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歇
前不久,湖南、陜西、河南等十多個省份發布了2020年度考試錄用公務員公告。有媒體發現,各地省考雖然因疫情原因比往年有所推遲,但在招錄數量上有所增加,并且向應屆生傾斜。有的省份擴招幅度接近400%,不少地區也擴大了基層公務員的招錄規模。
畢業以后考了公務員,目前是什么狀態?我們和幾個剛入職一年的公務員聊了聊,聽聽他們這一年的經歷。
北京,還是重慶?
去年茍縣芳從中國政法大學畢業時,在北京找到一份工作。同時,她參加了重慶的公務員考試,考上了重慶市潼南區紀委監委的崗位。最終,她去了重慶。
她選重慶有個契機。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到中國政法大學考察,參加了一個班的團支部活動,正好就是茍縣芳所在的班級。總書記鼓勵他們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施展自己的才華。
總書記的話影響了茍縣芳后來的擇業。她放棄在北京的工作機會,選擇去重慶市潼南區紀檢監察機關工作,一是覺得監察體制改革以后,紀檢監察機關很需要法律人才,她可以用到自己的專業;二是她對自己有定位——“大學生不能自視過高,要沉得下去”。
茍縣芳身邊很多同學都是這種看法,不少師兄師姐畢業時都去了基層。茍縣芳現在工作的地方也有她的校友,那人通過選調來到重慶,做了駐村第一書記。
“到基層去”,是近年來公務員省考的鮮明取向。在今年山東省公務員的招錄名單中,區縣組織部招錄人數相比去年大幅度上升,從去年僅招錄1286人增加到5193人,占到今年山東公務員招錄總人數的一半以上。從今年各地公布的招錄崗位來看,街道辦事處等基層崗位的職位需求也比較多。
對于大學畢業生來說,今后選擇進入公務員這個隊伍,大概率意味著把人生的根扎到基層,跟群眾打交道,幫他們解決煩心事。
柯俊鵬從中國人民大學本科畢業后,去法國留學,學金融專業,回國之后在企業工作了一陣子,然后考進了廈門市湖里區紀委監委。
柯俊鵬以前沒在機關工作過,進來以后才發現,身邊同事專業水準很高,很多人通過了國家統一法律職業資格考試,是一幫實干家,想方設法給社會帶來一些改變。
柯俊鵬入職一年來經歷也相當豐富多彩。他先是被借調到市紀委工作,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他又去廈門機場參與防疫工作。他最開始負責引導乘客、填寫信息、人員分流、送旅客去酒店,后來去境內專班,負責國內旅客的核酸檢測、信息維護,大部分崗位都輪了一圈。
從疫情防控一線回到單位以后,柯俊鵬就開始參與辦案。目前住在留置點,早上8點開始工作,晚上忙到幾點就不好說了。
柯俊鵬覺得,這份工作雖然穩定,但工作內容一直在變化,經常會面臨新的工作任務,進入新的領域。他計劃用三四年的時間,把業務基礎打牢,至少不拖團隊后腿。
現在國家有太多任務需要公務員去參與,跟柯俊鵬同樣辛苦的基層公務員有很多。疫情期間,不少單位的工作人員大年初一就回到工作崗位,有人連著十多天沒回過家。有人要下鄉走訪,在村里住下來,一住就是幾個月。
只要用心干,成就感“爆棚”。
2018年,祖力阿亞提·木合也提大學畢業后備考一年,考上了吐魯番市紀委監委駐市人大機關紀檢監察組科員。考上公務員的第一年,要去南疆偏遠地區支教。祖力阿亞提做好了心理準備,去年6月,她被分配到新疆阿克蘇地區烏什縣的一所幼兒園,成了一名幼兒教師。
祖力阿亞提經常給幼兒園的小孩講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讓他們知道世界不只是眼前這個小村子,外面很大,一定要往外走。她覺得自己是幫農村孩子看到外面世界的一雙眼睛。
祖力阿亞提發現,這個地方雖然落后,但人們的觀念在變,想要走出去。這里的農民種核桃、杏子,以前不知道怎么往外賣,往往是經銷商過來低價收購,高價賣出,農民掙不了幾個錢。支教的公務員來了以后,教農民做農產品生意、跟外面人打交道,農民都很努力地學習。
家里的孩子受到家長影響,也特別渴望學到知識。在這邊上課,你哪天要是不布置作業,孩子就會“質問”你:“老師,你不布置作業嗎?”
柯俊鵬說,自己考公務員,是想為社會做點事,給世界留下點痕跡,這種心靈上的快樂是巨大的。比如這次參加疫情防控,穿防護服很難受,戴著N95口罩透不過氣,但辛苦過去了,不會留下痕跡。他說:“一個崗位就是一份責任,不做事,浪費自己的時間,很可恥,也很空虛。”
(摘自七一網七一客戶端/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