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識圖譜的國內高等教育管理研究可視化分析

黃 瑤

（南方醫科大學黨委宣傳部，廣東 廣州 510515）

教育是國家發展的根本所在，高等教育更是重中之重，其發展水平也將直接反映國家發展狀況與未來發展潛力。在現代高等教育領域，教育思想是最核心、最基礎的問題。雖然現階段社會各界都十分關注高等教育問題，出現了高等教育學這一專門的研究性學科，但是尚未形成完善、具體的理論體系，難以滿足教育實踐工作的理論指導需求，使得高等教育學成為教育領域研究關注的熱點課題之一。

1 數據來源及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利用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CNKI）獲得研究所需的文獻樣本。檢索篇名：高等教育管理或高等教育管理學；時間：2000—2020年。共檢索到文獻1090篇，檢索時間為2020年7月4日。

1.2 研究方法

文章采取網絡引文分析方法，以Citespace軟件為工具開展可視化研究工作，對學科知識的發展演化過程進行梳理總結，明確其關鍵路徑以及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在確定知識拐點的基礎上對學科演化階段進行劃分。該軟件工具能夠以可視化的形式完成共詞聚類圖譜、時區視圖等結果的繪制和輸出，能夠以前沿術語為對象開展尋徑分析工作，通過計算分析確定共引聚類結果，明確學科研究重點和熱點，分析把握學科演化驅動因素及傳導機制，從而分析和預測學科的未來發展趨勢。此外，該軟件工具還能夠實現知識圖譜的繪制功能，為高等教育管理問題的研究提供更加科學、準確的理論依據。

2 國內高等教育管理研究的基本狀況

2.1 文獻的時間分布

通過關鍵詞檢索所得到的理論研究成果及文獻資料，在時間分布上呈現出比較顯著的均勻分布特征。整體來看，2001—2019年我國關于高等教育管理問題的研究成果表現出相對平穩的發展態勢，發文量并未出現顯著的波動。發文量相對較多的年份為2009年，總計75篇研究成果；此后年均發文量有所下降，但數量相對穩定，達到了50篇左右的年均發文量水平。導致上述變化特征的主要原因在于2009年學者們對高等教育管理體制問題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并積極探討其改革策略，研究熱度的提升使得2009年的發文量表現出峰值特征。

2.2 主要研究力量

通過對檢索結果的統計分析可知，在高等教育管理問題研究領域，發文量最大的個人作者為張波，而發文量最大的機構則是華中科技大學，在發文量方面遙遙領先于其他個人與機構。整體來看，國內關于高等教育管理問題的研究主體以各類211、985、師范類高校，研究機構為主，其科研能力相對突出，具體以華中科技大學、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廈門大學等為典型代表，無論是研究成果的數量還是質量都表現出一定優勢，為學科的創新發展做出了突出貢獻。需要指出的是，雖然以上代表性機構表現出比較突出的科研能力優勢，但是彼此之間缺乏合作的問題比較突出，大多數的研究成果均來自于某一科研機構或者某一學者，為數不多的合作研究也大多屬于同一機構不同部門之間的內部合作，這就導致研究成果之間缺乏關聯性，出現研究資源利用率不足且難以形成完善、統一的理論體系等問題。

2.3 高被引文獻

高被引文獻具體是指引用量排名前10的文獻資料。具體到高等教育管理領域，高被引文獻主要集中在體制改革、工作策略改革、國外經驗介紹、政府管理政策、學校自治政策等領域。總體而言，上述研究成果主要側重于理論研究，從理論層面出發探討分析體制改革的方向、方法和形式。這一特點間接表明了自高等教育擴招政策實施以來，社會環境的變化對高等教育管理機制提出了新的要求，客觀上推動了高等教育理念和方式的創新發展，也因此成為學者廣泛關注的重點。

3 國內高等教育管理研究的知識圖譜

3.1 關鍵詞及其中心度列表

“高等教育”“高等教育管理”“管理體制”“高等教育管理學”“管理”“成人高等教育”等詞出現頻次較高。對于可視化圖譜結果而言，節點中心度表現出節點與其所對應直接關聯個體的數量，其取值大小與網絡內該節點的重要性正相關，即取值越大，對應節點在網絡內的重要性水平越高，其越接近中心區域。關鍵詞共現圖譜如圖1所示。

圖1 高等教育管理研究關鍵詞共現圖譜

3.2 引文網絡分析

在該可視化圖譜中，“高等教育管理”是最接近網絡中心的關鍵詞，然后分別是“改革”“高等教育”；而節點最大的三個關鍵詞依次為“高等教育”“高等教育管理”“管理體制”。基于節點、中心度的實際取值結果，可對圖譜的節點進行分類，具體形成了以“高等教育管理”“高等教育”為核心的兩個區域。在兩個區域內，分別以“高等教育管理”“高等教育”為中心，其他相關節點則各自分布于兩個中心附近的區域，整體區分為兩個相互關聯且又彼此區別的兩大理論體系。通過對兩大部分所包含的節點內容進行統計分析，可確定我國相關領域科學研究的熱點與重點課題，也能夠反映我國學者的研究重點和出發點，從而明確了我國就高等教育管理問題的研究現狀及未來發展趨勢。

4 熱點主題

高等教育管理研究關鍵詞變遷圖譜如圖2所示。通過對圖譜的解讀，中心度相對較高節點的統計、分析與整合，可確定當前我國高等教育管理研究的熱點領域，熱點主題具體如下。

圖2 高等教育管理研究關鍵詞變遷圖譜

4.1 基礎理論問題研究

此類研究主題大多側重于高等教育管理的學科屬性、學科建設等理論問題的研究工作，旨在構建相應的理論體系為學科發展提供科學依據。基于學科劃分的經典標準，研究人員從不同層面出發探討分析了高等教育管理學在學科領域的重要意義，肯定了該學科表現出顯著的交叉性特征，這是多個不同學科融合發展的結果，表現出不同學科的內涵與特征，理論體系的復雜性也相對較高。關于學科建設發展問題，不少學者從實證研究的層面出發探討分析了高等教育管理學的發展策略和具體方法，為理論研究與社會實踐工作提供了科學依據[1]。若想實現高等教育管理學的科學發展，就必須確立以實踐為導向的發展理念，重點做好學派的建設發展工作，確保學術研究隊伍的科學發展水平，發揮專業期刊的功能作用，實現理論研究成果的有效交流和充分共享。從實踐方法的角度出發探討分析高等教育管理學的科學發展方向和模式，為學科良性發展創造有利環境。學科的發展必須充分發揮院校研究、戰略研究等成果的積極作用，基于科學的理論觀點實現良好的創新發展，逐步構建起完善、系統的學科體系。此外，也有學者以研究范式、管理原則、管理主體、管理對象等為研究出發點，對高等教育管理學的內涵與發展問題進行了分析和論述[2]。

4.2 高等教育管理體制改革

（1）從國家的層面出發，以宏觀研究的方法對高等教育管理問題開展研究分析工作。明確體制改革的目標、方向及內容。此類研究具體以我國高等教育管理體制的發展演化歷史為出發點，對不同階段的管理體制進行縱向對比分析，從權力結構、工作內容等角度出發對其發展演化特征進行分析和把握，進而明確分權化這一基本的演化趨勢，在總結分析體制改革內容和成果的基礎上提煉科學理念和價值取向，針對問題和不足提出優化和改進的方式方法[3]。

（2）從院校的層面出發，以管理方式為切入點對高等院校的管理問題開展研究分析工作。明確其發展演化的規律和特征，對高等院校人才培養理念、方法的發展變化進行分析和把握，重點突出“以人為本”理念的重要性。

（3）從政府的層面出發對其管理職能開展研究分析工作。此類觀點強調了政府、高等院校關系的重新定位，具體對政府管理、監督的職能問題開展理論研究。楊明[4]在明確“政府失靈”影響作用的基礎上，對政府的職能作用進行了重新詮釋，認為需要合理發揮政府的監督管理作用確保高等教育的良性與穩定發展。胡炳仙[5]則以有限政府論為理論基礎，對高等院校管理過程中政府的權力、職能進行了分析論述，肯定了政府適當監督管理對高等院校科學發展的積極意義。

（4）從高等院校治理制度創新發展的層面出發開展研究分析。作為我國現階段高等教育改革的關鍵要素，現代管理治理制度是確保大學良性發展的關鍵所在。檢索結果表明，上文所確定的10篇高引用文獻中包含4篇與管理體制及改革有關的主題，充分表明了理論研究對體制改革問題的重視程度。但是現有的研究成果大多側重宏觀層面的理論研究，缺乏微觀層面的實證研究內容，難以為高校管理體制改革提供科學、有效的指導和依據，無法滿足高等教育管理學創新及發展的需要。

4.3 比較高等教育管理研究

由圖2可知，“高等教育”作為核心節點，周圍聚集“比較研究”“美國”“中國”“高等教育發展”等多個節點，構成節點群后對網絡整體都有明顯的影響功能。最近幾年，學界對比較高等教育研究的重視程度逐步提升，針對其高等教育管理模式、權力結構等進行介紹性、描述性等研究。重點分析了各國家與地區投入高等教育管理中的相關措施，總結其做法經驗，論證研究成果對中國同領域的實踐意義；探索符合中國高等教育管理模式的可進行的變革方向，通過分析解決實際問題的重要方式，能為中國導向型研究提供新的空間。該領域主要問題在于，純粹經驗性介紹很多，對中國高等教育管理實踐能起到的指導功能非常有限；國外管理模式論述比較分析、批判性分析等結論很少，適切性分析尤其稀有，國內外差異并沒有得到關注，很多時候都是直接將外國經驗應用到國內，導致水土不服[6]。

4.4 高等教育管理思想研究

邱均平等[7]論述引用文獻原因時認為，這是對前人學者經驗的尊重，能讓有關作者獲得對應的榮譽和行業地位，能通過對采用的研究方式、模具、設備的使用和核對，將背景閱讀材料作為校正個人研究的標桿。同時，可以收集符合自身研究的論據主張，通過對前人著作的評估來更正研究問題，對數據、物理常數等都有很好的鑒定作用，可實現原始資料觀點、概念的論述，分析具體研究環境。當時學者研究的主要目的是通過對先進教育思想的整理、匯總、分析、評估，尋找符合時代主題需求的教育理念和內容，這是中國現代高等教育的重要開端，能尋找符合中國教育現狀的發展道路[8]。根據名家研究思想來尋找對應解決問題的方式，能對個人研究提供可靠且穩定的支持理論。

5 前沿趨勢

基礎理論研究是現代學科發展的重要動力，也是導向型問題研究的支撐基礎。但是，經過對高等教育管理學的分析后發現，這并非是成熟學科，知識系統尚未完全形成，各種學說都存在，研究方法還處于探索初期，建制研究有很多問題沒有得到合理解決。而且，當前理論并不完善，理論與實踐間存在明顯脫節情況，導致高等教育管理過程中很多問題無法得到有效的解決方式，基本只能依靠經驗來總結處理方式，造成的結果就是“經驗主義”橫行。鑒于基礎理論的重要地位，理論系統建成尚不完善，管理實踐需求與可提供理論交錯，結果就是研究熱點無法突破基礎理論范圍[9]。

2003—2006年，通過改制方式的推進，高等教育管理各領域都進入快速發展階段，相應的理論、范式、人本等都成為研究重點。這對中國尚在成長階段的高等教育規模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推進動力。隨著高等教育規模持續擴張，相關管理制度并不能跟上，導致實際管理過程中出現過很多無法解決的問題，主要表現如下：政府管理觀念滯后，過分干預高校管理職能發揮，服務意識欠缺；社會辦學力量難以流入，辦學主體被嚴格限定到政府機構，市場自主辦學權力缺失；高校領導人員自主權外控，黨政權力擴張，監督難度大，校內難以解決黨政學三者關系，在人事管理制度方面很難與時俱進。要解決高等教育規模擴大造成的體制更新與建設沖突，需要從管理制度改革研究著手，對政府高等教育管理職能重新審視，根據高校層面來完成現代化高校制度架構的統一規劃。相對于高等教育的發展勢頭，成人高等教育規模同樣的在持續擴張，學界對管理模式、理念、價值觀等都有新的研究，特別是2007—2008年，研究重點在管理模式、理念、方法、對策等節點上，各領域對管理思想、高等教育管理比較研究等都有更深層次的重視。其實，在2007年以前，多個節點主題詞都是圍繞著“改革”展開，學界研究重點同樣如是，現代高等教育管理從制度、自主權、改革方式、政府角色等角度已經獲得相應的研究成果。但是制度變革研究時，由于欠缺完善的基礎理論支撐，國內尚無能指導實踐的理論系統，導致研究成果并不能突破現有桎梏。通過對制度改革實踐過程的分析可知，相關問題集中在高校畢業生失業、專業不對口、人才質量降低等方面。根據這一現象可知，研究重點設置到國內外多領域學科的目的就是能從社會全方位探索高校教育管理制度改革經驗，能根據名家研究結果來分析對應理論發展的基礎依據，通過對相關學科理論、范式、方法支撐功能的分析總結，來尋找符合現代高等教育管理學發展的新切入點。發展到2009年前后，研究重心又開始向制度改革、政府職能、權力結構等方向傾斜，特別是地方高校將發展重點放在管理制度的設置、人本主義的應用方面，形成課題以“政府職能”“教育管理”“高等教學”等為主。這些現象都說明，研究前沿是具有歷史性發展軌跡的，相關研究熱點成長性、動態性得到證明，相比于管理制度改革差異，同時期高等教育管理制度改革的關注點以政府變革及高校治理為核心。

6 結束語

綜上所述，中國高等教育管理學科理論研究并非單一主線，長期以來都與熱點問題研究雙軌并行，特別是研究導向非常明顯，但這也將學科理論系統滯后的問題凸顯出來。尤其是熱點問題研究核心是在高等教育管理體制改革時，中國最近十年高等教育前沿發展動態得到直觀反饋。由此可見，未來學科基礎理論研究還會被作為領域重點持續推進，構建現代化大學制度、分析政府與高校關系是重點研究對象。通過研究機構基金項目的獲取，能實現高等教育管理研究系統的再次發展，這也是現代中國高等教育空間拓展的重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