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熱點、前沿與特征

李寶貴 ，李 慧

（1.遼寧師范大學 國際教育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9；2.北京語言大學 漢語國際教育研究院，北京 100083）

2007年是漢語國際教育發展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第23次會議通過設置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學位的方案，北京大學等24所培養單位開展該學位教育的試點工作。這意味著漢語國際教育的學科與專業建設開始走向新的階段[1]。截至2019年，國內共有151所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院校。近年來，隨著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迅猛發展，學術界對其進行了多方面的探討，取得了豐富的研究成果。

為進一步提高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質量，促進漢語國際教育事業發展，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對2007—2019年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相關研究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以期準確地反映出其發展進程和研究現狀，從不同時期、不同層面對漢語國際碩士的研究進行考察，分析研究的熱點主題，在借鑒、分析、反思以往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更加系統全面地分析前沿學術動態，以期為我國漢語國際教育碩士高質量發展提供學術支撐。

一、數據處理與研究方法

以CNKI為數據庫，按高級檢索，年限為2007—2019年，文獻主題=“漢語國際教育碩士”或者關鍵詞=“漢語國際教育碩士”，檢索期刊文獻共1 275篇，將非學術文獻逐一剔除后，得到有效文獻共558篇。其中，期刊文獻308篇，碩博論文212篇，會議文獻38篇。檢索日期為2020年3月15日。

通過可視化軟件CiteSpace來呈現科學知識的可視化圖形被稱為“科學知識圖譜”。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的關鍵詞共現技術，將下載文獻轉換格式后的文獻導入CiteSpace，設置研究年限為2007—2019年，時間分區為1年，閾值為默認值，繪制出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和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并結合時區視圖功能，對收集到的2007—2019年我國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558篇文獻的研究現狀進行分析。分析內容主要包括文獻基本特征分析、研究熱點與特征分析，其研究直觀、明了地呈現出隱匿在文獻數據信息中不易察覺的現象和規律[2]。

二、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基本情況

文獻檢索后，利用Excel和CiteSpace，量化收錄的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相關研究文獻，對文獻的發文量進行描述性分析，能夠從一定層面上反映出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的研究現狀。

發文量分析主要是分析我國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者所發表文獻數量的多少。一個領域的成長過程與其文獻的數量和內容構成有密切關系，研究文獻的數量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該領域的研究水平和發展狀況[3]。圖1為2007—2019年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年度載文數量。通過對發文量變化的圖像分析，可以更直觀地呈現13年來文獻數量的增長情況。

圖1 2007—2019年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年度載文數量

如圖1所示，可以將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的研究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研究初期（2007—2010年），年度發文總量均在10篇以內；第二階段為研究發展時期（2010年以后），年度發文量基本呈逐年上升趨勢，2019年達到峰值為87篇。可以看出，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發展經歷了由緩慢發展到快速增長的過程。

三、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熱點主題

研究熱點是在某一時間段內有內在聯系的、數量相對較多的一組論文所探討的科學問題或專題[4]。關鍵詞是一篇文章的凝練型詞匯，幾個詞包含了文章的核心觀點。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通過尋找該領域出現頻次較高且中心性較高的關鍵詞，更加準確、直觀地呈現出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的研究熱點。運行CiteSpace，經數據處理后得到圖2，即2007—2019年我國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

圖2 2007—2019年我國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

圖2 可知，節點118個，連線146條，關鍵詞之間連線表示兩個關鍵詞是相關聯的，連線越粗說明關聯程度越高。關鍵詞節點越大說明該關鍵詞出現的頻次越高。運用Export功能得到表1，即2007—2019年我國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前30的高頻關鍵詞。其中，“課程設置”“學位論文”“培養模式”等關鍵詞的中心性均在0.1以上，是知識圖譜最為核心的節點，是聯系其他關鍵詞的中心樞紐。

表1 2007—2019年我國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前30的高頻關鍵詞（中心性＞0）

對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關鍵詞的頻次和中心性進行分析，并結合二次文獻，可以發現目前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熱點關鍵詞集中在以下六個方面。

（一）學科建設

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學位建設至今已走過13年的發展路程。漢語國際教育學科具有獨特的研究對象、研究任務、研究內容和研究方法,有自己的學科基礎,是一門其他任何學科所不能替代的專門學科[5]。學界關于其專業的學科定位眾說紛紜，二次文獻探查發現，研究主要聚焦于學科的定位問題。

其一，漢語國際教育學科特征明顯。一是漢語國際教育具有鮮明的跨學科性質[6]；二是“漢語國際教育”的學科定位是交叉性的，很難簡單地歸之于某個單一學科[7]。其二，學科理論體系亟待重構。漢語國際教育的學科理論體系建設才剛剛開始，不論質還是量都還亟待提高[8]。我們需要重新思考漢語國際教育的基本理論、應用理論等，以重構這一學科的理論體系[9]。

（二）課程設置

課程設置在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的培養中地位舉足輕重。二次文獻探查發現，與漢語國際教育碩士課程設置相關的關鍵詞節點有“課程設置”“課程建設”等。

關于課程設置的研究主要聚焦于課程設置存在的問題及對策。目前各培養院校課程設置的主要依據是《全日制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指導性培養方案》。但目前的課程設置還存在問題，諸如：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著浪費課時、課程過于具體、實用性不夠強等問題[10]。由此學者們提出相應的解決對策：課程設置應當注重課程的理論性、應用性和系統性。同時，課程設置也應當注重教學能力的培養；擴大課程的選擇范圍，注重知識的交叉性和滲透性；注重學習者的個性化差異；增加學生選擇的靈活性，適當考慮增加研究方法、語言學、國際主題等方面的課程[11]。

關于課程建設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對中華文化課程和跨文化交際課程的探討上。一是對于中華文化課程，既缺乏量身定做的教材，也缺乏相關的課程研究[12]；二是跨文化交際學作為專業的核心課程，目前的課程設置與實施存在多種問題[13]。

（三）人才培養

二次文獻探查發現，與漢語國際教育碩士人才培養相關的關鍵詞節點有“培養目標”“培養模式”等。

關于培養目標的研究。其一，只有教師自身掌握了漢語培訓技能，具備了跨文化交際的知識和技能，才有可能在教學實踐中實現方案設定的人才培養目標[14]。其二，作為高層次的漢語國際教育的專門人才，應該是“知”“能”兼備、能“教”能“研”的行家[15]。其三，培養過程中需要注意的問題有這樣幾個：一是重新認識教師的標準；二是應重視反思能力的培養；三是培訓內容既要強調應用，也要注意理論[16]。

關于培養模式的研究，研究聚焦于培養模式的構成要素、主要類型等。其一，培養模式的構成要素為人才培養理念、課程設置方式、教學制度體系、教學組織形式、教學質量評價五個方面[17]。其二，以往的培養模式主要有研究型培養模式和應用型培養模式。由于漢語國際教育學科的特殊性，學者們提出多種培養模式，如構建以案例庫為主，兼顧學歷教育和短期培訓的“實踐型”國際漢語教師培養模式[18]、任務型培養模式等。

（四）實習情況

在漢語國際教育專業碩士培養過程中，實習實踐是一個重要的環節。從實習的方式來看，國內的教學實習及海外實習均占有一定比例[19]。與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實習實踐相關的關鍵詞節點有“海外實習”“教學實習”等。

關于海外實習的研究。其一，“海外實習”是漢語國際教育專業的特色和亮點[20]。海外實習對學生的影響是雙向的，在鍛煉個人意志品質、拓寬國際視野、提高專業能力等方面存在積極影響，但是在面臨就業時，專業對口的優勢并不突出[21]。其二，海外實習生的跨文化適應問題較為突出，應引起我們的足夠重視。漢語國際教育海外實習中的跨文化適應主要包括社會文化適應、心理適應和工作適應[22]。

關于國內的教學實習的研究。其一，學生在進行實習前，必須經歷過見習這個過程，且經過嚴格的培訓，能順利通過試講。見習結束后，在第一學年第二學期開始教學實習[23]。其二，通過對在國內教學實習的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生的調查發現，漢語知識、教學技能和管理能力是研究生作為新教師最欠缺的三個方面[24]。

此外研究發現，在教學實習過程中，學者們研究的熱點在于對學生實習的指導研究、教學實習考評的制度研究、實習總結的研究等。

（五）學位論文

學位論文撰寫是研究生培養的重要環節。與學位論文相關的關鍵詞節點有“選題”等。二次文獻探查發現，論文選題的研究熱點主要聚焦于學位論文現狀、評價標準、選題形式、論文結構及對比分析。

其一，關于學位論文現狀的研究。一是選題單一，研究領域不夠開闊，論文的科學性和規范性都需要提高[25]；二是該專業學位論文必須解決漢語國際教育中的實際問題，以解決實際問題為依歸[26]。其二，關于評價標準的研究。一是根據漢語國際教育專業碩士的實際發展情況，提出了漢語國際教育專業碩士學位論文的評價標準，并據此初步構建了學位論文評價體系[27]；二是提出的論文選題應關注漢語國際教育中具有普遍理論意義或應用價值的課題等九條具體評價標準[28]。其三，關于選題形式的研究，主要聚焦于教學設計類論文、偏誤研究類論文、文化教學類論文及對比分析類論文的選題研究，學者們從不同層面分別提出意見和建議。其四，關于論文結構的研究，研究的熱點聚焦在對論文的摘要、文獻綜述、致謝語等部分展開分析。通過對各部分寫作現狀的樣本分析，對碩士學位論文的寫作提出一些建議。其五，關于對比分析的研究，主要對學術型碩士與專業型碩士論文選題、碩士研究生與本科生論文選題、中國學生與外國留學生論文選題進行比較，通過對比分析探討論文選題的特點及形成原因，為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學位論文寫作水平的進一步提高提供對策。

（六）就業現狀

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就業形勢嚴峻。與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就業現狀相關的關鍵詞節點有“就業狀況”“就業意向”等。

其一，關于就業狀況的研究，目前存在該專業學生的就業主要存在就業率相對不高、就業單位性質分布不均、就業對口率較低等問題[29]。究其原因，一是專業培養方向與培養模式存在缺陷；二是畢業生自身缺乏合理的就業規劃。本研究就此提出對策：在培養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生時，要側重一般能力，而不是專業特有能力[30]。即優化培養模式，提高就業競爭力；開展職業生涯輔導，培養核心競爭力；拓寬就業渠道，轉變就業觀念，提高就業層次與質量[31]。其二，關于就業意向的研究。一是絕大多數研究生具有短期從業意向，但具有長期從業意向的學生不足半數[32]；二是影響就業選擇的主要因素有國家政策、就業市場需求、學校的人才培養模式，以及學生的個人就業觀念。

四、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的研究前沿

關鍵詞聚類是按照某個特定標準并以研究領域中具有明顯特征的關鍵詞作為對象，并將關鍵詞分割成不同的類或簇[33]。利用關鍵詞自動聚類功能，通過聚類算法提取標簽詞，以此來表征對應于一定知識基礎的研究前沿[34]。研究的前沿主題是一段時間內某研究領域中相對集中的研究趨勢[35]。因此，運用CiteSpace對關鍵詞進行K的聚類分析，得到2007—2019年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圖3）。

圖3 2007—2019年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

由圖3可知，樣本文獻的關鍵詞聚類經過路徑搜索算法Pathfinder修剪后，得到10個聚類。其中，聚類模塊化指標模塊度Modularity Q=0.7396，聚類同質性指標平均輪廓系數Mean Silhouette=0.8622，說明聚類結構顯著，且聚類效果合理。最后選取包含節點較多的聚類，結合傳統文獻研究法分析得出2007—2019年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最新趨勢主要集中以下幾個方面。

（一）能力培養

關于能力培養的研究由聚類#0和聚類#5構成，其中包含的標識詞有“能力培養”“實踐能力”“跨文化交際能力”等。對相關關鍵詞的引文歷史進一步研究，發現“能力培養”自2013年出現，“實踐能力”自2015年出現，“跨文化交際能力”自2018年出現，這些關鍵詞近些年受到學者廣泛關注，見圖4-1、4-2、4-3。

圖4 -1能力培養

圖4 -2實踐能力

圖4 -3跨文化交際能力

通過標識詞的引文歷史和二次文獻綜合分析，可以總結出該聚類是關于漢語國際教育碩士能力培養的研究。其一，漢語國際教育碩士課程設置主要圍繞漢語教學能力、中華文化傳播能力和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培養[36]。漢語國際教育碩士能力培養的相關研究仍處于核心地位，是專業研究中的重點。其二，教學實踐是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培養計劃的重要環節，是此專業學生從理論學習過渡到教學工作的必經階段[37]。要在短時間內把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學生培養成掌握良好技能的跨文化、復合型人才，應牢牢抓住與實際教學相關的具體環節，突出培養實踐能力，為他們日后勝任漢語國際教育和中國文化推廣工作鋪平道路[38]。

（二）教學實習

關于教學實習的研究主要由聚類#1構成，其中標識詞有“教學實習”“海外實習”等。通過引文歷史可以看出，“海外實習”和“教學實習”分別于2012年和2013年首次出現，在2017年相關研究文獻次數達到峰值，其后相關研究逐漸減弱，見圖4-4、4-5。

圖4 -4教學實習

圖4 -5海外實習

通過標識詞的引文歷史和二次文獻綜合分析，可以總結出該聚類是關于漢語國際教育碩士海外頂崗實習的研究。從總體來看，學者們考察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研究生海外頂崗實習現狀和存在的問題,進而從國家漢辦、培養學校、實習單位、實習者四個方面提出改進對策[39]。從國別來看，分別對赴泰國、中亞、美國等國的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研究生的實習現狀進行調查，對其角色適應性、勝任力展開研究。

（三）專業屬性

關于漢語國際教育碩士“職業性”的研究主要由聚類#4構成，其中標識詞為“職業性”“國際漢語教師”等。“國際漢語教師”自2013年出現，相關研究呈現波動下降趨勢；“職業型”自2015年出現，其后研究鮮見。可見，關于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的專業屬性為漸弱型研究前沿，見圖 4-6、4-7。

圖4 -6職業性圖

圖4 -7國際漢語教師

通過標識詞的引文歷史和二次文獻綜合分析，可以總結出該聚類是關于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屬性的研究。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學位是與國際漢語教師職業相銜接的專業學位[36]。一方面，建設一支專業水平高、相對穩定的師資隊伍，對于提升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質量和促進漢語國際教育事業的推廣至關重要[40]；另一方面，在世界各國對漢語學習需求不斷增長的形勢下，國際漢語教師標準、國際漢語教師基本素質、國際漢語教學人才培養等問題已經成為教學和人才培養實踐中需要解決的問題[41]。

（四）培養模式

關于培養模式的研究主要由聚類#7構成，其中最大的標識詞為“培養模式”。“培養模式”自2012年首次出現，一直備受學者關注，為漸強型研究前沿，見圖4-8。

圖4 -8培養模式

通過標識詞的引文歷史和二次文獻綜合分析，可以總結出該聚類是關于漢語國際教育人才培養模式的研究。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學位主要培養適應漢語國際推廣工作，并勝任多種教學任務的高層次、應用型、復合型、國際化專門人才[36]。其一，目前國內漢語國際教育人才培養的幾種主要研究模式，即研究型培養模式、應用型培養模式、實踐型培養模式及區域性探索模式；其二，目前漢語國際教育碩士人才培養處于探索階段，各培養院校均努力探索符合自身辦學條件的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培養新模式[42]。了解漢語國際教育碩士人才培養模式對漢語國際教育專業發展至關重要。因此，培養模式一直是學者們研究的重點內容。

（五）“一帶一路”與人才培養

關于“一帶一路”背景下人才培養的研究主要由聚類#8構成，其中最大的標識詞為“一帶一路”。關鍵詞“人才培養”于2015年出現，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2018—2019年間“一帶一路”背景下的人才培養研究成為相關研究的最新前沿，見圖4-9、4-10。

圖4 -9“一帶一路”

通過標識詞的引文歷史和二次文獻綜合分析，可以總結出研究的熱點主要聚焦于人才培養路徑、人才培養規格、課程設置研究。加強“一帶一路”國家和地區的漢語國際教育，可以為“一帶一路”倡議實現預定目標打開語言通道[43]。“一帶一路”發展戰略的提出使漢語國際教育面臨更大的機遇和挑戰，合格的漢語國際教育專業人才的培養是保證漢語國際教育事業發展的重要前提[44]。因此，相關研究顯得至關重要。

五、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演進特征

時間視圖是基于CiteSpace的timezone功能從時間維度表示研究熱點主題的演進過程的視圖。關鍵詞所在的年限為其首次出現的時間。2007—2019年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關鍵詞的歷時演進，如圖5所示。

通過進一步分析并結合二次文獻綜合分析，呈現出的2007—2019年漢語國際教育碩士領域研究演變特征如下。

（一）研究內容由“三教”問題轉向學生發展問題

13年來，學者對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內容不斷發展變化。由圖5可以看出，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初期關注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專業學科定位、“三教”問題（教師、教材、教法問題）、課程設置與培養目標等問題的研究，后期轉向注重學生發展的研究。在圖5中，我們可以直觀地看到2007—2011年關于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的研究前沿主題主要集中在課程設置、師資培養、漢語國際推廣等關于專業發展方面的研究。然而，從2012年開始，研究的前沿主題逐漸開始向學生自身發展的研究轉變。例如，2012年“教學能力”“教學實習”研究、2014年“就業”研究、2015年“實踐能力”研究、2017年“就業狀況”研究、2018年關于“跨文化交際能力”研究、2019年關于“職業發展”研究等。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前沿主題的演變并不是偶然發生的，而是因為研究者越來越意識到提高學生能力的重要性。

（二）研究視角由單一視角研究轉向復合視角研究

通過進一步分析可知，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關鍵詞數量逐年增加，研究的熱點主題不斷拓展。目前，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的研究選題主要聚焦在課程設置、人才培養、就業、學位論文等微觀層面的問題上，研究選題僅涉及漢語國際教育專業的內部研究，研究視角較為單一。近年來，研究逐漸轉向中宏觀問題的研究，并依據國家戰略導向而轉變。例如，2018年關于“一帶一路”背景下的人才培養研究、2019年的“漢語國際傳播”研究等。研究中緊密結合國家“一帶一路”、人類命運共同體等戰略，為建設教育共同體貢獻學術力量。但是復合視角研究的成果較少，仍缺乏與國家戰略相結合的政策導向研究。

（三）研究方法以定性研究轉向定性定量相結合研究

定量研究與定性研究是教育研究領域兩種主要的研究方法。在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的初期，學者通過發掘教師、教材、教法中存在的問題，分析它的客觀事實和其中蘊含的獨特人文現象。因此，定性研究方法占據主導地位。隨著科學的發展，許多現代化的技術被運用到研究領域，研究方法更加多元。為克服過于注重定性研究的弊端，近年來，學者把定量與定性相結合，并運用實證調研、大數據統計、信息計量、問卷調查等定量研究與定性研究相結合的研究方法，有助于對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主題的進一步深化和探討。

圖5 2007—2019年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研究關鍵詞的歷時演進

圖4 -10人才培養

六、未來展望

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相關研究已取得顯著成果，但目前的研究仍存在不足，未來的研究有待拓展：其一，在研究內容上，今后需要加強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研究、加強基于實踐取向的研究、加強與國家戰略相結合的研究等；其二，在研究視角上，今后應加強跨學科多元視角對漢語國際教育碩士人才培養的研究，運用跨學科視角為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從教育學、管理學、心理學、傳播學、跨文化交際學等不同學科進行交互式探索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