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原發性肝癌診斷的新型腫瘤標記物研究現狀

王巖 呂呈 李魯平 張明香 邢卓越 戴越 項丹 谷野

【摘要】 原發性肝癌（Primary Hepatocellular Cglcinoma，PHC）為臨床中最常見的惡性腫瘤之一。PHC在我國已被列入重點篩查和預防治療的疾病。PHC起病隱匿，臨床中PHC早期多沒有特征性臨床表現。因此，血清學標志物的診斷價值對肝癌早期診斷尤為重要。目前，甲胎蛋白（AFP）作為診斷和監測PHC最常用的指標，具有一定的價值，但臨床中小肝癌的AFP可呈陰性，同時一些慢性肝病患者的血清AFP可呈現陽性，因此，新型靈敏度及特異度高的血清腫瘤標志物，成為學者們研究的熱點。現就用于原發性肝癌腫瘤標記物的研究進展做一綜述。

【關鍵詞】 原發性肝癌 新型腫瘤標記物 研究現狀

[Abstract] Primary Hepatocellular Cglcinoma （PHC） is a common malignant tumor in the world. In China， it has been included in one of the key malignant tumors for screening and prevention. The onset of liver cancer is insidious and has no clinical specificity in the early stage. Therefore， the diagnostic value of serological markers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for the early diagnosis of liver cancer. At present， alpha-fetoprotein is the most commonly used indicator for diagnosis and monitoring of liver cancer. However， the AFP of small liver cancer can be negative， while the serum AFP of most patients with chronic liver disease can be positive. Therefore， the new sensitivity and specificity of serum are high. Tumor markers have become a hot topic for scholars. 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tumor markers for primary liver cancer is reviewed.

[Key words] Primary liver cancer New tumor markers Research status

First-authors address： Shenyang Sixth Peoples Hospital， Shenyang 110000， China

doi：10.3969/j.issn.1674-4985.2020.19.043

原發性肝癌（Primary hepatocellular cglcinoma，PHC）簡稱肝癌，是一種病死率高、發病率高的惡性腫瘤。PHC早期診斷困難，臨床尚缺少對診斷有重要價值的血清學標志物。臨床中目前仍以檢測甲胎蛋白作為診斷和監測指標。但AFP在臨床中對肝癌的檢查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甚至出現誤診、漏診情況[1]。新型靈敏度及特異度高的血清腫瘤標志物對肝癌的診斷具有重要的意義，近些年對肝癌血清腫瘤標志物的研究層出不窮，現對原發性肝癌腫瘤標記物進行文獻研究，匯總近3年原發性肝癌腫瘤標記物研究的成果，并分析每種標記物的特征與應用價值，為今后研究提供可靠的基礎文獻研究依據。

1 甲胎蛋白異質體L3（AFP-L3）AFP主要分為AFP-L1、AFP-L2和AFP-L3三種類型，臨床中通常采用檢測AFP定量（AFP-L1、AFP-L2和AFP-L3異質體的總和）對疾病進行診斷，但特異性不高。AFP-L1目前主要用來檢測慢性肝炎、肝硬化等良性的肝臟疾病;AFP-L2目前主要來自于孕婦;AFP-L3則主要用來檢測惡性的肝臟疾病，即肝癌。臨床中僅依靠傳統AFP>400 ng/L作為PHC的診斷標準存在誤診和漏診現象。相關研究發現在AFP<400 ng/L的患者中AFP-L3/AFP比例很高，AFP-L3/AFP值可以用于診斷和鑒別診斷低水平AFP持續陽性患者[2]，故臨床中AFP-L3的檢測可能會成為診斷肝癌的最有價值的標志物。

2 高爾基體蛋白-73（GP-73）GP-73與多種肝臟疾病，尤其是HCC的發生、發展密切相關，GP-73在肝病發展過程中其表達是逐步上調的：正常肝細胞很少甚至不表達，在肝臟出現急性炎癥或嚴重肝纖維化時GP-73可有輕度上升，而在HCC時GP-73的表達可達到較高水平[3]。楊碩等[4]研究中，原發性肝癌患者的陽性檢出率明顯高于其他組，GP-73的敏感度、特異度、準確度均高于AFP及AFP-L3。眾多研究表明GP-73可作為HCC早期檢測的血清標志物，且血清GP-73在HCC腫瘤物切除后降低，在腫瘤復發后升高。因此，血清GP-73含量可作為一個主要指標，對于肝癌的臨床診斷有重要意義[5-6]。

3 熱休克蛋白（HSP70）近年來的研究發現，熱休克蛋白和腫瘤的關系密切，臨床上HSP70在癌組織中高度表達，包括HCC。已有研究示，HSP70在肝癌進展期呈正性調節，HSP70可促進肝癌的發生發展，在肝癌增殖、轉移及侵襲過程中具有重要作用，未來可能成為潛在的HCC治療靶點[7-8]。

4 磷脂酰基醇蛋白聚糖-3（GPC-3）GPC-3是一種膜性硫酸乙酞肝素蛋白多糖，在細胞生長和分化中起重要作用[9-10]，在HCC中細胞膜上高表達，在正常肝組織或良性肝臟病變中呈陰性，表達強度與肝細胞癌分化程度有關，在HCC中，其靈敏度與特異度分別為（56.8%～100%）、（90%～100%），癌組織分化程度越低，敏感性越高[11]。此外在生殖細胞腫瘤，胚胎型惡性腫瘤，卵巢腫瘤和黑素瘤中也報道了GPC-3的表達。

5 異常凝血酶原（PIVKA-Ⅱ）PIVKA-Ⅱ是維生素K缺乏或拮抗劑2誘導的蛋白，研究顯示PIVKA-Ⅱ可以提高PHC的早期篩查和診斷，在AFP陰性肝癌患者中，PIVKA-Ⅱ的cut-off值為116 mAU/mL時，其敏感性和特異性為64.6%和87.9%，可作為AFP陰性的肝癌的補充診斷，PIVKA-Ⅱ水平高低與腫瘤直徑、BCLC分期也具有關性[12]。異常凝血酶原在預測肝癌發生中也有一定的作用，對623例丙肝患者隨訪3年，經單因素變量分析，高DCP（≥40 mAU）是肝癌發生的獨立預測因素[13]。

6 腫瘤特異性生長因子（tumorspecificgrowthfactor，TSGF）TSGF與原發性肝癌的形成、生長、轉移以及浸潤有一定的關系，當原發性肝癌患者的癌細胞、周邊毛細血管等不斷增生時，會不斷被釋放到外周血中，進而導致TSGF水平不斷升高，并促進原發性肝癌血管增生[14-15]。

7 腫瘤特異性生長因子（tumorspecificgrowthfactor，TSGF）TSGF作為一種可溶性多肽類的物質，常出現于腫瘤細胞中，TSGF能夠造成腫瘤周圍毛細血管的擴大，侵襲外周血管。相關研究發現，TSGF是一種僅在惡性腫瘤檢測中呈現陽性表達的標記物，說明TSGF具有對腫瘤檢測的特異性。TSGF在腫瘤病變發生早期已經呈現出高水平表達，具有對惡性腫瘤的早期診斷可能。已有相關文獻[16-17]報道TSGF與肝細胞性肝癌增值、遷移及浸潤等密切相關。此外TSGF評估肝癌介入手術治療效果也有一定的價值。有研究示，顯示以79.33 U/mL為截點值，治療后7 d TSGF的下降水平預測單次介入治療有效的敏感性和特異性均超過80%，優于AFP。同時相關性分析提示TSGF下降水平與AFP下降水平呈現正相關[18]，在評估肝癌介入治療的效果上優于傳統的AFP指標。

8 AFP-IgM復合物AFP與IgM形成AFP-IgM復合物，AFP-IgM復合物能夠在PHC早期出現，能夠有效提高對PHC的診斷的靈敏度和準確性，同時對小細胞肝癌的診斷效能更高[19]。

9 M2-PKM2-PK隸屬于丙酮酸激酶（PK）的一種同工酶，是目前研究較多的一種新型腫瘤標志物，是肝癌細胞發生、發展一個重要的因素[20]。

10 骨橋蛋白（OPN）?OPN為一種分泌型非膠原化糖蛋白，具有促進細胞趨化、血管形成、黏附、侵襲遷移、抑制細胞凋亡等作用[21-22]。研究發現，在肝癌手術切除患者中，OPN的表達與甲胎蛋白（AFP）的表達、p53突變、腫瘤的大小、腫瘤分期晚、分級程度高、腫瘤的復發轉移以及更低的10年生存率呈正相關，在乙型肝炎相關的肝癌患者中OPN的表達水平與門靜脈侵襲和淋巴結轉移呈正相關，與PHC患者的預后呈負相關[23]，在肝癌轉移灶中顯著高表達[24]。

11 人鋅指蛋白23（hZNF23）hZNF23是指含有結合Zn2+穩定的短的可以自我折疊形成“手指”結構的一類蛋白質，hZNF23可能通過造成細胞周期停滯，從而抑制腫瘤的生長和發育、細胞分化、細胞轉化及細胞周期的調控。相關研究發現hZNF23與肝癌惡性程度呈負相關關系，能夠反映惡性腫瘤生物學行為，對診斷、分期、治療、預后起到重要的參照物作用[25]。

12 Stahmin蛋白Stathmin蛋白是新近研究較多的一種微管不穩定蛋白，Stathmin蛋白在細胞周期的不同階段通過磷酸化和去磷酸化的作用能夠對機體細胞微管系統動力平衡起到有效的調節作用。Stahmin蛋白在多種惡性腫瘤機體中表達量異常增高，可以作為是肝癌切除術后復發的獨立危險因素[26]，對肝癌的復發具有重要的預測作用。

13 催化酶類尿激酶性纖溶酶原激活劑（uPA）是絲氨酸蛋白酶類，PHC患者的uPA異常高表達;金屬基質蛋白酶MMP-2和MMP-9與多種腫瘤的侵襲轉移具有相關性，研究發現MMP-2、MMP-9與肝癌的侵襲程度呈正相關[27]。胰島素樣生長因子2mRNA結合蛋白3（IMP3）及X連鎖凋亡抑制蛋白（XIAP）均與PHC關系密切。IMP3能夠對肝癌的復發與分期進行預測，相關研究發現：IMP3表達主要集中在肝癌瘤體的邊緣、浸潤處及衛星結節和癌栓，一定程度上說明IMP3參與了肝癌患者腫瘤細胞的遷徙與侵襲，同時IMP3的表達量高低和PHC的分級、分期、瘤體大小關系密切，腫瘤惡性程度越高，IMP3表達越高[28]。XIAP的高表達亦對PHC的復發和預后起到一定的作用，能夠有效預測患者疾病轉歸[27]。

14 基因及其轉錄產物人端粒反轉錄酶mRNA是在PHC診斷中研究較多的轉錄產物之一，一般情況下健康人的人端粒反轉錄酶mRNA表達量較低，而PHC患者的表達量異常增高，同時表達量的高低與腫瘤瘤體大小、肝臟組織出現結節數量和PHC分化程度關系密切。人類脫嘌呤/脫嘧啶核酸內切酶（APEL基因）的異常增高能夠提示機體可能存在肝癌瘤體，相關研究發現，APEL具有一定調控肝癌細胞生物學行為的能力，與肝癌的發生發展具有相關性。微小RNA（miRNA）是由21-25個核苷酸構成的非編碼小分子RNA，微小RNA能夠有效調控腫瘤細胞的增殖和分化，對腫瘤的生長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29]。故研究過程中認為miRNA表達譜對PHC的早期診斷和治療具有一定的價值和作用。除了上述腫瘤標記物，如：循環游離DNA（cfDNA）、循環腫瘤細胞（CTC）、ickkopf1（DKK1）蛋白、核翻譯延長因子1A2（eEF1A2）、醛-酮轉化酶（aldo-keto reductase，AKR）、Wnt通路抑制因子1（dikkopf-1）、HTATIP2/TIP30等[30]。

綜上所述，具有特異性表達的腫瘤標記物對PHC的診斷、治療、疾病轉歸等有重要的價值，對于新型腫瘤標記物的研究應再今后引起重視，盡早發現能夠對PHC早期具有診斷價值的標記物，為PHC的診斷、監測、治療提供更好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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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9-08-06） （本文編輯：周亞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