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人類學視野下的地方音樂書寫

在鄂西800里的清江源頭，有著都亭山和齊岳山的自然之源;有著五姓巴人的歷史之源;有著土家族的民族之源。被這種獨特的人文精神浸潤過了的純樸古風如今終于掀開了迷霧，伴隨著一曲優美、俏麗的《龍船調》，宛若山花一樣爛漫，清泉一般甘甜，鶯啼婉轉般縈繞在耳畔。

民歌，從狹義上說是被廣大人民群眾演唱的歌曲。從廣義上說，它代表著一個民族的文化。民歌是與人民大眾緊密相連的藝術文化，它是民間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由于我是土生土長的湖北人，在學習民族聲樂的過程中也唱過和接觸過不少湖北地方性民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則是湖北恩施土家族的《龍船調》，現如今《龍船調》已被視為是土家族的一個名片，一種民族符號，一種民族文化，一種人文精神。

在20世紀80年代，我國民歌《龍船調》就被聯合國科教文組織選為世界上25首優秀民歌之一，90年代它又以鮮明的特點匯入全國56個民族的音樂大海。最讓人記憶猶新的是還屬2003年，我國著名民族聲樂歌唱家宋祖英將其唱到了悉尼歌劇院、維也納金色大廳、美國肯尼迪藝術中心，在全球掀起了傳唱《龍船調》的熱潮。

《龍船調》，流行于我國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原來叫《種瓜調》，唱的是《十二月種瓜》：“正月里是新年呢（衣喲也），瓜子才進園（羅啊也）……”。之前在翻閱過有關湖北民歌的書籍中也看到周崢嶸介紹《龍船調》時說道：“這首歌曲原是人民群眾逢年過節劃乘采蓮船的時候經常演唱的一首民族歌曲，一開始人們管它叫做燈調，后來又因為歌詞的內容與種瓜有關，人們就叫它種瓜調或者瓜仁調。而且時常會在利川市柏楊、謀道、汪營等一帶地區被廣為傳唱”。

《龍船調》是利川民間劃龍船唱腔的主體。湖北利川柏楊壩也以一首《龍船調》唱出了土家族的田園美景，訴說著古樸的土家風情?！洱埓{》之所以有如此強大的藝術感染力，是因為它詞、曲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歌詞內容通俗易懂、樸實簡練、形象生動的描繪出了一個活潑、漂亮的年輕妹子在正月里去拜年的路途中上船、過河等場景。作品的開頭段歌詞這樣描述：“正月里是新年哪啊依喲喂，妹娃我去拜年哪啰喂，金那銀兒鎖，銀那銀兒鎖，那陽雀叫啊梢著鸚那哥……”這一段形象生動的寫出了年輕妹子外出去拜年時的喜悅心情。潘順福介紹說：“《龍船調》的開頭帶有顯而易見的距離甚遠的呼喚似的山歌韻味，高亢明亮、自由而舒暢。緊隨其后的短句中既伴有劃船時的鮮明的節奏，同時也伴有歌者演唱時的舞蹈動作，使人能清晰的感覺得到生動活潑、詼諧幽默的場面，有著非常濃厚且淳樸的生活氣息。接下來的半說半唱的對白，就更進一步加強化了風趣詼諧的生活情調。歌曲最后的一段音樂當中，既有艄公劃船的時候唱勞動號子的形象，又有妹娃子重新唱起山歌的形象。”

由于“龍船調”的演唱形式包括有獨唱、對唱、說白，所以在演唱這首歌曲作品的時候，參與到演出中的人數可多可少，即使是在文化娛樂設施困難的情況下，人們可以通過演唱“龍船調”來展現自己本民族的豐富文化內涵。這些節日成為了傳承民族民間藝術文化的重要載體?！洱埓{》還結合了我國說唱藝術，歌曲中旁白：“妹娃要過河，是哪個來推我嘛”“我就來推你嘛”這兩句結合了當地的語言特色，表演時情緒高昂，聲音高亢，具有一定的穿透力。

在人類社會飛速發展的今天，人們的生活水平不斷提高，主張個性解放與張揚，對藝術文化的審美要求也隨之提高。為了滿足大眾的審美需求，傳統的民族音樂也隨之做出相應的改變。當下一種新的民歌體系應約而生——新民歌。代表性演唱者湯燦將《龍船調》與當下流行音樂元素相結合，成功演唱了這首作品。作品的改變者陳國權教授既沒改動作品原有的歌詞，也沒有另創新的曲調，而是在作品原有的基礎上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實現了民歌從民間來再回到民間去，使通俗化了的《龍船調》成為了大眾世俗生活的一部分。因此演唱者在演唱作品時也應多注重音樂創作的元素與時代相結合，與時俱進的嘗試進行民族歌曲通俗化了的演唱風格。

通過以上對湖北土家族民歌《龍船調》這首聞名遐邇的民歌的分析，我們感受到了聽覺美、形式美、內容美。除此之外，更多的則是通過歌聲和表演形式展示給人們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淳樸的生活，有著獨特的審美情趣，追求人生的快樂和自由。也讓我們更深刻地感受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命脈，是涵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源泉，是我們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腳跟的堅實根基”這句話的深刻含義。而我們作為歌者，在以后的聲樂演唱時也應多結合當地獨特的地域特性和鮮明的民族特征，將傳統民歌唱出活力唱出新意，將民歌代代傳承發揚。正如習近平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講話》中強調指出，文藝是時代前進的號角，最能代表一個時代的風貌，最能引領一個時代的風氣。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文藝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藝工作者大有可為。廣大文藝工作者要從這樣的高度認識文藝的地位和作用，認識自己所擔負的歷史使命和責任，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努力創作更多無愧于時代的優秀作品，弘揚中國精神、凝聚中國力量，鼓舞全國各族人民朝氣蓬勃邁向未來。

作者簡介：李雨萌（1996.6-），女，籍貫湖北襄陽，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音樂學。

（南昌大學 江西南昌 330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