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會研究服務部發展現狀及其在網信領域的研究態勢

郭進京 張志強 陳秀娟 徐婧

摘要：[目的/意義]以美國國會研究服務部為例，剖析其發展現狀及在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域的研究態勢，為國內智庫在開展網信領域研究時提供經驗借鑒。[方法/過程]采用文獻調研法和網絡調研法收集整理相關資料，梳理其發展歷程、組織架構及人員構成、資助來源、主要研究領域及成就，并結合對國會研究服務部所發布的網信領域研究成果的分析，總結其在網信領域的主要研究主題和智庫建設經驗。[結果/結論]美國國會研究服務部關于網信領域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互聯網治理、網絡與國家安全、新興技術及其應用、網絡基礎設施。國內智庫在發展過程中，可借鑒以下經驗：明確定位，緊密結合用戶需求，提供專屬服務;嚴格規劃研究領域和團隊體系建設，提供精準服務;建立完善評價體系，保證服務質量。

關鍵詞：美國國會研究服務部 ? ?智庫 ? ?網絡安全和信息化 ? ?互聯網治理

分類號：C932.8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20.04.09

網絡安全和信息化（以下簡稱“網信”）與國家安全、經濟發展和國防復興息息相關，關乎每個國民的切身利益。2018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上強調“我們必須敏銳抓住信息化發展的歷史機遇”“自主創新推進網絡強國建設”[1]。隨著網絡技術的快速發展和網絡用戶的快速增長，網信發展面臨著自然環境惡化、網絡惡意攻擊、計算機病毒等多方面的威脅。為了應對這些威脅，國際上的主要智庫不斷加強對網信領域的戰略與政策問題研究，提出各種戰略規劃和政策建議。根據搜集和整理的數據，有來自美國、英國、德國、加拿大、以色列、澳大利亞、日本、韓國、法國等國家的共計至少20家智庫通過設立研究項目或部門、發布研究報告、撰寫文章等形式圍繞網信領域開展相關研究，這些智庫的研究為我們及時了解和把握網信領域前沿情況提供了機會和途徑。

美國國會研究服務部（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CRS）[2]隸屬于美國國會圖書館，是一家綜合性的、專門為美國國會及國會議員提供保密、權威和客觀信息支撐的公共政策研究機構，專注于美國法律，國內社會政策，外交、國防和貿易，政府和金融，資源、科學和工業等多個領域的研究。CRS在網信領域的工作是圍繞國會及國會議員的需求提供信息保障，輔助國會的相關法律制定。本文以CRS為研究對象，采用文獻調研法和網絡調研法收集整理相關資料，結合對CRS所發布的網信領域研究成果的分析，總結其在網信領域的主要研究主題和智庫建設經驗，為我國智庫開展網信領域的研究提供參考。

1 ?CRS的總體發展概況

CRS即國會智庫，隸屬于美國國會圖書館，是專為美國國會提供立法支持和信息支撐服務的研究機構，其使命是直接為國會議員提供保密的、權威的、客觀的、無黨派的戰略與政策方面的研究和分析咨詢，為國會提供強有力的信息保障服務。可以毫不夸張地說，CRS是世界上最大的國會專屬性立法類政策研究專門智庫。

1.1 ?CRS發展歷程

CRS成立于1914年，最初名叫立法參考服務局（Legislative Reference Service），其百余年發展歷程可分為3個階段。

（1）1914年—1945年：CRS的雛形——立法參考服務局

1914 年7 月20 日，在國會立法授權下，國會圖書館成立立法參考服務局，專門為國會提供各個領域的立法研究支持，為國會提供憲法注釋、憲法案例匯編。20世紀30年代開始為國會編寫公共法案的摘要冊子，20世紀40年代開始為越來越多的議員提供咨詢服務。

（2）1946年—1969年：立法參考服務局地位增強

1946年，《立法重組法案》規定將立法參考服務局作為圖書館的一個獨立部門，擴大了功能和規模，專門為國會提供咨詢和幫助，在聽證會前為委員會及議員準備資料匯編和摘要，且報告是無黨派的、公正客觀的[3]。

（3）1970年至今：國會研究服務部

1970年，國會通過《立法重組法案》，立法參考服務局被重新命名為國會研究服務部，預算列入國會立法部門的專有撥款。法案規定，CRS只為國會工作，是國會的專有智庫。2018年，國會通過《統一撥款法案》，指導建立CRS報告網站（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并取消了禁止CRS向公眾提供其成果的法律限制。

1.2 ?CRS的組織架構及人員構成

根據CRS的2018年度報告，CRS的最新組織結構是由局長和副局長主管，下分4個行政部門和6個研究部門。4個行政部門分別是局長辦公室、行政管理辦公室、國會信息與出版部門和局長顧問辦公室。其中，局長致力于推進和履行CRS的使命，并確定戰略方向;局長顧問辦公室負責管理國會提出請求的接收和分配，就涉及的敏感或復雜的政策問題提供權威指導;國會信息與出版部門幫助國會獲得及時和權威的研究信息，發布CRS報告和相關產品;行政管理辦公室負責CRS的業務及其戰略規劃、人力資源管理。6個研究部門分別是美國法律部（American Law Division），國內社會政策部（Domestic Social Policy Division），外交、國防與貿易部（Foreign Affairs， Defense and Trade Division），政府及財務部（Government and Finance Division），資源、科學與工業部（Resources， Science and Industry Division），以及知識服務組（Knowledge Services Group，KSG）。其中，知識服務組為其他5個部門的政策專家提供科研支撐服務。

目前CRS約有600名員工，其中超過400 名員工是領域專家、政策分析師、律師和信息專業人士，來自法律、經濟、國防和國土安全、外交事務、軍事、公共管理、醫療保健、移民、能源、環境保護、科學技術等各個領域，在5個不同學科研究部門工作。這些專家除就具體的問題編寫報告并不斷更新之外，也會編寫不同領域的普及型資料，為日常咨詢提供參考。

1.3 ?CRS的資助來源

CRS由美國國會撥款支持。2018年，CRS獲得1.19億美元的撥款和62.73萬美元捐贈，并獲得一些非營利性基金會的補充資金，這些基金會包括民主基金會（Democracy Fund）、威廉與弗洛拉惠普基金會（William and Flora Hewlett Foundation）、亨利盧斯基金會（Henry Luce Foundation）、凱瑟琳·D·約翰·麥克阿瑟基金會（Catherine D. and John T. MacArthur Foundation）以及皮尤慈善信托基金會（Pew Charitable Trusts）。

2 ?CRS的戰略與政策研究咨詢主要領域及其成就

CRS的研究需求主要來自3個方面：一是國會議員或委員會直接提出的某個領域專題;二是CRS根據國會工作需求制定的研究專題;三是在國會各委員會進行合作與交流時所引出的研究專題。CRS的研究成果基本來自其6個研究部門，以國會關注的20多個專題為主，這20多個專題涵蓋外交事務、能源與自然資源、國防與情報、保健、撥款、聯邦司法和憲法、貿易與國際金融、環境政策、農業與食品、國土安全與移民、科學技術、聯邦政府運營與規則制定、銀行與金融、商業與小型企業、司法與執法、社會福利與住房、社會保障與社會保險、運輸、教育、退伍軍人、稅收、預算、行政與選舉等。

2.1 ?CRS的主要研究領域

CRS中負責開展相關研究的部門分別是美國法律部，國內社會政策部，外交、國防與貿易部，政府及財務部，以及資源、科學與工業部。5大研究部門的主要任務和研究領域如表1所示。

除以上5大研究部門外，CRS的知識服務組（KSG）也承擔著重要工作，對國會的要求做出響應，與分析師和律師合作，為國會提供權威可靠的信息。KSG的地理信息系統（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System，GIS）團隊提供地理空間分析和制圖服務，KSG員工也會采集、組織和管理信息和數據以方便后續利用。

2.2 ?CRS的成果產出情況

CRS為國會提供信息服務的成果主要有各種專題研究報告、記錄、摘要、問題簡介、資料袋、法案議案匯編、系列性研究報告，以及定期出版的《國會研究部出版物指南》《每月最新報告》《國會研究部評論》《國會的主要立法》等。

截至2019年12月25日，CRS報告網站上的研究成果已達到7，491項，主要涵蓋外交事務、能源與自然資源、國防與情報、國土安全與移民、科學技術等20多個專題（見圖1），成果類型主要有報告、資源匯總、帖子、證詞、信息圖、撥款狀態表等（見圖2）。

2.3 ?CRS的全球排名情況

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智庫與公民社會研究項目（Think Tanks and Civil Societies Program，TTCSP）發布的《全球智庫報告》是目前具有國際影響力的權威智庫排名報告。CRS在賓夕法尼亞大學最新版的《2019全球智庫報告》[4]中排名美國頂級智庫第78位，在世界最佳政府附屬智庫中排名第3位（見表2）。

3 ?CRS在網信領域的研究重點與發揮作用

CRS的研究內容緊密圍繞美國國會及其議員的立法需求展開，根據國會提出的立法議案及其相關問題開展研究和提供咨詢服務，并通過定期出版《CRS Review》對重要的立法問題進行跟蹤，幫助國會確定重點關注問題。近年來，隨著網絡安全與信息化成為戰略性科技領域與非傳統安全領域的重大問題，相關的立法需求不斷增加，網絡安全與信息化的戰略與政策研究也成為CRS研究的重點主題。美國對信息網絡有著極高的依賴度，對網絡安全及信息化保持著高度關注，不斷加強法律法規保障。圍繞著網信領域立法問題，CRS不斷為國會及議員開展相關研究和提供服務，CRS近5年（2015—2019）在網信領域的相關研究可以分為以下幾類：互聯網治理、網絡與國家安全、新興信息技術及其應用、網絡基礎設施等。近期推出的網信領域重要研究成果如表3所示。

3.1 ?互聯網治理

圍繞著互聯網治理，CRS的研究內容涵蓋互聯網中立性、互聯網域名管理、互聯網自由、互聯網立法、網絡事件響應等。CRS在報告中指出，組成并提供互聯網訪問權的網絡所有者不應控制消費者合法使用該網絡，并且不應歧視內容提供商訪問該網絡[5]。CRS對美國商務部（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Commerce，DOC）下屬的國家電信和信息管理局（National Telecommunications and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NTIA）所擁有的互聯網域名系統管理職責進行背景介紹和策略梳理，并就互聯網域名與數字地址分配機構（Internet Corporation for Assigned Names and Numbers，ICANN）、NTIA、美國政府之間關于互聯網域名管理權責的交接過渡進行了梳理[6]。關于互聯網自由，CRS認為可以通過強制或禁止某些活動的立法，或者通過行業自我監督來實現[7]。為推動互聯網立法，CRS對第113屆和第114屆預防犯罪大會上制定的法規進行了梳理，主題包括聯邦信息系統保護、信息共享、正在進行的活動的法定授權、研發、聯邦網絡安全勞動力[8]。發生緊急網絡事件時，聯邦政府應及時做出反應，包括威脅響應、資產響應和情報支持[9]。此外，CRS圍繞著數據共享和安全、隱私保護、知識產權保護、言論自由等主題提供信息支撐服務，如概述數據保護法、分析歐盟數據保護規則對美國的影響、CLOUD法案（Clarify Lawful Overseas Use of Data）下的跨境數據共享、互聯網公司預防數據泄露的措施、知識產權與國際貿易、言論自由與社交媒體內容監管等。

3.2 ?網絡與國家安全

圍繞著網絡與國家安全的關系，CRS就威脅到國家安全的因素開展相關研究，包括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等新技術的應用;網絡戰、網絡攻擊和入侵、信息戰（Information Warfare，IW）等;暗網、網絡犯罪等。美國多屆國會將網絡安全視為國土安全問題的一部分。CRS指出，對關鍵基礎設施的成功攻擊將會危及國家和個人安全，必須要發揮聯邦在網絡安全中的作用，通過法律，確認聯邦機構與其各自系統相關的網絡安全責任[10]。

針對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的應用，CRS在《國防入門：美國關于致命自主武器系統的政策》一文中指出，致命自主武器系統（Lethal Autonomous Weapon Systems，LAWS）的研制會給美國的國家安全帶來威脅，LAWS的發展及法律方面的國際討論會對國會監督、國防投資、軍事行動觀念、條約制定以及未來戰爭產生影響[11]。針對網絡戰、網絡攻擊和入侵、信息戰等威脅，CRS在報告《信息戰：國會議題》中為國會提供了一個將信息戰（IW）理解為戰略的概念框架，討論美國政府管理下的過去和現在與IW相關的組織，并將俄羅斯、中國、朝鮮、伊朗和伊斯蘭國作為案例，研究IW戰略實踐[12]。CRS研究認為，網絡恐怖主義、網絡賭博、網絡犯罪、暗網等對網絡安全和國家安全構成極大威脅，罪犯可利用互聯網來進行傳統犯罪，也可借助數字世界實施技術犯罪，如身份盜用、信用卡欺詐和知識產權盜竊等。由于對網絡犯罪的構成缺乏清晰的認識、有關網絡犯罪的許多可用數據未能及時上報等原因，網絡犯罪的準確衡量和跟蹤存在障礙[13]。此外，圍繞著網絡安全，CRS就網絡安全教育、網絡供應鏈風險管理、信息共享、電力系統、網絡空間運營、網絡安全人員管理等主題開展了研究。

3.3 ?新興信息技術及其應用

5G、人工智能、物聯網、區塊鏈、大數據、量子信息、云計算等新興技術及其應用也是CRS研究關注的重要內容。圍繞著5G技術，CRS指出5G網絡的部署將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美國、中國、韓國是5G競爭中的領先者，正在采用不同的方法來占領5G市場。但對美國而言，頻譜分配、貿易限制以及5G本地部署的政策問題，仍是其需要考慮的問題[14]。關于人工智能，CRS認為人工智能是一個快速發展的領域，可能會對國家安全產生重大影響。情報收集和分析、物流、網絡運營、信息運營、命令和控制，以及各種半自動和自動駕駛領域已經在開展關于人工智能的研究，國防部門也在考慮開發應用于軍事領域的人工智能應用程序。但軍事領域人工智能的發展也面臨著諸多挑戰：如何正確平衡商業和政府資金在人工智能領域的投入，國會和國防部如何有效監督人工智能發展，美國應如何處理人工智能相關研發所帶來的倫理學問題，集成軍事人工智能應用程序需要哪些立法支持等[15]。區塊鏈技術的發展已經引起公共和私營部門的廣泛關注，CRS認為，應當正確認識區塊鏈技術的優勢和劣勢，數據可移植性、定義不明確、秘鑰安全性、用戶串通和用戶安全性等問題，可能會阻礙區塊鏈技術的發展。但國會應當積極作為，如發布區塊鏈行業使用指南、采用立法手段規范私人對區塊鏈的使用等[16]。CRS也對區塊鏈在數字貨幣、國際貿易等方面的應用，以及數字貨幣所涉及到的法律問題等進行了研究。量子信息科學（Quantum Information Science，QIS）技術的應用領域包括傳感與計量、通信、計算與模擬3個方面，CRS在報告《量子信息科學：應用、全球研究與開發和政策考慮》中對這3個應用領域進行了概述，并介紹了現有及潛在應用示例，對美國及世界其他地方（如中國、歐盟）的資金和研發計劃進行簡要介紹，討論相關政策考慮因素[17]。圍繞著數字貿易，CRS梳理了數字貿易的形式，包括在線購物、制造商管理全球價值鏈所需信息的傳輸、電子商務或電子交易中的金融服務等[18]，并對數字貿易與美國貿易的關系、數字貿易與電子商務的關系、在線政治廣告、互聯網經濟規范等主題開展了研究。CRS圍繞著物聯網[19]、云計算[20]進行了資料搜集和整理，并對大數據在金融服務、健康醫療、農業、征信領域的應用及隱私保護問題開展了相關研究。

3.4 ?網絡基礎設施

網絡基礎設施的妥善運營是保持網絡正常運營和發展的基礎，CRS認為寬帶正日益成為電信的基礎技術，促進了電子商務、遠程醫療、遠程教育、遠程辦公、娛樂、公共安全和節能等應用[21]。聯邦政府日益重視農村地區、部落地區的寬帶部署，并就資助和貸款計劃開展研究。與此同時，為保障網絡運營安全，還應重視防范因網絡攻擊或電網故障等對基礎設施的破壞，建立有效防范措施[22]。

綜合以上內容，CRS的研究主題基本涵蓋了網信領域的主要研究內容，對推動美國網信領域立法發揮著多重作用。首先，作為美國國會的專屬智庫，CRS在國會參與國家管理、制定政策的過程中，針對網信領域相關政策問題，提供了重要的政策決策支持：一方面為議員提供大量的詳實背景資料，提供信息支撐，包括為委員會提供網信領域議案相關的背景資料、報告、簡報，同時分析可能出現的問題以協助議案審議;另一方面，提供專家研究協助，CRS專家與議員共同討論研究決策中可能出現的各種可能，共同對網信領域的政策問題進行梳理，完成政策的制定。在委員會參與聽證會的過程中，CRS各個專業領域專家為委員會提供深度研究，幫助各委員會更好地參與美國政策決策工作。其次，在提供立法支持方面，CRS在推動網信領域立法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例如在推動互聯網數據保護相關立法時，提供各州立法情況調查（如加州消費者隱私法立法情況）、典型案例分析（如Google因違反歐盟數據保護法而被罰款）、背景資料支持和分析（如數據保護法概述、互聯網公司為應對數據泄露所必須履行的法律義務）等，評估立法可能性。此外，CRS法律專家會幫助議員快速了解參眾兩院的立法程序和規則，推動互聯網數據保護相關立法工作開展。再次，CRS為國會議員提供許多課程和研討會，還專門為新議員提供研討會和培訓班，內容有立法研究、選民案例和立法程序等，幫助新議員了解國會運作。

4 ?CRS發展對我國智庫建設的啟示

美國國會研究服務部（CRS）歷經百余年發展，已成為具有國際影響力的美國國會專屬性立法類政策研究智庫，其發展經驗為我國相關專業型智庫的建設提供了許多啟示。

4.1 ?確立機構發展定位，緊密圍繞特定決策用戶需求，提供專業性專屬咨詢服務

作為美國國會的專屬服務智庫，CRS有著非常明確的發展定位和服務宗旨，即為國會與國會議員服務，研究與咨詢的專屬性非常強。這樣的發展定位，有助于形成機構的專業化優勢和積累，成為服務定位領域的翹楚。例如，圍繞著國會在互聯網治理方面立法的需求，CRS開展相關專題研究，及時為國會提供信息支撐和決策咨詢。國內的各類智庫在發展過程中，必須明確機構定位和咨詢服務的對象，根據服務對象的需求長期開展領域專業研究和提供高端咨詢服務，并根據用戶需求變化不斷進行調整，持續滿足用戶需求。

4.2 ?規劃機構研究領域和研究團隊體系建設，以專業研究提供精準專業咨詢服務

CRS是應美國國會的立法工作需要而產生，有著明確的機構工作領域職責，專職為國會的立法工作提供咨詢服務。為提高工作效率，CRS組織機構幾經調整修改，根據需求調整和完善部門設置，建立起合理的內部組織結構和研究團隊體系。CRS根據國會關注的重點領域，細分5大研究領域和20多類專題，精準滿足不同領域決策用戶的專業性需求。在網信領域研究方面，CRS各部門分工協作，由政府及財務部主導以滿足國會對網絡安全領域的需求，由資源、科學與工業部負責研究網信領域的新技術，由外交、國防與貿易部負責研究國防和情報領域的網絡安全問題，由美國法律部負責開展網絡安全領域的立法問題研究。我國的各類專業型智庫，應根據服務的決策用戶對象，規劃機構的研究領域方向和相應的部門設置及崗位職責，建設研究團隊體系，明確各自的研究工作范圍和內容，分工協作，圍繞細分領域長期開展專業領域研究，有針對性地為不同研究領域特定用戶群提供專業化智庫服務。

4.3 ?建立完善針對性評價體系，保證戰略與法律政策咨詢研究服務的質量

為保證智庫的專業化服務質量，CRS制定了評估績效的服務標準，包括服務利用、服務可及性、服務及時性、技能和服務多樣性、預期服務、服務保密性和服務質量[23]，這些標準為改善CRS工作中的不足提供了參照。CRS評價體系的建立，為其持續為國會提供高質量的服務提供了保證。我國必須摒棄國家部委從上至下的“一刀切”的評價體系（國家部委讓渡權力，改變“過度評價”的管理偏好），下放評價權力，由機構自行制定符合其機構特殊發展使命、特定目標追求的專門化特殊評價體系，促進機構良性發展。國內的有關智庫，應建立和完善促進自身發展的相應的評價體系，通過合理科學的評估來引導和推動決策咨詢服務質量的提高，促進智庫可持續發展[24]。

參考文獻：

[1] 光明網. 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EB/OL]. [2020-03-30]. http：//topics.gmw.cn/node_117579.htm.

[2] CRS. About CRS[EB/OL]. [2020-01-29]. http：//www.loc.gov/crsinfo/about/.

[3] GUDE G.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the research and information arm of Congress[J]. Government Information Quarterly， 1985， 2（1）： 5-11.

[4] MCGANN J G. “2019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2020）. TTCSP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s[EB/OL]. [2020-01-29]. https：//repository.upenn.edu/think_tanks/17.

[5] CRS. Access to broadband networks： Net neutrality[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IF/IF10955.

[6] CRS. Internet domain names： Background and policy issue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S/97-868.

[7] CRS. Promoting global internet freedom： Government and industry initiative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1837.

[8] CRS. Cybersecurity legislation in the 113th and 114th congresse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IF/IF10610.

[9] CRS. Justice departments role in cyber incident response[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4926.

[10] CRS. Cybersecurity issues and challenges： In brief[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3831.

[11] CRS. Defense primer： U.S. policy on lethal autonomous weapon system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IF/IF11150.

[12] CRS. Information warfare： Issues for congres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5142.

[13] CRS. Cybercrime： Conceptual issues for congress and U.S. law enforcement[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2547.

[14] CRS. Fifth-Generation （5G） telecommunications technologies： Issues for congres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5485.

[15] CRS.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national security[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5178.

[16] CRS. Blockchain： Background and policy issue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5116.

[17] CRS. Quantum information science： Applications， global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and policy consideration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5409.

[18] CRS. TPP： Digital trade provision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IF/IF10390.

[19] CRS. The internet of things： Frequently asked question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4227.

[20] CRS. Cloud computing： Background， status of adoption by federal agencies， and congressional activitie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6119.

[21] CRS. Broadband deployment： Status and federal programs[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IF/IF10441.

[22] CRS. Blackout！ Are we prepared to manage the aftermath of a cyber-attack or other failure of the electrical grid？ [EB/OL]. [2020-01-29].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TE/TE10008.

[23] 王雪蓮. 美國國會圖書館智庫研究及啟示： 以國會研究服務局為例[J]. 圖書館學研究， 2019（19）： 97-101.

[24] 張志強， 蘇娜. 國際智庫發展趨勢特點與我國新型智庫建設[J]. 智庫理論與實踐， 2016， 1（1）： 9-23.

作者貢獻說明：

郭進京：搜集、整理資料和數據，撰寫文章;

張志強：指導論文框架，總結啟示，修改文章;

陳秀娟：搜集整理資料，修改文章;

徐 ?婧：修改文章。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Taking the U.S.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analyzes its current development and research in cyber security & informatization， so as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domestic think tank in the same research field. [Method/process] This paper uses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online survey to collect and sort out relevant data， to describe its development history，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and personnel composition， funding sources， main research areas and achievements. Then with the analysis of the research outputs published by CRS in cyber security & informatization， this paper summarizes its main research topics and think tank construction experience. [Result/conclusion] CRS research in cyber security & informatization has focused on Internet governance， network and national security， emerging technologies and their applications， and network infrastructure. The following experience is worthy of learning for domestic think tanks： defining own position clearly and providing exclusive services with user needs closely; strictly planning research areas and team construction to provide accurate services; establishing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system to ensure service quality.

Keywords：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 ?think tank ? ?cyber security & informatization ? ?internet governance

收稿日期：2020-03-01 ? ? ?修回日期：2020-0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