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曼
(北京舞蹈學院研究生部,北京 100081)
跨文化傳播是響應了當下時代發展的號召,予以了我們對于一些案例現象的思考、反思和發展的啟迪思想。在丹納的三要素中,環境與時代下所映射的現下精神風俗為當代交響化舞劇帶來了更為深刻的社會現象問題反思,即作為藝術推動者,如何引導藝術創作者為觀眾奉獻更多有深度,有歷史性反思題材的藝術作品,這需要藝術接受美學的方式來引導藝術接受者不斷提高審美意識,讓接受者真正從自我角度出發,對藝術有著更深刻地認知和反映。[1][2]筆者要探討的是以藝術的展現形式演繹文化的變遷與發展引發的對引導藝術創作者和觀眾的深遠思考意義,從而提升我國國民的藝術普及和接受度,而有著中西語境的舞蹈作品在中外的反響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好評,這體現在一部作品具備西方的古典特色和東方大氣婉約的氣質中,建立了東西方文化交融的共性,這是普羅瑟在《文化對話:跨文化傳播導論》一書中所提倡的建構文化生態學與文化環境間的文化認同。在建立藝術創作者與觀眾之間親切友好的交流互通關系的同時,使接受者樹立文化民族自強意識,使我國的文化自信更推進一步。[3]
交響化芭蕾始于20年代的蘇聯,30年代起在美國得到發展,后來的對外交流中,蘇聯在得到來自美國兩大芭蕾舞團純音樂芭蕾的熏陶后,60年代起交響化芭蕾在蘇聯得以興盛,70年代后期起,蘇聯出現了將“戲劇芭蕾”和“交響芭蕾”兩派優點進行有力結合的優秀芭蕾舞作品。
芭蕾的交響化是由蘇聯的洛普霍夫先提出的。他認為舞蹈的交響主義是由舞蹈主題展開,而不是用一個個舞蹈動作堆砌而出的非情境舞蹈。這個概念使交響化的芭蕾舞劇從創作到跨文化傳播發揮了更大的空間,交響芭蕾更側重于音樂帶動舞蹈,再通過舞蹈的語匯表達深厚的文化內核。舞蹈《黃河》是以抗日戰爭為歷史背景,以黃河象征中華民族,表現了中華民族的英雄氣概。歌頌了中華民族的雄偉氣概和斗爭精神。舞蹈《黃河》用芭蕾舞語匯和生動的場面表現了樂曲的主題。
在交響化的芭蕾舞劇中,音樂與舞蹈之間的關系是密不可分的,而不是用割裂的方式來看待和創作。由交響音樂而誕生的交響芭蕾舞劇離不開柴可夫斯基和格拉祖諾夫作品中芭蕾音樂交響化的深入推動。二者的音樂均包含廣闊的思想,濃厚的情感色彩,多姿多彩的語言表達和有著延伸空間的發展形式,他們的音樂將舞蹈緊密聯系起來,開拓了舞蹈藝術的新發展之路,使芭蕾的交響化得以延續。
“因此,洛普霍夫主張,交響舞蹈是一種音樂造型舞蹈,而不是造型音樂體裁,亦即音樂不再像在情節舞劇和組舞中那樣屈從于舞蹈,而是反過來舞蹈聽命于音樂,從音樂中自然地流瀉出來。”[4]《黃河大合唱》氣勢磅礴的曲風,大氣高亢的恢宏音色將嚴謹利落的芭蕾語匯,豐富多樣的民族舞蹈和有張力的現代舞融入了其中,我們中華民族的偉大精神因而展現得淋漓盡致。讓外國觀眾在交響樂的帶動下,感受著中國源遠流長的偉大文明。
以舞劇《黃河》的交響化為例。
《黃河大合唱》的交響音樂大氣恢宏,帶著激進的希望和勇氣,該舞劇創作者遵循交響芭蕾的舞劇創作,設計了大量的雙人舞和群舞,用現代的手法表現黃河波濤滾滾的性格,體現出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
為了將《黃河大合唱》的交響樂能夠全力呈現中國風格,舞劇還融入了大量中國民族舞蹈和傳統武術來折射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的民族精神的內涵,以此來豐富和完善芭蕾語言和藝術創作。同時還借鑒了現代舞的一些表現手法來表現黃河強烈的咆哮性格,具有更大的流動性和更強烈的對比性。
“……在這些舞劇中,作為編舞的基礎不是臺本而是音樂;在舞劇中起主要作用的不是啞劇而是舞蹈;對局部的、個別事件的描寫讓位于心情狀態和思想的概括性表現,這一表現有時獲得了象征的意義。……”[5]舞劇《黃河》同樣圍繞著音樂來創作,從舞美設計中的動態噴霧,到靜止的黃河天幕,再到它的音樂語言與它恢宏氣勢的視覺化,都是時代精神的表現。
交響化芭蕾舞劇《黃河》近幾年不時出現在對外交流的舞臺上,每一次都得到國外觀眾的積極反響。舞劇《黃河》已成為跨文化傳播中的“文化代言人”。從17年的赴俄演出,再到今年的葡萄牙和巴西演出,舞劇《黃河》交響音樂的帶入傳達了中國民族奮斗的壯麗凱歌,給觀看后的外國友人們留下了深刻難忘的印象。古老的東方文明在大多數外國人看來總是帶著一抹神秘色彩。
筆者相信此中西色彩的舞蹈是打開外國人欣賞此類舞劇的頻道,舞蹈是重要的無言語言,舞是傳遞信息的藝術形式。在這里,人們可以看到舞蹈在交流中的重要性,人們用他們的聲音說不同的語言。舞蹈與肢體動作有著共同的語言,它是世界上所有民族都能理解的語言。因此,舞蹈是傳遞信息的主要方式,是跨文化交際的首要元素。
在新的信息背景下,文化語境將會進行更廣泛的信息交流。西方觀眾對于中央芭蕾舞團的芭蕾舞劇《黃河》的解讀,一切都帶著新鮮和未知。演出現場是直觀反映觀眾對不同演出的深切感受的地方,中央芭蕾舞團的《黃河》相關演出反映大多都從現場獲取。現如今,中國是一個開放包容的國家,人們對各種外來文化的引進都抱著躍躍欲試的心態,優秀的文藝作品也希望通過對外交流的方式走進更多人的視野。其中訊息是溝通中所有元素的基本要素。早在2017年,中央芭蕾舞團帶著他們的舞蹈作品《黃河》在葡萄牙和俄羅斯先后初次面向外國觀眾,引起外國觀眾的熱烈反響,[6][7]在2019年,時隔2年后,中央芭蕾舞團又帶著他們的芭蕾作品《黃河》和其他芭蕾舞劇來到巴西,作為中巴建交45周年的賀禮面向巴西觀眾,好評不減當年。[8]這離不開其舞蹈本身就是信息的魅力所在,以及中央芭蕾舞團所代表的中國芭蕾的經典形象就足以激起人們看佳劇的心理。
舞劇《黃河》作為文化代言人從橫向到縱向傳播都是積極有效的。為了使中國的芭蕾在國際舞臺上具有更多話語權,舞劇《黃河》作為中國芭蕾的文化標志之一,在不同國家的演出都有出色展現,每每演出結束都收獲了外國友人們雷鳴般的掌聲和贊嘆不已地評價。這在跨越了文化的同時,使中國的芭蕾藝術傳播面積進一步增大。而縱向的傳播大多由大眾媒體決定,正式和形式化的訊息傳播往往是正面積極的言論,將觀眾的積極反映記錄再以報道形式呈現為《黃河》的中國文化品牌加以穩固地位。
文化生態學中兩個基本問題即環境和適應。“一個民族利用自己語言范疇的方式也受到環境客觀屬性的影響,同時,該民族應對環境客觀屬性所用的知識和技藝也影響著他們使用語言范疇的方式。”[9]芭蕾舞來自西方,交響樂是本屬于西方的文化語境,用西方的音樂形式創作出屬于我們中國特色的芭蕾是全新的嘗試,有一定的挑戰,而交響樂并沒有限制中國芭蕾風格化創作,相反通過交響音樂磅礴氣勢的視覺轉換,使舞劇《黃河》的呈現具有了更多本國與他國藝術特色融合的優勢,通過表現黃河的咆哮性格進行靈活轉化。
文化生態學豐富的意蘊和豐碩的成果造就了多個有意義的事物誕生,其中不乏芭蕾舞藝術中的成果作品。舞劇《黃河》是中西文化交融的成果作品,是文化環境決定了它的發展,它的作品創作底蘊深化了歷史內核,使觀眾對于它有了文化認同。
中國芭蕾的跨文化傳播在近年來收到越來越多的積極成效,將我們民族特色通過西方的音樂舞蹈語匯得以升華,在對外交流的前提下,傳達了我們民族文化獨有的深刻內涵。這種勢頭離不開文化生態學下,我們所處的文化環境帶來的轉變。交響芭蕾《黃河》的文化認同感會不斷深入到更多人的心中,將這種不屈不撓的民族文化塑造的深入人心。我們應從歷史和現實兩個方面的差異中尋找共性,發揚藝術的深遠意義。現實藝術題材創作形式的多變讓藝術本身存在的意義更加多元化,更加交融互通,藝術中所包含的內涵深意的逐步擴大在當代環境的推動下擁有了更多探索意義和價值,每件藝術作品所傳達出的共性都能引發觀眾的思考問題深度,芭蕾舞劇《黃河》通過藝術的直接和間接表達方法真實表達著在歷史事跡遺留至今的當下社會,觀眾在藝術的渲染下主觀與客觀思想的真切實感。[10]開放包容的藝術創作理念最終都回歸到了社會本身對觀眾的啟發和思考當中,我們身處的在時代與環境使有著強大精神氣候的藝術作品將在接受美學的文本探究中生根發芽。舞劇中所傳導的強大精神意義仍需在摸索中不斷深入和調整。越來越多具有跨文化傳播典型的本土芭蕾會在西方收到更多掌聲與肯定,為中國文化戰略的走出去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