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俊軍,侯亞,王謙



摘 要:依據2004-2018年中國上市公司數據,考量上市公司參與國家標準制定對生產率的影響,以及政治關聯和市場競爭力所發揮的調節效應。結果表明:上市公司參與國家標準制定能顯著提升其生產率,且這種影響存在持續性;官員型政治關聯和市場競爭力分別具有顯著的正向調節作用,并且官員型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比市場競爭力的調節作用更強;代表型政治關聯則不具有顯著的調節作用。
關鍵詞: 國家標準;生產率;政治關聯;市場競爭力
中圖分類號:F752.62 ? 文獻標識碼: A ? ?文章編號:1003-7217(2020)04-0114-08
基金項目: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7ZD099)
一、引 言
標準化在企業發展中的作用日益突出,成為強化競爭、促進企業產品服務升級和提升市場競爭力的重要途徑。國家標準對企業的影響巨大,一旦實施,所有的行業成員必須嚴格遵守,因而,企業往往尋求參與標準的制定。企業對標準的參與或主導意味著巨大的經濟利益[1]。企業參與國家標準制定使得企業能參與技術或管理標準化進程,獲得更多的信息來源,從而對企業產生正向影響[2]。如果企業參與制定的國家標準經受住了市場的考驗,那么該項國家標準就成為了企業在市場上快速擴張的強大武器[3]。因此,參與標準制定對于企業而言十分有利,但是現有文獻在討論標準化時很少關注參與標準制定為企業帶來的經濟效應,有必要分析參與標準制定對企業生產率增長的影響,從而推進經濟學者和政策制定者對標準化更加深入的理解。
具體到中國這樣的新興經濟體中,企業治理具有兩個顯著的制度邏輯,即國有邏輯和市場邏輯[4,5],因而,企業參與標準制定很可能會受到經濟制度背景的影響。一方面,良好的政企關系對企業是有價值的,政治關聯能幫助企業降低生產成本,從而獲得更好發展[6,7]。國家標準從立項到發布的所有程序都是在政府部門的引導和監督下完成,官員型政治關系作為企業重要的資源[8],則會對企業參與標準制定產生一定的便利作用。另一方面,中國一直在推動市場化改革,政府制度的完善和市場經濟的快速發展構成了中國企業生存的復雜環境[9,10],市場在企業的生產和決策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因此,需要綜合考慮企業參與標準制定、經濟特征與生產率的關系。
二、制度背景
標準既有積極的宏觀意義[11-14],也有微觀經濟效益[15]。近年來,中國標準化進程取得了突破性的進步。據中國國家標準(GB)數據庫的數據顯示,1959年中國科學技術委員會發布了第一條國家標準《T型槽》(GB158-1959),1966-1976年由于生產的停滯,中國國家標準這十年的發布量基本為零,而改革開放以后則進入快速增長期。從總體上看,中國發布的國家標準數量增長迅速,其中,2008年國家標準發布數量為歷年最多,達到5927項,如圖1所示。截至到2018年,中國已經累計發布55004條國家標準,充分說明中國標準化進程正在加速發展。
中國國家標準制定,一方面,相關政府部門仍占據主導地位,另一方面,在相關部門的鼓勵下以及企業對標準的認識深化,企業開始加入到標準的制定中。圖2描述了2004-2018年參與國家標準起草的上市企業數量以及占當年上市企業總數的比例。從圖中可以看出,參與國家標準制定的上市企業數量呈現出波動特征,這可能與標準制定并非連續的經濟活動有關,一些企業參與了標準制定以后即進入標準的應用期,但是,企業參與數量整體趨勢是增長的。2004年,僅31家上市企業參與國家標準的起草,占當年上市企業數量的比例為2.11%;相比之下,2017年有637家上市公司參與了國家標準的制定,占同年上市公司數目的18.9%,比例達到這一時期的高點。在中國經濟不斷增長的過程中,有越來越多的上市企業參與國家標準的制定。
中國國家標準體制主要以“政府主導”和“企業參與”的形式延續,政府通過其層級地位方式干預委員會標準化的結果[16]。盡管國內外已有文獻研究標準參與權的影響因素[17,18],但是,在中國市場化轉型的背景下,企業的政治紐帶和市場地位對企業參與國家標準起草及其經濟效益是否存在差異化的作用?回答這一問題,有助于從微觀企業決策角度理解標準化對企業生產率增長的影響,更有助于標準化戰略的合理設計。
三、假設提出
(一)上市企業參與國家標準制定對其生產率的影響
參與國家標準的制定對企業主要產生兩個方面的影響:一是可以獲取更多的行業前沿信息,提前洞悉行業發展趨勢,及時調整公司的戰略發展,即信息獲取。參加標準的制定需要強大的技術支撐和資源聯合[19],標準化過程是一個信息快速聚攏再分散的過程,信息獲取有利于企業進行決策優化。企業在參與國家標準的制定過程中,可以第一時間接觸行業信息的最新發展趨勢,通過分析相關標準信息,及時調整生產過程,使得生產要素聚集在特定被優化的方案上[20]。Itagaki和Hiroshi (2002)通過研究日本跨國公司發現管理資源的積累和信息利用效率可以提高企業的運行效率[21]。相比之下,信息獲取不充分的企業,通常會面臨各種要素的扭曲,進而影響企業的運行效率。因此,企業參與標準制定具有信息獲取的優勢,提前調整戰略使得企業符合相關標準,占據行業發展的“制高點”,這必然有利于企業生產率的增長。
二是可以將企業自身優勢納入標準中,節約了后期按標準進行整改的成本,即成本節約效應。Rysman和Simcoe表明,將專利包含在標準中會增加專利的回報,因為這標志著專利的價值并影響專利技術的未來采用[22]。Tohpk (2017)認為企業參與標準制定是標準化的重要過程[23]。而企業參與標準化工作的最終目的是獲取經濟效益。一般而言,企業參與國家標準的制定,會結合自身的管理實踐和企業的具體運行狀況,將自身的優勢納入標準內容中。一旦發布實施該國家標準,不符合標準的企業將按要求進行生產調整,而參與標準制定的企業則無需調整或者較少調整,生產體系更為優化,從而節約了生產調整的成本,有利于技術設備的更新和引進。Blind等(2017)認為不參與標準制定的企業可能面臨更高的合規成本[24]。上市企業參與國家標準的起草不僅可以維持其市場影響力,還可以奠定其市場地位,增加競爭優勢。正如Narayanan和Chen(2012)的研究認為,企業的生存和發展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標準競爭的結果[25]。參與標準的起草成為了企業保持核心競爭力的重要途徑。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1 企業參與國家標準制定能促進生產率增長。
Robert等(2010)認為標準需要花費數年的時間才能開發出來,并且需要界內各種利益相關者的合作,因為新標準會影響公司的競爭力[26]。其內在作用機制就是參與標準制定的企業能更快一步地了解行業發展動向,節約了按標準進行整改的成本,為企業贏得了更多的時間,這使得參與國家標準起草的企業有超越同行業其他企業的競爭優勢,該行為帶來的經濟效應將是持續的。
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2 企業參與國家標準的制定能持續促進生產率增長。
(二)政治關聯和市場競爭力的調節作用
國家標準的制定,既包括政府的主導,也含有企業的參與。一方面,政府因素嵌入了標準制定的全過程,這使得企業的政治關聯特性成為影響企業參與標準制定的影響因素;另一方面,標準是行業的標桿,需要反映該領域內領先的技術水平,這造成了行業內強者更大的話語權。
政治關聯是在各國普遍存在的現象,已有研究也證明了企業謀求政治關聯是有價值的[27]。Datta和Ganguli(2014)發現企業通過聘用政治家和前官僚作為中國企業的高管來尋求政治聯系[28]。政府掌控企業所需的大量資源且有很大的自由處置權,現實中企業往往會對外尋求政府的幫助,以便獲得某種競爭優勢[29]。因此,企業有動機向政府表達利益訴求和進行公關活動,政治關聯則為之提供了便利的橋梁。企業負責人可以利用其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的身份,建議國家制定有利于其公司發展的標準[30]。對參與標準競爭的企業而言,政治關聯能提供保障,有助于降低外部阻力和運營成本,從而獲得有利于企業發展的關鍵資源[31]。
在中國的具體國情下,政府官員型政治關聯能更加緊密和直接地與政府部門交流溝通。若企業相關負責人曾在政府部門任職,這就為企業參與標準制定提供了更多的機會,并且在國家標準的制定中擁有更強的話語權,使得標準更加匹配該企業的競爭優勢,從而形成參與企業較長時期的競爭優勢,吸引較多的優質資源,進而促進企業生產率的增長。而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的代表型政治關聯一般在業績優良的非國有企業出現,更多的是一種象征意義,主要在于建言獻策,與政府相關部門的聯系相對較弱,因而在參與標準制定的過程中話語權相對較少。
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3 相對于沒有官員型政治關聯的企業,參與標準制定對生產率增長的促進作用在有官員型政治關聯的企業中更大。
假設4 在參與標準制定和企業生產率的關系中代表型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不顯著。
國家標準的制定是一項技術性很強的專業活動[19]。林洲鈺等(2014)考察了創新型企業在國家標準競爭過程中的動機和策略,結果發現,技術創新水平高的企業在參與國家標準制定中擁有更強的話語權[30]。企業參與標準的制定需要在技術層面具有領先的優勢,正因為如此,只有具有較強市場競爭力的企業才有機會參與。因此,擁有較強競爭力的企業必然會利用其影響力,爭取制定的標準內容向自身優勢領域傾斜,把產品創新成果體現在標準內容中,從而擁有更大的先發優勢。
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5 相比市場競爭力弱的企業,參與標準制定對生產率增長的促進作用在市場競爭力強的企業中更大。
四、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與樣本選擇
采用2004-2018年中國上市公司的面板數據為研究對象。
1.國家標準數據。國家標準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國家標準全文數據庫》。在考察的2004-2018年內,1043家上市企業參與了國家標準的制定,共計3155個樣本,部分上市企業在樣本期內不同年度參與了國家標準的制定,這為我們使用面板數據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基礎。
2.企業數據。上市企業數據來自國泰安(CSMAR)數據庫,為了提高數據質量,剔除了金融類和ST企業并刪除數據缺失的企業,并對主要變量原始數據在1%分位數上進行縮尾處理。
3.上市企業是否參與國家標準制定的識別。通過數據庫的檢索功能,將2004-2018年發布的國家標準的起草單位整理出來,并手工整理其中屬于上市公司的數據,最后將所得數據與上市公司數據進行匹配。
(二) 變量說明與定義
1.被解釋變量。以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來衡量企業生產率。以LP法測算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在測算方法與指標選取方面,借鑒Giannetti等(2015)[32]和Krishnan等(2013)[33]等相關研究。具體而言,以企業主營業務收入作為產出變量,企業總資產作為資本投入變量,企業員工總數作為勞動力投入變量,以“購買商品、支付勞務的現金”作為中間投入變量。
2.解釋變量。通過整理2004-2018年國家標準起草單位,并匹配到上市公司數據庫,當i企業在t年份參與國家標準起草=1,否則=0。
3.調節變量。兩個調節變量分別是政治關聯和企業的市場競爭力。政治關聯的數據參考Fisman和Wang(2015)[34]以及賈明和張喆(2010)[35]的研究,通過手工整理國泰安數據庫中高管團隊的信息資料,如果高管團隊成員中具有政府官員履歷(本文只考慮副處級以上)則認為該上市企業存在官員型政治關聯,如企業高管團隊成員具有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資格履歷則為代表型政治關聯。企業的市場競爭力指標借鑒李剛(2007)[36]的方法,以企業銷售利潤增長率來度量。
4.控制變量。參考已有考察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相關研究,借鑒譚靜和張建華(2019)[37]的研究,在模型中納入影響企業生產率的變量:資產收益率(roa)、資本性支出(cap)、流動性比率(liquidity)、現金流量(cf)、固定資產規模(ppe)、資產負債率(lev)、企業年齡(age)、留存收益(re)作為控制變量,以排除這些因素對企業生產率的影響。表1為變量的具體定義,表2報告了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三)模型設定
tfpi,t=α+βattendi,t+θXi,t+τi+γt+εi,t(1)
tfpi,t=α+βattendi,t+δcompi,t+
χattendi,t*compi,t+θXi,t+τi+γt+εi,t(2)
tfpi,t=α+βattendi,t+δpoliticali,t+
χattendi,t*politicali,t+θXi,t+τi+γt+εi,t(3)
其中tfpi,t 是i企業在t年份的全要素生產率,attendi,t 是上市公司是否參與國家標準制定的虛擬變量,compi,t 是企業i在年份t的市場競爭力,politiali,t 為上市公司是否有政治關聯的虛擬變量,Xi,t 為控制變量合集,τi為行業固定效應,γt為年份固定效應,εi,t為隨機擾動項。若上市企業參與國家標準制定能有效促進企業生產效率的提高,則β應顯著為正,否則應該不顯著或者顯著為負。同理,若政治關聯或企業市場競爭力有顯著的調節作用,則χ 應顯著不為零。
五、實證結果分析
首先估計企業參與國家標準起草對生產率的平均影響,接著探索這種影響的持續性,最后研究市場競爭力和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
(一)上市公司參與國家標準制定影響企業生產率的基準回歸
表3報告了根據公式(1)進行全樣本估計的回歸結果。以LP法計算的全要素生產率(tfp_lp)作為解釋變量,attend作為解釋變量,逐步加入固定效應和控制變量,以考察參與國家標準起草對企業生產率的影響如何隨著控制變量的加入以及年份和行業的固定效應而變化。第(1)列為僅加入核心解釋變量,未加入控制變量以及年份和行業固定效應。attend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參與國家標準的起草對企業生產率有顯著正向作用。第(2)列在第(1)列的基礎上加入了行業和年份的固定效應,attend系數依舊顯著為正,但系數遠大于第一列的結果,說明如果不控制年份和行業固定效應會顯著低估參與標準對生產率的提升作用。第(3)(4)列在第(1)(2)列的基礎上加入了控制變量。結果顯示,無論在哪一種情況下,attend的系數都顯著為正(p<0.1),這表明參與國家標準的起草對企業生產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這就印證了假設1。
(二)上市公司參與國家標準制定影響企業生產率的持續性
表4報告了參與國家標準制定對生產率的持續性影響。結果發現,當年企業參與國家標準的制定,會對生產率產生持續顯著的正向影響。由第(1)~(4)列可以看出,參與標準制定對生產率的影響系數逐漸變大(系數由0.302增長到0.325,均在1%水平上顯著)。說明企業參與國家標準的制定對其后三年的生產率具有越來越大的影響,這主要是因為生產要素的調整需要時間,政策的影響力也會逐步體現出來。這也與李哲和劉彥(2010)[38]的研究一致,即標準的推廣階段需要時間溝通與協調。由表的第(5)~(8)列可知,參與標準對企業生產率的影響系數逐漸變小(系數由0.301減小到0.281,均在1%水平上顯著)。這說明參與國家標準的制定對生產率的影響開始減弱,這主要是因為生產的周期性,標準的更替也是一個因素。假設2得到驗證。
(三)政治關聯與市場競爭力的調節作用檢驗
表5報告了基于模型(2)和模型(3)的回歸結果,即企業官員型政治關聯與市場競爭力在企業參與國家標準制定對生產率影響中所發揮的調節作用。從結果可知,官員型政治關聯具有正向顯著的調節作用,調節效應如圖4所示。表明具有官員型政治關聯的企業,參與標準制定對生產率具有更加積極的影響。然而,代表型政治關聯則不具有顯著的調節效應。因此,假設3和假設4得到驗證。
此外,市場競爭力同樣具有顯著的調節作用,即市場競爭力越大的企業,參與標準制定對生產率具有更加積極的影響,假設5得到驗證,調節效應如圖5所示。值得注意的是,市場競爭力的調節效應小于官員型政治關聯的調節效應,這意味著,參與標準制定過程中“看得見的手”與“看不見的手”共同產生作用,但是“看得見的手”的作用力大于“看不見的手”。
六、穩健性檢驗
采用更換企業生產率測算方式的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即以OP法測度的全要素生產率作為因變量進行回歸,結果見表6。
第(1)列結果為企業參與國家標準制定對全要素生產率(OP法測量)的影響,發現attend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前文論證的企業參與國家標準對生產率有顯著的促進作用這一結論是穩健的。第(2)列為檢驗官員型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調節作用顯著,結果穩健。第(3)列檢驗代表型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結果發現調節項系數正向但不顯著,與前文一致。第(4)為檢驗市場競爭力的調節作用,交叉項顯著為正,且系數小于第(1)列官員型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與前文結果一致。因此,本文的實證結果是穩健的。
七、研究結論與政策啟示
通過選取上市公司參與國家標準制定這一行為,考察其對企業生產率的影響,以及政治關聯和市場競爭力所發揮的調節作用。研究發現,參與國家標準的制定,能顯著提升上市公司的生產率,并且這種影響有持續性。相比于沒有官員型政治關聯的企業,有官員型政治關聯的企業參與國家標準對生產率的促進作用更明顯,相比市場競爭力弱的企業,參與標準制定對生產率增長的促進作用在市場競爭力強的企業中更大,并且官員型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大于市場競爭力的調節作用。此外,代表型政治關聯不具有顯著的調節作用。
研究結論對管理實踐有如下啟示:(1)國家標準起草權的逐步放開給了企業一個絕佳的機會,即通過參與標準制定實現企業生產率的提升。企業參與國家標準的起草有助于企業獲取行業發展的最新信息以及節約按標準進行整改的成本,從而對企業生產產生正向作用。中國企業應該加強對標準的認識,樹立標準競爭的正確觀念,為日后加入標準制定做事前準備。(2)在中國強調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的背景下,應在標準制定過程中促使企業發揮更大作用,使企業利用其自身競爭力讓標準的內容更加具有可行性、更加科學化、更富前瞻性。與此同時,也要在標準制定中更好發揮政府的作用,為企業提供更加公平的競爭環境,使標準發揮更大的經濟社會效用。
本文的研究仍有進一步的拓展空間:(1)擴大樣本容量,本文僅以上市公司作為研究對象,雖然具有一定代表性,但是如果能以全部企業數據則能得出更加穩健的結果;(2)企業參與國家標準制定本質上就是標準競爭,本文僅以國家標準為研究范圍,接下來的研究可以擴展到國際標準、行業標準或地方標準;(3)本文僅研究了企業參與國家標準制定后對企業自身的影響,未涉及對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影響,未來的研究可以繼續向這方面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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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鐘 瑤)
Political Connection or Market Driven·
——Listed Companies Participate in National Standards and Productivity
HOU ?Junjun1, HOU ?Ya1, WANG ?Qian2
(1.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Trade,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79,China;2. Business School,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83,China)
Abstract:This article takes the panel data of Chinese listed companies from 2004 to 2018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empirically analyzes the impact of listed companies' participation in the formulation of national standards on productivity, and the regulatory effects of political linkages and market competitivenes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participation of listed companies in the formulation of national standards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ir productivity, and this effect is persistent. The political association of officials and the market competitiveness have significant positive moderating effects respectively, and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the political association of officials is stronger than that of the market competitiveness. Representational political association has no significant moderating effect.
Key words:national standard; productivity; political connection; market competitiveness
作者簡介: 侯俊軍(1974—),男,湖南長沙人,博士,湖南大學經濟與貿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標準化與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