水調和透明顏料作畫的一種繪畫方法,一層顏色覆蓋另一層可以產生特殊的效果。作者通過對光線、色彩、空氣、花朵、枝葉的主觀構造,從而創作出新穎靈巧、色彩明亮、格調清新、用筆流暢的作品。

《東風吹醒萬樹開 紫氣盈門燕歸來》 郭 躍/作

《凌寒獨自開》 郭 躍/ 作
《凌寒獨自開》和《東風吹醒萬樹開 紫氣盈門燕歸來》中都有鳥,但鳥的畫法卻不同。《凌寒獨自開》中的鳥是成雙的而且是動態的,畫法上以雙鉤填彩畫法為主,兼點垛絲毛畫法;而《東風吹醒萬樹開紫氣盈門燕歸來》中的鳥,主要以徐熙則開創的“沒骨”畫法,落墨為格,雜彩敷之,略施丹粉而神氣迥出。《金蕊》則正如宋趙希鵠《洞天清錄·古畫辨》所言:“作花鳥必先作圈線,勁利如鐵絲,填以眾采,逼真。”

《金蕊》 郭 躍/作
郭躍的花鳥畫,既重視真,要求花鳥畫具有“識夫鳥獸木之名”的認識作用,又非常注意美與善的觀念的表達,強調其“奪造化而移精神遐想”的怡情作用,主張通過花鳥畫的創作影響人們的志趣、情操與精神生活,表達自己的內在思想與追求。
郭躍君出身繪畫科班,于油畫等西方當代藝術浸淫深久,專業水準非旦夕之功可成,尤于水彩一系,追陪中外頂級作手,得其提攜獎掖,可謂少年早成。然當各方看好其藝途無量之際,郭君卻勒馬回韁,重拾傳統水墨研創。新文化運動主將聞一多當年參破“唐賢讀破三千卷,勒馬回韁作舊詩”。足見郭躍先生傳統意識及文化自覺的回歸,更因其深知“唯其民族,方得世界”。
《凌寒獨自開》和《花香自有蜂兒來》,在構圖上突出主體,善于剪裁,講求布局中的虛實對比與顧盼呼應,尤善于把發揮畫意的詩歌題句,用與畫風相協調的書法在適當的位置書寫出來,輔以印章,整體和諧大方,意猶未盡。
生活是最好的老師,“經歷”的價值就在于讓我們學會用歡喜心去悅納它的無常。翻看郭老師的朋友圈,溫暖、勵志的話語比比皆是,讓人佩服他的豁達和通透,也正如其所言:不滯于物,不困于心,由物及心,終得其意。
希望郭躍先生在以后的藝術道路上繼續大膽創新,在沒有止境的藝術道路上不斷超越,用色彩揮灑自由的多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