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豪
摘要:在藝術史中藝術與人類身份問題之間有著深刻的聯系,身份問題也一直是藝術創作與闡釋中的一個隱含要素。當我們邁向21世紀,新理論、政治觀念、技術發展和歷史事件都會影響到藝術對于身份的定義和表現。尤其是數字科技的進步,5G時代的來臨,網絡為“藝術大眾化”提供了一個載體。網絡的便利拓寬了與之相關的身份問題,但便捷的網絡介入也在一定程度上模糊和削弱不同身份間所帶來的差異影響。
關鍵詞:藝術大眾化;身份問題;發展
當代藝術領域圍繞著對身份問題中本質主義(Essentialism)、多樣化(Diversification)、駁雜性(Complexity)、流動性(Mobility)等系列概念的探討,究其本質來說是社會的權利關系、話語關系發展和變化促使身份建構的不斷完善。藝術中圍繞著“身份”的討論為社會提供了區別于學理性的關于這一話題的研究方法,通過一種更加感性、更加令人容易接受的形式來呈現身份問題的不同維度。不管何種創作方式,何種創作理念,通過視覺感受使觀者產生共鳴,通過內涵獲得觀者的反思都得益于作品中被建構起來的語言,性別、性取向、宗教等等社會某一群體特征中的自我身份意識。藝術領域的身份建構也反映了作品當下所處的社會現狀,兩者相互作用,相互影響。
一、藝術中的身份問題
二十一世紀開始,藝術中的身份問題雖然仍舊遵循先前所提到的種族、性別等帶有強烈社群屬性的話題進行創作。但隨著網絡的飛速發展、經濟全球化實力的不斷擴張以及世界權利格局的變化,越來越多的作品則是圍繞著作品中身份問題的虛擬與可塑對于物質世界身份問題的影響主要展開,更多的人趨向于通過網絡建構自己的認同屬性而非在現實生活中。談到網絡的影響,其所擁有的并不是技術層面的發展,而是這樣一種新興的社會生產方式結構的轉變對我們網絡環境下整個社會、個體和政治的思考。這也是網絡藝術的本質。因為任何的作品都是通過技術呈現的,現在所討論的網絡藝術早已經是一種意識形態。這樣的一種意識形態正在改變著我們所處的世界。
當代藝術中的身份問題從二戰后的抽象表現主義開始,藝術家(負有盛名的馬克·羅斯科(Mark Rothkowitz)、杰克遜·勃洛克(Jackson Pollock))將個人意識和個人情感融入畫布上,意在表達“具有完整人格且又獨立思考”的“自由人本主義”(Liberal humanism),這個階段的藝術思潮側重點在于自我的重要性。隨著哲學、社會學領域對身份問題研究的深入,尤其是社會建構理論的出現。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人們開始意識到個人是無法脫離與之相關的社會關系而孤立存在的,區別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有關身份問題的思考。
“社群”概念的提出提供給了人們尤其是藝術家們更加廣闊的思考空間,一種暫且稱之為“合并同類項”的“游戲”(對“游戲”一詞的理解參考了席勒所說的“人只有在游戲中才會成為真正的人”)開始在藝術界中流行起來,藝術家借由社群屬性來表現自我。由此誕生了我們今日耳熟能詳的“黑人藝術家”“女性藝術家”等一系列通過將身份特征分類來定義名稱的藝術家群體和藝術作品。但對于這種統一的社群屬性很快便有學界提出批判與質疑,反對聲音指出,這類藝術家為了強化流派的認同感,會有意識地將創作主題集中在群體成員的普遍體驗和特征上,很簡單的例子。早前的女性主義創作者總是將目光著眼在女性特征、生產、月經等方面,試圖將身份問題模糊化和概念化。這種模糊化表現為無法界定所代表群體的范圍,概念化又常常體現在個人是否能夠代表這一群體;這種模糊化和概念化通常被現今的女性主義者所抵制,隨著女性地位的提升,先前社會男性凝視的狀態平衡感被打破,權利上位者除去男性還有大部分女性,從觀念上來說女性主義者并不希望將性別特征反復談論,而是將話題轉移社會關系中,進行多方面的尺度考量以及對男權社會的重新審視。
二、藝術家對身份問題的探索
發展到二十一世紀,依舊有很多藝術家對身份問題進行探索。經濟全球化的擴張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將創作者引向對自身所處政治環境以及外部環境的思考,人類命運共同體不再是口號而是真正地被付諸實踐。網絡的便捷使得任何社會熱點問題的出現都將被全世界所廣泛關注與思考。這一思考并不單于某一個領域或者是某一個問題指向,而是成矩陣地將社會問題進行雜糅,面向國際,跨區融合與跨學科融合研究。
現今流行的駐地項目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從身份介入的角度來看,藝術家通過對完全陌生或者熟悉度較低的區域進行介入,運用自己的“他者”身份對駐地區域進行多方位的考察,創作的方式多種多樣,合作者也可以來自各行各業。一種開放式的身份合作關系更能體現現今藝術作品的內核。任何單一的,可被復制和借鑒的作品和形式正在被更加開放的研究型藝術創作方式沖擊。有關作品的社會實踐性也比以往任何創作方式更加直接,更加被觀者所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