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力 曾蒙蘇,2△ 楊 春,2 盛若凡,2 種歡歡,2
(1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放射科 上海 200032;2上海市影像醫學研究所 上海 200032)
血管平滑肌脂肪瘤(angiomyolipoma,AML)是一種少見的間質來源的腫瘤,以腎臟多發,其他部位多見于肝臟(5%~15%)[1],在肝臟占位性病變的比例約為0.4%[2]。2002 年WHO 將AML 歸為血管周上皮樣腫瘤(perivascular epithelioid cell tumor,PEComa)的一種,主要因為其具有典型的組織學結構,即厚壁血管、平滑肌、脂肪組織伴或不伴有一定比例的上皮樣細胞,而且有典型的免疫學標記-黑色素及平滑肌肌動蛋白染色陽性(HMB-45+和SMA+)[3]。肝血管平滑肌脂肪瘤(hepatic angiomyolipoma,HAML)好發于女性,男女比例約為1∶3.0~1∶4.8[1,4],相 比 于 腎 血 管 平 滑 肌 脂 肪 瘤(renal angiomyolipoma,RAML)的患者多伴有TSC染色體異常[5-6]。HAML 發病原因目前爭論較多,以往HAML 一直被認為是一種良性病變,其主要處理手段為保守治療[7]。2000 年Dalle 等[8]報道了第一例惡性HAML,隨后越來越多的瘤體過大壓迫周圍組織、破裂出血、復發的病例出現,部分學者主張以手術治療為主[9]。典型的HAML 影像學表現包括較多的脂肪成分、豐富的血管等,但典型病例據統計不足50%,乏脂HAML 多與肝細胞癌表現相似,誤診率較高[10]。MRI 是研究HAML 的重要影像學檢查,相比于CT,其多序列的掃描可提供更多的診斷信息,并且對腫瘤內部成分有更好的分辨力,有助于對HAML 的診斷及鑒別診斷。
一般資料收集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2011年1 月至2018 年12 月經手術病理證實為肝血管平滑肌脂肪瘤的患者資料,所有患者均在初診時于我院行MRI 檢查及完整的血液學檢查,最終共計133例進入本項研究。本研究涉及多項指標,包括患者年齡、性別、起病方式、肝炎等慢病病史、血清標志物等,所有病例均已隨訪。本研究已通過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編號:B2018-236),免除患者知情同意。
檢查方法檢查使用1.5 T MR 掃描儀(Verio,德國Siemens 公司)及3.0T MR 掃描儀(上海聯影醫療科技有限公司)。被檢查者取仰臥位,腳先進,掃描范圍從膈頂至肝下緣。檢查序列包括:正反相位梯度回波序列T1WI,常規T2WI 序列、脂肪抑制T2WI 序列、平掃脂肪抑制T1WI 序列。靜脈注射馬根維顯(德國Bayer Healthcare 公司,2 mL/s,0.1 mmol/kg);屏氣狀態下采集脂肪抑制T1WI 序列動脈期(自動檢測技術或延遲25~30 s)、門靜脈期(延遲60~80 s)、延遲期橫斷位及冠狀位(120~180 s)掃描。DWI 序列在增強前掃描,具體參數(b 值)為0、50、500 s/mm2。
圖像分析所有圖像均在我院影像歸檔和通信系統(Picture Archiving and Communication Systtems,PACS)上瀏覽及分析。用平均面積約9.8 cm2(7.1~12.6 cm2,直徑1.5~2 cm)的圓形或橢圓形感興趣區(region of interest,ROI),分別測量增強前后的AML 病變、肝臟實質、腹主動脈和門靜脈信號強度值。在測量時將ROI 放置于病灶中心非壞死或出血區,避開對圖像質量影響較大的區域,如大血管、肝內膽管和肝硬化結節區域。分析病灶分布、大小、形狀、邊界、信號、強化方式和其他征象,如病灶內是否血管穿行、引流靜脈等。強化方式分為漸進性強化(即動脈期病灶輕度強化,門脈期及延遲期信號持續升高)、持續強化(即病灶在動脈期輕度或明顯強化,門脈期及延遲期強化程度與其在動脈期相似)、遞減性強化(動脈期病灶明顯強化,門脈期及延遲期信號減低,但仍高于肝實質)以及“快進快出”(動脈期明顯強化,門脈期及延遲期信號減低,且低于周圍肝實質)。
統計學分析采用SPSS 20.0 統計分析軟件。計量資料以±s 表示,符合正態分布的資料采用t檢驗,偏態分布的資料采用Mann-Whitney U 檢驗,普通構成比四格表數據采用χ2檢驗,部分表格頻數小于5 時采用Fisher 檢驗,配對四格表數據比較兩者相關性采用Kappa 檢驗,有序或等級行列表數據采用Kruskal-Walis H 或Spearman 法比較其差異性。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一般資料133 名患者中,男性26 名(19.5%),女性107 名(80.5%),男女比為1∶4.1;發病年齡21~74 歲;平均48.1 歲,男性平均年齡49.0 歲,女性平均年齡47.9 歲;其中24 名患者(18.0%)因上腹部疼痛、腰部疼痛等癥狀就診,另外109 名患者(82.0%)因查體發現肝占位入院;甲肝病史者1 例(0.8%),乙肝病史者19 例(14.3%);糖尿病患者5例(3.8%);肝硬化患者5 例(3.8%);脂肪肝患者10例(7.5%);復發4 例(3.0%)。腫瘤血清標志物:AFP(甲胎蛋白)中位數2.5 ng/mL(0.6~13 ng/mL),均于正常范圍(0~20 ng/mL)內;CEA(癌胚抗原)中位數1.3 ng/mL(0.27~111.5 ng/mL),除1 例 偏 高(111.5 ng/mL),余均于正常范圍(0~5 ng/mL)內;CA19-9(糖類抗原19-9)中位數7.75 U/mL(0.6~653 U/mL),其中2 例偏高(51.4、653 U/mL),余均于正常范圍(0~37 U/mL)內。所有HAML 病例中,單發者126 例(94.7%),2 處病灶者6 例(4.5%)(其中1 例2 枚分別為Epi-HAML 及non-Epi-HAML),3處者1 例(0.8%)。上皮樣型HAML(Epi-HAML)與經典型HAML(non-Epi-HAML)的對比見表1。

表1 上皮樣型HAML 與經典型HAML 一般資料比較Tab 1 Comparison of clinical data of Epi-HAML and non-Epi-HAML [n(%)]
影像學資料結果133 例病例資料共計141 枚AML 病 灶,Epi-HAML 87 枚(61.7%),non-Epi-HAML 54 枚(38.3%);整體病灶直徑為(4.35±3.05)cm(0.7~20.5 cm),直 徑<3 cm 的 病 灶51 枚(36.2%),直徑在3.0~5.0 cm 的病灶43 枚(30.5%),直徑>5.0 cm 的病灶47 枚(33.3%);病灶位置分布參見表2。大部分病灶(133 枚,94.3%)形態規則,呈類圓形,邊界清,其余8 枚形態不規則,邊界欠清;術前影像學診斷準確者61 枚(43.2%),其余大多診斷為HCC(58/141,41.3%)或良性結節(22/141,15.6%)。HAML 特征性的征象為脂肪信號,Epi-HAML 組出現脂肪信號者33 枚(37.9%),non-Epi-HAML 組為37 枚(68.5%),兩組存在統計學差異(P=0.002)(圖1 E-G 為non-Epi-HAML 病例,肝左外葉病灶呈現明顯脂肪信號)。此外,強化方式上兩組同樣存在差異(P=0.013),大多數Epi-HAML(60/87,68.9%)呈現“遞減性”持續強化方式,而non-Epi-HAML 為31 枚(57.4%);前者呈“快進快出”的結節為17 枚(19.5%),后者為5 枚(9.1%)。門脈期及延遲期呈現“包膜樣”強化易誤診為HCC,Epi-HAML 組 中 可 見19 枚(21.8%),non-Epi-HAML 組為10 枚(18.5%),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675)(圖1A-D、H-K 術后病理均為non-Epi-HAML,但前者強化方式為“快進快出”,后期甚至出現包膜樣強化,術前誤診為HCC;后者強化方式呈現“持續強化”,冠狀位重建后可見“引流靜脈”)。“供血動脈”在Epi-HAML 組中出現率為10.3%(9/87),non-Epi-HAML 組為11.1%(6/54);“引流靜脈”在前者出現率為32.2%(28/87),后者為40.7%(22/54),構成比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886;P=0.366)[圖2A-C 為Epi-HMAL 病例,增強掃描動脈晚期可見供血動脈(黑箭),同期可見匯入腔靜脈的引流靜脈(白箭)]。其余MRI 信號特征見表3。在讀片過程中,注意到較大直徑的HAML 其出現典型影像學特征的頻率有所上升,如腫瘤供血動脈、引流靜脈及腫瘤內壞死出血(圖2 D-F 為巨大Epi-HAML 病例,內見明顯壞死、囊變及慢性出血信號,同時腫瘤內見扭曲增粗的供血動脈)。因此,比較Epi-HAML 及non-Epi-HAML 兩組的同時,另以腫瘤直徑(0.7~2.9/3.0~5.0/5.1~20.5 cm)為分組進一步分析,詳見表4。

表2 上皮樣型HAML 與經典型HAML 影像學一般特征Tab 2 General imaging features of Epi-HAML and non-Epi-HAML

表3 上皮樣型HAML 與經典型HAML 磁共振影像學特征比較Tab 3 MRI features of Epi-HAML and non-Epi-HAML foci

表4 不同直徑腫瘤的MRI 特征Tab 4 MRI features of HAML grouped by diameter (n)
臨床資料特點HAML 以中年女性多見,本研究男女之比1∶4.1,與文獻報道一致。Epi-HAML 男女比例1∶4.8,non-Epi-HAML 為1∶3.4,前者女性比例稍高,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兩組肝炎、肝硬化、脂肪肝、糖尿病等既往史雖有不同,但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就診者大多無癥狀,但Epi-HAML 因腹部不適就診為22.2%,而non-Epi-HAML 僅為7.5%(P<0.05),雖兩組腫瘤平均直徑相仿[(4.3±3.1)vs.(4.4±3.0)cm],且大于5 cm 的腫瘤比例(31%vs.37%)后者更高,推測是因為Epi-HAML 生長速度更快,引起較強的占位效應,而non-Epi-HAML生長較緩慢,機體逐漸耐受。Pleniceanu 等[11]在人源AML 腫瘤接種實驗中發現,上皮樣型AML 生長速度相對經典型AML 更快,并且腫瘤含脂肪組織更少。
本組患者血清腫瘤標志物基本處于正常范圍,僅有2 例高于參考值,其中1 例CA19-9 為51.4 U/mL(0~37 U/mL),另1 例 為653 U/mL,CEA 111.5 ng/mL(0~5 ng/mL),且均為Epi-HAML,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本研究共有4 例術后復發(3.0%),與 既 往 研 究 相 似[4];其 中,Epi-HAML 組 有3 例(3.7%)復發,non-Epi-HAML 組1 例(31.9%)復發,兩者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影像學資料特點133 例共計141 枚HAML,其中87 枚為Epi-HAML,54 枚為non-Epi-HAML,病灶多累及數個肝段。本研究兩組HAML 無論各肝段構成比及肝分葉構成比,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141 枚HAML 影像學診斷準確率為43.3%(61/141),兩組分別為34.5%(30/87)與57.4%(31/54),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7.134,P<0.05),前者誤診為惡性腫瘤如原發性肝癌(HCC,47.1%)等惡性占位比率較高,后者誤診為腺瘤、局灶性結節增生(focal nodular hyperplasia,FNH)、脂肪瘤或良性結節(18.5%)等良性占位較高。目前HAML 的診斷準確率約為25%~52%[12],部分臨床中心甚至更低。相對而言,Epi-HAML 大多缺乏典型的HAML特征,部分病灶增強掃描表現為“快進快出”,與無肝炎、肝硬化病史的HCC 影像學表現相似[13]。有學者認為主要是因為部分HAML 病灶內布滿竇隙狀血管網,血流速度較快,門靜脈期及延遲期其對比劑快速流出,從而呈現“快進快出”的征象,尤其在Epi-HAML 中更明顯[14]。
本組Epi-HAML 在T1WI 大都呈低信號(97.7%),極少呈混雜信號(2.3%),non-Epi-HAML也幾乎呈低信號(98.1%),極少呈混雜信號(1.9%),構成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Epi-HAML 在T2WI 大都呈高信號(95.4%),極少呈低或等信號(2.3%),而 non-Epi-HAML 部 分 呈 高 信 號(81.5%),小部分呈稍低信號(11.1%),構成比存在統計學差異(Fisher’s 檢驗,P<0.05)。有研究認為,non-Epi-HAML 因含一定比例平滑肌細胞,T2WI可以呈現等或低信號[15]。無論是Epi-HAML 還是non-Epi-HAML,兩者在組織學上均含有不同比例、不同種類的細胞,因此兩者信號幾乎都不均勻(94.3%/88.9%),且兩組在T2WI 均低于脾臟信號。
在增強掃描中可以觀察到兩組HAML 病灶大部分呈不均勻強化(85.1%/79.6%),均勻強化者較少(6.9%/3.7%),另少量病灶呈環形強化(8.6%/13.0%),其強化方式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大部分病灶在強化程度上稍低于或等于門靜脈信號,極少數Epi-HAML(3.4%)信號強度高于門靜脈甚至與主動脈相當,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增強掃描的強化模式,兩組病灶大多呈持續減低(70.1%/57.4%),部分呈持續強化(9.2%/25.9%),18.4% 的Epi-HAML 呈快進快出,而non-Epi-HAML 呈快進快出的比例為9.3%,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這一點與Liu 等[16]統計的Epi-HAML 病灶出現“快進快出”頻率為23.3%相似,且這部分病灶幾乎均診斷為HCC。另外,有15.6%的病灶診斷為肝腺瘤或FNH,并且其強化方式大都呈現持續強化(圖1AD、H-K)。FNH 一般在平掃與肝實質信號接近,典型的FNH 可有中心瘢痕延遲強化,但部分FNH 表現不典型,與HAML 鑒別難度較大,需借助肝特異性對比劑的肝膽特異期來對比。乏脂的HAML 與肝腺瘤表現相似,臨床特點鑒別價值有限,目前仍是鑒別的難點。
兩組病灶在DWI 上大多呈高信號(92.0%/68.5%),但18.5%的non-Epi-HAML 呈低信號,僅1.1% Epi-HAML 呈低信號,其構成比存在統計學差異(P<0.05)。DWI 信號高低反映了水分子運動的受限程度,Epi-HAML 含上皮樣細胞的比例更高,而non-Epi-HAML 很少或幾乎不含有上皮樣細胞,上皮樣細胞增殖速度更快,排列更緊密,因此水分子擴散受限更明顯[17]。而non-Epi-HAML 尤其是富含脂肪的病灶,其細胞結構疏松,水分子受限不明顯,因此出現部分富脂病灶表現為DWI 低信號。
幾乎所有病灶的表觀擴散系數(apparent diffusion coefficient,ADC)圖上呈現高低混雜信號,僅能以整體病灶同周圍肝實質對比其信號數值的高低。總體上,兩組ADC 圖上信號基本相似,整體高信號與整體低信號頻率相似(43.7%/42.5%;44.4%/46.3%),總體構成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從ADC 的計算公式[ln(S2/S1)(b1-b2)]來看,不同的擴散敏感系數b 值對其ADC 變化也不盡相同,另外,相同的腫瘤存在異質性,其成分、細胞密度、血供以及腫瘤內部壞死、囊變、纖維化均會導致其信號的差異。不可否認,ADC 對診斷病灶惡性程度有輔助作用,但有待深入研究[18]。
HAML 的成熟脂肪組織在T1 反相位可見信號明顯減低,Epi-HAML 無明顯脂肪信號者62.1%,而non-Epi-HAML 大部分含有脂肪信號(68.5%,圖1E-G),少部分為局灶脂肪信號,其余為彌漫脂肪信號,兩組病灶在有無脂肪信號上差異存在統計學意義(P<0.05)。另外,兩組病灶無論在影像學或者病理組織學標本上,均有大部分不含包膜(78.2%/77.2%)、病灶內壞死或囊變少見(4.6%/5.6%)及出血較少見(3.5%/7.4%)等特征,且兩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
HAML 的供血動脈一般在平掃見血管流空影,增強掃描動脈期見病灶內點狀強化或條索狀穿行強化影,門靜脈期及延遲期信號減低,變化與肝動脈一致。兩組病灶大多可見供血動脈影(89.7%/88.9%),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既往研究[19]發現增強掃描動脈晚期出現的引流靜脈在HAML 中有鑒別診斷價值,即增強掃描動脈晚期可見病灶引流向肝靜脈或腔靜脈的靜脈影,本研究也類似(圖2A-C)。本研究HAML 中引流靜脈出現頻率為64.5%(91/141),與文獻統計的61.3%~80%相當,但兩組出現引流靜脈構成比(67.8%/59.2%)差異無統計學意義。腫瘤周圍肝實質出現動脈期一過性高信號,其余序列與肝實質信號一致,即存在異常灌注,兩組病灶出現異常灌注的構成比略有差異(44.8%/61.1%),但無統計學意義。兩組影像學見脈管內充盈缺損或病理證實有脈管癌栓者各1 枚,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在讀片過程中,我們發現不同直徑的病灶(無論何種病理類型)其影像學特征出現的頻率各有差別,因此,我們進一步以腫瘤直徑(0.7~2.9 cm/3.0~5.0 cm/5.1~20.5 cm)作為分組(表4)進行分析。當腫瘤直徑較大(>5 cm)時,有34%的病灶出現增強掃描后期的“包膜樣”強化(Fisher’s 檢驗,P<0.05),而與病理類型關系不明顯(P=0.675),其原因可能為當腫瘤生長過快或體積過大時,會刺激并推擠肝實質,導致其周圍血管及纖維組織增生,形成假包膜,并非病灶本身形成,以往文獻從病理組織的研究中也證實了這一點[20]。同時,出現壞死、囊變或出血的病灶直徑均大于5 cm(圖2D-F),占本組的14.8%,構成比存在統計學差異(Fisher’s 檢驗,P<0.05)。此外,當以腫瘤直徑作為分組,其供血動脈出現的比例也有所不同,3 組分別為78.4%、95.3%、95.7%,<3 cm 組分別與另外兩組的構成比相比存在統計學差異(Fisher’s 檢驗,P<0.05)。同樣地,早期引流靜脈出現的比例也存在差異,3 組比例分別為33.3%、74.4%、89.4%(P<0.05)。因此,引流靜脈可能是HAML 相對特異性的影像學特征,但多在腫瘤體積較大時(直徑≥3 cm)明顯可見,而與不同病理分類的HAML(即Epi-HAML 或non-Epi-HAML)關系不明顯。出現異常灌注的比例各組也均有不同,分別為17.6%、58.1%、74.5%(P<0.05)。
此外,在復發病例中,分析其初診影像資料,發現1 枚(1.9%)直徑為1 cm,3 枚(6.3%)腫瘤直徑大于5 cm,3 組構成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總之,Epi-HAML 缺乏典型的影像學特征,部分病例在隨訪過程中生長較快,與HCC 有重疊征象,常引起誤診,尤其在合并乙肝病史的病例中,放射科醫師更傾向于將其診斷為惡性腫瘤以提示外科行根治性切除。而non-Epi-HAML 及直徑較大的病灶有更顯著的MRI 特征,如壞死、囊變、出血、腫瘤供血動脈及引流靜脈,因此有更高的檢出率。此外,病灶的間接征象同樣重要,當HAML 病灶緊鄰、包繞血管時無血管侵犯并且邊界清晰,是與HCC 鑒別的重要征象。大部分學者認為HAML 為良性病變,但部分病灶體積過大易壓迫周圍器官,引起腹部不適等癥狀,甚至存在破裂出血的風險,所以針對直徑大于3 cm 的HAML,外科也主張以手術切除為主[10]。
目前,乏脂型HAML 與無肝炎、肝硬化病史的HCC 鑒別難度較大,術前針對兩者制定的切除方案也截然不同,相對準確的診斷對患者術后最大肝功能的保留意義非凡[21]。而我院肝臟腫瘤的病例豐富,如果借助影像組學進一步分析兩者影像學特征,可以開展更深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