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生活形態下志愿者服務模式的創新培育
--------基于湖州經驗

陳 文 慶

(湖州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 浙江 湖州 313000)

2016年，浙江省湖州市共有注冊志愿者22萬多人，實際參加志愿者服務的人數占注冊總數70%以上，年人均服務時間25小時以上，全市有80%以上團員注冊成為志愿者[1]。2017年，湖州市共有社會組織1 500多個，注冊志愿者78萬，居浙江省第一。2018年10月30日，湖州市的社會組織上升到1 996個，志愿者人數上升到82.6萬，平均每萬人中有志愿者3 100人，列浙江省第一。志愿者服務相關工作被《中央電視臺》《新華社》等省級以上新聞媒體報道135條次(1)來自《人人志愿者 處處馬甲紅 以“釘釘子”精神推動我市志愿服務走在全省前列》一文。此文為共青團湖州市委的2017年志愿者服務工作匯報總結。。2017年11月，湖州榮獲第五屆全國文明城市。在獲得全國文明城市的政府通報中，特別肯定了全體市民參與文明城市建設的重要性，尤其表揚了志愿者服務為文明湖州做出的貢獻。2018年的湖州市政府工作報告，在提到社會事業改革發展，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時，高度肯定了極具正能量的“紅馬甲”“黃絲巾”等志愿者服務的作用和意義。本文擬從以下兩方面對湖州志愿者服務進行探討：一是梳理總結改革開放以來的湖州志愿者服務經驗；二是探討在《志愿者服務條例》頒布、執行之后，在十九大倡導的美好生活背景下，志愿者服務模式的創新培育策略。

一、相關概念簡述

1.美好生活形態 形態，即形式與狀態，作為形態學的“形態”最早是德語生物學上的用詞。在社會學上最早用形態一詞的是涂爾干，他把研究社會各組成部分關系的學問稱為社會形態學[2]1。這就意味著，形態一定是若干要素構成的關系組織。“美好生活”一詞，從廣義上看，是極具人類共識的歷史概念。2017年，黨的十九大勝利召開，“美好生活”成為中國進入新時代的奮斗目標。“美好生活”一詞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進程中是具有政治文化特殊意義的用詞，是特指以美好生活作為民眾社會生活價值取向，以政黨政治的方式確立為奮斗目標，并具體呈現于社會生活現實的民眾物質與精神生活的自我及群體滿足的形式與狀態。“美好生活形態”可視為中國特色的政治形態的社群生活形式。

2.志愿者服務模式 “模式主要指的是從經驗中提升出來的、一種相對固定并且具有普適性的工作方式。”[3]11模式也稱“樣式”，簡單而言就是形成規范，可作為榜樣示范性推廣的解決某一類或某一些問題的樣式。模式的意義在于樣式功效。湖州志愿者服務模式(以下簡稱湖州模式)源于實踐自發，經由實踐產生，是志愿者參與社會公益活動過程中形成的有效服務社會、產生良好社會效益的樣式。

我國的志愿者服務始于1978年，發展于21世紀，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發展迅速。當時，大力倡導“奉獻、友愛、互助、進步”的志愿者精神，志愿者服務得到社會高度認可。時至今日，志愿者服務歷練多年，各地志愿者服務在實踐中有許多可貴的探索性嘗試及創新性作為。相關研究者把我國志愿者服務模式概括為北京行政推廣模式、上海文明影響模式、廣東社會合作模式、浙江人性培育模式、遼寧優勢轉換模式、四川內外互動模式[4]19-25。這些概括，是以志愿者服務方式的主導推進力量為主要線索而得出的經驗和總結。湖州志愿者服務根植于百姓現實生活，尤其是社群生活的需要，源于群眾的自發、自覺，發展于政府的務實引導。而且，湖州志愿者服務活動的參與者、受益者和組織引導者都有極強的獲得感和認同感，極具人文精神和物質生活的兼容性。根據湖州志愿者服務的發生、發展，鑒于湖州模式與“美好生活形態”的高度契合性，將湖州志愿者服務模式概括為美好生活形態的志愿者服務模式是較為貼切的。

二、湖州模式建構的動力要素分析

通過實踐經驗的總結、提升和概括，形成了模式的實踐行動，這是模式建構的動力要素。湖州模式得以建構的動力要素主要有以下4個：

1.品質生活的時代需求 湖州模式的直接需求動機或利益驅動要素，是品質生活的時代需求。湖州志愿者服務直接體現為經濟發展之后人們精神生活提升的需要。湖州市近五年(2014-2018年)的主要經濟指標如下表所示(參見表1)[5]：

表1 湖州市2014-2018年主要經濟指標

由表1可知，湖州經濟發展平穩，戶籍人均GDP高于全國水平(2018年全國人均GDP為64 644元)[6]58。按我國1984年提出的小康生活人均800美元的標準，湖州已遠高于小康水平。實現了小康，人們在滿足了基本的物質生活需要之后，追求品牌、品質生活又成為新的目標，這直接體現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即除物質享受外，還需要有整潔舒適的生態環境，安全穩定的社會秩序，還要講文明道德，關愛弱勢群體等等。

湖州志愿服務網上發布的2008-2016年志愿者服務活動條目的內容統計如下表所示(參見表2)[7]：

表2 湖州市志愿者服務網發布的志愿者服務活動條目內容統計

由表2可見，關愛弱勢群體，尤其是對福利院老年人的關愛是第一位的。公益性的全民服務、環保、文明教育宣傳、公共秩序維護的比例合計達65.6%，比例較高，而慈善捐款較少。湖州志愿者服務活動中，近年招募的服務項目共有13項，其中維護公共秩序的6項，關愛弱勢群體的6項，文明宣傳教育的1項。這些情況說明：志愿者服務更關注公共事務，在公共事務中大眾的公益服務成為志愿者最為熱心參與的項目。

2.溫情生活的人文傳統 從良渚文化算起，湖州的歷史可追溯至距今5 300-4 000年左右。悠遠、深厚的人文傳統培育了湖州人的精致生活情懷。湖州人道別最習慣說“百坦”，是慢點、悠著點、不要急的意思。簡單的“百坦”道出了湖州求穩定、求安逸的慢節奏的溫情生活慣性。換言之，這種不以競爭、輸贏為價值取向的“百坦”生活方式，使湖州人的人際關系免于緊張、防備、警惕。這種自求安身立命的生活方式，為志愿者服務的發展積淀了人文底蘊。如今的湖州，即使是樸實的鄉村民眾也有這方水土滋養出來的溫情生活氣息。鄰里間的喜事共享、難事照應自在情理之中。湖州志愿者極具全民性，遍布各年齡段，且志愿者的中堅力量以青壯年為主。截止2018年4月29日，參與湖州志愿者服務網“如果您想做一名志愿者是因為”問題的網絡調查的2 907人，其中945人選擇“想做一個對他人對社會有用的人”，占比32%；485人選擇“體察社會生活”，占比16%；581人選擇“實現自我價值，凈化心靈”，占比19%；896人選擇“幫助別人，快樂自己”，占比30%[8]。在與志愿者的交流中發現，參與志愿者服務的目的最普遍的是“讓生活有意義”。有一位湖州市文化館的工作人員，她長期參加志愿者服務活動。她說：“‘紅馬甲’挺好的，能幫就幫幫人也是好習慣，做點有意義的事，心情好。”她的話，說得極樸素、實在，卻道出了湖州人溫情生活的人文傳統。

3.互信生活的群體共識 一個人做好事不算什么，如果一群人做好事，就意味著做好事是群體共識，是一種人人彼此信任、相互照應的社會風氣。2018年1月27日，“溫暖的黃絲巾”上央視《朝聞天下》。小小的“黃絲巾”至今歷時十年，最初發起人志愿服務20年，是湖州市多個公益服務團隊的公益形象大使。他發起“黃絲巾”行動的起因是2008年大雪。當時，他邀請一艱難行于雪地的婦女搭乘順風車，被對方拒絕，從而想到“信任危機”。于是，他想到在車上以黃絲巾做標識，并通過宣傳讓大家消除對陌生人助人行動的戒心，相信他人助人的熱情。可見，助人并不只是一廂情愿，還必須取得別人的信任。尤其在利益至上的市場經濟背景下，大多數人處于防備心態。只有當助人的熱情為大眾所接受時，志愿服務才可以有效開展。2018年，“黃絲巾”的志愿參與人員已達到了3 500人，累計共有2.3萬人次參與志愿者服務。而且，這小小的“大雪天順路捎一程”的“百坦式的順帶”，如今已拓展到義務植樹、文化科技下鄉、助學幫困等慈善事業，發展為多項目、多內容的長期志愿服務組織，且在湖州有很好的公信度。類似“黃絲巾”這樣的志愿者服務，以公告性的宣傳消除人們的戒備心理。換言之，志愿者進入公眾媒介發布了 “我是好心人，誠心幫助您，相信我的熱情……”等承諾性信息，然后他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使信任互助形成群體共識，從而為志愿者服務提供了良好的社會氛圍。正是像“黃絲巾”這樣的源于生活的信任互助的群體共識，才使湖州各界民眾能攜手共建文明的江南清麗地。

4.德性生活的自我覺悟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顆真善美的種子，接受到陽光和雨露，有些種子率先破土，茁壯成長，他們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志愿者。但我們要對那些還在休眠的種子抱有期待，因為，并不是所有的種子都在同一個春天發芽。”這是“黃絲巾”發起人的志愿心得。這番話道出了自我與行動、行動與意義的關系。每個人的人生都以追求幸福為奮斗目標，以幸福指向的事物為自己行動的方向，以幸福的獲得感和滿足感來衡量人生的意義和價值。正如康德所說，在這個世界，甚至世界之外，除了善良意志之外，不可能設想一個無條件善的東西。一些似乎被視為與幸福相關的財富、權利、榮譽甚至健康和一般福利，以及在人們看來的好性情和情緒，如溫情、自我的節制和安靜，都可能因為沒有善良意志去正確指導它們對心靈的影響，使行動的原則和普遍目的相符合時，都可能導致惡的產生[9]8。康德的話是說，一個人要活得幸福和有意義，必然要有德性，有善良的意志，使自己的行動符合人類普遍目的意志。這里的善良意志可視為德性，即“真善美”的種子。在現實中，人若總是局限于小我，自然斤斤計較。人作為類存在，在人倫關系上需要利他。如果一個人能突破小我，而以利他主義原則處理生活問題，他就從社會倫常上，相信自己做的事有益于他人、有益于社會，從而就能從自己的人生有意義的事情中，獲得精神滿足感，在小我的超越中體驗到精神愉悅的境界。湖州志愿者上到老年，下到少年，有些人一輩子都在做好事。如84歲的陸松芳，一個極普通又不平常的老人，拉煤為生，卻以微薄收入盡自己所能，扶危濟困，熱心公益事業[10]。在筆者與志愿者的交流中發現，很多人不會說太多的大道理，他們對于志愿者服務最平常的用詞是“應該的”“要的”“必須的”，或以微笑代之。常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凡是有人的地方，必然因私利之爭而生發矛盾。然而，水美土沃的湖州，崇尚克己復禮，以“投身志愿行列，在生命彼此交匯時，迸出火花，享受生命的感動”“穿上紅馬甲，盡自己小小的一份力量”“我們就應該做到奉獻，友愛，互助，進步”“志愿者的我們，傳遞著無私的愛心，弘揚著堅定的信念”等等的志愿心聲，顯示民眾德性生活的自我覺悟。

以上四個要素與志愿者服務的結構關系如下圖所示(參見圖1)：

圖1 四要素與志愿者服務的結構關系示圖

總之，湖州模式的特點是“品質生活需求+人文傳統+信任互助+德性覺悟”。志愿者的服務精神在于“志愿”，不圖回報、自覺志愿地為社會進步付出個人時間、精力和財富；志愿者的意義在于精神的自由獨立，而自由獨立之精神又以服務社會、促進社會進步為歸宿。湖州模式能成為全省范例，超越浙江本省，超越北京和上海，在于其基于人性、意志自由地從生活出發；以精神為主，以物質為輔；志愿者服務的起點、落點都在百姓的生活需要上。可把湖州模式的實踐邏輯概括為：指向人生幸福、追求美好生活的“我—你—他”的群體共存互助、共享共贏的整體性思維的品質生活需求的志愿行動，參與者、受益人皆可從中感受生活溫情、社會美好，可稱為“美好生活形態的志愿者服務模式”。

三、志愿者服務模式的創新培育策略

2017年8月22日，國務院頒布了《志愿者服務條例》，對志愿者服務的原則、性質、范圍、法律責任等給出了明確規定。這意味著我國志愿者服務走向規范化發展之路，同時也預示著向美好生活前進的過程中，志愿者服務進入了深化發展的階段。總結典型且成功的湖州模式，皆在助推并分享湖州成功經驗，進一步探尋志愿者服務模式的創新培育策略。

1.以志愿者服務的人文傳統為出發點 施舍救濟是眾生平等、神明普愛、善惡各有報應的觀念使然，慈善、友愛、同情深深扎根于人類的風俗民情和文化價值觀念之中[11]4。公益志愿者服務是社群性的行動，其價值取向有鮮明的社群文化，即“群體安全”的取向性。這種社群文化的影響微觀并深入生活細節。人生于社會文化之中，人的性質是在社會文化的條件下慢慢演化和發揮出來的。如前面分析的湖州模式，其“四要素”都可歸結于長期形成的社群生活的公共友愛性，人們習慣性地以溫情的生活之態與人相處，在熟悉的鄰里之間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湖州模式重視人文傳統，讓參與民眾從人文歷史的深度去理解并認同志愿者精神及服務方式。當需要發生時，人們會自發行動；當政府在人們自發行動的基礎上加以引導時，人們會積極響應、認同號召，并視之為義務。這樣的志愿者服務就有扎實的群眾及生活基礎。因而，在志愿者服務的組織、發展中，宜對當地的人文傳統，即當地社群的文化進行深度挖掘，使人們的志愿精神植根于社群文化，體現為地方或區域性的人文傳統。

2.以志愿者服務的情感訴求激活為動力點 志愿者服務，關鍵是“志愿”。從效果上看，志愿者服務都有益于公共、利眾、利他，但志愿發生的個人動機有“為他人服務”“為他人是為自己”“為自己而為他人”三種情形。無論出于何種情形，都離不開特定情景和特定條件下志愿者的情感激活。如湖州的“黃絲巾”最初只是發起人“由己及人，由人及己”的情感在大雪天這樣的特殊條件下的激活。志愿者服務，無論處于什么動機，只要激活了自覺參與的情感訴求，那么就可以在行動中慢慢熏陶，培育利眾、利他的德性品質。因此，善于描述公益志愿服務的情景，灌注正能量的情感感染力的公益活動最具吸引力。例如：湖州市吳興區團委以“愛在湖城”社區志愿服務為抓手，在社區重點開展“四關愛”志愿活動1 500多場，舉辦各類志愿者服務活動8 000多場，參與志愿者70多萬人次。通過報紙、電視、廣播、微信、微博等新聞媒體進行全方位、立體式宣傳，大力營造“人人參與文明創建，人人參與志愿服務”的良好社會氛圍，激活了人們參與志愿者服務的熱情(2)來自《人人志愿者 處處馬甲紅 以“釘釘子”精神推動我市志愿服務走在全省前列》一文。此文為共青團湖州市委的2017年志愿者服務工作匯報總結。。

3.以志愿者服務精英的影響力為助力點 志愿者組織開展活動是否有效，與領導團隊有關，與組織形象有關，尤其與代表性人物有關。2015年，在湖州首屆慈善大使的評選中，10人中80-89歲1人，60-69歲3人，50-59歲2人，40-45歲1人，30-39歲3人。身份上，農民1人，工人1人，公務員5人(其中新聞媒體人3人)，自由職業者(畫家)1人，企業人士1人，宗教人士1人。這10人都是在自己的工作和能力范圍內努力做有益于社會的公益慈善之事。然而，他們又與一般的志愿者不同，他們往往是某些活動、項目的組織者和發起人。他們的個人身份及個人影響力在慈善公益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這10人中，媒體人比例最高。如陳紹齊是湖州電視臺熱播節目“阿奇講故事”的主持人，他直接通過節目進行公益慈善的宣傳，并以個人的影響力組織募捐。再如前面提到的“黃絲巾”發起人也是媒體人。媒體人接觸面廣、情感豐富、善于號召和組織，在公益志愿者服務活動或項目發起時的造勢極具影響力。湖州在具體的操作中，通過評選慈善大使、聘請公益形象大使、樹道德楷模等方式，表彰有突出貢獻的公益慈善達人，在凸顯他們人格魅力和社會影響力的同時，強化了他們在公益慈善志愿服務領域的推廣、組織、宣傳力，以此推進了志愿者服務活動或項目的開展，帶動了社會風氣，弘揚了正能量。

4.以志愿者服務的滿足感和獲得感為歸宿點 隨著資本時代的發展，利益至上，人似乎成為掙錢的機器。人們深切體會到理想、信念喪失，個性、自我意識缺乏的悲哀。21世紀初，接納、協同取代了競爭，分享、共贏取代了個人利益至上。人們認識到：自豪感、優越感不只是簡單地來自權力和財富，還來自服務大眾而獲得的存在價值和人格尊重。志愿者服務就是承載公民義務，成就社會價值的實踐方式。志愿者服務的獲得感和滿足感通常來自幫助、奉獻，有益于公眾的社會效應。在志愿服務中，如果志愿者感受到參與行動是一種有益于大眾、社會的責任和擔當，感受到活動可有益于社會的自由、幸福、進步，往往可油然而生滿足感和獲得感。儀式是讓志愿者感受行動意義、體驗活動價值最普遍使用的方式。湖州在志愿者招募和培訓時，組織宣誓儀式，使志愿者產生身份認同感。通過網絡，對志愿者服務的效果及時宣傳、定期表彰，讓志愿者產生滿足感和獲得感。以有效的組織、直接的現場服務成效，讓志愿者產生即時的利他的幸福體驗。2018年大雪，“黃絲巾”在風雪中為有需要的人提供交通服務、及時清掃公共道路積雪、為風雪中堅持勞動的人們送上熱茶，提供休息場地。他們的行動不只是及時得到了受益者的肯定，還獲得了社會的認可：香飄飄奶茶贊助“黃絲巾”，“黃絲巾”團隊上央視，得到市長的表揚……說起2018年的風雪，“黃絲巾”志愿者都有溢于言表的滿足感和獲得感，他們為自己的身份驕傲。許多長期從事志愿者服務的人們，談起志愿服務，他們最大的體會是：在志愿者服務中獲得友情、感受小我到大我的成長，在服務社會中找到自我，獲得心靈的慰藉。

5.以志愿者服務的新時代樣式開發為吸引點 “奉獻、友愛、互助、進步”的志愿者精神不變，但志愿者服務的范圍和活動的方式應當隨著時代的發展而不斷創新變化。以物質尤其是貨幣捐贈的志愿項目越來越少，而以無償付出時間、精力和技術技能的志愿服務方式越來越多。志愿服務的項目越來越從人類的整體性公益需要出發，關注具體的特殊人群有所減少，而參與環保、教育宣傳、公益閱讀等活動的人數則更多。人們在這些活動的參與中感受公民責任，在個人與國家、社會之間找到平衡點，享受作為公民履行職責的快樂，體驗公民的自尊對生活的參與性控制的快意。這種服務方式與內容的改變，說明了一種21世紀的公民在公益活動中的參與意愿與他們所希望的理想的公民與國家、社會的關系。這種理想秩序類似涂爾干的觀點：個人總是要通過奉獻依附于國家，而國家要致力于促進個人的需要和發展。也就是說，個人與國家、社會之間是一個包容與相互促進的關系。即使是對傳統的弱勢群體的關愛，也要考慮到平等及人性的關照，如設立愛心超市，讓有需要的人有接受幫助的選擇權。在網絡信息化的時代，公益不只體現在現實生活中，而且還體現在網絡化的公益平臺上。越是與科技發展水平一致、與大眾需求吻合的公益樣式，就越受歡迎，人們的參與積極性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