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外自我調節學習研究熱點與趨勢分析

晉曉雨?張俊楷

【摘 要】 研究基于知識圖譜和Citespace圖譜繪制工具，將國內外2000—2020年間CNKI和WOS數據庫中有關自我調節學習的研究文獻作為研究對象，借助關鍵詞聚類分析和突現性檢測對國內外自我調節學習的研究熱點和前沿趨勢進行分析解讀。研究表明：國外自我調節學習的研究較國內相比在量和質上都占有一定優勢，在理論模型研究、融合應用、學習支持、策略研究方面對國內自我調節學習深入發展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 自我調節學習;知識圖譜;研究熱點;研究趨勢;比較分析

一、引言

2019年5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國際人工智能與教育大會的賀信中指出在未來教育中，要積極推動人工智能與教育深度融合使學習者能夠掌握學習、進行自我調節學習。自我調節學習是由美國學者Zimmerman B J.提出的，[1]認為自我調節學習是指學習者為了達到學習目標而依據自身的需求，運用自我調節學習策略促進學習的過程。[2]隨著互聯網的迅速發展和知識更新速度的提高，使終身學習成為必要，自我調節學習作為終身學習的有力支撐和21世紀以來最重要的學習能力之一，受到國內外學者的廣泛關注?；诖?，研究對國內外自我調節學習研究進行分析解讀，清晰、科學展示自我調節學習的國內外研究熱點和趨勢，進而為國內自我調節學習研究的深入發展和探索提供科學借鑒。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方法與工具

研究主要采用知識圖譜中的聚類分析和突現性分析，將文獻的關鍵詞作為分析字段，以發現領域內的高頻次、高中心性和高突現性關鍵詞，從而直觀展示國內外自我調節學習近年來的熱點與趨勢。Citespace是一款功能強大的圖譜分析軟件，廣泛應用于管理學、教育學等人文社科領域，可對文獻的關鍵詞進行共現、聚類和突現性檢測分析，并高效繪制出科學的結構關系圖譜。[3]因此，研究選取知識圖譜和Citespace作為研究方法和工具對國內外自我調節學習的研究文獻進行系統分析和解讀。

（二）研究步驟

首先根據檢索策略在來源數據庫中獲取原始文獻，并通過人工篩選對無效文獻進行剔除;接著將文獻數據導入Citespace工具進行格式轉換和關鍵詞聚類、突現性檢測，并以此為基礎從關鍵詞頻次、中心性和突現性三個維度對圖譜信息進行解讀，探究國內外自我調節學習的研究熱點和趨勢;最后研究對國內外自我調節學習的研究熱點和趨勢分析結果進行比較，在綜合考慮國內外研究現狀的基礎上，為國內自我調節學習的深入發展提供可行性建議。

（三）數據來源及預處理

國內文獻以CNKI核心期刊庫和博碩論文庫為數據來源，主題詞為“自我調節學習”、時間為“2000年1月1日至2020年4月10日”進行檢索，人工剔除會議通知、無關文獻等無效文獻，得到859條有效文獻。國外文獻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為數據來源，檢索主題為“self-regulated learning”、時間為“2000年1月1日——2020年4月10日”、文獻類型為“Article”，得到1996篇有效文獻。特定研究領域內年度發表量反映了該領域的受關注程度和變化趨勢，因此研究繪制出國內外年發文量折線圖，如圖1。從中可發現2007年之前，國內外年度發文量差距不大，自2008年開始國外年發文量增長幅度顯著增加，而國內年發文量則趨于穩定。

三、國內自我調節學習研究熱點與趨勢圖譜

研究在Citespace中建立國內自我調節學習項目，時間范圍2000-2020年、切片為1、節點類型為Keyword、閾值為g-index（k=20），使用尋徑（PathFinder）算法對關鍵詞共現網絡進行裁剪，在聚類中使用對數似然率算法（LLR）對聚類標簽詞進行計算提取，得到國內自我調節學習關鍵詞聚類和突現性信息。

（一）領域研究熱點分析

聚類中節點數為493、連線數量為631、密度為0.0025，表明不同節點間關系較為松散;聚類模塊指數Q=0.8568和聚類輪廓指數S=0.5673表明聚類圖譜顯著合理。對聚類中關鍵詞信息進行分析，發現國內研究中出現頻次最高的關鍵詞是“自主學習”，頻次為289次，其次分別是自我調節學習、中學生、學習策略等;中心性最高的是自我效能感，中心性為0.56，其次分別是學習動機、學習策略、自主學習等。研究基于軟件生成的15個聚類、關鍵詞頻次和中心性，將聚類人工歸納為六類：學習方式、教與學策略、學習者特征、學習環境、元認知和認知、關系研究，下面進行詳細解讀。

第一，學習方式的研究，包括自主學習和自我調節學習。國內研究中自主學習和自我調節學習的界限比較模糊，均強調學習者的主動性和動機目標，能夠根據學習目標制定學習計劃、選擇合適的學習方法和資源、監控學習過程并進行調整。[4]第二，教與學策略的研究，包括自我調節學習策略和教學策略。國內學者對自我調節學習下的教學策略和學習策略進行研究和設計，教師充當幫助、監督角色，學習者利用教學平臺、教師、同伴的反饋進行自我調節，促進學習者自我調節學習能力的發展。[5]第三，學習者特征的研究，包括對學習者動機、成就目標、學習風格和類型的研究。教與學中，明確的成就目標、持續的學習動機和信念使學習者積極參與學習并對學習進程進行自我監控和自我調節;[6]對學習者學習風格、已有經驗和技能的綜合考慮能夠促進學習者的學習績效;類型包括中學生和大學生，這一階段的學習者具備一定自我監控和自我管理能力，因此國內研究以大中學生為研究對象探討如何培養學習者的自我調節學習能力。第四，學習環境的研究，主要指網絡學習環境。利用網絡技術為自我調節學習提供支持，使學習者自主設置學習進度、獲取個性化資源、完成個性化知識管理。[7]第五，元認知和認知的研究，包括元認知、自我調節、自我監控、自我效能感和學習能力。元認知是認知主體對自身身體和心理狀態、可使用能力、預期目標等多方面的認識，[8]對認知過程的自我監控和自我調節，也是自我調節學習的關鍵所在。第六，關系研究，指國內學者對學業成就與學習策略、學習動機、自我效能、學習能力、成就目標等不同影響因素之間關系的探索研究，以發現自我調節學習的內在規律。

（二）領域研究前沿探討

關鍵詞的突現性檢測能夠發現關鍵詞的出現頻次是否有突然變化，根據突現性分析結果能夠直觀判斷一段時間內領域的前沿趨勢。研究在聚類分析基礎上使用CiteSpace得到國內自我調節學習的突現信息，發現國內研究在2001-2008年關注元認知對自我調節學習的調節效應、2006-2007年關注自主學習、2009-2010年關注大學生自我調節學習能力的培養研究、2012-2015年關注動機調節策略對自我調節學習的影響;2014年至今，隨著互聯網技術和慕課對教育教學的影響和變革，移動學習、在線學習迅速發展，國內學者關注學習者自我調節學習能力的培養;2017年至今，國內學者開始探索自我調節學習與中學生教學的結合，對中學生自我調節學習能力的培養進行深入研究。

四、國外自我調節學習研究熱點與趨勢圖譜

在Citespace中建立國外自我調節學習項目，除篩選閾值為g-index（k=6）外其余設置與國內自我調節學習項目相同，最終得到國外自我調節學習關鍵詞聚類和突現性信息。

（一）領域研究熱點分析

聚類圖譜中節點數N=175、連線數E=218、密度Density=0.0143，表明關鍵詞網絡比較緊密，聚類模塊指數Q=0.7906、聚類輪廓指數S=0.8223表明關鍵詞聚類圖譜結構顯著且令人信服。對聚類圖譜中關鍵詞的頻次和中心性進行分析，發現頻次最高的關鍵詞是 “self-regulated learning（861次）”，其次分別是“motivation（605次）”、“performance（518次）”、“achievement goal（442次）”;中心性最高關鍵詞的是“university student（0.62）”，其次分別是“strategy（0.55）”、“comprehension（0.50）”、“intrinsic motivation（0.48）”。研究對軟件聚類結果進行分析和人工歸納，概括為：學習方式、策略、學習者特征、教學支持、教育應用、元認知與認知、社會網絡分析七類，下面對聚類內容進行詳細解讀。

第一，學習方式的研究，包括網絡學習、項目式學習、游戲化學習、自我調節學習。自我調節學習相關的學習方式更加多樣，注重以學習者為中心、豐富學習方式和活動形式、創設多樣的學習情境為學習者的自我調節學習創造積極有利條件。第二，策略的研究，包括動機策略、教學/學習策略、自我調節策略。動機策略認為學習者的學習動機是動態變化的，因此要培養學習者的動機調節策略以保持學習動機和信念;自我調節策略則包含動機調節和元認知調節策略，通過對自我調節能力的培養改善和促進學習者的學習。第三，學習者特征的研究，包括學習動機、成就目標和青少年。以青少年的行為和心理表現為研究對象，通過編制量表、實施調查和基于設計的研究，發現青少年學習者的行為和心理特征規律。第四，教學支持的研究。國外學者齊默爾曼（Zimmerman）明確提出自我調節學習是可教授的，因此如何進行教學設計、對教學可利用的條件進行高效組織管理，從而為學習者的自我調節學習提供支持服務是非常重要的。第五，教育應用的研究。國外自我調節學習已經廣泛應用到各級各類教育中，通過教育與自我調節學習的結合對教學進行重新設計，為培養學習者的自我調節學習和自我調節策略具有重要意義。第六，元認知與認知的研究，包括元認知、自我調節、自我效能感和自我監控。第七，社會網絡分析的研究。社會網絡是指社會個體之間形成的穩定社會關系結構，在自我調節學習中對社會網絡進行分析就是關注學習者內部自我調節的同時也關注學習同伴、教師、家庭、社會文化對于學習者學習的影響即社會共同調節。

（二）領域研究前沿探討

研究借助CiteSpace工具提供的突現性檢測功能得到國外自我調節學習研究的45個突現詞，為保證分析數據的代表性研究選擇突現強度Strength≥5的關鍵詞進行分析。在2000-2010年國外研究主要關注學習者的表現、教室環境、學習障礙、成就目標、策略、理解力、知識、態度、在線學習，引入新型學習方式的同時探索影響自我調節學習的各個環節和要素;從2015年至今主要關注學習者情緒、學習分析、學習體驗、閱讀理解、社會共同調節和自我評估，將學習分析方法應用到自我調節學習中，關注智能技術的教育應用和學習者的學習滿意度，強調自我調節、評估的同時引入社會共同調節使得自我調節學習理論模型日趨完善。

五、研究總結與建議

研究對2000-2020年自我調節學習的國內外文獻進行研究熱點和前沿趨勢分析，得到以下結論：從研究熱點來看，2000年以來國內研究重視自主學習、自我調節學習、教與學策略、學習者特征、學習環境、元認知和認知方面、關系研究等偏理論方面的研究，國外則集中于網絡學習、項目式學習、游戲化學習等多方式應用、策略、學習者特征、教學支持、教育應用、元認知和認知、社會網絡分析等偏實踐方面的研究;從研究趨勢來看，未來一段時間內國內研究主要關注自我調節學習能力和中學生，國外則主要關注學業情緒、學習分析、學習體驗、閱讀理解、社會共同調節和自我評價。

未來的教育教學一定是以學習者為中心的，因此如何為學習者的自我調節學習提供支持將是未來研究的方向。對比國內外研究的熱點和趨勢對國內研究發展提出以下建議：首先，要將國外成熟的理論和實踐經驗與國內研究實際進行深度融合創新，建設完善的自我調節學習理論和實踐模型;其次，要注重學習科學、學習分析、智能技術與自我調節學習的結合，理解學習者如何內化、認知和調節進而探究培養學習者自我調節能力的策略;最后，要明白自我調節學習不是孤立進行的，而應當結合項目式學習、游戲化學習、混合式學習等具體的學習方式，在各類目標明確學的習活動參與中真實發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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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陳悅，陳超美，劉則淵，胡志剛，王賢文.CiteSpace知識圖譜的方法論功能[J].科學學研究，2015.33（02）24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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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楊寧.從元認知到自我調節：學習策略研究的新進展[J].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04）101-105.

【作者簡介】

晉曉雨（1996—）女，河南延津人，河南師范大學教育學部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信息技術教育理論與方法.

張俊楷（1997—）男，河南武陟人，河南師范大學教育學部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教育信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