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的倫理缺失與建構

摘 要：教育是一項基礎性公共事務，教育管理時刻都要接受倫理的審視和考察。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涉及政府、行業、企事業單位、辦學實體、成人高等教育工作者、成人高等教育學生等多個主體，同樣應是充滿倫理和德性關懷的。當前，我國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在實踐中還存在倫理道德缺失的現象，其對人文精神的忽視和冷落制約了成人教育育人功能的發揮，使成人高等教育偏離了良性發展的軌道。通過剖析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的倫理基礎、倫理困境，進而提出其倫理建構路徑，以期重建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促進我國成人高等教育事業穩步高效發展。

關鍵詞：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缺失;倫理建構

作者簡介：袁可，女，河北大學教育學院2019級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成人教育基本理論。

中圖分類號：G720?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文章編號：1674-7747（2020）09-0075-07

“人性需要有道德來規范，凡是社會關系存在的地方就有道德規范的存在”[1]，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牽涉到管理者、施教者、協同者、成人學員等不同人群，交織著盤根錯節的關系網絡，其實質就是對社會關系的處理，因此其管理活動和管理者都需遵循嚴格的職業倫理要求和基本倫理規范。目前，我國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中倫理缺失現象非常嚴重，如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者漠視成人教育公平、功利主義遮蔽了成人教育的目的與價值等，致使成人高等教育實踐中各種各樣的問題接踵而至。各種負面報道導致成人高等教育的聲譽每況愈下，加深了人們對成人高等教育的偏見，極大地制約了我國成人高等教育事業的發展。如何改善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實踐的現狀，進一步提升我國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的倫理水準，這是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與此同時，作為終身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成人高等教育也應不斷完善管理體制，切實提高管理水平，努力建設現代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進而增強成人高等教育的生命力，以便更好地助力學習型社會的建設。在管理倫理視域下，現代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應切實把握倫理和道德的意義，重點關注精神世界和價值觀建設，使管理主體達成倫理規則的共識，更重要的是將其內化到管理實踐中去，不斷地提高管理效益和管理效率。

一、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與倫理的耦合

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是指在成人高等教育管理體制、政策法規及其制定與實施過程中體現出來的教育的倫理品質。本文通過將倫理這一維度引入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持續傾注人文關懷，積極關注管理過程中出現的倫理問題，以建立倫理化的管理模式，不斷提高成人高等教育的管理水平。要想探究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達到對其科學認識和解讀，首先需明確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的倫理基礎，深刻把握二者的內在一致性。

（一）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中蘊含倫理屬性

管理是一人或多人協調他人行動，以便收到個體單獨行動所不能收到的效果而進行的各種活動[2]，涉及多個行動者，形成了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網，而倫理道德在其中起到了關鍵的支撐作用，管理秩序的建立與優化都離不開道德關懷和倫理關照。管理倫理性質存在于內在結構之中，并且管理的過程具有深刻的倫理內涵，一切管理活動的落腳點都是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中蘊含著對某種道德價值取向的認同和追求，引導人們主動探究和尋求價值尺度和倫理規范。換言之，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活動的實施，可以使人們加深對某些客觀事物的理解，從而積極追求新的價值目標，這反過來也促進了管理活動的創新和推進。在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活動中，人是決定性因素，個體的主觀活動和道德倫理素養主導著管理與決策。因此，各級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者應該樹立正確的管理價值觀，明晰管理倫理要求，以實現個體的全面發展為旨歸。依維斯和拉科姆斯基也指出，“教育管理人員的決定和行為應該具有長遠的教育意義，應該有助于學生知識的增長”[3]。另外，一個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者所面臨的幾乎所有問題和行動都具有倫理和道德的涵義[4]。在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中，不同個體間的對話、博弈等都要進行倫理考量，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協商交往中貫穿著倫理精神和倫理理念，以促使管理實踐更加合倫理性，進而實現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效益的最大化。

（二）倫理具有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功能

倫理是人們對自身行為的規范和約束，既是管理的手段，又是管理的工具。相比于制度與政策而言，倫理具有非強制性和靈活性，是一種軟約束，它可以掙脫條條框框的羈絆，隨著客觀形勢的變化而靈活實施。“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倫理是一種特殊的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手段，能夠使客觀嚴格的道德準則轉化為人們心底的自我認知和信念，以潛移默化的方式參與到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行動中。一些約定俗成的行為規范和處事原則積淀為人們的心理結構，內化成人們的價值理念，時刻影響著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人員的行動。同時，倫理代表最高層次的價值規范和活著的善，具有動員和鼓勵社會成員參與行動的作用，倫理信念如春風化雨般滋潤人們的心田，運用倫理道德規范來指導和約束個體的管理行為，能夠使其積極主動地去調整和創新管理理念、管理模式、管理體制等，積極開拓管理思路，進而提高管理能力和管理效率。倫理追求至善的價值目標，通過調節人們之間的倫理關系和管理關系，不斷增強社會的凝聚力，致力于實現每個社會成員的自由發展。在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活動中，如行政管理、教學管理、科研管理、后勤管理等，倫理的管理職能發揮至關重要，有利于激活各級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人員的道德本性，引導他們做出科學的決策，而且還能加深被管理者對管理制度的理解和認同，合理調解兩者責權利方面的矛盾、對立和沖突，使其形成友好互惠的合作關系，做到相互信任與彼此尊重，共同探索管理的真理。

二、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中的倫理缺失

管理與倫理相輔相成，二者的結合是做好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工作的重要途徑。倫理的缺失會使部分管理工作陷入進退維谷的尷尬境地，無法有效地達成教育目標和教育管理目標，不利于教育管理的有序進行。在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中，教育目的與價值的遮蔽、教育管理制度的執行不力、教育公平的缺失、倫理道德教育的失落等現象嚴重，阻礙了成人教育事業的繁榮發展，因此，筆者嘗試通過分析倫理缺失的現狀，找到倫理困境背后的原因，以尋求合適的解決對策。

（一）對成人教育目的與價值的遮蔽

成人教育的最終目的是追求生命的完善和實現個體的全面發展，其根本價值在于推動社會持續健康地發展和促進成人的人性完善。然而，在當前的成人教育管理實踐中，教育管理的功利化傾向過重，管理工作者過度強調管理的工具理性，缺乏對教育目的和價值的思考，這會不可避免地沖淡教育管理的倫理價值意蘊。就成人高等教育而言，當前功利主義甚囂塵上，各級管理者更注重短期的經濟效益，將成人高等教育視為人力資源培訓和獲取物質利益的工具，忽視了其激發人的潛能和培養個性的價值，存在直接移植或嫁接普通高校的管理模式和教學模式的現象。管理者沒有充分考慮成人高等教育與普通高等教育的差異，也不去思考哪種管理模式是合乎其道德和倫理的，反而采取與之同樣的管理方式，片面地追求管理效率和經濟利益。成人高等教育學生的學習處于更具復雜性和開放性的情境，容易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5]，但教師卻沒有根據他們的特點和個性化需求制定相應的教學計劃，而是直接照搬普通全日制高校教育的教學經驗，抹殺了學生獨有的個性，無視教育質量的滑坡，湮沒了道德和倫理追求，遮蔽了成人教育的目的與價值。另外，成人高等教育還存在辦學運作商業化的現象，各類辦學主體逐利而行，各級管理人員在管理和決策時隨利而動，一味追求效率和利益，遺忘了成人教育的價值和初衷。言而總之，缺乏倫理學視角的審視，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越來越遠離教育的價值與本性，甚至可能會陷入進退維艱的困境。

（二）對成人教育管理制度的執行不力

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制度，諸如教學行政管理制度、教學工作管理制度、崗位責任制度、開班申報審批制度等，是根據大量的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事務制訂的規章制度，對所有的成人高等教育工作者都具有約束作用。但就目前來看，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制度的執行情況不容樂觀，隨意性較強，誘發和加劇了諸多管理倫理失范問題。首先，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工作者對于管理制度中蘊含的倫理道德準則視而不見，為追求不當利益犧牲倫理，對管理制度的執行敷衍了事，甚至有部分管理者享受與管理制度博弈的快感，再加上政府對于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工作的監控不力，使得管理制度形同虛設，其管理也不免淪落為獨斷專制的管理者游戲。其次，繼續教育學院對教育教學質量的監控也不到位，對管理制度有所選擇地執行，并且對成人高等教育教師和學生實行雙重標準。比如，成人高等教育教師緊缺，流動性大，為穩住師資隊伍，繼續教育學院對教師的一些違規行為或教學失范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后，成人高等教育教師對管理制度缺乏正確的道德評價，對管理制度一知半解，所以弄虛作假、斷章取義的不良行為頻發。還應注意的是，對成人教育管理制度的執行不力還可能會引發“破窗效應”，也就是說，如果有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人員違反了某項教育管理制度卻沒有被及時懲罰或處理，或者不了了之，那么其他的管理工作者就會存在“畸形公平”心理，被誘導去違背規章制度，無視職業倫理和職業道德，從而會引發更多的教育管理倫理失范行為。

（三）對成人教育公平的漠視

在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中，某些管理者將個人意志凌駕于倫理道德之上，把經濟利益與管理效率作為優先考慮的因素，漠視成人教育公平，這些都制約了成人教育事業的發展。比如，人具有尋求自身利益的本性，導致各級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工作者在諸多的利益誘惑下，可能在管理決策時進行暗中操作。具體而言，在招生管理方面，招生工作倉促草率，過于追求招生指標和人數而不斷降低成人學歷教育入學門檻，甚至在招生中存在徇私舞弊現象，給后續的教育教學工作帶來了很多困難。另外，在招生宣傳時祭出的“考試難度小”“輕松拿文憑”“論文保通過”等噱頭，也在一定程度上助推成人高等教育行業產生“格雷欣法則”效應，即部分成人學生不考慮教學質量，而一味選擇更容易畢業的成人高校，使得一些教育質量好、考試管理嚴格的成人高校被迫流失學員、缺少發展空間，甚至面臨發展困境。在教學管理方面，成人高等教育學生因個人工作或其他原因，到課率低，知識掌握不扎實，為順利通過考試還會在考試前使用一些不正當手段，這對其他學生而言是不公平的。成人高等教育教師大多是兼職教師，因工作或科研任務繁重也常常疲于應對學生的學習需求或情感訴求，或者只憑個人喜好區別對待學生，在提供教學指導和幫助上存在偏向，沒有做到真正的公平民主。以上種種使得整個成人高等教育系統中彌漫著浮躁勢利的氣息，倫理缺失與道德失落現象嚴重，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成人高等教育的發展。

（四）對倫理道德教育的輕視

成人高等教育是直接服務于社會的教育，其管理時刻都要接受倫理的審查和監管，因此應加強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的建設。“主觀的善和客觀的、自在自為地存在的善的統一就是倫理”[6]，也就是說，既要注意個體對于善的追求，提高管理人員的倫理自覺，也要關注到個體與他人的現實關系，使其內在的良心突破主觀性，追求客觀的善。這就需要加強倫理道德教育，強化倫理道德培訓，不斷提高成人教育共同體中每個成員的倫理人格和道德品質。目前的成人高等教育管理過于關注管理效率而忽視了個體的倫理道德教育，使得成人高等教育工作者在管理決策時很少進行倫理思考。同時，在教學過程中，成人高等教育教師也多講授書本上的理論知識，忽視對成人學生的倫理道德教育，使其缺少對教育管理倫理的認識和理解，自然也不會對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者的非理性行為進行詰問，所以也無法有效維護自身的權利和利益。倫理道德教育工作力度的薄弱還造成了成人高等教育學生的急功近利和價值扭曲，使他們誠信考試的意識淡薄，甚至存在拿錢買學歷文憑的荒唐想法。薄弱的倫理道德觀念不可避免地成為成人高等教育中“格雷欣法則”效應滋生的溫床，使得成人教育的學習過程和畢業證書的含金量大打折扣?？傊?，倫理缺失的根本是倫理道德教育的缺位，對倫理道德教育的輕視，會使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工作陷入停滯的困境之中。

三、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的建構

成人高等教育要想走出發展緩慢甚至停滯不前的困境，做好管理工作至關重要。倫理與管理的有機結合是改革教育管理體制、提升教育管理效能的根本路徑，因此應在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中引入倫理道德因素，致力于打造倫理共同體，以推進各項管理工作有序開展。應通過推動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制度化、推進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立法、完善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監督機制、加強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者的倫理道德教育，來重塑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使管理行為走向倫理化，促使整個成人教育系統有效運行，以獲得最大效益。

（一）推動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制度化

成人高等教育活動中教育目的與價值被遮蔽的現象，反映了教育管理主體缺乏職業倫理和職業精神，因而可以通過推動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制度化來提升他們的道德覺悟，使其守住基本的倫理道德底線。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的制度化是指將以人為本、崇尚平等、發揚民主等一定的倫理道德準則轉化為具體的硬性要求，并以制度的形式在成人高等教育的管理過程中體現出來，以此來規范和指導各級管理人員的道德行為。這里的制度是指非法律性的守則和條例等?！盁o德而祿，殃也?！睘楸苊馊藗兊膬r值追求消融在冷淡疏離的管理實踐中，必須將倫理規范和道德要求制度化，嚴格監督和制約不同層級的領導者、管理者以及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機構等管理主體，確保其管理行為的合道德性，督促其妥善地處理管理過程中出現的各種問題。另外，將公平正義的倫理內核上升為具有強制性和權威性的制度，使其以文本樣態呈現出來，可以增強對管理人員的約束性，塑造管理人員的性格結構，使他們認同且服從管理準則，并自愿去做那些在現存環境下應當做的事[7]。在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活動中，將行為倫理準則與管理制度相結合，具體表現在構建和完善管理責任機制、決策參與機制、對話協商機制等層面，將人文情懷注入其中，旨在增強管理制度的正義性，有效調和多元主體間的復雜關系，使其利益博弈趨向均衡和諧。需要特別注意的是，不能過分地倚重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的制度化，因為剛性的倫理制度束縛可能會壓抑個體的個性和主體性，甚至影響其創新精神的養成[8]。換言之，應注意把握管理倫理制度化的度，做到有的放矢，為成人教育共同體中每個成員提供友善溫馨的環境。

（二）推進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立法

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制度的執行不到位，反映了各級成人高等教育工作者的制度意識淡薄，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管理制度的局限性，即它無法完全解決管理中出現的倫理問題，所以還需要法律的強制約束來規范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者的管理行為。倫理是人們內心世界的東西，具有廣泛性、模糊性和難以操作性等特點，在具體的管理活動中，諸多管理者可能會將其拋卻腦后，甚至借倫理準則和道德意志的由頭暗中操作，從而導致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的非倫理性，無法有效地發揮其教育管理職能，因此需要法律的切實保障。法律是由國家制定或認可的，是國家意志的體現，對全體社會成員具有普遍的約束力，而這是其他社會規范所不具備的，它是促進各項教育事業發展最有力的武器。相比于管理倫理制度而言，法律更具有嚴謹性、強制性和普遍性。將現代倫理思潮與成人高等教育立法實踐相結合，把倫理規范納入法律規則體系之中，使其具有法律效力，是在普遍性和根本性的相似境況下道德倫理問題的根本解決途徑[9]，也是構建終身教育體系和學習型社會的現實訴求[10]。通過推進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立法，加強相關的法律建設，制定類似《教師職業倫理準則》《國家公務員倫理法》等法律，可以使管理倫理規范上升到法律層面，給予了其合法性和公正性，從而能筑就其穩固堅實的道德空間?？梢杂梅墒侄蝸砑s束和規范各級管理工作者的日常管理行為，對其非理性和恣意散漫的行為進行嚴厲懲罰，保證其倫理道德的實現。對于立法工作的開展和推進，可以借鑒公共管理倫理立法的相關經驗，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同時，也要廣泛征詢群眾代表的建議，使制定的相關法律是真正保障和維護社會成員利益的，是真正有利于提高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水平、促進成人教育穩步向前發展的。

（三）完善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監督機制

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人員對成人教育公平的漠視，說明了管理倫理的構建亟待加強。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的建構是一個長期的、復雜的過程，需要政府、行業、企事業單位、辦學實體、繼續教育學院等各方面力量的協商合作，通過推進倫理制度化、加快相關立法、完善監督機制等手段共同改進教育管理工作，才能不斷推進成人教育事業繁榮發展。比如：政府要加強對成人高等教育的監管，嚴格執行紀律，定期對成人高等教育的質量進行審查和評估;繼續教育學院要嚴格把控成人教育教學質量，堅定公平民主的倫理信念，重視成人高等教育的長期效益。在成人高等教育管理過程中，社會多元主體的監督作用也不可小覷。通過加強社會力量的監督，更多地從道德和倫理視角審視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實踐，有利于規范各類型成人高等教育的管理，并能進一步營造風清氣正、規范有序的成人教育發展的市場環境，保護成人高等教育的聲譽。具體而言，可以規范和約束各級管理人員的管理行為，增強其倫理自覺，保證一系列管理行動的公開化與透明化;還可以凈化管理權力，減少因金錢名利的誘惑而有所偏向的管理行為，使管理者走出倫理困境，做出更加科學和合倫理性的決策與選擇;另外，當集體利益與個人利益產生矛盾沖突時，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監督機制可有效抵制因一己私利而無視他人利益的行為，引導各個成員積極維護集體利益，保障成人教育共同體的利益最大化?？傊?，完善監督機制是重塑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的一種重要方法，能夠廣泛征求公眾的民意，督促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工作者及時反思自身行為，糾正管理過程中的偏差，使其正確理解與把握倫理道德規范，持續地提高管理決策水平。

（四）加強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者的倫理道德教育

在成人高等教育管理過程中，管理倫理制度和政策法規的作用是有限的，因此還應重視管理者的倫理道德教育，使外在的硬性制度約束與內在的自我道德約束相結合，共同作用于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實踐?；趦r值的、倫理和道德性的教育管理體現在教育領導之中[11]，對于成人高等教育領導者和管理者而言，必須認真反省自身的價值觀、行為準則和價值信念，不斷增強倫理實踐能力，從而做出負責任和符合倫理規范的行動。同時，在管理決策上，只有更多地注意自身的倫理規范和道德修養，并考慮到社會關系和倫理選擇，才能做出更加科學合理的決策。因此，應加強各級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者的倫理道德教育與培訓，提升其德行修養和倫理境界，培養其責任意識、大局意識、服務意識，只有“有得于心”，才能主動將道德原則和倫理規范內化為自我意愿與處世信念，才能使其管理行動更加合乎倫理。針對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工作者的倫理道德教育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首先，國家應適當加大對成人高等教育的投入，監督成人高等院校合理地安排使用教育經費，為成人高等教育的倫理道德教育提供充足的經費保障。其次，政府應加強對成人高等教育的監管力度，完善相關的評價體系，督促成人高等院校切實做好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者的倫理道德教育工作，杜絕得過且過、走過場等現象。最后，成人高等院校應采取多樣化的方式和手段，如加強職業道德教育、開展職業倫理系列講座、開設倫理道德課程、建構特色管理倫理文化、舉辦管理人員培訓班、建設學習共同體等。需要特別強調的是，教學內容和教學案例等必須基于管理倫理，緊密聯系管理實際，堅決不能敷衍了事。要使各級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人員能對管理倫理有清晰的認識，還可以將管理倫理作為升職考核的一項標準，以激勵成人高等教育管理者自覺學習倫理規范，不斷提升自身的倫理素養。

綜上所述，管理倫理在現代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中占據著不可忽視的地位，能夠直接影響管理工作者的精神世界，對成人教育共同體中的成員進行潛移默化的教化。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化是我國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的必然選擇和發展趨勢，而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的構建工作“道阻且長”，需要各級領導者、管理者和管理機構等多元主體的共同努力。通過分析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缺失的現狀，可以思考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工作的優化路徑，以重建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倫理，促進成人高等教育的健康可持續發展。不過，具體采取什么樣的措施，還要結合實際情況，有針對性地進行調整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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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 曹? ?穩]

Ethical Deficiency and Construction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Management

YUAN Ke

Abstract： Education is a basic public affair， and education management should be examined and examined by ethics all the time. The management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involves many subjects， such as government， industry， enterprise， school running entity， adult higher education workers， adult higher education students and so on， which should also be full of ethical and moral care. However， there is a lack of ethics and morality in the management practice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The neglect of humanistic spirit restricts the function of adult education and makes adult higher education deviate from the track of benign development. By analyzing the ethical basis and ethical dilemma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management， this paper put forward its ethical construction path， with a view to reconstructing the management ethics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and promoting the steady and efficient development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Key words： adult higher education management; ethical deficiency; ethical constru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