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人文精神作為中國傳統文化中一脈相承的普遍關切,始終存在于各類文化表達中,音樂也不例外。作為中國傳統器樂的竹笛音樂在當下的新發展——中國竹笛樂團,在其不斷的創新和探索中,始終以中國傳統文化作為音樂的養分,以人文氣息和關懷作為其精神內核。本文以樂隊指揮的視角,探討竹笛樂團音樂的創新,剖析音樂會中重要作品的特點,總結藝術規律,試圖為當下音樂的創作提供思路與借鑒。
關鍵詞:人文精神;中國竹笛樂團;當代音樂
在21世紀的現當代社會,人文精神作為一種被普遍認同與尊重的理念,其核心內容是“以人為本”,主要表現為對人的價值的不斷追求以及對人類所創造的精神文化現象的尊重與珍視。“人文精神是構成一個民族、一個地區文化個性的核心內容”。①人文精神在文化內涵方面的內容涉及到了一個人的思維與言行中的信仰、理想、價值取向、人文模式、審美情趣等等,是一個人、一個民族、一種文化活動的內在靈魂與生命。
中國傳統文化中,“人文”一詞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老子《道德經》二十五章:‘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在中華文明里,‘天道與‘人文不是截然兩分,而是彼此契合的。人文以天道自然為起點,人文法則出于對天道自然的仿效。在天人關系問題上走的是一條‘循天道、尚人文的路線。在遠古時代,中國的哲人便已從自然和社會現象中認識到了文化對于社會治理的極端重要性和普遍意義,認識到了文化是創造人類共有精神家園的重要武器。”②
音樂作為一種人類的共同語言在人類精神文明的進程中一直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它伴隨著文明的發展、社會的變化、不同的精神需求層次而演變成各式各樣的形態,給不同時代、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帶來各式各樣的體驗。在歷史的進程中,音樂逐漸發展出自己獨有的語言體系,形成了若干被普遍接受的流派,在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之間交流、影響,并不斷與文學、戲劇、美術等藝術形式相互融合借鑒,創造了無數藝術作品,帶給人類美的享受,啟迪和豐富了人類的內心世界,推動著人類文明的進展。
不同的時代、地域、民族中,對音樂的創作和審美影響最大的無疑是文化背景。由于文化背景的差異,音樂往往表現出明顯的地域性、民族性與時代感,并隨著文化的發展和變遷而進行改變。在當代,除了有自身較為普遍的表達方式,音樂往往還具有較強的內在文化屬性。在科學技術和物質文明相對發達的今天,人們對文化藝術的要求也在提高,往往不滿足于熟悉且單一的藝術表達。在特別容易接觸和獲取全世界各種文化產品的大背景下,不論是從文化需求還是情感需求來講,“求新求變”成了很多人的內在心理訴求。
中國竹笛樂團于2012年由中國音樂學院張維良教授創建,到今年已經八年時間,在業內及相關領域都引起了極大程度的關注。作為在中國笛樂藝術發展道路上誕生的新興產物,其是當代以竹笛及其門類下吹奏樂器包括簫、塤等為主奏樂器成立的我國第一支笛樂重奏樂團。在八年間,樂團曾先后出訪韓國、英國、日本、德國、法國、中國臺灣、中國香港等數個國家及地區,在國內外多個知名音樂廳如國家大劇院、中山音樂堂、星海音樂廳、香港大會堂、英國伊麗莎白皇家音樂廳、巴黎Sall de Cortoo、韓國慶州音樂廳、臺北大劇院等舉辦專場演出,并與包括葉聰、Joel Hoffman、David Murphy、福田輝久、西川浩平、中國文化院、英國倫敦愛樂等世界一流藝術家或單位進行過合作,已經成為一支具有國際視野、高水平的樂團。在受邀出訪英國與倫敦愛樂管弦樂團的合作演出中,被西方樂評家和媒體稱為“這是一支音樂藝術精良、具有獨特東方音樂魅力的樂團,把人們帶入一個夢幻般的時空。”同時日本現代邦樂藝術家、尺八演奏家山口賢治也對中國竹笛樂團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他說“竹笛以重奏這樣的表現形式,在音樂和音樂語言表現上開辟了新的語境,可敬!”。
自2012年創立開始,竹笛樂團就是在借鑒了西方成熟的重奏與室內樂理念的基礎上,結合自身樂器特點所進行的一次重奏化、室內樂化的嘗試與創新。在樂器制作與演奏、作品創作、音響特點、美學觀念等方面不斷的進行著探索。在樂器演奏方面,隨著多聲部合奏概念的出現與聲部關系的不斷復雜化,引進和新制作的低音笛的使用等原因,竹笛樂團發展、演進了許多適應重奏的竹笛演奏新的技法,拓展并豐富了竹笛樂器的表現力;在作品創作方面,經歷了作品技法與聲部關系上從簡單到復雜,音樂語言和風格上從具象到抽象,創作了許多為竹笛樂團量身打造、代表了竹笛樂團特色的作品;在樂團創始人張維良先生的“融合就是竹笛樂團特性音色”的理念指引下,樂團從開始就具有追求音色融合、音響均衡豐滿的特點,并在不斷的創作和演奏中強化、磨合這一理念,始終把竹笛樂團的整體音響呈現作為優先考量;在藝術風格和美學觀念方面,竹笛樂團始終以中國文化為根基,以傳統與民間音樂題材為出發點,以現當代作曲技法與理念為手段,以竹笛多聲部音色為核心特點,形成了竹笛樂團特有的藝術風格與美學觀念。
最近幾年的竹笛樂團的演出中,樂團的編制和規模與初期相比有所縮減,而作品的難度和深度卻有所增加,樂團進一步走向了重奏化的更高階段:具體體現在作品內聲部變得更加復雜精致,單個聲部的演奏難度提升,對聲部之間的融合度以及配合熟練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等。筆者作為竹笛樂團的常任指揮,深切感受到竹笛樂團從成立開始到發展至今的種種變化,同時也注意到樂團在作品的創作上堅持以中國傳統文化為內核,重視音樂表現中對人文精神的展現,這使得竹笛樂團的音樂呈現往往具有很強的人文情趣和文化內涵。(有關竹笛樂團初期的音樂風格和創作特點,可參見本人拙作《張維良與他的竹笛樂團》,在此不再贅述)
2018年開始,竹笛樂團以“五行”為主題展開了一組系列音樂會,第一年的主題為《上善若水》。從這個系列音樂會開始,竹笛樂團的音樂創作進入到了一個新的階段,主要表現在音樂語言與風格更加國際化,樂隊編制更加靈活,樂器組合也更加豐富多樣。除了音樂總監張維良先生繼續創作的作品,竹笛樂團邀請了諸多國際、國內知名作曲家為音樂會進行創作。雖然作品的主題都和“水”相關,但音樂的風格卻千差萬別。有把自然景物映射到音樂中的作品《霧凇》《水的光影》《湖景》等,有富含人文思考的《行云流水》《浪淘沙》《寒渡》,這些作品都在對竹笛的使用,竹笛與其他樂器以及人聲的交融等方面做出了突破和創新。
筆者認為,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就像“人”的概念從不是孤立存在的一樣,音樂也始終與“天”、“地”、“人”等文化符號息息相關。在遠古時代,音樂就具有“天人合一,音由心生”的人文觀念。《禮記·樂記》中說到:“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動于中,故形于聲,聲成文,謂之音。”講的是音樂從人的內心情感中生發出來,再通過一種美的規律形成了音樂。“中國的傳統民族器樂,相較其他音樂門類,成為中國人通過音樂抒發其人文情懷的一種精神內涵最為深厚、想象力最為豐富、文化承載力最強、同時又最具自由度的傳統音樂門類。簡單說,是雖求‘情態卻更重‘心懷。此心懷,是主客一體、心聲互訴、天人合一之‘心懷。”③因此,以“五行”這一傳統文化中非常重要的概念作為系列音樂會的主題,充分展現了竹笛樂團在文化內涵上的一脈相承,天然具有一種文化親和力。而音樂與文化一樣,都在與外部不同文化的交流、吸收、融合中得到創新與發展,“不具備這個條件,民族文化走向成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④
竹笛樂團音樂總監張維良先生說過:“竹笛樂團的建立旨在探索中國竹笛器樂在表現上的創新與各類樂器融合探尋更多的表現可能性。藝術風格追求在采用中國傳統、民間題材并保持原有風格的基礎上,進行編創成為竹笛樂器重奏的表現形式,使其拓展表現力,更具時代氣息。另一方面,以中國文化為根基,創新竹笛音樂,打造竹笛音樂新視野。”著名作曲家陳其鋼也談到,“中國竹笛樂團的音樂家們為中國民族音樂在探索、合作和創作領域開啟了一個全新的天地。”因此,竹笛樂團的音樂內核一直與中國傳統文化和人文情懷有著密切的聯系。
2019年以“土”為主題的《大地的呼喚》音樂會總體來說是上一年音樂的延續,但又有新的突破與創新,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是在樂器的選擇上更加大膽。在以往的作品中,對樂器的使用上還是以中國傳統樂器為主,西方樂器使用較少且功能性較強,多半作為一種特性音色來使用。而在《大地的呼喚》中,使用的西方樂器更多而且更加有機的與竹笛以及其他中國樂器結合在一起,作為音樂中一個不可缺少的聲部,充分參與到整體的音樂呈現中,給人耳目一新的體驗和感受。二是由于有了更多新的樂器音色的碰撞,營造出了更強的音響張力和更富有感染力的聲音氛圍。也正是由于更多類型樂器的使用,使得作品的音色更加多樣,音樂語言變得更加國際化,所能傳遞的文化內容也更加豐富,帶給人更強烈的情緒甚至情感沖擊。
下面將通過對《大地的呼喚》演出中的三首作品的分析與解讀,分別從創作手法、情感內涵、人文精神三個層面來闡述音樂會作品的特點與創新,以及人文精神是如何在音樂中得以體現的。
作曲家陳曉勇的作品《筀》在音樂的呈現上無疑具有當代音樂的一系列顯著特征:傳統意義上旋律的消解;音高、速度、節奏等基本音樂元素的精密設計;對樂器本身新音色的挖掘以及樂器間音色的細致調配等。總的來說,作品從聽覺感官上給人耳目一新的感受,并且具有強烈的音響張力和寬闊的空間感。作曲家著重使用塤這一古老的樂器,模仿了風穿過竹林發出的聲音,而塤獨特的音色與其營造出的時空氛圍則讓人聯想到中國傳統文化中人與自然這一深刻命題。
在當代音樂中,對于音色變化的追求是非常主要的一個特點,在《筀》這個作品中,作曲家安排了三個樂器組:十二支塤和笛的群組,三個打擊樂組成的群組,以及琵琶、箏、低音黑管、中提琴以四重形式組成的群組。三個群組內部音色較為統一,而群組之間的音色差異則非常明顯。十二支塤在舞臺上從左到右形成一個半圓,在配器手法上以齊奏與依次進入交替使用為主,從音響上制造了此起彼伏的效果。打擊樂群組經常使用的是大鼓和大鑼兩種樂器,這兩種樂器音區較低,音色渾厚有包容性,因此經常作為一種托底音色,營造出聽覺上的空間氛圍感。琵琶、箏、低音黑管和中提琴的群組十分具有想象力:首先四種樂器都可以制造出相似的音色——琵琶和箏的彈撥、中提琴的撥奏、低音黑管的吐音,同時這四種樂器又可以發出截然不同的音色。因此作曲家對這四件樂器的處理非常靈活,既發揮了各自獨特的音色,又經常通過類似的音色融合成一種嶄新的聲音,并與另兩個群組時刻產生關聯,制造出五顏六色的聲音變化。
除了音色上的精細調配,《筀》這首作品在橫向結構方面也頗有新意,主要表現在速度設計上十分細致和精確。作曲家對作品中的停頓——也就是休止符的長度做了非常準確的規定,使用了時間單位“秒”來控制長度。這與作品的另一明顯特征——速度的變化非常多而且精確,并且也多處采用秒數來規定某個聲部演奏的長度——共同對作品的時間流逝做出了細致且有效的控制,最大限度的使音樂的進行時刻具有明確的坐標,減少演奏上的不確定性和模糊的處理。最明顯的一個例子在作品的K段,在這個部分作曲家給12個竹笛聲部規定了三個速度,每個速度中的四個聲部的節奏位置也各不相同,并對總的演奏時間做出了規定。這樣做就造成了一種人為的“混亂”感,使音樂呈現出一種隨機并無序的效果,而這種效果恰恰必須有精密的設計才能制造出來。作品的這種創作手法對“風穿過竹林”這一主題的表現無疑是十分有效的。作曲家通過精細的設計,使音樂呈現出一種自由松散的氣質,充滿了音樂上的不確定性。各個樂器聲部通過嚴格的演奏使音樂整體呈現出一種獨特的畫面感,共同模擬了“風”的不確定感和竹林與風的互動,讓觀眾既有身臨其境的畫面感又有聲音刺激帶來的情緒觸動。
美國作曲家霍夫曼是中國竹笛樂團的老朋友了。從2014年開始,霍夫曼就為竹笛樂團開始創作作品。從最早的《Dizi in my life》、《Sizzle》,以及18年大劇院《上善若水》音樂會中的《水的光影》、到這次《大地的呼喚》中的《大地之歌》,霍夫曼的創作隨著竹笛樂團的成長而發生著變化。在早期的作品中,霍夫曼基本上將竹笛作為一種特性音色以整體聲部來處理,加上作為獨奏來處理的小提琴,大提琴,打擊樂,形成了一種類似協奏曲的形式,將東、西方音樂元素進行一種對置,著重營造了一種音樂上的沖突感。從2018年的《水的光影》開始,霍夫曼的作品開始有了新的變化:音樂的整體基調更為統一;加入了更多的中國傳統樂器如二胡、古箏等;竹笛開始不僅僅是作為一種特殊音色更是一個音樂中的有機組成部分,與其他聲部的關系更加密切,這種趨勢延續到了《大地之歌》中,變得更加顯著。
僅從作品名稱來看,《大地之歌》給人的感受就已經和似乎是描繪性的《水的光影》有所不同了——事實上也是如此。在《大地之歌》中,作曲家找到了與音樂會主題“大地的呼喚”相對應的、一種從文化和情感層面引起人類共鳴的話題,即對生命意義的思考。如同馬勒在《大地之歌》歌詞中寫到的:“生命的余燼是黑暗,是死亡。”馬勒的靈感來自東方,來自唐代李白的詩歌,霍夫曼的靈感來自馬勒,又將來自東方的靈感寫給了東方的樂器,這種奇妙的循環使得這首作品多了幾分神秘的意味,讓人有了更多的聯想,也賦予了作品更多文化層面的內涵。
《大地之歌》的配置十分具有新意。作曲家安排了簫和中提琴作為對話的兩個主要聲部。這兩種樂器的音色都不屬于十分明亮的樂器類型,相反音色都較為柔和,有著良好的包容性,而且與人聲非常接近,二者的對話承擔了作品里“歌”的部分。除了顯性的這兩條旋律線,作曲家還安排了若干隱性的旋律對位,由琵琶、箏、顫音琴和二胡組成。作品中各個聲部大篇幅的固定節奏、節拍錯位的循環式的持續演奏,相互之間形成不斷變化的對位效果,既形成了一種音響上的背景,又隨機組合出了許多旋律碰撞,不斷給人新的聽覺體驗。從馬勒那里借用的主題在各個聲部上以不同的長度、節奏變化交替出現,形成了一種非常明顯的疊加累積的效果,音響從纖細到稠密,形成了既豐富又分明的多層次音樂表現。
除了在結構上運用了一種頗有趣味的前后鏡像的手法,暗合了《大地之歌》從東方走向西方,又回歸東方的哲學意味,作品更多展現的是一種悲天憫人的人文關懷。不論是作品采用的主題、調性,還是相對“古老”的長線條的對位處理手法,作品始終以“歌”為音樂基調,旋律具有很強的歌唱性以及相當的情緒濃度,各個樂器通過具有緊密內在聯系的演奏來推動著音樂,逐步積累、釋放,并最終回歸平靜。
作為竹笛樂團的靈魂人物,張維良先生為竹笛樂團創作了大量的作品,這些作品既是張維良先生個人藝術情趣的展現,又是對竹笛樂團這種形制音樂的設計和探索。張維良先生作為笛簫演奏大師,在進行竹笛樂團作品的創作時顯得得心應手,駕輕就熟,作品往往能最大限度的發揮竹笛的特性,將竹笛最好的音樂表現力發揮出來。
在《大地的呼喚》音樂會中,張維良先生創作了兩首作品,分別是《呼喚》和《圪梁梁》。和以往創作的大多數作品一樣,作品保持了一貫的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吸收和融合,并在形式、創作手法上不斷創新。《呼喚》使用了具有特殊音效的石頭作為打擊樂器,還加入了骨笛這種古老的樂器,營造了穿越古今的時空感與荒涼蒼茫的感受,為音樂會定下基調。
音樂會最后一首作品《圪梁梁》則又一次展現了張維良先生對民族文化、民族精神的理解與人文關懷。作品以山西的民歌為素材,用最直擊心靈的人聲刻畫了黃土高原上人民蒼涼、哀怨、豪邁、熱烈的內心情感。而竹笛用高亢、嘹亮的音色與人聲進行了最貼切的呼應,共同表現了自古以來黃河流域人民的內心情感。樂曲的開始,所有的聲部同時演奏,并且采用了多重調性的縱向密集排列,帶來了尖銳強烈的音響效果,十分貼切的展現了一幅黃土高原蒼涼的景象。隨著音樂的進行,音樂開始具有訴說感,竹笛聲部和低音黑管與中提琴以固定音型使音樂始終具有一種行進的力量感。到了中段,音樂迅速切換了風格,變的熱烈歡快。在富有節奏的樂隊與打擊樂演奏的襯托下,人聲的演唱熱烈且奔放,中間多個聲部的漸次疊加也顯得頗具趣味性。到了結束段,音樂逐漸松弛下來,人聲通過三遍逐漸減弱的演唱使音樂越走越遠,給人留下了無盡的想象空間。
應該說最后一首作品為整場演出做了一個生動的注解,即我們究竟在“呼喚”什么。不論是音樂會開始聽到的來自遠古大地的呼喚,到聽見風吹進竹林,引起無限的遐想;無論是從天空中落下的星星變成了生命,還是接受生命的消逝,為了生者而作的大地之歌,我們都聽見了來自地球的呼喚,來自遠古先賢的呼喚,來自居住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的呼喚。音樂帶給人的,從來都不止是聽覺上的刺激,更多的是帶給人感情層面和內心世界的觸動與感悟。《大地的呼喚》也正是中國竹笛樂團在立足當代音樂審美的基礎上,不斷創新,不斷與世界各種音樂門類進行融合,不斷挖掘中國傳統精神文明的特質并加以提煉發展到今天的一次奉獻吧!
注? 釋:
① 陳旭光.21世紀素質教育系列教材——藝術的意蘊[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0:13.
② 胡德海.什么叫人文精神[J].江蘇教育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03):2.
③ 修海林.民族器樂審美中的人文情懷與審美范疇[J].人民音樂,2009,(09):18.
④ 莫爾吉胡.莫爾吉胡音樂作品集(II):吹茄與鼓簧[M].呼和浩特:內蒙古文化出版社,2013:8.
參考文獻
[1] 鐘斌.傳統音樂文化中的人文精神[J].牡丹,2018,(29).
[2] 約翰·阿杜安.富特文格勒的指揮藝術[M].人民音樂出版社,2002.
作者簡介:
胡彪(1983-),男,研究生學歷,中國音樂學院指揮系講師,主要研究方向:樂隊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