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高雁散文的語言特色及意象建構

曾紅

【摘 要】高雁的散文文風清新質樸，不落俗套。情感真實細膩，富有哲理，深受讀者喜愛。她的作品選材廣泛，獨特新穎，營造意象方面獨具匠心，意蘊深遠。她的作品情感豐富，表達多樣，極富人文關懷。本文主要從高雁散文的語言藝術特點和情感表達兩個方面出發，淺談高雁散文的語言特色和意象建構。

【關鍵詞】高雁;散文;語言特色;意象建構

高雁是當下四川較為活躍的青年作家，她的散文取材廣泛，形式多樣，如旅途見聞、生活隨筆、人生感懷等，把世間百態用靈動溫婉、清麗樸素的語言娓娓道來。2017年3月，高雁發表了個人散文集《閑思絮語》，深受讀者喜愛。其文風自然清麗，溫情脈脈，被稱為“邊城小冰心”。對文學的探索愈發深廣，使得高雁不斷精進，筆耕不綴，手不停毫，創作了大量文學作品，對鄉土文學的推廣做出了突出貢獻。讀她的作品，你能自然感受到作者對生活的熱愛和執著，只有心中有愛的人才能從生活的細枝末節中發現光亮所在。純正雋永的審美取向，柔情婉約的藝術風格，獨具匠心的意象建構讓她輕松找到一座與讀者溝通的橋梁。

一、高雁散文的語言特色

（一）清新質樸，柔情溫婉

散文素材多提煉于日常生活或是往昔回憶，所以語言多偏向于自然簡約。汪曾祺說：我是希望把散文寫的平淡一點，自然一點，“家常”一點。高雁的散文便體現了這樣一種文學創作追求，她不似所圖遠大的“蠢漢笨伯”，一字一句皆是對平淡生活鞭辟入里的挖掘，提煉，升華。高她的作品讀起來自然流暢，通俗易懂，故事化地將行走路上及生活周遭的一點一滴娓娓道來。這主要得益于她深厚的文學功底以及對文字的熟練把控。類似于口語化的語言經過她的反復推敲和藝術錘煉，變得節奏鮮明、靈動多姿。比如《田野四季》中，“田野的春天來的不知不覺，似乎是被那只早起的飛鳥帶來的，它亮橘色的剪尾輕輕一撲騰，空氣里已然彌漫著野花懷春的暗香”她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運用“飛鳥“”剪尾““野花”等事物，仿佛讓人置身于和煦的春日暖陽中，巧妙地引出春天已然到來的消息。再如《風嘯古郎》中，她在描寫古郎洞的景觀時寫道“這分明是高天麗日，牧童短笛，田園歡歌，歲月靜好”，連續用四個四字詞語節奏明快，言簡意賅地表現出壯麗的洞內景觀給人帶來的愉悅感受和美好想象。

（二）情感細膩，富有人文關懷

在創作中，她總是帶著柔情，用飽含深情的眼睛看古藺，講古藺的前世今生。《順著心的方向》中作者從滇西北到內蒙古，從呼倫貝爾大禮堂到馬嘶茶園，最后落腳點依舊是家鄉，這是腳步的回歸，也是情感的回歸。“改革春風吹進門，鄉村華麗轉身”后的古藺溶洞帶給作者驚喜;“生于斯，長于斯”的馬嘶鄉在現代化進程中成功轉型升級，走出了振興建新茶葉的第一步。故鄉之于高雁就似一杯淡茶，呷茶入口，茶湯在唇齒之間回旋，回味無窮。高雁對于故鄉的深厚情感從來不是直抒胸臆地表達出來，而是通過特定事物或者場景地描寫，緩緩道出自己對這片土地的深切情誼。作品中自然流露出的情感細膩真摯，總能讓讀者在她溫情脈脈地表述中感受到她對生活的領悟以及對真善美的追求。在《云之南的女行者》中，她在描寫國際精品店老板娘時寫道“一個算不上漂亮的女子，個子高大，臉上是那種經歷人生大風大浪的淡然”，簡短的一句話，道出的是她對像老板娘這樣自強獨立女性的由衷欽佩和贊賞。高燕在抒情的同時把人文關懷放在極為重要的位置，這體現了她的細膩心思和內在溫情。在現實中，文學家們應有雙重的思想“光束”，順應歷史理性的同時，更為關注人文關懷，“因文學家是專門在人的情感生活中耕耘的人，人文關懷是她們的基本“底盤””（童慶炳 陶東風：人文關懷與歷史理性的缺失——“新現實主義”小說再評價）在《關于音樂餐廳的空談》中，她說到“那些能夠嚇倒夢想的，一定不是艱難困厄，而是缺少一往無前的堅定信念”。高雁認為一個人不管身處順境還是逆境，都有追逐夢想的權利。舞蹈精靈楊麗萍不斷行走，追尋藝術的至高境界;麗江小倩辭掉穩定的教師工作，當起了酒吧駐唱歌手……高雁對這些身處逆境中的女性格外關心，字里行間無不表達著她深厚的人文情懷。

二、高雁散文的意象建構

（一）自然意象的構造

山野田園對一個作家而言有著巨大的文學創作空間，于行走中遍訪秀美山川，坐看春華秋實，在記憶碎片中掇拾不竭的創作素材，轉化成創作中浸入骨血的力量，使得作品活色生香，靈動鮮活。她立足于家鄉的自然地理，從中選取有家鄉特色的代表意象，如四川岳池稀有的黃龍貢米、古藺縣壯麗的溶洞景觀，馬嘶鄉清新雅致的建新茶以及南方特有的田園風光等等。在《岳池米貴》中，平常我們習以為常的米飯在她的筆下竟增添了幾多神秘和文化底蘊。“岳池米貴，千金難求”一開篇就賺足了讀者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樣的米能值千金？寥寥幾筆就為黃龍貢米蓋上了一層神秘面紗，為下文黃龍貢米的歷史傳聞以及作者的豐富想象埋下伏筆。“懷想黃龍貢米就是懷想岳池這稻米之鄉為谷物生長提供的無窮純凈。敬畏黃龍貢米，就是敬畏天時地利為普普通通一粒米賦予了如此傳奇”作者借黃龍貢米直抒胸臆地表達了自己對岳池這片純凈土地的熱愛以及對天地自然的敬畏和崇拜。《田野四季》中，高雁筆下的田野生機盎然，四季分明。“飛鳥、蟲鳴、秧苗、野地瓜、三堂菌、冬水……”都象征著一種充沛旺盛、滿是希望的生命狀態。故鄉的田野也成了她美好愿景的寄托，傳達出她“崇尚自然，與自然和諧相處”的觀念。

（二）人物意象的營造

韋萊克與沃倫認為：“在心理學中，“意象”一詞表示有關過去的感受上，知覺上的經驗在心中的重現或回憶。”高雁散文中的人物意象多是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后來對她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產生過巨大影響的普通人。她通過回憶的方式，把她們塑造成作品中生動形象的人物。這些普通人中有自主創業的年輕人、云之南的女行者、舞臺劇中的女主角等，她們身上的人格品質映照出高雁的理想信念和人生追求。如《關于音樂餐廳的空談》中，講幾個青年創業者經歷了“打拼的無奈心酸”，體會了“成功的喜悅自豪”，實現了“從家庭主婦到再創業的轉型”，由她們的人生閱歷，高雁發出“要是當年我勇敢一點，這第一家音樂餐廳一定是我開的……”的喟嘆。她營造的這些創業形象既響應了現如今“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時代號召，又表達了一種一往無前、勇敢拼搏的信念。《順著心的方向》中，高雁特別刻畫了多個經典的女性形象，她們或是為夢想奔走，居無定所的藝術家、歌手;或是滿世界行走，為生意奔波的商人;或是在臺前幕后，努力表演的演員。這些人物意象融合了作者的主觀情感，使得她們成為一類人的象征。這類人像風一樣，為事業和夢想奔波，一刻也不停歇。她們有著現代女性自尊、自立、自強的特質，堅定不移是她們對生活的態度，從容淡定是她們對自我的表達。高雁始終以現代化的開放眼光塑造作品中的人物意象，積極把握時代脈絡，創作出一個個獨立自主、奮發圖強的人物形象。

高雁能夠把自然人文融入到社會生活發展歷程中來，始終用現代化的開放眼光來表達她的真情實感、審美情趣、人格本質。如上所述，從高雁散文的語言特色和意象建構兩個維度走進她的文章深處，不難發現她在文學藝術表達方面獨具匠心。語言樸素卻不失詩意，意象營造新穎又富有鄉土特色，表現了她獨有的風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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