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一心 博士
(吉林財經大學 吉林長春 130117)
企業成長能力是指在長期的發展經營過程中,通過擴大生產經營規模、累積科研創新成果獲得更好發展的能力(林晶,2019)。這可以從以下幾方面來具體觀察:企業所處行業具有良好的上升空間和發展前景;企業生產經營的產品或服務具有廣闊的市場空間;企業戰略布局深遠對于市場變化能夠充分應對;企業生產經營規模逐年擴大;企業員工數量逐年增長;企業生產經營利潤較為可觀(江三良等,2017)。在企業生產經營活動中,為了適應市場環境的瞬息萬變,企業需要不斷整合內外部資源,使得企業在數量和質量上不斷成長。數量的成長體現在生產經營規模的不斷擴大,企業產量、員工數量、銷售額等不斷增長;質量則體現在企業的科研創新投入產出不斷增加,進而提高企業核心競爭力(何平林等,2019)。因此,企業所具備的成長能力是其不斷擴大發展的生命源泉。
并購績效表示的是企業在并購過程結束后,并購方能夠有效控制現在企業的管理,經過合理的內外部整合之后,對于預期并購戰略真實情況的具體映射(趙鈺桓等,2019)。并購預期目標的達成情況、資源的配置情況、企業的發展情況都與并購績效息息相關。并購績效可以通過財務數據很好地體現出來,這是由于財務數據具有客觀性,能夠避免資本市場的不完善造成的不利影響,對于數據能夠更方便地獲取,具有較好可操作性。
分析師跟蹤指的是對于某一選定企業分析師將其作為調查對象,深入挖掘企業經營信息并發布相關的分析和盈利報告的活動。分析師在這一活動中主要涉及:將選擇公司發布的信息以及未發布的信息通過各種方式進行搜集,對于搜集的信息利用自身相關專業知識進行整理與分析,與需要客戶進行長期穩定的聯系合作,通過提供解釋分析報告獲得投資者認可。
機構投資者指的是具有兩個以上投資者形成的團體,能夠將分散在證券市場的資金聚攏起來用于在證券市場進行投資行為。機構投資者具有對于資本市場敏銳的洞察力和較強的分析能力,將聚攏的資金通過證券專業機構進行投資運作,結合高效的運營進而獲得最大收益率。對于機構投資者來說,其具有更高的企業治理專業素養,能夠為公司的經營發展提供專業建議。
結合上述基礎理論研究探討,本文對于零售業成長能力與并購績效的關系,提出以下4點假設:
H1:零售企業并購績效受到成長能力的積極影響;
H2:零售企業的跟蹤分析師數量與企業成長能力成正向關系;
H3:零售企業成長能力和并購績效受到分析師跟蹤的中間效應影響,存在三者間的相關性;
H4: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促進零售企業并購績效受到成長能力的積極影響。
本文從國泰安數據庫中找到2019年存在并購活動的零售企業,并將相關零售企業的并購數據作為考察對象,通過并購方的財務數據研究其成長能力以及分析師跟蹤數量和并購績效。隨后以spss軟件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總計選出358家零售企業作為研究樣本。為了更加系統全面地衡量評估零售業上市公司,本文選取成長能力(Grow)作為解釋變量,并購績效(BG)作為被解釋變量,分析師跟蹤(FX)作為中介變量,機構投資者持股(Ins)、股權集中度(HERF)、公司規模(Size)作為調節變量,凈資產收益率(ROE)、關聯并購(M&A)、高管持股比例(MSR)作為控制變量。根據以上所選指標和變量,為檢驗假設構建了多元線性回歸模型。
首先,為驗證成長能力對零售企業并購績效的作用,本文建立了如下的多元回歸模型:

其次,為了驗證假設2和3研究分析師在零售企業成長能力和并購績效的中間效應建立模型2和3,如下:

最后,為了檢驗假設4,研究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對成長能力和并購績效關系的影響建立模型4,如下:


表1 模型1回歸分析結果

表2 模型2回歸分析結果

在這四個回歸方程中,αm、βm、γm、μm(m=1,2,3,……,8)代表不同變量的系數,ε代表回歸方程模型中的隨機誤差項,P代表零售企業財務績效。
表1為模型1的回歸結果,從表1可以觀察到調整R2為0.372,表明成長能力與并購績效之間的解釋程度為37.2%,達到接受要求。其F為51.536符合明顯的統計學定義。成長能力(Grow)為0.506,t為13.915,在0.1水平上顯著,得出并購績效受到成長能力的積極影響,假設1成立。股權集中度(HERF)為0.151,t為4.057,在0.1水平上顯著,得出并購績效受到第一大股東比例的積極影響。收益率(ROE)為0.159,t為4.712,在0.1水平上顯著,得出并購后績效受到并購前企業收益率影響。關聯交易(M&A)為0.085,t為1.057,在0.05水平上顯著,得出并購企業和被并購企業信息越透明,越能發揮協調作用。高管持股比例(MSR)成正值但較低,得出高管持股比例對于投機行為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公司規模(Size)呈現出較低負值,得出并購績效受到公司規模較弱的消極影響。
表2為模型2的回歸分析結果,從表2中可以觀察到調整R2為0.084,表明成長能力與并購績效之間的解釋程度為8.4%,能夠符合接受要求。其F為9.426符合統計學定義。成長能力(Grow)為0.249,t為5.879,在0.1水平上顯著,得出并購績效受到分析師跟蹤數量的積極影響,假設2成立。其他變量受到分析師跟蹤數量影響不明顯,都具有正相關性。
表3為模型3的回歸結果,從表3中可以觀察到調整R2為0.386,表明成長能力與并購績效之間的解釋程度為38.6%,符合接受要求。其F值為50.425符合統計學定義。成長能力(Grow)為0.442,t為12.572,分析師跟蹤(FX)為0.193,t為5.321,均在0.01水平上顯著,得出并購績效受到成長能力與分析師跟蹤的積極影響。對比表1和表3中成長能力(Grow)0.506>0.442,得出中介變量的加入降低了成長能力數值,中介作用存在。并且3個表中的成長能力與AF值都顯著,得出零售企業成長能力和并購績效受到分析師跟蹤的中間效應影響,假設3成立。
表4為模型4的回歸分析結果,從表4可以觀察到機構投資者持股(Ins)為0.106,t為2.915,在0.01水平上具有顯著影響,可以表明并購績效受到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的積極影響。成長能力(Grow)為0.352,t為6.589,在0.01水平上具有顯著影響,可以得出通過其專業的治理能力能夠更好治理企業,進而提升其占股比例使得并購績效受到成長能力的積極影響,因而具有促進作用,假設4成立。

表3 模型3回歸分析結果

表4 模型4回歸分析結果
本文得出以下結論:第一,零售企業成長能力對并購后的并購績效有積極影響。零售企業通過提升自身的成長能力,使得其自身綜合實力得到增強,獲得行業的更強競爭力,并購將會使得協同效應得到很好發揮,以至于增強企業的并購績效。第二,零售企業成長能力對分析師的跟蹤數量有積極影響。分析師作為一個信息傳遞和發掘者,將信息有效曝光給相關投資者,以此加強信息在證券市場的有效傳遞。成長能力可以衡量企業在未來的可能價值。由于企業具有很強的成長能力,投資者預想到好的投資回報率,因此其具有更強的投資意愿。從成本收益角度出發,成長能力強的企業將會吸引更多的分析師,這對于分析師意味著名利雙收。第三,零售企業成長能力與并購績效之間,分析師發揮中介作用。成長能力與并購績效之間存在分析師作為中介的影響。由于分析師提供的企業信息和分析報告能夠給投資者詳細的信息和發展的預測,而分析師的跟蹤與企業的成長能力成正比,以此使得企業信息曝光率和透明度加強,使得并購績效提高。第四,零售企業成長能力對并購績效的積極作用與機構持股比例具有正向關聯。隨著機構持股比例的增加,成長能力將會對并購績效產生更強的影響。
綜合上述結論,提出以下幾點建議:第一,零售企業應該對于自身能力有正確的評估,在得到并購公司信息后,判斷自身是否具備能力進行并購。并購方的能力在能否獲得預期并購績效方面起著關鍵作用,并購能力的不足將會被認為是導致失敗的主要原因。成長能力不足的零售業,由于資源積累有所欠缺,將很難獲得理想的整合效應。因此,盡職調查是零售企業并購前的必須工作,對于自身的成長能力進行準確評估,確定其能夠達到并購標準。為了能夠使得零售企業發展水平得到提高,這需要零售企業在行業中增強自身競爭力。第二,對于分析師的專業能力水平進一步加強,適應瞬息萬變的資本市場變化。實行分析師定期的專業知識技能考核,未通過考核人員進行再培訓以及適當處罰,通過者獲得一定的獎勵。將分析師的聲譽與個人工資水平掛鉤,建立科學規范的分析師個人誠信檔案,防止分析師以自身利益出發損害投資者利益,使得分析師作為信息媒介的作用得到良好發揮,進而使得資本市場可持續健康發展。第三,建立證券行業分析師的分類監管機制。分類監管機制的建立能夠增強監督的有效性以及資本市場規范化。以分析師的個人聲譽作為評判分類標準進行分類監管,將證券行業分析師以其自身聲譽的高低分為高聲譽和低聲譽分析師,以不同監管標準進行高低聲譽分析師監管。由于注重自身聲譽和長遠發展,高聲譽分析師將會嚴格遵守法律和職業道德規范,其給予并購方企業的信息較為可靠,因此對于高聲譽分析師,實行必要的行業規范和職業道德監管即可;對于低聲譽分析師,其缺少高聲譽帶來的長期效益,往往會因為短期的利益而動搖,因此需要對于低聲譽分析師進行法律性監管,對于違反法律法規的行為嚴懲不貸。第四,積極推動機構投資者進行長期型和價值型投資。機構投資者能夠利用自身的專業技能有效提高公司治理質量,因此對于長期性投資需要進行政策激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