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好萊塢群演面臨“失業慌”

6月12曰。好萊塢影視制作行業發布新冠肺炎疫情下開工復工的指導手冊。但有關群眾演員的內容要翻到第20頁才出現：“群眾演員候場和演出時的區域面積必須增加。以滿足安全社交距離要求。”

這份指導手冊由美國導演工會、美國演員電視和廣播藝人聯合會以及國際戲劇舞臺工作者聯盟共同制定。本意是為了在確保衛生安全的前提下。讓電影電視的制作能夠不再繼續陷入停滯。但單就群眾演員這部分來看。很多要求恐十白很難做到。

桑德阿萊西（sande Atessi）是位資深選角導演。組織群眾演員拍攝大場面是她的專長。由她協助打造出的經典場景包括《加勒比海盜》系列中的海盜和美人魚;《逃離德黑蘭》（Argo）中重現的伊朗反美游行示威;以及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的《世界之戰》（War of the WorLds）中超過1500名群眾演員參與的世界末日逃難場面。這一數字也創下了阿萊西自己的紀錄。與此同時。（世界之戰）這個項目也為阿萊西賺得了不少收入。因為按照行業慣例。她的薪酬通常根據所動用的群眾演員數量來計算。

如今。為了防控新冠肺炎疫情。人數過多的群戲恐怕將成為首先被刪掉的內容。一邊是編劇忙著從劇本里劃掉“人群”。一邊是制片統籌不斷要求片場不要出現非必要的“閑雜人員”。在阿萊西看來。且不說自己的收入會不會因此“歸零”。她手中握有的超過5萬名群眾演員。恐怕近期都將面臨無事可做的窘境。阿萊西對此非常沮喪。“現在沒人想要我的資源。誰也不想要群眾演員。”

同樣沮喪的還有背景戲協調員麗莎。瑪麗博伊科（Lisa MatieBoiko）。“客觀來說。防疫手冊上的要求不可能做到。”博伊科總結。復工指導手冊里要求標記字母的安全區和一次又一次進行重復檢測。“每個小組都會在某個時刻需要進入A區。”所謂A區就是最靠近鏡頭的區域。演員一般在這個區域進行表演。在此區域表演時不能戴口罩。博伊科還提到了2米社交距離的問題。”運送群眾演員過去的時候怎么可能做到間隔2米？難道一輛車上就坐一個人嗎？另外。電影背景戲一般需要的群眾演員至少50人。他們的候場區通常不大，如果劇組再租個場地讓他們保持安全距離。成本就會大幅度增加。”

美國加州洛杉磯縣公共衛生局在6月11日簡要提及了電影電視制作時的片場規范。特別指出如果需要拍攝演員之間距離小于2米的戲。要“盡量縮短拍攝時間”。而且“演員最好盡量不開口，以免病毒通過對話產生的唾液進行傳播”。規范中還提到。“人員聚集類的場景應該盡量避免。”

在這種情況下。群演團體中一直存在的另一種擔憂尤其明顯——群眾演員的背景戲，會不會有一天被電腦特效技術取代。阿萊西說：“我最近和一位電視制片聊過。他就說今后很可能會把群演的戲放到綠屏里進行合成制作。”

阿恩·斯塔爾（Arne Starr）今年65歲。曾經是一位插畫師。后來開發了第二職業。在電視劇中扮演法庭畫師。他認為電腦技術永遠不可能取代他。“人群戲有可能被取代。但是如果場景是在超市。酒吧或大街上。那些來來往往的普通人。在近景里需要出現面部特征的鏡頭。不可能直接用電腦技術完成。”

不過。按照維塔數碼（WetaDigtal）的執行制片人大衛肯利（David Contey）的說法。電腦視效可以在任何場景完美生成合適的人物。即使近景也沒問題。比如2005年的電影（金剛）中。20世紀30年代時報廣場熙來攘往的畫面。就是全部用電腦制作的。肯利透露。“我們可以按照要求制作出各種傳神的人物形象。無論什么樣的數量。需要什么樣的細節。特效都可以滿足。導演當然還是希望看到真實的人物在演戲，但在特殊情況下。比如現在。選用電腦CG技術拍攝或者后期疊加合成。至少能保證開工重啟。”

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前。群眾演員雖然掙不了大錢。但也總能保證衣食無憂。據阿萊西統計。以洛杉磯為基地的群眾演員數量就有數千人。這些群眾演員的薪酬有自己的標準：每月在電視劇片場的前21份工單。或者單一電影片場的前57份工單。可以拿到與演員工會群演標準一樣的薪酬：每天174美元。外加8小時外的加班費。非工會群演曰工資是90到110美元。外加加班費。以加入演員工會的阿恩斯塔爾為例。在正常情況下。他一個月可以完成12到15天的工作。不但有資格享受演員工會醫療保險的福利。收入也足夠支付房租和日常開銷。“有時還有些額外收入。比如劇組買了我的插畫作為道具。”但現在。他根本沒有工作可做。而且因為以前一直有工作。所以要想申請失業救濟也需要再等上好幾個月。斯塔爾表示。他現在已經不得不放棄了工會的醫療保險。轉投國家的老年醫療保險。最近。他還向演員基金會提交了申請。“我申請到了一些錢。不過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