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2035年的科普創作發展：愿景與路徑

張志敏 陳 玲

（中國科普研究所，北京 100081）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從2020年到2035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基礎上，再奮斗15年，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實現這一宏偉目標需要全社會全方位的共同努力，提升公民科學素質、夯實創新型國家建設的人才大軍是一項基礎性工程，作用十分關鍵。著眼未來，大力發展科學教育、傳播與普及仍是國家戰略和時代發展的必然要求。

科普創作是科學傳播和普及的源頭活水，也是科普內容資源建設的基礎手段。2006年《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綱要（2006—2010—2020年）》（以下簡稱《科學素質綱要》）頒布實施以來，伴隨著我國科普事業的全面快速發展，科普創作也取得良好成績，為公民科學素質建設提供了有力支撐，也為廣大人民群眾提供了豐富的精神文化食糧。

目前，我國新一輪公民科學素質建設規劃正處于關鍵時期。未來十五年的科普創作要朝著什么樣的方向和目標推進，采取怎樣的發展思路和舉措，是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本文重點考察《科學素質綱要》實施以來我國科普創作的發展，并立足當下和未來的環境判斷分析，嘗試對面向2035年的科普創作發展愿景和路徑進行探討。

1 過去15年我國科普創作事業的發展

1.1 科普創作的社會環境持續向好

良好的社會環境是事業發展的基本保障。《科學素質綱要》頒布實施以來，我國科普創作的相關政策環境、激勵機制總體上呈現出向好趨勢，為科普創作的繁榮發展提供了有利的“空氣”和“土壤”。

1.1.1 政策環境逐步優化

《科學素質綱要》頒布之前，我國已有相關政策法規關注和支持科普創作的發展。早在1994年，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的《關于加強科學技術普及工作的若干意見》就提出，要穩定隊伍，繁榮科普創作，加大大眾傳媒科普宣傳的力度，扶持科普報刊圖書、影視聲像作品的創作與發行。1997年，《國家科技進步獎科技著作評審工作暫行規定》（國科發獎字〔1997〕162號）將科普圖書納入科技獎勵范圍。2002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普及法》頒布實施，其中，第16條、第29條的相關規定為科普作品的創作、傳播和獎勵等提供了直接具體的法律依據。2003年，財政部、科技部、國家稅務總局、海關總署、新聞出版總署等多部門又聯合發布《關于鼓勵科普事業發展稅收優惠政策問題的通知》和《科普稅收優惠政策實施辦法》，對我國科普出版的稅收優惠制度作出了初步安排。及至2006年，《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劃綱要（2006—2020年）》明確提出，要“繁榮科普創作，打造優秀科普品牌。鼓勵著名科學家及其他專家學者參與科普創作。制定重大科普作品選題規劃，扶持原創性科普作品。”回顧可知，2006年以前，我國已初步形成支持科普創作發展的政策體系，涉及科普作品的創作、出版、獎勵、傳播等方面，為科普創作發展提供了重要的制度支撐[1]。

隨著2006年《科學素質綱要》頒布實施，國家、部委和省級層面的政策、文件、法規等對科普創作的關注與支持不斷拓展和深化。2006年，“繁榮科普創作”作為一項任務被寫入《科學素質綱要》“科普資源開發與共享”工程，并提出通過加強引導、鼓勵、支持等基本策略，開展評獎、培養人才、推動科普業績納入科研人員相關考核、開展國際交流等措施，促進我國原創科普作品數量和質量的雙重提升。隨后，在《科學素質綱要》的影響和推動下，科技部等八部委2007年聯合發布《關于加強國家科普能力建設的若干意見》，將“繁榮科普創作，大力提高我國科普作品的原創能力”作為首要任務進行部署，并強調要“推動全社會參與科普作品創作”，“采取多種形式，建立有效激勵機制，對優秀科普作品將給予支持和獎勵”。與此同時，《全民科學素質綱要》的實施還有效帶動了地方科普創作政策環境的建設。2006年以來，全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都發布了本地的《科學素質綱要》階段性實施方案，普遍強調支持優秀科普原創。例如，《上海市公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綱要實施方案（2016—2020年）》明確提出，要“加強科普內容創作，圍繞科技成果普及以及社會熱點、突發事件等，開展科普文章、視頻、微電影、動漫、游戲等形式多樣的科普作品創作，打造群眾喜聞樂見的融科普與藝術、科普與人文相結合的科普精品”。

進入“十三五”以來，隨著信息化技術的高速發展，科普創作被納入《科學素質綱要》“科普信息化工程”，并提出要加強科幻、動漫、視頻、游戲等創作，有力推動了科普創作主動適應信息化傳播的要求。特別是2017年，為了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科學普及與科技創新同等重要”的重要講話精神，科普創作更是被納入《“十三五”國家科技和創新規劃》，強調要提高科普創作水平，推動生產原創科普精品，加強對原創精品的推介、表彰和獎勵，推動國家科普能力建設，提升科普創作能力與產業化發展水平。

1.1.2 激勵機制不斷完善

（1）社會獎勵體系逐步完成構建

一般認為，我國的科普創作獎勵始于1980年中國科普作家協會會同中宣部、中國科協①此外，會同單位還有科技部、國家廣播電影電視總局、新聞出版總署、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會員、中國作家協會。等七個部門聯合舉辦的“全國優秀科普作品獎”評選活動，其后四十年間，科普創作獎勵逐步向體系化、規范化發展。特別是2004年《國家科學技術獎勵條例實施細則》修訂，明確了科學普成果納入國家科技進步獎獎勵范圍[2]，有力促進了科普創作獎勵體系的發展。現階段，我國已初步構建起政府設獎與社會設獎結合、專業獎勵與綜合獎勵結合的科普創作獎勵體系。

目前，我國科普創作的政府獎勵主要包括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二等獎）、部分省級科學技術獎或科技進步獎（二等獎或三等獎）以及科技部的“全國優秀科普作品”表彰等。據筆者統計，2005—2019年，共有57部科普作品獲得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二等獎，包括46種科普圖書和11種科普影視作品；在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的示范帶動作用下，目前，北京、上海、浙江、江蘇、山西等少數省（自治區、直轄市）的政府科技獎表彰科普創作成果；科技部自2011年設立“全國優秀科普作品”表彰以來，累計已表彰347種圖書作品。此外，原新聞出版總署設立的“三個一百原創圖書工程”中雖未設立科普類別，但科技類圖書中有少量科普圖書入選；而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向青少年推薦的百種圖書中設立了科普類別。

我國科普創作非政府獎勵的設獎主體主要是行業學會，此外還有少量基金會、圖書館和出版機構。其中，2008年經國家科技獎勵辦公室批準設立的中國科普作家協會優秀科普作品獎是科普創作領域的最高專業獎；還有少數自然科學學會設立的行業科技獎勵表彰包括科普作品在內的科普成果，如梁希科學技術獎、中國環境保護科學技術獎、中華醫學科技獎和中國航空學會科學技術獎等。此外，國家圖書館設立的文津圖書獎也包含科普類圖書。

與此同時，各省級層面的社會獎勵也對科普創作在地方的發展起到了有力推動作用。據考察，北京、上海、天津、四川、江蘇、湖南、浙江、山東等多個省市的科協、科普作協或宣傳部門等，都曾單獨或聯合設立科普創作獎或評比活動。然而，隨著近些年國家對社會設獎規范化要求的提升，有的地方獎勵已經停辦，還有的正在向評選活動轉型。

綜觀而言，國內科普創作的社會獎項主要表彰科普創作領域產出重要成果或做出重大貢獻的個人、組織，物質獎勵與精神鼓勵并重。這些獎勵實實在在地促進了全社會對科普作家創造能力和職業聲譽的肯定，也有效地激發了科普創作者的自信心、創造性和積極性。

（2）科普業績納入科研人員考核體系實現突破

科研人員是科學傳播的第一發球員[3]。同理，如果科研人員能夠積極參與科普創作，將有助于提升科普原創水平。十余年來，在科技部、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和中國科協等部門積極推動下，我國科研人員的評價體系中開始逐步納入科普業績，對激發和保護科研人員的科普積極性起到了重要作用。以下枚舉幾例。山西省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在全國率先把撰寫科普文章納入了2017年度全省衛生系列高級專業技術職務任職資格評審條件[4]。中國科學院2017年印發《關于在我院研究生教育中實施科普活動學分制的通知》，這是全國第一份關于在研究生中實施科普活動學分制的示范性文件，推動中國科學院將新增包括科學教育、科普創作和科普活動、志愿服務在內的科普實踐課程計入學分，涉及超過6萬名研究生[5]。2019年，北京市首次增設科學傳播專業職稱評定，75人獲評全國首批科學傳播專業高級職稱[6]。

1.2 科普創作手段創新，作品品類數量大幅豐富增長

現代信息技術的發展迅速推動了從科普創作、科普出版發行到科學傳播的全鏈條變革。特別是“十三五”以來，科普創作手段和科普作品形式走出傳統與創新結合的發展之路。

一方面，電子書、動漫、微視頻、微電影、科普游戲等適應網絡平臺，特別是微博、微信、抖音、快手、嗶哩嗶哩等新型媒體社交平臺傳播的作品多樣多元，不斷出新，推動科普作品品類日益豐富，海量增長。例如，“科普中國”平臺2016—2017年建設視頻資源近1萬個，音頻資源600余條[7]。再如，2019年，《短視頻與社會創新研究報告》數據顯示，抖音平臺“粉絲”數超過1萬的科普內容創作者共計5 304位，一年來共發布超132萬條科普短視頻，累計播放量超1 678億次[8]。而快手平臺“粉絲”2018年共創作361萬條科普作品，總播放量超80億[9]。另一方面，科普圖書、報刊出版種數大幅增長。統計數據表明，2006年以來，我國科普圖書、期刊的出版種數都實現數倍增長。

圖1 2006—2018年我國科普圖書、科普期刊出版種數[10]78 [11]300

1.3 科普創作隊伍持續擴大

我國的科普創作隊伍由專職、兼職兩部分人員組成。《中國科普統計》數據顯示，2006—2018年，我國科普創作人員從0.87萬人增加到1.55萬人，隊伍持續壯大[10]34[11]291。而在專職科普作家之外，還有更龐大的一支兼職創作隊伍，人員主要來自教育、科技、出版、新聞等不同行業和部門。

科普創作行業學會會員涵蓋了專兼職兩類創作人員，并涵蓋部分科普編輯、翻譯人員等創作周邊行業的專業人員。以中國科普作家協會為例，2006年以來會員增長了近25%。與此同時,科研人員對科普創作的參與度也有積極提升。例如，近些年天文、醫學、古生物、化學、物理等學科領域科普工作發展勢頭猛，帶動了本領域科學家參與其中,以王立銘、曹天元、李淼、鄭永春等為代表的一線青年科學家積極投身科普創作并取得不俗成績，起到了良好示范和帶動作用。

1.4 科幻創作顯著發展

我國科幻創作自20世紀90年代逐步恢復以來，經過20余年的醞釀和積累，在2015年劉慈欣的長篇小說《三體》獲得“雨果獎” 后迅速全面啟動，迎來了高速發展時期。5年多時間以來，不斷有中國科幻作家和作品“出海”，走向國際舞臺。特別是以劉慈欣、王晉康、陳楸帆為代表的中國作家已有不少作品被翻譯成英語、日語等多種語言在海外傳播。與此同時，國內科幻作家群隊伍不斷壯大，特別是中生代、新生代作家創作活躍，每年出版的長篇、中篇、短篇作品數量也持續上升。尤其是隨著《三體》等國內優秀科幻作品的流行，科幻元素逐步向展覽、繪畫、文創等領域擴散，科幻文化逐步勃興，同時也帶動了科幻產業起步發展，2019年成功上映的《流浪地球》更是一個具有開創意義的良好開端。

2 未來15年我國科普創作發展的環境分析

2.1 外部環境分析

未來15年，全球化和區域一體化仍為國際政治大勢所趨。世界格局“兩超多強”的發展方向將使中美之間的分歧和摩擦加劇,來自西方國家的競爭和壓力還將不斷升級[12]5-6。為了妥善應對復雜多變的國際政治新形勢，中國更需要發揮好公共外交的作用，促進民間交流與民心相通。科學無國界，科學普及與傳播也不帶有濃厚的政治色彩，因而是促進國際科技人文交流互鑒的理想手段。在此過程中，科普創作也必將擔起為新時代的國家公共外交提供產品和服務的新使命。

科學傳播和普及與科技發展同頻共振。未來15年，科技革命與產業變革協同發展，人類生產、生活和思維方式將受到前所未有的深刻影響，甚至人與世界的關系以及人類近代以來建立的價值觀體系也面臨改變。與此同時，隨著科技與社會、文化深度融合、融通，科學發展方向帶有很大不確定性；顛覆性技術不斷涌現以及人工智能、虛擬現實/增強現實等高科技的迅猛發展，知識獲取形式和載體多樣化發展[12]7。因而，科普創作需要更深刻、更及時地反映科技發展的現實，架起溝通公眾與科學技術、社會之間的橋梁。與此同時，科普創作還將接受技術變革為創作本身乃至出版、公眾閱讀帶來的不確定性和深刻影響。

世界格局的大發展、大變革、大調整必將導致各種思想文化相互激蕩更加頻繁，文化在綜合國力競爭中的地位和作用更加凸顯[13]。黨的十九大提出“堅定文化自信，推動社會足以文化繁榮興盛”的偉大號召。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期，都需要科普創作主動深度融入社會主義文化事業發展，對內，要為廣大人民提供豐富的精神食糧，滿足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新期待；對外更要講好中國故事，傳遞好中國聲音，讓世界感受到中國文化的強大力量，服務國家軟實力的提升。

2.2 內部環境分析

近15年來，雖然我國科普創作事業取得了比較顯著的發展，但現階段仍存在不少亟待解決的問題。其中，原創水平整體不高的問題最突出，也最為關鍵，如果不能在較短時期內有效解決，科普創作難以實現真正的繁榮發展。而這也將直接導致未來的科普作品受到其他品類文化產品的競爭，并受到來自國際同類產品的市場沖擊。這是未來科普創作發展要解決的根本問題，需要直面。

而從另一方面積極地看，科普事業在我國發展戰略中的地位不斷提升，科學技術飛速發展更是賦予科普創作更加豐富、宏大的主題內容，加之科學家社會使命感的增強，我國科普創作隊伍的整體精神面貌也更加昂揚向上，創作積極性日益提升，這些有利條件都給未來的科普創作發展奠定了堅實的發展基礎。與此同時，隨著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新期待，科普作品也必將在滿足公眾精神文化需求方面發揮更加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這更凸顯了未來時期我國科普創作事業加大力度發展的重要意義。

3 未來15年科普創作的發展

3.1 愿景與目標

面向下一個15年,科普創作事業只有夯實基礎走向真正的繁榮，才能適應新形勢發展，承擔起新的使命擔當。到2035年，我國科普科幻創作將有長足發展，形成比較完善的科普科幻創作業態，科普創作能力在整體上有較大幅度的提高，逐步縮小與科技先行國家的差距；基本建成數量質量兼備的穩定創作隊伍；產出形態豐富、總量充盈的科普作品；原創水平顯著提升，不斷推出具備較強市場競爭力和國際影響力的精品佳作。繼續為科學普及提供內容支撐，為廣大人民群眾提供有益的精神食糧，服務公民科學素質提升和人的全面發展，服務社會主義文藝事業繁榮發展，助力國家軟實力的提升。

3.2 科普創作繁榮發展的推動路徑

3.2.1 營造積極有利的社會環境

良好的社會環境是事業發展的前提條件和基本保障。為營造科普創作繁榮發展良好的外部生態，應大力推進全社會的科學文化建設,持續倡導科學與人文的融合，在全社會營造濃厚的科學文化氛圍；還應加強科技部門與文化部門的溝通，推動科普創作納入國家文化事業發展規劃,提升其在國家戰略中的重要地位。

健全完善的激勵體系是調動科普創作者積極性、激發創造性的重要因素。針對當前我國科普創作政府獎勵在省一級尚未完全鋪開、行業科技獎勵剛剛起步的現狀，應加強政策引導和宣傳示范，全面推動省一級科學技術獎勵中納入科學技術普及成果，大力推動全國學會設立的行業科學技術獎勵中增加科普類別和科普作品表彰。此外，還應持續推動科研人員的評價體系中納入科普業績，提升科研人員的社會責任感，為科學家更好地參與科普創作構建有利的外部環境。

3.2.2 建設高水平專業化創作隊伍

當前，我國科普原創作品的整體水平不高，與國外引進作品在市場競爭中的劣勢仍然比較明顯。有數據顯示，2017年，國內實體店銷售的原創科普圖書和引進科普圖書的品種規模比例已經超過6∶4，但在銷售額中，原創圖書只獲得大概三成的碼洋，其余七成都被美國、英國與法國引進的科普圖書占據[14]。可見，國內原創科普圖書品類、規模上的優勢還遠沒有成功轉化為實際的市場競爭力。筆者對電商平臺的調查也表明，2016—2019年，京東、當當、亞馬遜中國三大網站TOP10紙質暢銷圖書中，上榜的原創科普圖書有8種，而引進科普圖書達13種，體現出二者競爭實力的懸殊（見表1）。當然，從中也能看到，2018年后隨著我國圖書出版結構持續優化，引進科普圖書占壓倒性優勢的局面呈現出一定改變。這種改變一方面與“科學普及與科技創新同等重要”的“兩翼論”提出后，國家對科普創作和出版扶持力度加大、原創水平切實提升有關，另一方面，也與國外圖書引進出版數量壓縮有一定的關聯。

表1 2015—2019年入圍三大電商平臺紙質暢銷榜TOP10的科普圖書

分析原因，長期以來，我國科普原創水平整體不高與科普創作隊伍專業化程度低、整體創作實力相對薄弱有直接關系。未來，建設一支總量充盈、結構合理、水平過硬的科普作家隊伍意義十分重大。為此，要深入推動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加大對科普創作的重視和投入，建立、完善本地科普創作協會組織，大力發展科普創作隊伍。要推動文學界、藝術界與科學界創作人員的交流與融合，為科普創作隊伍充實跨界別的力量和血液。要推動有關部門通過項目扶持或合作辦學，鼓勵有條件的綜合類、師范類、藝術類高校結合自身資源特色和優勢，設置科普科幻創作專業或開設課程，培養專業人才，特別是加強新媒體科普創作人才的培養。此外，還要特別加大對青年創作人才挖掘和培養的力度，不斷為科普創作培育后備人才力量。

3.2.3 提升精品意識和原創水平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繁榮文藝創作，要堅持“思想精深、藝術精湛、制作精良”相統一，推出精品力作。未來科普創作的高質量發展也應當以此作為根本遵循，需要牢固樹立精品意識，著力促進原創水平提升。一方面，要繁榮科普創作評論，充分發揮其“引導創作、多出精品、提高審美、引領風尚”的重要力量。為此，要加強評論研究，培養評論人才，開辟評論陣地，培育評論的良好風氣。另一方面，還要提高科普作品的科技含量和人文內涵。要促進現代科技在科普創作中的應用，鼓勵創新科普創作手段和作品形式；要繼續提倡科技與人文的融合，用有科技、有溫度、有內涵的精品滿足社會公眾多元的文化需求，適應智慧社會的傳播平臺和渠道。同時，還要繼續合理引進國外優秀作品，豐富國內市場，加強本土吸收借鑒；要推動中國原創精品走向國際市場，傳遞中國聲音，講好中國故事，增強文化自信，切實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發展。

3.2.4 推廣科普閱讀，培育創作空間

2014年以來，“倡導全民閱讀”或“大力推動全民閱讀”連續七次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2016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將全民閱讀列為重大文化工程之一，推廣全民閱讀已經上升為國家未來戰略。科普閱讀是全民閱讀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公眾提升科學素質的重要途徑。第十次中國公民科學素質調查表明，現階段，我國仍有近四分之一的公民通過圖書、報刊閱讀獲取科技信息[15]。推廣科普閱讀，并實現科普閱讀高質量發展，有利于培育科普閱讀的社會氛圍、讀者需求和讀者忠誠度，同時還能帶動科普閱讀市場發展，從而促進科普創作和出版的發展。為此，要推動國家閱讀政策體系中納入科普閱讀，全面升級科普閱讀設施、閱讀內容、閱讀活動、閱讀服務[16]，特別是要探索建立科普閱讀分眾、分級閱讀體系，發展面向知識社會的新型科普閱讀體驗，并將欠發達地區和青少年作為科普閱讀推廣的重點。要充分調動社會資源，積極創新推廣方式。通過加強圖書館科普閱讀推廣制度建設、大力培育科普閱讀推廣人和推廣項目等，為科普創作創造廣闊需求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