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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21世紀以來,我國電影進入蓬勃發展的時期。戰爭題材電影作為一個重要的題材深受我國導演的青睞。如今即將進入21世紀的第三個十年,我國戰爭題材電影進入了另一個“能級”。本文著眼于21世紀以來中美現代戰爭題材電影,對比研究兩國電影中人物形象的塑造,為中國現代戰爭題材電影出言獻策,以拍攝出更優秀的和平主題影視作品。
關鍵詞:中美電影;現代戰爭題材電影;“傷痕”人物
中圖分類號:J9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5079 (2020) 09-0-02
一、引言
近年來,在電影業蓬勃發展的過程中,戰爭題材電影作為一個重要的題材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優秀作品。21世紀以來,隨著特效水平的提高,電影的質量也越來越高,電影中對代表性的人物形象塑造越來越豐富,加強構建了戰爭中的小人物形象以及處于戰爭“傷痕”中的人物形象。為了中國現代戰爭題材電影能夠更加繁榮地發展,本文將21世紀以來中美現代戰爭題材電影中對人物形象的塑造進行對比分析,希望能夠為中國拍出越來越多的優秀的戰爭題材影視作品獻言建策。
二、21世紀以來中國現代戰爭題材電影中的人物形象
現代戰爭題材電影由于有弘揚主旋律和足夠的商業噱頭的特點,一直受到中國電影的青睞。進入21世紀以來中國電影工業蓬勃發展,現代戰爭題材電影的制作水平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從21世紀以來國產現代戰爭題材電影的發展脈絡來看,電影塑造的人物形象逐漸在向小人物轉換。例如《鬼子來了》中的馬大三。電影成功地塑造了處于戰爭亂世大環境背景下愚昧閉塞的農民形象。這些小人物對戰爭的認識很模糊,認為生命中最重要的是或者和繁衍,對戰爭的態度不過是能躲則躲。馬大三對于日本人的仇恨并不來自于家國大義而是來自于私人感情,仇恨日本人的原因只是因為日本人殺害了他全家。由此看來,電影塑造的人物形象更加注重人物本身情感的流露,更注重一個真實的人的感受,少了很多模式化、理想主義化的傾向。
其次,電影《集結號》《南京!南京!》等影片塑造了一系列“悲傷士兵”的形象。這部影片真實地反映了戰爭的殘酷,告訴人們他們是從生死場里爬出來的人,身上背負著更多的是戰友的生命,殘酷的戰爭是他們一輩子的夢魘。《南京!南京!》中的角川正雄就正是如此,一部分侵略者并非只是殺人惡魔,有些也受過良好的教育,片面地認為戰爭是英雄的競技場。而1947年冬季的南京讓這些日本軍官意識到,他們不僅僅是士兵更是屠夫。影片從側面反映出的戰爭的殘忍,并非是肉體的支離破碎,更重要的是對人內心的摧殘。綜上所述,這些電影所塑造的人物更加豐滿真實,富有更多的人文關懷。
三、21世紀以來美國現代戰爭題材電影中的人物形象
21世紀以來,美國現代戰爭題材的電影數量比中國要多,幾乎是中國現代戰爭題材電影的兩倍,但電影的質量良莠不齊。其中有代表性的有《父輩的旗幟》(2005)、《硫磺島的家書》(2006)等。美國電影工業在戰爭場面的制作上一直都保持很高的水準,能夠反應戰爭的真實場面。
21世紀以來美國現代戰爭題材電影的人物形象有一個大類,就是“戰爭傷痕”中的人物形象。他們一般是軍隊的士兵或低級軍官,例如《風語者》中的喬·斯德恩,在太平洋戰爭中遭到日軍的突襲,戰友全部陣亡,于是對日本人生出仇恨,想到犧牲的戰友時就會“手抖”,腦海里一直不斷地閃現隊友陣亡時慘烈的畫面。《父輩的旗幟》更是如此,六位在硫磺島插旗的士兵回到國內的只剩下了三個,年老的他們時常會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喊叫從噩夢中驚醒。這是一個很直接地表現處于“戰爭傷痕”中人物形象的情節,直接表現戰爭對于人內心的摧殘。這部電影從某種角度上和《集結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表達出戰爭英雄背后悲慘的一面。
凱瑟琳畢羅格的《拆彈部隊》也是如此,威廉杰姆斯從阿富汗戰場回到美國后已經無法融入社會,意識到戰爭徹底改變了一個人。沖淡的故事敘述引出了一個可怕的社會現象。1991年海灣戰爭以后,大約6000名英國老兵普遍患有包括癌癥、運動神經疾病和關節疼痛等疾病,他們感覺肌肉疼痛、長期疲乏、失眠、喪失記憶、頭暈、情緒低落、身體消瘦以及性功能減退等等,還有些人已經在病痛中離開了人世。由于癥狀復雜、起因不明,這些病癥被統稱為“海灣戰爭綜合癥”。它屬于創傷后應激障礙(PTSD)的主要癥狀包括噩夢、性格大變、情感分離、麻木感、失眠、逃避會引發創傷回憶的事物、易怒、過度警覺、失憶和易受驚嚇。由此看來,美國雖然也注重對士兵形象的塑造,更重要的是對于這些士兵的人文關懷。這些從戰場歸來的士兵在心理層面上已經屬于“殘疾”的范疇,對于這些人物的經歷講述更利于從側面反映戰爭的不合理性,呼吁反對戰爭,世界和平。
美國在塑造這些處于“戰爭創傷”中的人物形象的同時,也在宣傳本國家的戰爭實力。例如《洛杉磯之戰》,在和“外星人”作戰的背景下,以電影為媒介向世界輸出戰爭文化,展現美國軍事力量的強大。模式化的美國軍人形象配合好萊塢故事模式,加上強大的電影工業吸引了一大批受眾,美國“超級英雄”式的士兵形象為美國的電影產業賺足了金錢。宣揚好戰的尚武精神雖不能說是百害而無一利,但仍然會刺激到某些激進的青年,忽視戰爭的慘烈與非人道。鼓吹戰爭對和平文化也是一種危害,但對于展現國家軍事實力,提高國民對軍隊的信心這一類電影還是有很大益處的。因此,主推戰爭文化輸出的美國現代戰爭題材電影是一把雙刃劍。
四、中美現代戰爭電影中人物形象的對比
“傷痕形象”最早大量出現在電影中的時候是在20世紀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期,當時的美國剛剛結束越南戰爭,大量從越南戰爭回歸的軍人患上了創傷后應激障礙,對美國社會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一些導演關注到了這些人群,并且以這些人群作為故事的主人公,創造了處于“戰爭創傷”中的人物形象,早期的《現代啟示錄》《合金彈頭》等就是這類影片的代表。到了后期這種電影不僅僅局限于越南戰爭中的士兵,第二次世界大戰和海灣戰爭中的士兵也有涉及,并引起了社會很大的反思,使得這類人物形象在美國現代戰爭題材電影中成了很常見的一種人物形象,僅次于美國電影中標志性的具有“個人英雄主義”性格的人物形象。
美國21世紀以來現代戰爭題材電影對于處于“戰爭傷痕”的人物形象塑造手法是很多樣的,行為、語言、心理等方面都有涉及。例如《父輩的旗幟》中,被噩夢驚醒的行為就是對處于“戰爭傷痕”的人物形象塑造的一種手法之一。以及《拆彈部隊》中威廉杰姆斯的對話可看出,他已經很難適應非戰爭狀態下的社會,很難與人相處,心理上總是對人有防備或者容易受到驚嚇。
中國對于這類人物的塑造手法是含蓄且單一的。首先,中國并沒有明確的塑造一個處于“戰爭傷痕”中的人物形象。中國對于處于戰爭傷痕的人物塑造比較成功的是陸川《南京!南京!》中的日本軍官,角川正雄。導演陸川除了行為方面的塑造之外,更善于運用肖像和細節的描寫來塑造角川正雄這個人的人物形象。例如角川正雄剛剛經歷一場戰爭之后,陸川運用一個長鏡頭來展現,野蠻的日軍在南京城里燒殺搶奪,奸淫擄掠。我們可以通過角川正雄的面部近景,感受到他看到這一幕幕令他難以接受的場面時內心的不安與折磨,塑造出了這個人物內心受到的折磨以及自我譴責,最后自我了斷。
其次,中國在這一類型電影中更熱衷于塑造融合美國“個人英雄主義”的愛國士兵形象,例如冷鋒。他是21世紀以來中國影視作品中的形象,除了愚昧閉塞的農民形象、悲傷士兵形象以及戰爭中小人物形象以外的一種新類型的人物形象。最后,還有一類人物并不是處于“戰爭傷痕”的人物形象,但是他們側面體現的思想和處于“戰爭傷痕”中的人物形象是一樣的。那就是《紅海行動》中“蛟龍”小隊的成員們。電影沒有直接說明他們是否受到心理創傷,但是身體的創傷著實不輕。殘肢斷臂,血肉橫飛真實地展現在觀眾面前,對觀眾的感官造成不小的刺激。這類人物通過展現自己支離破碎的身軀,用造型語言來表現戰爭的慘烈,展現人物在高烈度戰爭下肉身的不堪一擊與脆弱。由此直面戰爭的殘酷,側面呼吁世界的和平。
塑造處于“戰爭傷痕”中的人物形象,其主旨是為了反戰,方法是側面反映戰爭的殘酷與非理性,重點是為了建設和平世界。本文以中美現代戰爭題電影作為比較對象,著重對比分析電影中對于處在“戰爭傷痕”人物形象的構建的異同,其目的是為了找到國產電影與美國電影在塑造處于“戰爭傷痕”人物形象的側重點,從而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塑造更豐滿的“傷痕”人物形象。為中國現代戰爭題材電影出言獻策、使得中國在現代戰爭題材電影這條路上可持續發展,拍攝出更優秀的和平主題影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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