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退休的小學語文教研員,今年虛齡七十有四。在喜迎《小學教學研究》創刊40周年之際,不免想起了我與《小學教學研究》的緣。
讓我們把時間切換到20世紀80年代。
1980年,是我到哈爾濱市雙城縣(今雙城區)教研室工作的第二年。就在這一年,《小學教學研究》橫空出世了。淡藍色的封面,黑底白字的刊名,大寫的XIAOXUE JIAOXUE YANJIU,所有這些元素巧妙組合,讓我一下子就愛上了她。
那時的《小學教學研究》是雙月刊,只有三個欄目——教學論壇、教材研究、教法探討,涵蓋小學各個學科;后來,又增加一些欄目,其中,我最愛看的是“專題討論”“爭鳴之頁”“教學雜談”“教育文摘”和“小資料”中的文章。
讀了一年的刊物,有收獲,有感悟,有想法,我也打算投稿。于是,我拉開架勢,皺眉頭、咬筆頭,冥思苦想好幾天,終于湊成了一篇文章。
轉眼來到了1981年。
春節過后,一枚郵票和一個信封一共花了一角錢,將我的這篇文章寄去。等啊等,過了三個月,泥牛入海。于是,我再接再厲,又寫了一篇文章寄了去。等啊等,又過了三個月,石沉大海。眼看暑期結束,快開學了,還是沒有消息。就這樣,我連續寄去好幾篇文章,一篇也沒發表,我有點泄氣了。
放寒假了。
一天,我到單位值班,接到一封從南昌市老貢院8號寄來的信函,厚厚的,沉沉的。打開一看,原來全是我寫給《小學教學研究》的文章,附帶一張退稿單,印刷好的,內容很簡單——大作退回、感謝支持、請繼續賜稿,落款是《小學教學研究》編委會。再仔細一看,退稿單下面有一行醒目的大字,是手寫的:我刊歡迎有筋有骨、有血有肉、有思想和文化內涵的千字文。
經過反思,我明白了,我寫的文章不符合要求。一是空,空談理論,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二是長,似懶婆娘的裹腳布,又臭又長;三是淺,人云亦云沒有新意,都是別人嚼過的饃;四是粗,語言粗糙,標點混亂,經不起推敲。
失敗是成功之母。寒假里,我認真總結經驗教訓,學大綱、讀教材、翻筆記,回憶老師的課堂教學,思考一年來的教研工作。在此基礎上,我重新寫了一篇文章,題目是“語文教師的示范作用”。這篇文章有理有據有事實,由一篇調研報告加工而成。之后,我又反復修改幾次,讀了改、改了讀,數易其稿,總算拿得出手了。又沉淀了幾個月,直到放暑假,我才騎上自行車直奔郵局,將文章寄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1982年,金秋十月,我收到了《小學教學研究》第5期雜志,上面有我的文章——《語文教師的示范作用》。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從1982年到2000年的18年時間里,我一共在《小學教學研究》上發表了36篇文章,平均每年2篇,可算高產作者。通過寫文章,不但提高了我的寫作水平,更重要的是淬煉了我的思想,陶冶了我的情操,開闊了我的視野,更堅定了我的教改信心。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一晃,四十年過去,彈指一揮間。如今,我已垂垂老矣,回憶起我的那段投稿史,心里甜甜的、美美的。看到《小學教學研究》由雙月刊變為月刊,再由月刊變為旬刊——教學版、教研版、理論版,“落霞與孤鶩齊飛”,前瞻性、研究性、指導性、實用性,“秋水共長天一色”,老朽真是樂不可支。
2020年,五一勞動節剛過,哈爾濱的疫情有所好轉,在這丁香花含苞待放的季節,白金聲閉門宅家,遙祝江西教育出版社麾下的《小學教學研究》越辦越好,在研究教學方法、探索教學規律、總結教學經驗、傳播教學信息的大道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