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民族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寧夏 銀川 750021)
網絡詞語是隨著互聯網的發展而誕生的新事物,也是學界研究的“新寵”。網絡熱詞作為網絡詞語中的一部分也被眾多學者予以關注。網絡熱詞指的是網絡詞語中的一部分詞語在某一時間段內使用頻率最高,知曉度最高的詞語,它們反映的是一定時間段內人們的思想動態、社會的發展變化。在使用網絡熱詞的人群中,大學生是重要的群體之一。因此,本文調查銀川市在校大學生網絡熱詞的使用情況,主要觀察大學生言語社區網絡熱詞使用場合以及意義理解方面的特征。研究大學生這個言語社區在網絡熱詞使用場合以及意義理解方面的特征。
學界相關研究的主要角度有三個方面,一是網絡熱詞對大學生價值觀的影響,如徐煒煒在《網絡熱詞的發展特點及其對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啟示——基于對互動百科2009—2015 年年度熱詞的考察》中總結了2009 年—2015 年近七年網絡熱詞的類型、詞性、傳播方式等內容,通過對網絡熱詞發展趨勢的探究,提出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面臨的三大挑戰,并提出了應對措施[1]。二是大學生對網絡熱詞的使用情況,如胡路偉在《大學生使用網絡流行語的心理機制探究》中調查了大學生使用網絡流行語的使用行為和心理因素,文章認為大學生使用網絡流行語的主要使用行為是“信息獲取”,動機、認同和情緒都對大學生使用網絡流行語產生了極大的影響[2]。三是通過網絡熱詞解讀大學生群體,如張藝冰、寧珂在《從網絡熱詞解讀草根文化中的“大學生群體”特征》中認為,網絡熱詞是“草根文化”的集中體現,而這一文化的主要產生者和傳播者是青年群體,尤其是大學生群體[3]。雖然學界對網絡熱詞與大學生之間的關系問題從多個角度有所發現,但是仍有一些問題有待深入。
本文通過定量與定性研究相結合的方法,研究特定區域大學生網絡熱詞使用情況的問題,以便了解寧夏大學生網絡熱詞的使用情況。
本文的調查對象是寧夏回族自治區銀川市北方民族大學、寧夏大學、寧夏大學新華學院、中國礦業大學銀川學院四所高校的學生,通過“問卷星”APP發放和回收網上調查問卷,通過IBM SPSS Statistics 20 對調查結果進行匯總、分析并制作圖表。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246 份。有效問卷146 份,無效問卷100 份(表1)。

表1 調查基本情況表
本文選取2008 年—2018 年的網絡熱詞,參考歷年國家語言資源檢測與研究中心、人民網、新華社、中國日報、新浪、南方視聽、百度百科等權威性較高的媒體發布的歷年網絡熱詞,通過重疊頻率比對,選取22 個歷年重疊頻率較高的網絡熱詞。調查問卷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為被調查人基本情況,第二部分使用網絡熱詞的交際場合,了解被調查人對于網絡熱詞的使用情況,第三部分調查被調查人對于網絡熱詞的詞義理解情況。
本文使用SPSS 卡方分析對數據進行分析,即判斷定類數據與定類數據之間的關系情況,判斷p 值是否呈現出顯著性,即p 值是否小于0.05 或0.01,若小于,則呈現出顯著性,說明兩組數據具有顯著性差異,具體差異通過百分比對比進行說明;若大于,則無顯著性差異。
1.網絡熱詞使用場合情況
大學生對調查的網絡熱詞的使用場合已經不限于在網絡交際場合,在現實交際場合和網絡交際場合均有使用,但網絡交際場合使用的頻率大于在非網絡交際場合使用的頻率。(表2)。

表2 網絡熱詞使用場合
部分網絡熱詞“從未使用過”的人數占大多數,如“槑、70 碼”等?!皹帯笔?008 年網絡熱詞,音同“梅”。2008 年距今已有12 年之久,在本次調查中,“從未使用過”“槑”這個網絡熱詞的人數有125 人,占到總數的85.62%?!?0碼”是2009 年網絡熱詞,在本次調查中,有107 人表示“從未使用過”這一詞語,占到總數的89.2%。部分網絡熱詞“在兩種交際場合中都是用過”的人數占大多數,如“奇葩、土豪”等?!捌孑狻笔?013 年網絡熱詞,在本次調查中,有116 人在“兩種交際場合中都使用過”這一網絡熱詞,占到總數的79.45%。“土豪”是2013 年網絡熱詞,在本次調查中,在“兩種交際場合中都使用過”這一網絡熱詞的有119 人,占到總數的81.51%。
2.網絡熱詞詞義理解情況的調查結果
大學生對絕大多數網絡熱詞的詞義理解情況良好,理解其正確意義的人數達到了總調查人數的50%以上,且存在對個別網絡熱詞的詞義理解正確的人數達到90%以上,但也存在對個別網絡熱詞意義理解不清的現象,即正確理解詞義的人數占總體的50%以下。
以“吃瓜群眾”的詞義理解情況為例?!俺怨先罕姟笔?016 年網絡熱詞,表示“一種不關己事、不發表意見、僅圍觀的狀態?!蓖ㄟ^調查發現,有97.95%的被調查者選擇了“看熱鬧的人”這一選項,僅2.05%的被調查者選擇其他選項,可見絕大多數人理解了“吃瓜群眾”的意義。(表3)

表3 “吃瓜群眾”詞義理解情況
與“吃瓜群眾”的詞義理解情況相反的是“70碼”的詞義理解情況?!?0碼”指的是“發生于2009 年5 月7 日,中國浙江省杭州市的一起因超速駕駛撞人事件”,這一事件引起廣大網友對于出行安全的激烈討論,因此成為網絡熱詞。理解該詞正確意義的僅有15.75%,認為不清楚意思的占到了總數的56.16%,由此可見大多數人并未理解“70 碼”這一網絡熱詞的意義。(表4)

表4 “70 碼”詞義理解情況
值得注意的現象是,部分網絡熱詞非正確意義的選擇比例與正確意義的選擇比例相近、“不清楚意思”的選擇比例高于正確意義的選擇比例,如“躲貓貓”、“槑”等詞。
“躲貓貓”本義為“捉迷藏”,2009 年起源于云南省某縣看守所發生的一起案件,經網民熱議得到官方重視,“躲貓貓”在網絡上也指“避而不談”。通過調查發現,有46.58%的被調查人選擇了“避而不談”,43.84%的被調查者選擇了“隱瞞事實,讓人不了解真相”,非正確意義的選擇比例與正確意義的選擇比例極為接近。
“槑”字形由兩個“呆”組成,本義是形容一個人很呆、很傻,在網絡語境中也用來形容人極其呆。通過調查發現,選擇“很傻很天真”選項的比例為45.21%,低于選擇“不清楚意思”選項的比例47.95%。通過上文中對于“槑”的使用情況的調查發現,盡管從未使用過的人數比例有85.62%之高,但是仍然有45.21%的被調查人選擇了正確的意義選項。
1.不同性別對網絡熱詞使用場合與詞義理解情況的影響
男女性別差異并未導致網絡熱詞的使用場合出現不同,同時對于網絡熱詞的詞義理解情況也未出現明顯差異。邊寶華在《社會語言學視角下大學生網絡語言使用狀況的性別差異探究》中,通過大量的調查得出結論“男生和女生在網絡語言認知和使用方面表現出更多的相似之處而非差異性”[4]。本次調查中的“性別”作為自變量,網絡熱詞使用場合與詞義理解情況分別作為因變量,進行顯著性及相關性計算,通過SPSS 計算出的皮爾森(Pearson)相關系數判斷顯示兩個變量之間無相關性,即性別與網絡熱詞使用場合、詞義理解情況無關。由此可見,事實上男女的性別差異對于他們使用網絡熱詞與理解網絡熱詞的詞義并未產生很大影響,這是由于網絡交流具有平等性、信息傳播和接受具有即時性所導致的,我們平時在網絡上與人交流并不能直接確定對方的性別、樣貌、學識等信息,同時瀏覽網頁獲取信息資源沒有太大的限制,在多重因素的影響下,男女性別差異并未對他們使用網絡熱詞與理解網絡熱詞詞義產生顯著影響。
以“給力”的詞義理解情況為例,“給力”,2010 年網絡熱詞,原義指“給予力量”,網絡意義為“有幫助、有作用、給面子”。通過顯著性計算,性別對于“給力”的使用場合和詞義理解情況均呈現出無顯著性(p=0.324>0.05;p=0.598>0.05),通過百分比對比差異可知,在使用場合方面,男生選擇使用過的比例為73.33%,女生選擇使用過的比例為82.18%,兩者比例無顯著差異。在詞義理解方面,男生選擇本義“給予力量”的比例為11.11%,與女生的選擇比例9.90%和平均水平10.27%相近。選擇“酷”的男生比例為26.67%,高于女生選擇比例16.83%和平均水平19.86%。選擇網絡意義“有幫助、給面子”的女生比例為69.31%與男生的選擇比例60.00%和平均水平66.44%相近,無顯著差異。選擇“不清楚意思”的平均水平僅為3.42%。由此我們可以證實,性別差異對于大學生使用網絡熱詞與理解網絡熱詞詞義影響很小。
2.不同專業類型對網絡熱詞使用場合與詞義理解情況的影響
本次調查中,將“專業類型”分為“理工類”、“文史類”、“其他類”三類,各專業人數詳見表5。

表5 各專業人數情況
把“專業類型”作為自變量,網絡熱詞使用場合作為因變量,進行顯著性及相關性計算,發現專業類型與網絡熱詞使用場合無關。那么不同的專業類型是否會對網絡熱詞的詞義理解情況產生影響呢?本次調查中的“專業類型”作為自變量,網絡熱詞詞義理解情況作為因變量,進行顯著性及相關性計算,通過SPSS 計算出的皮爾森(Pearson)相關系數判斷顯示兩個變量之間存在相關性,即專業類型與網絡熱詞詞義理解情況有關。通過調查發現,文史類專業的大學生對于網絡熱詞的網絡義理解情況高于理工類和其他類專業。以“喜大普奔”與“小公舉”的詞義理解情況為例進行說明。
“喜大普奔”是2013 年網絡熱詞,其網絡義是“喜聞樂見、大快人心、普天同慶、奔走相告”的縮略形式。通過顯著性計算,專業類型對于“喜大普奔”的詞義理解情況呈現出0.1 水平顯著性(p=0.089<0.1),通過百分比對比差異可知,文史類專業選擇網絡義的比例為84.85%,高于其他類專業的選擇比例75.00%,明顯高于理工類專業的選擇比例55.56%,選擇網絡義的平均比例為74.66%。“小公舉”是2015 年網絡熱詞,其網絡義為“小公主的一種嗲聲嗲氣的叫法,后也用來形容不娘娘腔但有一顆少女心的男性”,通過顯著性計算,專業類型對于“小公舉”的詞義理解情況呈現出0.1 水平顯著性(p=0.089<0.1),通過百分比對比差異可知,文史類專業選擇網絡義的比例為86.36%,高于理工類專業的選擇比例75.00%,明顯高于其他類專業的選擇比例65.91%,選擇網絡義的平均比例為77.40%。由此可見,文史類專業的大學生比其他專業的大學生能夠更好地理解網絡熱詞的詞義。
3.上網時長對網絡熱詞使用場合與詞義理解的影響
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和信息的快速傳播,網民們的每日上網時長也隨之增加,那么對于大學生來說,不同的每日上網時長是否會對他們使用網絡熱詞、理解網絡熱詞意義有所影響呢?本次調查將每日上網時長分為“1 小時以內”、“1—3 小時”、“3—5 小時”、“5 小時以上”,人數及所占比例詳見表6。

表6 每日上網時長情況
通過調查我們發現,不同上網時長對于使用網絡熱詞并未產生顯著影響,而網絡熱詞的詞義理解情況卻與上網時長之間有很大的關系。上網時長越久,對網絡熱詞的詞義理解越偏向該詞的網絡意義,同時我們發現,上網時長為3—5 小時的被調查者在面對有多重含義的網絡熱詞時會出現“不清楚意思”的情況。在此以“洪荒之力”和“流量”兩詞的詞義理解情況為例進行說明。
“洪荒之力”,2016 年網絡熱詞,本義為“天地初開時毀天滅地的力量”,后在電視劇《花千骨》中用來形容“鬼神之力”被觀眾熟知,2016 年里約奧運會上因傅園慧在采訪中說:“我已經用了洪荒之力”走紅網絡,意指“付出了全部的努力”。經過顯著性計算,每日上網時長對于“洪荒之力”的詞義理解情況呈現出0.01 水平顯著性(p=0.007<0.01),通過百分比對比差異可知,每日上網時長在1—3 小時的選擇“鬼神之力”的比例為9.09%,高于平均水平2.05%;選擇“一種超能力”的比例為9.09%,高于平均水平4.79%;選擇不清楚意思的比例為9.09%,同樣高于平均水平1.37%。上網時長在3—5 小時選擇“付出全部努力”的比例為90.38%,要高于1—3 小時的選擇比例72.73%;選擇“一種超能力”的比例為7.69%,也高于平均水平。上網時長在5 小時以上的,選擇“付出全部努力”的比例為98.59%,明顯高于其他時長在該項上的選擇比例,也高于平均水平91.78%,選擇其他選項的比例均低于在各項上的平均水平。
“流量”,2017 年網絡熱詞,本義是單位時間內通過河、渠或管道某一橫截面的流體的量,或是通過道路的車輛、人員等的數量。在互聯網時代,“流量”也指在一定時間內網站的訪問量,以及手機等移動終端上網所耗費的字節數。在成為網絡熱詞后,“流量”又指粉絲多、人氣高、影響廣、商業價值大的明星。經過顯著性計算,每日上網時長對于“流量”的詞義理解情況呈現出0.05 水平顯著性(p=0.029<0.05),通過百分比對比差異可知,上網時長為1—3 小時的選擇“指通過某一管道的流體量”和“指商業價值大的明星”兩個選項的比例均為45.45%,前者高于其他時長選擇該選項的比例,且高于選擇該選項的平均水平21.23%;后者低于其他時長選擇該項的比例,同時也低于選擇該項的平均水平68.49%。上網時長為3—5 小時的選擇“指商業價值大的明星”這一選項的比例為65.38%,明顯高于1—3 小時的選擇比例,但低于5 小時以上選擇該項的比例77.46%,而5 小時以上的選擇比例均高于其他時長的選擇比例,也高于平均水平。而3—5 小時選擇“不清楚意思”的比例為13.46%,均高于其他時長選擇該項的比例,也高于平均水平6.16%。
因此我們可以認為,上網時長對網絡熱詞詞義理解情況具有很大影響,上網時間越久,對詞義的理解越偏向熱詞的網絡意義,同時在面對有多重詞義的網絡熱詞時,上網時長在3—5 小時的大學生會比其他時長更容易出現意義理解不清的情況。
本次調查選取了2008—2018 年歷年的網絡熱詞,通過調查結果我們發現,一部分網絡熱詞幾乎不再使用,例如2008 年的網絡熱詞“槑”、2009 年的網絡熱詞“70 碼”等。然而也有部分網絡熱詞從網絡語境進入到現實生活語境里被大學生們所使用,如2018 年的網絡熱詞“C 位”、“真香”等。網絡熱詞在不同語境里的動態的變化過程中,還存在一種特殊的現象——有一些網絡熱詞不僅一直在網絡語境中被使用,還在現實生活語境中存有極強的生命力,如2013 年的網絡熱詞“給力”。
語言順應論認為,語言使用者會根據不同的語境不斷對語言手段進行選擇,以達到交際目的,而這種順應就體現在語言使用交際和語言結構選擇之間的相互適應[5]。網絡熱詞本是大學生在網絡語境中交流的基礎語言材料,而在現實生活語境中,為了達到新潮、時尚等目的,大學生在言語交際過程中自覺或不自覺地選擇了當下流行的網絡熱詞作為造句材料,而一些由特定事件“走紅”的網絡熱詞由于本義與網絡義關聯不緊密或是存在更新的替代詞時,則無法達到這樣的交際意圖,因此本次調查中出現了一部分多年前的網絡熱詞幾乎不再被大學生所使用,而近年的網絡熱詞則經常在多種語境中被大學生所使用的現象。在調查中也出現了諸如“給力”、“打虎拍蠅”這樣的網絡熱詞,是因為語言隨著社會的發展而發生變化,社會生活對語言使用具有極大的影響。如2013 年時,全國各類媒體都在使用“給力”一詞,形成了如《人民日報》頭版頭條的標題《江蘇給力“文化強省”》等等一系列帶有“給力”一詞的新聞標題,這一網絡熱詞具有重大影響力的媒體從網絡語境中取出,放在現實生活語境里大量使用,也因此進入到普通大眾的日常生活里?!敖o力”一詞恰當地表達出的積極意義使得大學生在交際過程中不必再尋找新的詞語以實現交際意圖。
有一些網絡熱詞本身是從現實生活語境里進入網絡語境的,在網絡交際中產生了不同于詞語本義的網絡義,這一現象也叫被稱為“舊詞新義”,這是語言經濟性的體現,也是詞語發展過程必然的結果。但是在本次調查中發現,大學生就這類網絡熱詞的詞義理解存在詞語本義與網絡義區別不清的現象。例如“土豪”本義指“鄉下財大氣粗、沒什么品味的有錢人”,在網絡中用以形容“有錢、不理性消費、喜歡炫耀的人”。本次調查中,認為“土豪”有“暴發戶”之意的人占到總數的19.18%,而選擇“有錢、不理性消費、喜歡炫耀的人”這一意義選項的比例為77.40%,選擇詞語本義“鄉下財大氣粗、沒什么品味的有錢人”的比例卻僅有3.42%?!巴梁馈币辉~的詞義從“一方首領”(多為褒義)引申為“地方上有錢有勢的家族或個人”(多為中性)進而發展為特指“鄉村中有錢有勢的惡霸”(貶義),由核心義素“地方豪強”逐漸過渡到“有錢又揮霍無度”這一核心義素[6]。由此可見人們對詞義的理解隨著時間和社會的變化而發生改變,大學生在網絡交際語境中多用“土豪”指代“有錢、不理性消費、喜歡炫耀的人”,這又是核心義素“有錢又揮霍無度”的豐富和細化,這符合社會語言學中“社會生活的變化引起了語言、語法和詞匯的變異”[7]的觀點。隨著大學生對于網絡熱詞詞義理解的改變,作為網絡交際最活躍的群體,在網絡交際語境中,網絡熱詞有可能因此增加新的義項,詞義重心也有可能發生不同變化,這意味著網絡熱詞仍有很廣闊的研究空間有待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