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新穎
最近,《妻子的浪漫旅行》第四季迎來首映,本季節目的“彩蛋”之一是鋼琴家郎朗攜手妻子吉娜的加入。“粘糕夫婦”高能合體,帶來了一波又一波的甜蜜暴擊,讓網友忍不住感嘆:“兩人一起時,空氣都是甜的。”這不是郎朗吉娜夫婦的綜藝首秀,自二人結婚以來,夫婦倆陸陸續續參加的綜藝數量不下5檔,恩愛秀得是相當頻繁。
有人喜聞樂見,就有人審美疲勞,有網友質疑,郎朗屢次高調參加節目,是想轉行綜藝咖,還是想捧老婆出道?“吃瓜群眾”的不滿不無緣由。作為古典音樂,鋼琴一直與高雅掛鉤,綜藝節目的整體氛圍還是與鋼琴家的氣質不符。事實上,郎朗受到的質疑不止這些。成名后,他除了忙于主業外,也不忘商業化地布局各種廣告代言,雖然接到手軟,但是代言相繼出現“滑鐵盧”,跨界投資也表現平平。郎朗的商業化之路雖然“錢”景不缺,但也并不順暢。
“出名趁早”,張愛玲的至理名言放在郎朗身上再合適不過。1999年8月,郎朗參加美國芝加哥拉維尼亞音樂節的“世紀慶典明星音樂會”,因為著名鋼琴家安德烈·瓦茨急退出,郎朗救急登場,與芝加哥交響樂團合作演出了《柴科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沒想到一鳴驚人。演奏完畢后,郎朗得到了全場3萬觀眾雷鳴般的掌聲,自此開啟了他與世界一流樂團的演奏生涯。那一年郎朗17歲。
郎朗的成功與他的天賦和努力分不開,也存在著強大的驅動力,這份驅動力來自于他的父親。其父郎國任曾是一名文工團二胡手,他在郎朗2歲時就發現兒子音樂上天賦異稟,于是毅然辭去公職,帶著郎朗前往北京學習鋼琴,專職陪練。因為父親沒有了收入,全家的日常開銷全靠郎朗母親支撐。在郎朗年少學琴的階段,一家人的生活很拮據。郎朗的爸爸目標自始至終都很明確,那就是把郎朗培養成最一流的鋼琴家,哪怕賭上的是一家人的生活。
父親對郎朗的教育有多“狠”?郎朗3歲學琴開始,父親就開始嚴格管控郎朗的時間,并且為他制定了一個嚴格的練琴作息表:早上5點多起床,每天練琴的時間至少6個小時。
隨著深入的鋼琴學習,郎國任的要求也逐漸加碼。為了保證郎朗專心練琴,郎國任甚至會拒絕郎朗媽媽的探望。某種程度上說,郎朗父親的教育方式已經不只是嚴格,甚至達到了極端。這使得被種種壓力環繞的郎朗一度郁郁寡歡,他曾經透露自己成名前的時光充滿“黑暗”。
然而不能否認的是,所有的藝術家都有過一段刻苦的回憶,郎朗的成就離不開父親的“逼迫”,如果說沒有父親的“郎式教育”,很難會有今天的郎朗。
自成名以來,郎朗的行程被各種音樂會排滿,多的年份一年的演出場次超過200場,后來有計劃縮減演出數量,目前平均每年的演出數量有150場。收入上,每場演出費平均3萬歐元,由企業邀請的商業演出出場費則高達20多萬歐元。郎朗的演出與音樂會主辦者按比例分成,這么算下來,一年演出上,郎朗最低能實現3500萬元以上的收入。
名氣的大漲也使郎朗的商業代言紛至沓來,因為鋼琴家的身份加持,郎朗所代言的品牌不少都是奢侈或高端品類,比如勞力士、萬寶龍等名表及奧迪、沃爾沃等汽車,此外還有招商銀行、阿迪達斯、飛利浦、箭牌衛浴、中興手機、茅臺王子酒等多領域多行業品牌。這其中很多廣告協議都是多年續簽的,每個廣告的代言費用都至少在300萬元以上,據業內知情人士透露,郎朗一年在廣告上的收入能達到2500萬元以上。
早在2007年,郎朗就以1.5億的年收入名列中國福布斯名人榜,榜單中排名第二,僅次于姚明。時至今日,郎朗的身家已過10億元。別的明星達人貴的是自己的商業影響力,郎朗貴的可不限于此,他的貴要具體到身體發膚,最貴的無疑是自己的雙手了。曾有傳言,郎朗在國外為自己的雙手投了保額約合1億元人民幣的保險,也難怪參加《吐槽大會》時, 李誕笑稱不敢與郎朗握手,怕被碰瓷,鋼琴家郎朗擁有的是名副其實的“天價手”。
年少時的郎朗才華橫溢,以此凝聚了巨大影響力。而在成名之后,對商業化的追逐和渴求,郎朗的高度商業化發展一度受到大量批評。
互聯網金融高光時,郎朗曾為一家名為88財富網的互聯網金融平臺代言,但是到了2017年2月份,這家公司“爆雷”,突然宣布停運,并相繼關閉新用戶注冊和投資功能。截至2018年12月,88財富未兌付本息共計約7.53億元。這不是個例,郎朗也在綠能寶的代言上踩過類似的雷,該產品曾在3年前出現6億元的兌付逾期,目前兌付比例不足4%,全部還完需要30年。看來,明星選代言和品牌選明星的邏輯相似,不能被眼下的利益得失所惑,還是要有長遠眼光。
此外,郎朗也在做一些跨界投資,天眼查顯示,目前郎朗名下有5家公司,主要涉及的是文化傳媒、教育培訓、環保等行業。在郎朗的投資中,有家繞不過的企業是THE ONE智能鋼琴。幾年前,郎朗與創新工場李開復、真格基金徐小平和美國紅杉為THE ONE投資了上千萬美元,宣稱借助APP,實現“零門檻”學會彈鋼琴。雖然推出之初,這款產品短暫受到過市場矚目,但是目前來看還是噱頭大于實質,不少家長認為這是對“互聯網教育”概念的炒作。
談及因商業上的高頻出動被質疑,郎朗較為淡然。在他看來,自己的商業化道路無可厚非,路是自己選擇的,他明白其中的輕重緩急,外界的聲音不會構成任何困擾。
有媒體曾這樣評價郎朗:每一個被世人看見的天才,背后都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但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往往都喜歡放大結果而忽視過程,放大天賦而忽視努力。努力也需要天賦,至少郎朗身上體現出的是這樣:成功不是光有天賦就夠的,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沒有什么是一步到位的。
從小到大,努力練琴和勤奮工作基本上占據了郎朗不同生活階段的大部,他旺盛的精力在圈內有目共睹,除了一年上百場的音樂會,郎朗還同時做著很多事,別人的24小時在他這被自動換轉成48小時、72小時不等。后來直到對高強度的生活實在吃不消了,他才將自己的音樂會數量砍掉一半。即便這樣,郎朗也并沒有將多出來的時間用以享受生活,而是把工作重心又調整到了古典音樂的教育與傳播上。在他看來,自己承擔著重振古典音樂的重任。“我一直希望把古典音樂和高雅藝術推向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郎朗說。他表示,未來在古典音樂和公益結合上將嘗試更多。
無論是20歲、30歲還是即將到來的40歲,郎朗都在踏出舒適區,在新的領域找尋更多可能。郎朗深知,沉溺于昨日的輝煌是危險的,想要的東西到手后,才是奮斗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