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能力視角下疫情防控的解釋

我國疫情的成功防控為世界所關注，與西方制度下的疫情防控相比這一實踐彰顯了強國家能力。以T市W區X社區為個案，文章借助國家能力這一理論工具對了疫情如何得到有效控制的作出解釋。就疫情防控而言，濡化力、強制力、汲取力這三種國家能力較強是成功防控疫情的關鍵。濡化力為疫情防控提供民眾支持，強制力為疫情防控提供執行保障，汲取力為疫情防控提供物質支持。這三者的緊密結合使得T市W區X社區的疫情得到有效防控。促進基層治理的現代化應著眼于這三者結合下的國家能力的強化。

一、問題提出

新冠肺炎的突然出現和流行為世界各國帶來了挑戰與機遇，對于各國政府來說，此類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處理彰顯著不同制度下的政府組織治理能力的強弱，而這將進一步關系到國內民眾對政府的評價與認可。同樣，這次疫情對于我國政府來說也是一次大考。從武漢封城到解封，疫情已得到有效的緩解和控制。而中國在這次疫情治理中的部分表現也得到世界各國和相關國際組織的認可。疫情的成功防控彰顯了強國家的國家能力是如何有效的處理治理危機。對此作出相應的學理解釋，可以幫助我們進一步分析我國治理的優勢所在，同時為世界各國貢獻中國方案。文章基于國家能力的視角對此作出進一步回答，以T市W區X社區為例，該社區的疫情在中央發出指令后得到有效的控制，這得益于三種國家能力的強化，分別是濡化力、強制力、汲取力。這三種能力分別為疫情防控提供民眾支持、執行保障和物資支持，由此推進該社區的疫情防控工作進一步落實到位。借由此個案得出有關疫情防控的相關啟示，以期為后疫情時代的基層治理進一步總結有益經驗。

二、基于國家能力的視角下疫情防控的解釋——以T市W區X社區的疫情防控為例

國家能力的研究始于找回國家學派，它意味著國家組織實現自身目標的能力，這種能力意味著國家自身有良好的執行力同時能夠控制社會。良好的執行力意味著體現國家意志的政策能夠得到有效的執行，一方面這需要執行政策所需的各種物質基礎，為此需要國家從社會提取足夠的資源，并以財政支出等形式支持政策的后續執行。一方面需要國家壟斷執行政策所需的最后手段即暴力，這在起初表現為常規軍隊的建立，而在后來表現為現代公安、警察等日常暴力機關的建立和運轉。因此執行政策所需的國家能力中，汲取力和強制力被認為是國家能力的兩種最基本構成要素。國內學者引進這一理論并提出不同的見解，提出濡化能力即獲得民眾認同的能力被認為也是國家能力的基本構成要素。除去國家組織自身具備執行能力外，政策的接受主體即公民也影響國家意志的實現，為此就需要獲得公民對政策的理解與支持。因此，國家能力可理解三種基本能力構成，即汲取力、強制力、濡化力。汲取力意味著國家社會提取資源、主要是以稅收為形式的財政收入以獲得自身行動的物質基礎的能力，強制力是國家建立并維持以軍隊、公安等部門為主要形式的暴力的壟斷和使用，濡化能力則是國家證明自身政策的合理合法性以獲得主體人群認同的能力。這三種能力為國家運轉所必須。因此文章基于這三種能力建立起分析疫情防控在X社區得以成功的分析框架，并作出相關解釋，見圖1。

三種國家運轉所必須的能力

濡化力為疫情防控提供民眾支持。據筆者調研了解到，疫情防控在X社區得以落實較好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居民的支持。在疫情爆發初期該社區的管理人員接到控制小區的通知并下達指令，要求居民配合減少外出、同時進出小區需要嚴密配合身份核實和體溫監測。這樣的政策為居民的日常出行帶來了極大的不便，起初很多居民并不愿意配合、提出諸多質疑甚至反抗。于是該社區的居委會聯系每棟樓的志愿自發對各戶居民進行疫情相防控知識的普及、講解政府政策的合理和必要之處，同時宣傳當下防控好疫情不僅是個人的事也是我國整體疫情防控成功的一個重要環節。當居民了解隔離、體溫監測是疫情防控的基本措施，同時了解政府此類管制措施的必要性、進一步了解了疫情防控屬于國家安危的一部分，對該政策的認同感有效提升。居委會和志愿者從科學講解、宣傳教育兩方面入手，增加了民眾對政策和政府的認同感，借助強化的濡化力疏導了社區內部居民防控的障礙、

強制力為疫情防控提供執行保障。但是民眾愿意配合仍舊難以保證疫情得到完全控制。社區有多戶外鄉返鄉人員，同時早期的疫情期間仍舊仍舊有人陸續回鄉。單單依靠居委會和志愿者的力量難以實現疫情控制，借助公安等強制部門的力量為疫情防控進一步提供了執行保障。首先，派出所等掌握車輛及人員的出行記錄，借助電子錄像等手段獲取返鄉人員信息并上門登記、測溫、要求隔離觀察等后續措施有了進一步保障。同時公安部門特有的強制力使用權對不服從管理者、謊稱不報者施以一定的強制處罰以保證疫情防控的透明度提升。再者，借助公安部門的通訊系統對可疑疫情者進行更快速的追尋、定位并進一步作出相關控制，由防止疫情進一步蔓延，這樣以公安機關為代表的強制力使用部門為疫情防控提供了進一步的執行保障。

汲取力為疫情防控提供進一步的物質保障。這在X社區的疫情防控中一方面體現為疫情監測物資的保障，一方面體現為居民日常生活物資的保障。據筆者訪談對象可知，在下達疫情防控命令之后政府為各社區的疫情防控配套了專項物資支持。居委會迅速獲電子測溫計、防護服、口罩等物資，在各樓口設置疫情登記點，進行來往人員的體溫監測，為檢測人員配備設施。社區人員為各戶提供了一定數量、固定時間內充足可用的消毒水等清潔設備，保證居民家中的衛生。同時社區醫院配套相應物質，輔助可能感染者、外來待檢測者等作進一步的檢測、隔離等初級措施。長時間的社區封鎖為小區居民日常生活帶來不便，該社區利用政府的專項資金集中向市場采購蔬菜、糧油等生活必需品，保證日常生活用品的定期供應。由此該社區在疫情監測和居民生活兩方面得到了充足的物質支持，疫情防控得以持續、平穩、有力的進行，防控效果較好。

正是這三種國家能力的強化使得T市W區X社區的疫情防控較為成功。該社區沒有出現感染者，既有居民和外來人員皆無疫情狀況。疫情防控期間政策執行較為順利、到位，且在長達數月的封鎖中仍舊保持著較好的防控效果，居民、社區管理者和政府三方共贏，彰顯出較強的治理能力。

三、總結與反思

通過借助國家能力的理論工具文章以分析了T市W區X社區的疫情防控較為成功的原因。濡化力較強使得該社區的疫情防控得到了居民的配合，強制力較強為全程的疫情防控提供了執行保障，同時汲取力較強使得該社區的疫情防控在工作人員和居民兩方面提供了充足的物質支持，該社區的疫情防控得以長期穩定、有效的執行。雖然疫情防控已接近尾聲，但是這其中仍舊有許多我們值得總結的地方。疫情的防控有效彰顯了一個國家強大的能力，這需要在入濡化力、強制力、汲取力三者之間形成緊密有效地配合。讓政策獲得民眾的認可與支持、在執行中適當使用強制手段、發展經濟帶來財政資金供給可以為我們強化國家治理能力提供了更多保證。因此我國未來的治理能力也應從這幾方面著力，以期進一步促進治理體系現代化。

（張照：同濟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