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生日

張明軍

清晨，藍天白云，萬里晴空，藍盈盈的天和綠油油的水連在一起，大地呈現出一派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美麗景象。我深深的吸了兩口唯有黃河岸邊才能享受到的新鮮空氣，慢步走到距我值班室僅有200米的黃河岸邊。啊！也許是天氣睛朗的原因吧，對岸人影看的一清二楚，河面上不時還傳來水鳥的叫聲。看到三三兩兩的白色小海鷗站在淺灘邊覓食，眼前綠油油的河水，并能聽到嘩嘩的流水聲。呵！水中還有一對對的鴛鴦在戲水呢，對面小島的青草和綠蔭真像畫面中的美麗風景，真是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呀！這種美麗壯觀的場面是一種不到現場非能體會到的美景啊。

這時我才發(fā)現東方天邊已被一輪紅日照的火紅火紅，樹梢上有幾只喜雀“喳、喳、喳”的喜叫，一群小麻雀從頭頂飛過，蜻蜓在眼前飛來飛去。不用說今天必然是一個大睛天。

今天，農歷六月廿三，是我長子彥彥的三十一歲生日。我奶奶和我姑姑生前常說：“每當誰過生日那天，要是睛天，說明這個人一年的身體好、運氣好。要是陰天或下雨下雪，不用說，這一年他身體不好或多病，運氣也不好。”呵，您瞧，今天有這么好的晴朗天氣，我兒子今年肯定身體健康，生意興隆了！

我就一邊往值班室走，一邊低頭回想我兒31年的成長過程……

那時我家住南陳村西頭下坡往東走30米往北上去一個70度而不足2米寬的土路面大坡，進入一個崖頭有三、四米高的行道，過去一個土涵洞可見一所20多平方的窯院，我姑母她們住在中間窯內，我同妻子住在東邊我蓋的單批磚，座東向西的虎坐房屋內，外間9平方，里間不足8平方。1982年陰歷六月二十三日，這天傍晚，妻子巧云有不舒服感，我就及時跑去北陳村將我丈母的親妗接來我家，也將我岳母喊來我家。終于，我兒順利降生，時間是晚上11點35分。

自從我家添了這個小寶寶后，我們全家都非常喜悅，過著農村的下地干農活，到頓數回家吃粗茶淡飯的農家生活。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兒子很快就到五歲，我就給他送到村東頭“賣油起”媳婦辦的學前班去學習，剛開始是接送，兩三個月后孩子就自己回來和自己去學了。孩子不多事，很順從聽話，而每當孩子不舒服時，孩子就第一個喊著我說：“爸，我可不美了。”我就放下一切活兒，及時地騎上我的250黃河摩托車帶上妻子和兒子去康窯恒為診所給他看病，多次都是“扁桃腺發(fā)炎”而引起的病情。

兒子出生的這年，中央政策分田到戶，我家已是五口人的家庭，共分了大小6塊地，南洼2.15畝，渠北1.78畝，老菜園地1.6畝，西河灘0.8畝，河溝地0.6畝，崖腦頭0.5畝，共計7.43畝。生產隊還剩有機動地，放每年承包給社員們，收些現錢作為隊內的機動資金和開支使用，我每年還承包2畝或4畝地。當時種的是小麥和花生，除自家吃外，多余的在家里存些，賣一些作為家庭開支和土地投入。我以3000多元買了一臺新的山東聊城小四輪拖拉機，讓電焊鋪給制作一個拖斗，不足2000元，我也就開始跑起運輸，從濟源煤礦買煤給吉利區(qū)的各飯店拉煤，每車能掙30元，一般都是夜里11點起程去濟源，天不明從煤礦已把煤拉了回來，這樣能避免路上罰款。拉煤的差事冬天的較多，因為除飯店用外，農村冬天各家都要煤取暖，很多家找我去給他拉煤，那就是說半夜在很冷的時候去，天不明到家，路上沒有路政、交警，如被路政或交警攔住最少罰5塊，有時罰10塊，除去燒油也就不掙錢了。雖然半夜起程，眉毛和額前的頭發(fā)都掛滿了雪霜，一搓就像頭發(fā)斷了一樣，發(fā)出咔嚓咔嚓的響聲，但只要有活，能掙錢，能養(yǎng)家糊口，再苦再累我也不會皺下眉頭。

記得那年我長子彥彥7歲，我家還種了那么多的地，并且承包有隊內的機動地，種了不少的花生，秋天收獲季節(jié)人手不足，而且他媽還要在家照顧彥彥不足周歲的弟弟瓊瓊，所以我就讓彥彥開著小拖拉機頭，我扶著犁把在花生地犁花生，到地頭時，我緊跑幾步幫助把拖拉機調過頭來，彥彥就會開拖拉機幫我干活了。

當彥彥九歲那年，我已在村辦拉絲廠上班，我負責供銷工作，我要到伊川要帳，就把兒子彥彥帶了去，不料孩子暈車，一路嘔吐，把我嚇得不輕。到達伊川縣城時，我趕快去給孩子弄了些藥，服藥后他就睡下了，第二天玩了一天，到第三天時我給他商量去洛陽王城公園玩，看猴子、看老虎，他很高興地同我一塊去了，到洛陽一路還好，沒有再暈車，我?guī)Ш⒆涌戳撕镒樱戳怂械膭游铮⒆屗俗貎鹊呐雠龃⒆雍荛_心，我也高興。怕上午坐車下午再坐車孩子受不了，晚上我們入住洛陽的國際旅社。

孩子上學我是非常上心的事，望子成才心情非常地迫切，我讓他早上、課前學英語，晚上加班補數學，都是出錢找村辦學校的老師加班。我每天早上起早給孩子做飯，舀上一碗，用勺從這碗飯中往另外一碗舀一小勺，總之讓看著碗內總是很少的飯，哄著讓孩子吃一碗，再給他送到老師家門口。天天如此，孩子也非常辛苦，但我兒子可聽話了，從沒有因早上不想起床、晚上不想加班讓我生過氣。

當彥彥初中畢業(yè)時，我時年任區(qū)工商聯合會副會長、區(qū)人大代表、村長兼支部副書記職務，同區(qū)文教局的局長及招生辦的王魁科長關系很不一般，在他們的參謀下，我決定讓兒子走中專這個路，因為那樣能早畢業(yè)，憑我在區(qū)內的關系可以早給孩子安排工作，最終被河南省氣象學院錄取。

彥彥在鄭州上學期間，我常同他媽一路坐鄉(xiāng)政府派的專車去學校看兒子，也給他的班主任老師建立了很好的關系。總之，盡力給孩子把路鋪好吧。

在鄭州學習期間的彥彥，每當暑假和春節(jié)放假時，我就讓他到區(qū)法院上班，他接觸了不少的案件，同時也交了不少的法官朋友，相應也學到了一些課本上沒有的知識。

當中專未畢業(yè)時，三月份區(qū)長已告訴我，兒子被安排到交通局的運管所工作，讓我去找交通局的曹春來局長。我去時給曹局長的寶貝女兒買兩身衣服，送些禮品，告訴他孩子還在校，七月份才能到局上班，曹局長同意，并答應給我辦好，讓我放心。

“嘀、嘀、嘀”的手機響聲打斷了我的回憶，是一個要石子的用戶來電，當掛斷電話后，我就到屋內洗漱完畢，駕車回金地家里，叫上彥彥他媽，我倆就上市場采購中午給兒子過生日的食材。買了幾只橫水豬蹄，再到回民飯店買上一斤醬香牛肉，又到溫州鹵肉店購上一斤五香鳳爪，八兩涼拌木耳，一份干煸豆角和一份大拉皮，我們又到面條店買了五塊錢的熟面條，回家蒸鹵面。

待到中午12點，我已將六個菜，每人一碗面舀好，瓊瓊和彥彥將飯菜端上餐桌時，我的大兒媳萬瑞同我孫女樂樂提著一個小蛋糕回來了，瓊瓊急忙接著蛋糕并打開，插上蠟燭，點燃，孫女樂樂開始用非常好聽的童音唱起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的歌兒。當歌聲剛止，我們全家人用掌聲表揚孫女獨唱完整而優(yōu)美動聽的歌兒，僅四歲懂事的樂樂又跑到蛋糕前一口氣吹滅了蠟燭，我和她奶奶萬分高興，我們祥和、幸福的八口之家今天借長子生日共進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