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平媒介形象與女排精神建構

摘 要：采用新聞話語分析法對《人民日報》有關郎平的新聞報道進行分析，總結其不同時期的媒介形象，探討其媒介形象與女排精神建構之間的關系，提出新時期建構二者的實質性建議。運動員生涯的郎平是為國奉獻、團結協作和頑強拼搏的女排精神的代表；初次執教中國女排和美國女排時，郎平發展和延伸了女排精神的內涵，使女排精神增加了在逆境中不折不撓、永不言棄和追求卓越的特征；再次執教中國女排，郎平成為女排精神的傳承者，將女排精神注入新一代的中國女排中。新時期，郎平的媒介形象應重視其個性特點，女排精神的建構應確定新網狀多代表，大眾媒體要對郎平和中國女排保持客觀真實的態度。

關鍵詞：郎平；女排精神；媒介形象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0）08-0041-03

一、引言

自1951年成立以來，中國女排有過五連冠的豐功偉績，也有過狀態的持續低迷，但始終如一的是永不言棄、團結一心和敢于拼搏的女排精神。郎平無論是作為中國女排的隊員還是主教練，甚至擔任美國女排主教練期間，她都和女排精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體育承載著國家強盛、民族振興的夢想，女排精神仍舊是我們這個時代所需要的。因此，我們需要分析郎平職業生涯不同時期的媒介形象，并探討其媒介形象和女排精神的建構存在怎樣的聯系，為新時期郎平媒介形象和女排精神建構提出實質性建議。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范戴克的新聞話語分析法，從《人民日報》1978年至2020年這42年間對郎平的新聞報道中選擇6篇具有代表性的典型樣本，分別進行宏觀層面的新聞圖示分析、微觀層面的文本主題敘述及推導分析以及從引述的角度分析相關報道的風格與修辭手法，研究《人民日報》所塑造的郎平媒介形象與女排精神建構的關系。[1]

三、郎平媒介形象與女排精神建構

（一）1973—1986年運動員生涯：女排精神的代表者

引語作為一種重要的修辭手法，同時也是重要的消息來源。事件的直接參與者是首要的消息來源，其在新聞可信度和可靠性的修辭等級中都處在較高的位置。樣本1《我國女排七戰七捷體現了敢于斗爭善于斗爭精神》[2]和樣本2《女排英雄的心聲》[3]這兩篇新聞報道都通過引述郎平賽前和賽后的原話來突出其熱愛祖國、決心奉獻祖國的精神和重視團隊協作的品質。

宏觀主題是通過命題族群在宏觀過程的規則和策略中不斷刪略、概括和組構從而集合實現的。在樣本3《希望在汗水中》[4]中有一段關于郎平的描寫，就是通過新聞事件、背景、細節、新聞故事、結果等類型的子命題來闡釋“郎平即使在普通的發球訓練時都十分頑強”這一命題，最終使郎平頑強拼搏的宏觀命題深入人心。[5]

改革開放初期，盡管中國經濟有了一定的發展，但國際地位仍然不高。體育作為國家形象和民族精神的象征被賦予了重大的歷史使命。此時，如何建構女排精神成了大眾媒體工作的重中之重，而運動員的媒介形象就是建構女排精神的重要因素。初登世界賽場就表現優異，拿下優秀運動員的郎平成為時代偶像，因此，《人民日報》選擇將郎平的媒介形象圍繞女排精神的特質塑造和傳播，郎平成為女排精神的代表。[6]

（二）1995—1998年首次擔任中國女排主教練：女排精神的發展者

通過對樣本4《征戰亞城 女排重現英雄氣 定格銀牌 遺憾不掩冠軍志》[7]的新聞圖示建構，我們可以得到圖1。

主要事件是新聞文本最核心的內容，背景主要用于補充主要事件。這場比賽的背景是一場“公認并自認為實力不如對手”的比賽，對手是“當今世界排壇最成熟的勁旅”，他們有著強大的陣容和一個遠大的奮斗目標。如此種種，都突出了中國女排處在十分艱難的環境中。而就是在這樣低迷的背景下，主要事件中描寫的比賽過程并不是比分懸殊的接連落敗，而是中國女排先勝一局并且隨后兩局里都有過平分和領先的情況。主要事件和背景的充分結合，使中國女排即使在逆境中仍舊不折不撓、永不言棄的形象躍然紙上。賽后兩位主教練的口頭反應更加穩固了中國女排的形象。

通過對本篇報道的標題、主要事件、背景和結論等新聞圖示要素的分析，并結合時代背景可以發現，由于女排成績下滑和網絡信息大潮導致人們的注意力分散，這個時期媒體和中國女排之間更多的是一種平視狀態下的交流，[8]新聞報道中沒有出現顯著突出的人物，更多的是以中國女排集體的形象出現，中國女排從神壇上的完美隊伍回歸到了普通運動隊的形象，對于中國女排，媒體有贊賞、有批評、有鼓勵。[9]

郎平作為巔峰時期女排精神的代表人物，在這個階段，她不再是女排精神的突出典型，郎平的形象也回歸到了一個普通運動隊的教練，她的任務是帶領整個中國女排在逆境中堅定信念、臥薪嘗膽創造更好的成績。郎平的個人媒介形象融入了中國女排這支隊伍中，并成為其中的核心，使中國女排這支隊伍進一步發展了女排精神的內涵。

（三）2005—2008年擔任美國女排主教練：女排精神的延伸者

2008年北京奧運會上中美女排的“和平大賽”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接下來筆者以樣本5《完全不同的身份 同樣出色的答卷》[10]為例，探討這篇報道是如何通過微觀層面的命題集合實現宏觀主題的。

這篇新聞報道提出了一個宏觀命題——郎平始終追求卓越，通過“作為美國女排主教練的郎平追求卓越”“作為中國女排隊員的郎平追求卓越”“作為中國女排教練的郎平追求卓越”這3個微觀層面的命題，進而闡釋了宏觀命題的意義。在每一個微觀命題下，又用若干個不同類型的子命題來印證命題的正確性。

可以看到，在這個時期有關郎平的新聞報道呈現出以下特點：第一，郎平的媒介形象始終與其在中國女排運動員和主教練時期進行聯系和對比；第二，重視郎平個人形象描繪，對于美國女排只在郎平的教練視角下作簡單介紹。郎平作為曾經女排精神的代表者，在這個階段，其媒介形象仍然沒有切斷和中國女排的聯系，但是不再以中國女排的身份建構，而是從個人角度延伸女排精神。

（四）重新擔任中國女排主教練：女排精神的傳承者

筆者對樣本6《五星紅旗，我為你拼搏（直擊里約）》[11]進行新聞圖示建構（具體方式同樣本4），可以看出，本篇報道的新聞圖示以“概述（標題和導語）——情景（情節和背景）——評價（口頭反應和評論）”的模式展開，其中“歷史”和“前事件”這兩個新聞圖示要素出現頻次最高，也在塑造郎平媒介形象和建構女排精神上發揮了重大作用。

前事件是以前發生的事情，并且可能在同一家報紙前面已經報道過，具有歷史性。本篇報道的前事件包括郎平的賽前準備和戰術安排，能夠看出她將信心和勇氣注入這支年輕的球隊的同時，也體現了其頑強拼搏，在低迷時不折不撓、永不放棄的女排精神。

女排精神的歷史傳承性能通過歷史事件很好地體現出來。歷史事件指的是過去幾年，而不是幾天或幾星期前發生的事件。無論是雅典奧運會決賽的逆轉大戲還是郎平執教3年來中國女排的強勢復蘇，始終如一的是在逆境中不折不撓、永不言棄的女排精神；無論是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的郎平還是2016年里約奧運會的新一代“鐵榔頭”朱婷，她們都成了女排精神的象征符號。

在郎平重新擔任中國女排主教練之后的相關新聞報道中，郎平沒有丟失女排精神，讀者仍然可以在她身上看到中國女排在輝煌和逆境中體現出的寶貴品質。同時，在這一時期的報道中，郎平更多地以言傳身教的方式將女排精神傳承給新一代的女排姑娘們。我們也可以看到，新時期的女排精神在每一位中國女排隊員身上都得以體現。

四、結語

經過對《人民日報》有關郎平相關報道的話語分析，我們可以看到運動員生涯的郎平是為國奉獻、團結協作和頑強拼搏的女排精神的代表；初次執教中國女排和美國女排時，郎平發展和延伸了女排精神的內涵，使女排精神增加了在逆境中不折不撓、永不言棄和追求卓越的特征；再次執教中國女排，郎平成為女排精神的傳承者，將女排精神注入新一代的中國女排中。

郎平和女排精神已經進入歷史傳承期，對她們媒介形象的建構方式也應該有更進一步的探討。首先，對于主教練郎平的媒介形象塑造不應該只從技戰術角度出發，還需要重視其賽場之外的個性特點；其次，在中國女排新時期，媒體應該找到女排精神的新代表，并且新時期女排精神的代表應該是網狀結構的多代表，從而體現出女排精神作為整體精神力量存在；[12]最后，近年來中國女排成績逐步回升，無論是對郎平個人還是中國女排，新聞報道都要保持客觀真實的態度，對待進步積極鼓勵，對待問題嚴肅指出。只有這樣，中國女排才能真正成為向世界展示中國體育的名片，女排精神才能真正鼓舞每一個中國人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征程中發揮力量。

參考文獻：

[1] 范戴克.作為話語的新聞[M].曾慶香，譯.北京：華夏出版社，2003：20-100.

[2] 黎啟榕.我女排七戰七捷體現了敢于斗爭善于斗爭精神[N].人民日報，1981-11-17（06）.

[3] 佚名.女排英雄的心聲[N].人民日報，1981-11-19（04）.

[4] 魯光.希望在汗水中[N].人民日報，1981-11-20（04）.

[5] 王穎江.李娜的媒介形象研究[D].浙江大學，2017：1-78.

[6] 于德山. 30年來我國運動員媒介形象分析[J].體育與科學，2009，30（04）：73-78.

[7] 汪大昭.征戰亞城 女排重現英雄氣 定格銀牌 遺憾不掩冠軍志[N].人民日報，1996-08-05（08）.

[8] 高木子.從完美到真實的蛻變——中國女排媒介形象探析[D].復旦大學，2013：1-39.

[9] 江帆.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女排媒介形象的變遷[D].南京大學，2012：1-58.

[10] 李長云.完全不同的身份 同樣出色的答卷[N].人民日報，2008-08-22（09）.

[11] 鄭軼.五星紅旗，我為你拼搏（直擊里約）[N].人民日報，2016-08-22（14）.

[12] 趙麑.符號和記憶：女排精神的內涵、特征及價值[J].體育文化導刊，2017（08）：8-12.

作者簡介：林天昊（1999—），男，福建福州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體育新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