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瞿秋白在武漢的革命業績

【摘要】 1927年的3月至9月，瞿秋白同志戰斗在時為中國共產黨的中樞要地——赤都武漢。在江城他受命籌備中共五大，7萬多字的《中國革命中之爭論問題》在黨的五大上散發。在五大上當選中央委員，繼而擔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常委。八七會議選出以瞿秋白為首的中共中央臨時政治局，年僅28歲的他受命于中國革命的危難之際成為中國共產黨的主要領導人，帶領全黨在黑暗中探索繼續高舉革命的大旗勇往直前。

【關鍵詞】 瞿秋白;武漢;中共中央;八七會議;《中國革命中之爭論問題》

【中圖分類號】D23?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0）11-0087-02

一

1927年4月上旬，中共中央機關由大上海遷往赤都武漢;同年9月底至10月初，中共中央機關陸續從漢回滬。武漢成為新中國成立前，全國為數不多的中共中央機關所在地之一。

本文以三種權威版本的瞿秋白年譜（1.周永祥著《瞿秋白年譜新編》，學林出版社1992年版;2.姚守中 耿易 馬光仁三位編著的《瞿秋白年譜長編》，江蘇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3.劉小中和丁言模兩位編著的《瞿秋白年譜詳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08年版）為徑，探瞿秋白同志——這位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卓越的無產階級革命家、理論家和宣傳家于中共中央在武漢時期的光輝業績，在漢期間他是如何一腔赤誠、百折不撓、艱辛探索的。

二

據楊之華回憶：“秋白于一九二七年三月中旬從上海到武漢后，主要工作是為召開黨的第五次代表大會做準備。”他兼管中央宣傳部的工作，住漢口舊英租界輔義里27號兩層樓房、中宣部所在地。

4月初瞿秋白代表中共中央指導《漢口民國日報》的宣傳重點。4月5日汪精衛和陳獨秀發表《汪陳聯合宣言》，稱“國民黨領袖將驅逐共產黨，將壓迫工會與工人糾察隊”等等，均系所謂“謠言”。此前在漢的瞿秋白曾緊急商討以武力對付蔣介石在滬寧一帶異動的方案，但陳獨秀卻表示反對。4月11日夜二時，瞿秋白為毛澤東的《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作序。序的最后一段寫道：“中國革命家都要代表三萬萬九千萬農民說話做事，到戰線去奮斗，毛澤東不過開始罷了。中國的革命者個個都應當讀一讀毛澤東這本書，和讀彭湃的《海豐農民運動》一樣。”瞿秋白將報告全文交中共中央在武漢辦的長江書店，以《湖南農民革命》為書名出版。4月12日，蔣介石在上海發動反革命政變，收繳工人糾察隊的武器，捕殺工人和共產黨員。瞿秋白認為，中央“對蔣存有幻想，因而招致‘四·一二’的嚴重打擊。”

三

從武昌第一小學的晴雨操場，到漢口近郊的黃陂會館。在大革命的緊急關頭，中國共產黨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于1927年4月27日至5月9日在武漢舉行。楊之華回憶：“開會的時候在每個代表的座位上放著一本小冊子，封面上印著：‘《中國革命中之爭論問題》，瞿秋白著’，扉頁上印著：‘第三國際還是第0國際？——中國革命中之孟塞維克主義’。”長達7萬余字的瞿著分為5章，“中國革命么？”“誰革誰的命？”“誰能領導革命？”“如何去爭領導？”“領導的人怎樣？”其核心要義主要有三：一曰無產階級必須爭得革命領導權;二曰無產階級必須重視農民問題;三曰無產階級必須有自己的軍隊。直面瞿秋白的小冊子，陳獨秀很不高興，彭述之附和說：這是見了鬼。瞿秋白以此質疑頂頭上司陳獨秀和彭述之，直接促使中共五大確立了爭奪無產階級領導權的重要原則。《中國革命中之爭論問題》為在黨內糾正右傾機會主義錯誤做了重要理論準備。

5月8日出版的《向導》第195期刊發署名“秋白”的長文《農民政權與土地革命》。5月10日，中共第五屆中央委員會召開第一次全體會議，選舉陳獨秀、蔡和森、李維漢、瞿秋白等為中央政治局委員。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改組中央農委，由譚平山、毛澤東、陸沉、周以栗、瞿秋白等十人組成。17日，武漢國民革命軍獨立14師師長夏斗寅在宜昌叛變，進攻武漢。在如何應對該事變的策略上，瞿秋白認為中心問題是與國民黨“左派關系的問題”。武漢衛戍司令葉挺根據中共中央指示，率部平叛，于19日將叛軍擊退。5月20日，瞿秋白（署名美夫）寫了《論中國革命中之三大問題》。5月25日，中央常委會決定成立中共中央黨報委員會，書記瞿秋白。26日晨五時，瞿秋白撰《五卅二周紀念與國民革命聯合戰線》文（見30日出版的《向導》第196期）。

四

6月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召開會議，決定增補瞿秋白為中央政治局常委。同日瞿秋白在漢口完成了《俄國資產階級革命與農民問題：俄國革命運動史之一》的自序。6月5日晨五時，秋白完成了《長沙政變與鄭州開封的克復：革命之勝利與危機》一文的寫作。文章發在當月8日出版的《向導》第197期上。13日晨三時，秋白作《革命的國民政府之危機》，見15日出版的《向導》第198期。

7月8日《向導》第200期刊登了“秋白”的《革命失敗之責任問題》。文中高呼“誰是反對革命勢力的聯合，誰是破壞對于反革命進攻的戰線，誰便應當負革命失敗的責任”。7月12日中共中央召開政治局會議，根據鮑羅廷傳達的共產國際執委會的緊急指示，中共中央改組，由張國燾、李維漢、周恩來、李立三、張太雷組成臨時中央常務委員會，陳獨秀停職（去共產國際討論中國革命問題）。中央五人常委會臨危受命，至八七會議改選政治局時止，工作時間不到一個月，但卻有其特殊的地位和作用。13日晚，瞿秋白同鮑羅廷離開武漢去了廬山（21日返漢）。7月15日汪精衛以“分共”的名義，正式同共產黨決裂。對共產黨員、革命群眾實行大逮捕和大屠殺，國共合作至此全面破裂，轟轟烈烈的大革命宣告失敗。7月中旬，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在武昌開會決定了三件大事，即準備舉行南昌暴動;發動湘、鄂、贛、粵四省農民秋收暴動;擬召集緊急的中央全會，確定黨的總方針。7月23日，共產國際執委會派來接替羅易、鮑羅廷的代表羅明納茲及助手紐曼秘密到達漢口。當晚會見張國燾、瞿秋白，宣稱中共中央犯了嚴重的右傾機會主義錯誤，共產國際決定改組中共中央領導。26日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常委在漢口開會，張國燾、張太雷、李維漢、瞿秋白及羅明納茲、加侖等人出席。中央常委會討論了共產國際的指示（“如毫無勝利的機會，則可不舉行南昌暴動。”），認為“除非毫無勝利機會，否則南昌暴動是應舉行的”。經瞿秋白、李維漢的推薦，會議決定派張國燾當晚趕赴南昌傳達共產國際的指示。

五

8月1日凌晨在南昌，由周恩來、李立三、惲代英、彭湃等組成的中共前敵委員會，領導國民革命軍第二十軍，第四軍、第十一軍各一部以及第三軍軍官教育團等共二萬余人舉行起義占領了南昌城。殲敵三千余名，繳獲“槍支共五千支，子彈七十萬發，大炮數門”。

8月3日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在漢口召開，李維漢、張太雷及瞿秋白等出席。會議決定：接受共產國際新的決議，據以制定新的策略，中央政治局應當改組，新的常委應當加入工人分子，指導應集體。根據共產國際的指示，8月7日中共中央在漢口的三教街四十一號秘密召開緊急會議。瞿秋白代表臨時中央政治局常委做報告，“農民要求暴動，各地還有許多的武裝，有這極好的機會，這極多的力量，我們必須要燃著這爆發的火線，造成土地革命。”“我們的策略是獨立的工農階級斗爭。”毛澤東在發言中強調了軍事工作的極端重要性，提出“須知政權是由槍桿子中取得的”新論斷。在討論農民運動決議案時，瞿秋白說：“一、要號召農民暴動;二、過去所以有不同的意見，是無農民問題的黨綱。五次大會之拒絕討論此黨綱是錯誤的。第六次大會無論如何應討論并決定一個農民問題的黨綱。”會議選舉產生了中共中央臨時政治局。8月9日，中共中央臨時政治局第一次會議選舉瞿秋白、李維漢、蘇兆征為常務委員會委員。瞿秋白分工管農委、宣傳部和任黨報總編輯，實際上負責抓全局工作。年僅28歲的瞿秋白同志擔任中央臨時政治局主席，主持中央工作;受命于大革命全面失敗的危急時刻，他以強烈的革命責任感和極大的政治勇氣毅然擔負起黨的主要領導人的重任，帶領中國共產黨人在黑暗中繼續高舉革命的旗幟。八七會議明確提出土地革命是中國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中心問題，確定實行土地革命和武裝起義的方針，并把發動農民舉行秋收起義作為最主要的任務。八七會議的總方針是正確的。會議的主要目的就是七個字：挽救革命，挽救黨;八七會議，為挽救黨和革命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中國革命從此開始，由大革命失敗到土地革命戰爭興起的歷史性轉變。“八七會議‘是中國共產黨歷史上反機會主義斗爭的新紀元’，他將黨從潰散的狀態之中救出來。”瞿秋白撰文指出：“沒有它，共產黨簡直就要‘亡黨’的”。

8月下旬，中共中央正式提出在武裝暴動中建立工農革命軍。是月中共中央成立了南方局，重新成立北方局。八七會議一結束，毛澤東就作為中央特派員到湖南去改組中共湖南省委并領導秋收起義。起義在9月9日發動，一度占領了醴陵、瀏陽縣城和一些集鎮。9月28日瞿秋白主持召開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蘇兆征、李維漢、羅亦農等與會。會議討論了中央機關搬遷等具體問題。瞿秋白在第二天（29日）或第三天（30日）動身去上海。瞿秋白由鄭超麟陪同，在9月30日或10月1日，乘江輪離開武漢，于10月4日或5日抵達上海。楊之華稍后到滬。28日的會議還討論并決定了由瞿秋白提出的建議，讓羅亦農、陳喬年、任旭、王一飛、毛澤東五人組成中共中央長江局。瞿秋白說“澤東能來必須加入，我黨有獨立意見的要算澤東”。

在風云變幻的1927年瞿秋白同志來到中國的政治中心——赤都武漢，在中國共產黨的中樞要地臨危受命挽狂瀾，全力宣傳毛澤東的力作、重擔上肩、勇立潮頭正航向……在揚子江邊“喚起工農千百萬”，發揮了黨的主要領導人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為中國革命做出不可磨滅的歷史性貢獻。

作者簡介：

鄧濤，男，湖北武漢人，文學碩士，研究方向為中共黨史與新聞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