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泛娛樂化大環境下,養成系偶像培養方式近兩年逐漸進入中國市場,現已成為最受年輕人歡迎的新型偶像選拔方式。與傳統偶像以作品定地位的方式不同,養成系偶像從素人中選拔,限額成團出道,以流量定輸贏。新型偶像培養方式最大限度地調動了粉絲經濟和身體的積極性,直接推動了“飯圈”文化和粉絲經濟的急速轉型。在快速轉型的過程中,“飯圈”文化和粉絲經濟相互摩擦、相互擠壓,造就了新型的娛樂商業化模式。本文從“飯圈”與娛樂圈的相關性、“飯圈”內的商業變現形式以及“飯圈”規范化為粉絲經濟帶來的影響入手,進一步分析“飯圈”文化與粉絲經濟的相關性。
關鍵詞:娛樂商業化;粉絲心理;流量變現;養成系偶像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0)09-0062-02
一、引言
談及粉絲經濟和“飯圈”文化,首先必須知道“粉絲”一詞的來源。“粉絲”一詞最開始由古拉丁文fanum翻譯而來。在古羅馬時期,該詞的意思是古羅馬眾神的神殿,而今“粉絲”一詞雖取之諧音,但也有意譯之意。粉絲群體將偶像設置為自己的精神信仰,并會在群體效應的推動下自發地、有組織地構建起群體“根據地”,而這個“粉絲根據地”就是現在所說的“飯圈”。
二、“飯圈”與娛樂圈的興衰起落
“飯圈”雖與明星群體有著直接的關聯,但其衍生軌跡并未隨著娛樂圈的興衰而起落,換句話說,他們二者雖為互補存在,但內容生產和組織化程度的高光時刻卻截然不同。
20世紀中后期,港臺地區的部分“里程碑級”人物,如鄧麗君、張國榮等正當紅,并且享有極大聲譽,為娛樂產業輸出了一大批優秀作品。而該時期也因此被稱為娛樂產業的高光時代。之所以稱這個時代為娛樂產業的高光時代,有3個原因:第一,輸出作品質量高;第二,娛樂商業化程度低;第三,開拓了獨屬于中國的文化市場,并且真正將中國文化傳到了海外,實現了文化出口。彼時的明星要想捍衛自己的地位,需要用源源不斷的優秀作品打動受眾的心,一切全靠作品說話。作為明星,他們也擁有一大批粉絲,但在沒有網絡的情況下,粉絲群體之間的互動較少,在沒有互聯網的加持下,部分狂熱的粉絲群體自發組織起的“護衛隊”更像是一群烏合之眾。
而談及“飯圈”的高光時刻,就不得不說近年來非常火的一種偶像培養方式的誕生:養成系偶像的憑空出世。與傳統偶像以作品定地位的方式不同,養成系偶像從素人中選拔,限額成團出道,以流量定輸贏。這種偶像選拔方式最大限度地激發了受眾的參與意識,也激發了他們的團體意識。為了更好地為偶像打call(應援),他們就必須組成一個有規模、有紀律的團隊,為偶像加油助威。“飯圈”也逐漸往規范化、規模化發展。
對比“飯圈”和娛樂圈各自的高光時刻,藝人稱呼也有細微差距。明星和偶像雖隸屬于同一體系同一行業,但明星的光環和對社會的效用價值以及粉絲年齡分布區域顯然大于偶像,娛樂圈的高光時刻由明星創造,而“飯圈”的高光時刻則依托于偶像的存在。
三、“互聯網+飯圈”模式帶動新型粉絲經濟轉型
“最初的粉絲經濟主要是指某一人群因愛好而消費,這種消費更多的是以情感紐帶為聯結基礎,其在滿足個體情感需求的同時,也為社會創造了一定的經濟利益。”[1]而新型粉絲經濟涉及多元主體參與,“互聯網+飯圈”的新型經濟模式讓粉絲的參與度得以提升,粉絲群體與明星群體之間的聯系不再僅限于情感聯結,粉絲為了推動兩個群體間的接近性,不僅用實打實的真金白銀,還上升到了精神層面。隨著新型粉絲經濟的到來,追星已然成為當代最費錢和費時間的娛樂方式之一。隨著“飯圈”的規范化發展,新型粉絲經濟實現商業變現的手段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打榜與消費陷阱。對于養成系偶像來說,粉絲打榜的金額多少將成為他們能否成功出道的重要指標。無論是老牌的“SNH48”還是新晉的“火箭少女”,隊員選拔方式全部都是靠粉絲打榜數量而定。以“明日之子”為例,在粉絲投票環節,每人對應票數不盡相同,在打榜首頁甚至可以購買票數投給自己喜歡的選手。看似打榜,實則卻是實現商業變現的手段之一。
第二,官方周邊產品的售賣。國內專門做明星周邊的企業很少,在電商平臺上搜索明星周邊,大多都是小作坊做的一些同款或有著明星元素的定制禮品。所謂“官方”,大多都是各地區官方粉絲分會出售的一些周邊禮品。這些禮品一般是限量出售,在出售之前,他們會在社交平臺上告知粉絲所得利潤的具體用途,如為明星演唱會、粉絲見面會等大型活動做應援禮品。
第三,應援泛化與消費捆綁。相比以往的追星行為,如今購買影視或音樂作品已經無法滿足粉絲需求,不僅需要購買海報、專輯、刷作品瀏覽量,購買代言產品也成為應援活動中的一種。粉絲為愛豆付出金錢的多少成為決定應援活動是否成功的關鍵。這種對偶像的全方位支持已然形成了獨特的應援文化,粉絲的應援力度與其為愛豆付出的消費金額掛鉤,依靠粉絲的應援心理營銷,將應援活動與消費捆綁,成為商家撈金的一種重要手段。
四、“飯圈”規范化與品牌商選擇
在3種主要變現手段中,“應援泛化與消費捆綁”這種方式尤為突出。它將行為主體設定為商家、明星和粉絲,而對應的3個群體分別是資本圈、娛樂圈和“飯圈”。資本逐利性決定了商家挑選代言人的標準是流量至上,而對于明星來說,所謂流量就是粉絲數量的多少,粉絲量的多少則很大一部分是依托于“飯圈”的規模大小。由此推斷,品牌商挑選代言人時所看的指標其實是其“飯圈”規范程度。
這就好比批發和零售的關系。散粉(沒有加入任何官方粉絲組織的粉絲)雖然也是粉絲,但其不受任何組織的約束,沒有硬性指標,其購買力度終歸有限。但“飯圈”不一樣,他們把愛豆代言商品的銷售額當成愛豆個人能力的一環,混“飯圈”的粉絲需要為這個數據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而為了最終目的的達成,“飯圈”管理者會規定幾個硬性指標,最終達到目的。
“粉絲經濟的基本邏輯是情感經濟,即因情感聯結而產生的消費現象。”[2]買賣關系是品牌商和粉絲之間的關系,明星是促成這樁買賣的中介。這種消費關系中,明星所占分量極重,其舉動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想將這種畸形的關系穩固化,必須準確把握其中的度。在接代言時,盡量選擇與自己本身形象相契合且爭議較小、美譽度較高的產品。國際大牌應該率先了解其品牌價值取向是否正確,政治覺悟在此時顯得尤為重要。
除此之外,還要善于把控粉絲心理。宣傳產品的次數和頻率過于頻繁會引起粉絲的反感,充耳不聞又會損傷品牌商的利益。要想達到最佳宣傳效果,便需找到中心點,既不得罪品牌商,又不會引起粉絲的反感。而“飯圈”建設越是規范,“飯圈”粉絲的認可度也就越高。
由此,無論從品牌商還是明星本身而言,規范化的飯圈對他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明星可以收獲諸多“鐵粉”,無論是打榜還是應援,都有絕對的優勢,而品牌商也可以因此獲得穩定收益。
五、結語
“飯圈”文化與粉絲經濟之間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經濟問題或者單一的社會問題,而是資本圈、娛樂圈和主力消費者之間特殊的聯結關系。有人說這是一種畸形的利益關系,屬于糟粕文化,理應取締。而筆者認為,粉絲經濟從古至今都存在,況且“飯圈”本來就是小眾文化,是一小部分人的狂歡,他們的精神世界離不開這種特殊關系的聯結,存在即合理,我們應該給予這一小部分人狂歡的權利。
參考文獻:
[1] 黃楚新.粉絲經濟是新媒體環境下新的經濟增長活力[N].中國青年報,2019-08-19(02).
[2] 蔡騏.社會化網絡時代的粉絲經濟模式[J].中國青年研究,2015(11):5-11.
作者簡介:薛蕾(1999—),女,陜西漢中人,西南科技大學新聞系本科在讀,研究方向:廣播電視新聞學。
指導老師:岳改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