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會計舞弊原因及對策

【摘 要】 以瑞幸咖啡舞弊事件為研究對象，基于舞弊三角理論分析瑞幸咖啡財務舞弊的原因，從公司內控、外部機構、信息披露等方面提出如何提高上市公司財務報表的質量。

【關鍵詞】 財務舞弊 瑞幸咖啡 舞弊三角理論

一、公司背景

瑞幸咖啡由原神州優車集團CEO錢治亞于2017年6月創建，2018年5月8日宣布正式營業。2018年7月11日，完成A輪2億美元融資，2018年12月12日，完成B輪2億美元融資，估值22億美元。憑借快速擴張的商業模式，僅兩年便超越星巴克成為中國最大的咖啡連鎖品牌，門店多達到3000多家，并于2019年5月登陸納斯達克，成為中國概念股的佼佼者，也是世界范圍內從成立到IPO最快的公司。

二、瑞幸咖啡財務造假案例概述

2020年1月31日，做空機構渾水公司在社交平臺twitter上發布了一份89頁的做空報告，報告有11，260小時的門店流量視頻等證據為證，同時報告重點指出，瑞幸咖啡2019年第三季度門店銷量虛增69%，2019年第四季度，每家門店每天的銷量至少夸大88%;每筆訂單商品數從2019年第二季度的1.38降到2019年第四季度的1.14，每件商品的凈售價至少提高了1.23，實際銷售價格為上市價格的46%，而不是管理層聲稱的55%;將2019年第三季度的廣告支出夸大了超過150%，夸大的廣告費用3.36億，用來填進虛高的門店收入3.97億;非咖啡產品收入虛高，其他產品收入夸大了近400%。

2020年4月2日，美股上市公司瑞幸咖啡宣布，董事會成立了一個特別調查委員會。委員會發現，公司2019年二季度至四季度期間，偽造了22億元人民幣的交易額，相關的成本和費用也相應虛增。當日，瑞幸咖啡股票暴跌85%。

三、瑞幸財務舞弊的原因分析

1986年，WSteveAlbrecht提出了著名的舞弊三角理論，將舞弊產生的動因劃分為壓力、機會和借口三個要素。以下基于舞弊三角理論的三大要素，對瑞幸財務舞弊的原因進行分析。

（一）壓力

壓力要素是財務舞弊的根源和起點，一般是由于舞弊者在經營過程中遇到某種財務困境。

瑞幸咖啡的商業模式主打高品質高性價比。而高性價比是通過補貼模式來實現的，高品質就意味著高價，想吸引客戶，那就需要通過補貼，讓產品的價格比較低。長期以往，瑞幸的客戶對價格高度敏感，存留率則受到價格促銷的推動，這就使它處于巨額虧損之中，自身造血能力不足，迫使其必須通過不間斷的融資來維持經營。僅僅一年多的時間，門店數量更是超過4500家，每個季度在門店層面上就損失了5370萬人民幣，所以他開的店越多，他的投資者的損失就越多。

自2017年成立至今，瑞幸咖啡一直處于虧損狀態。根據數據顯示，2017至2018年，凈虧損分別為5637萬元和16.19億元，2019年前三季度，凈虧損達17億元。僅成立兩年，累計虧損金額已超過33億元，瑞幸咖啡面臨財務和經營的雙重壓力。

（二）機會

機會要素通常是由于內部控制制度或外部監管環境的缺陷，使得舞弊者的行為不易被他人察覺，或者被察覺之后缺乏有效的處罰措施制止舞弊者舞弊行為的進一步擴大。COSO內部控制框架五要素應作為評估企業內部控制有效性的標準。從目前可以獲知的信息來判斷，瑞幸咖啡在控制環境、風險評估、控制活動、信息與溝通、內部監督等五要素方面均存在缺陷，說明其內控系統性失靈。

1.控制環境

瑞幸咖啡現在的大股東屬于原“神州系”，他們的資本運作方式就是瘋狂營銷、快速燒錢、做大市場，無論是瑞幸咖啡還是神州系企業，都在用4個“快”字貫穿企業發展的始終：開店快、發展快，燒錢快、上市快。在這種急于求成的環境下就很容易產生舞弊。

2.風險評估和控制活動

瑞幸咖啡指出本次的造假是由首席運營官兼董事劉劍一手操控。然而大股東陸正耀、黎輝、劉二海都在董事會里面，本來可以很好的監管公司，為什么長達9個月、高達22億元的捏造交易并未被發現？一筆交易的發生和記錄涉及到企業經營管理的全部流程，各個環節都會產生相應的痕跡，那么自己找不到而被他人指出，說明瑞幸咖啡的風險評估和控制活動沒有發揮應有作用。

3.信息與溝通

瑞幸咖啡的信息與溝通存在缺陷。內部控制的信息與溝通要求，企業應當建立舉報投訴制度，設置舉報專線，明確舉報投訴處理程序等。渾水公司做空報告中的重要證據的來源就是瑞幸咖啡內部員工提供的信息，所以說瑞幸的舉報投訴制度并沒有發揮作用。

4.內部監督

瑞幸咖啡無論是在日常內部控制常規、持續的監督檢查中，還是在對經營活動、業務流程的監督檢查中都沒有發現捏造交易。

（三）借口

借口要素也稱為自身合理化要素，是在具備前兩個要素的條件下，舞弊者在自我道德層面將舞弊行為合理化，并真正實施舞弊行為。

1.戰略性虧損

瑞幸咖啡現在花的錢大部分都是在開店和營銷上，也是這些費用使它一直虧損。公司聲稱要建立自有流量和截住流量，而且快速占領市場，占據先發優勢，現在雖然處于持續虧損狀態，但是逐漸會扭虧為盈，進而快速增長，所以說這部分虧損是必須的，這叫戰略性虧損。此前它的股價大漲，就是讓投資者看到了盈利的希望。瑞幸第3季度財報里突出了單店的盈利，把它跟花錢的部分割裂，這是一種對自己有利的解釋。

2.高管將自身舞弊行為合理化

陸正耀于2007年創立了大名鼎鼎的神州租車，隨后在2014年9月，神州租車成功在香港交易所上市。神州租車的股價從IPO時的8.5港元，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飆升到了20港元。在股價達到歷史高點以后，從2015年6月開始到2016年3月，在短短9個月的時間里，陸正耀和黎輝、劉二海等大股東拋售了神州租車42%的股票，套現16億美元，股價與公司業務的增長從此一蹶不振。如今的瑞幸與之前神州租車、神州優車的情況十分相似，瑞幸咖啡的股價也出現了同樣的波動，因此有理由相信，瑞幸的高管早已經在內心將自身舞弊行為合理化，希望通過瑞幸的快速擴張再一次復制神州租車“成功”上市套現的“經驗”。

四、治理對策

瑞幸咖啡被做空僅是個案，不應輕視，也不宜過度解讀。中概股在海外曝出多次欺詐行為，我們要從中汲取教訓、發現問題并引以為戒、加以借鑒，不斷完善國內相關制度，為我國資本市場建設提供正向助力，為我國金融市場國際地位的提升奠定堅實基礎。

（一）強化公司內部控制制度建設。內部控制的運行有效性是保障企業開展正常經濟活動的必要條件，上市公司要注重內部控制的建設，強化控制環境，合理進行風險評估，建立起預警和底線思路，不斷調整改善內部控制系統，強調信息溝通與監控的作用，建立完善的內部控制制度。具體說，要合理調整上市公司的股權結構，建立有效的中小股東訴訟機制，推動形成多個利益不同體，避免出現高度集中的大股東，實現上市公司的股權多元化。完善董事會和監事會制度，強化董事會的集體決策職能，加強監事會的獨立性，建立有效的監督機制。

（二）加大會計舞弊懲治力度。上市的好處使很多公司為了獲取或保住上市資格鋌而走險，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加大對會計舞弊的懲治力度，加大對參與舞弊的管理層和直接財務人員的民事責任和刑事責任的判罰，提高會計舞弊的成本，對心存僥幸的違法人員起到震懾作用。

（三）以信息披露為核心的資本市場改革仍要扎實推進。從整個做空事件不難看出，信息披露是做空的起點，也是做空各個環節的焦點。監管機構應該更加積極主動性治理，發問詢函推動公司的信息披露，進一步實現增強線索發現、分析和預警能力，著力解決真實、準確、完整、及時四大要件之間的潛在矛盾，使得信息披露規則更具執行力。

五、結語

綜上所述，上市公司的會計舞弊行為，往往會造成比較大的影響，嚴重影響到市場的健康平穩發展。企業內部原因以及外部監督不利都可能會導致舞弊行為的發生，只有企業內部和外部各監管機構的共同努力，才能杜絕會計舞弊事件的發生，消除阻礙市場經濟健康運行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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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黎慧慧（1994—），女，廣西南寧市，壯族，在讀碩士研究生，廣西財經學院會計與審計學院，530000，企業財務與會計（CFO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