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興懇 張?zhí)鞎?潘孝勇 蔡躍林 厲惠莉 曹 安
溫州醫(yī)科大學附屬蒼南醫(yī)院 1 急診科 2 感染性疾病科 3 檢驗科 4 呼吸內科,浙江省蒼南縣 325800
2019年12月以來,湖北省武漢市發(fā)現(xiàn)不明原因肺炎,具有傳染性,呈爆發(fā)蔓延至全國各地,并向世界其他國家擴散;2020年1月10日鑒定本病為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感染所致;中國政府高度重視,2020年1月20日宣布2019-nCov感染肺炎為乙類傳染病,按甲類傳染病管理;截至2020年2月3日22:50,全國確診病例17 341例,疑似病例21 558例,死亡人數361例;溫州市確診病例291例,重癥病例19例。目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COVID-19)的病毒來源、發(fā)病機制等尚不明確,目前缺乏特效的抗病毒藥物,為臨床診治和控制疫情帶來極大困難。國家衛(wèi)生健康委為了更加精細化診治管理此次疫情,診療方案在不斷探索更新,截至2020年2月3日,已經更新到第五版。溫州醫(yī)科大學附屬蒼南醫(yī)院(蒼南醫(yī)院)作為蒼南地區(qū)(包括龍港市)COVID-19的定點診療機構, 筆者回顧分析了蒼南地區(qū)2020年1月20日—2月5日期間收治確診的COVID-19患者的血常規(guī)中白細胞、淋巴細胞計數和超敏C反應蛋白(CRP)、血清淀粉樣蛋白a(SAA)、降鈣素原(PCT)及呼吸道病毒感染抗體譜(支原體、衣原體、流感病毒、副流感病毒、腺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等抗體IgM)等結果,旨在為COVID-19患者臨床治療提供參考,現(xiàn)將結果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收集蒼南縣COVID-19疫情高峰期即2020年1月20日—2月5日期間蒼南醫(yī)院收治的COVID-19確診患者及同期(疫情高峰期)發(fā)熱門診患者和血庫健康志愿者隨機選擇各15例,并分組:(1)COVID-19組:本組15例臨床分型為輕型6例、普通型9例,15例均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發(fā)熱,其中男8例,女7例,最高年齡57歲,最低年齡13歲,平均年齡(37.47±2.776)歲;(2)發(fā)熱組(非新型冠狀病毒患者):同期發(fā)熱門診就診的發(fā)熱患者隨機選擇15例,其中男8例,女7例;平均年齡(38.40±3.725)歲,15例均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發(fā)熱;(3)健康組:同期血庫健康志愿者隨機選擇15例,其中男8例,女7例;平均年齡(37.27±3.179)歲。三組年齡和性別結構無顯著差異(P>0.05),具有可比性。
1.2 選擇標準 納入標準:根據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診療方案定義[1]:確診病例的“臨床嚴重程度”分類根據《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五版)》分型:“輕型”“普通型”“重型”或“危重型”。根據全國疫情及蒼南縣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對發(fā)病時段進行劃分:2020年1月20日—2月5日為疫情高峰期;2020年2月6日—2月29日為疫情緩解期。隸屬于疫情高峰期的納入研究;本次研究的COVID-19患者15例均符合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診斷標準;發(fā)熱組排除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發(fā)熱組和健康組均來自疫情高峰期的患者和獻血者。排除標準:蒼南醫(yī)院收治COVID-19患者臨床分型屬于無癥狀感染者;在疫情緩解期發(fā)病者;本研究蒼南醫(yī)院總共收治17例確診COVID-19患者,其中1例隸屬于緩解期,未納入研究。高峰期確診的COVID-19患者16例,其中1例屬無癥狀感染者未納入研究。發(fā)熱組和健康組隸屬于疫情緩解期間的未納入研究。
1.3 儀器、試劑與方法 COVID-19患者的血常規(guī)白細胞總數及淋巴細胞計數:日本Sysmex血球儀XN9000全自動流水線,使用進口配套試劑;CRP、SAA檢測:深圳國賽全自動特種蛋白分析儀,型號:Aristo,使用配套試劑,檢測方法是免疫比濁法;PCT檢測:丹麥雷度AQT90 FLEX免疫分析儀,使用配套試劑,檢測方法為時間分辨免疫熒光法;肺炎支原體抗體檢測:肺炎支原體抗體IgM明膠顆粒凝集實驗試劑盒,日本富士瑞必歐株式會社,明膠顆粒凝集試驗,手工法檢測;肺衣原體抗體檢測:采用斑點金標法,引進美國奧托公司試劑;流感病毒、腺病毒抗體檢測用ELISA方法檢測。
1.4 血標本及觀察指標 急性期指發(fā)病7d內;血標本:(1)COVID-19組:患者急性期的全血和血清,患者武漢回鄉(xiāng)或首發(fā)癥狀到采血時間(2.0±1.8)d;(2)發(fā)熱組:同期發(fā)熱門診就診的發(fā)熱患者隨機選擇15例,采血時間發(fā)熱后(2.2±1.5)d;(3)健康組:血庫隨機選擇的15份全血和血清。觀察指標:血常規(guī)中白細胞及淋巴細胞計數、CRP、SAA、PCT,血清肺炎支原體抗體IgM、肺炎衣原體抗體IgM、流感病毒IgM、副流感病毒IgM、腺病毒抗體IgM、呼吸道合胞病毒等呼吸道病毒感染抗體檢測。

2.1 三組患者血常規(guī)白細胞和淋巴細胞計數及CRP、SAA、PCT水平比較 血常規(guī):COVID-19組血常規(guī)中的白細胞和淋巴細胞計數正常或略減少,與發(fā)熱組及健康組相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CRP:健康組均在正常范圍,發(fā)熱組明顯高于其他組,健康組與COVID-19組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SAA:健康組均在正常范圍,與健康組相比,COVID-19組與發(fā)熱組都有不同程度升高,而COVID-19組與發(fā)熱組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降鈣素原:三組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大部分屬于正常范圍。見表1。

表1 三組患者血常規(guī)白細胞和淋巴細胞計數及CRP、SAA、PCT水平比較
2.2 三組患者呼吸道病毒感染抗體譜結果比較 COVID-19組的支原體抗體IgM陽性和流感病毒抗體IgM陽性例數和比例較發(fā)熱組偏高,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另COVID-19組中支原體抗體IgM陽性和流感病毒抗體IgM陽性結果同時均為陽性的患者3例(20%),發(fā)熱組中兩者同時均為陽性的患者2例(13.33%);健康組的呼吸道病毒感染抗體譜檢測結果均為陰性;COVID-19組、發(fā)熱組、健康組中的衣原體抗體IgM和腺病毒抗體IgM、副流感病毒抗體IgM、呼吸道合胞病毒等抗體IgM檢測結果均為陰性。見表2。

表2 三組患者支原體抗體IgM和流感病毒抗體IgM陽性例數率的比較[n(%)]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與嚴重急性呼吸系統(tǒng)綜合征(SARS)冠狀病毒、中東呼吸綜合征(MERS)冠狀病毒一樣屬于線性單股正鏈RNA病毒,同源性高達85%[1-2]。COVID-19的靶細胞為呼吸道上皮細胞。病毒通過呼吸道上皮細胞高表達一類血管緊張素轉化酶2(ACE2)的膜受體ACE2受體黏附并侵入宿主細胞[3]。宿主細胞因免疫反應致變性、壞死、脫落,從而出現(xiàn)黏膜充血、水腫和分泌。病毒性肺炎當累及下呼吸道,導致毛細支氣管炎和間質性肺炎等病理改變,甚至ARDS[4]。此時患者呼吸道黏膜屏障平衡被破壞,容易導致合并其他感染。通過本案COVID-19組中輕型、普通型患者的急性期的血常規(guī)中白細胞和淋巴細胞計數結果較發(fā)熱組、健康組沒有明顯變化,表明COVID-19對患者急性期的血常規(guī)中白細胞和淋巴細胞計數影響有限;炎癥反應指標中CRP、SAA的檢測結果水平,COVID-19組和發(fā)熱組較健康組有升高,COVID-19組較發(fā)熱組偏低,表明COVID-19患者對急性期的CRP和SAA的水平有影響,其中CRP較發(fā)熱組的水平偏弱或不敏感[5],SAA兩者均較敏感,可能與SAA是非常敏感的急性時相蛋白相關[6-7];PCT的檢測結果水平三組無明顯差異,表明COVID-19患者急性期對PCT的水平無影響,與病毒性肺炎的PCT水平變化相符[8]。COVID-19組患者的支原體抗體和流感病毒抗體陽性病例和比例較發(fā)熱組偏高,表明COVID-19患者容易合并支原體感染和或其他病毒感染,與2003年SARS的合并支原體感染情況相類似,可能與COVID-19患者機體免疫力下降相關[9-10]??傊篊OVID-19輕癥、普通型患者的白細胞計數、淋巴細胞計數和PCT在急性期均為正常或略減少,CRP、SAA水平有升高,呼吸道病毒感染抗體譜中支原體抗體IgM、流感病毒抗體IgM陽性率高,可能與COVID-19合并感染相關,可供臨床綜合治療參考。另本課題入組的樣本量偏少,缺少重型、危重型患者,有待進一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