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 鐘程
摘 要:傳統民居承載著歷史沉淀下的中國文化。城市化過程中,“大拆大建”的民居更新模式,使得傳統村落數量急劇銳減,依附在村落的特色民居建筑和非物質文化遺產逐漸消失,歷史文脈被切斷。自國家實施少數民族特色村寨保護與開發工作以來,同樂村傈僳族基礎設施得到改善,民族傳統文化得到保護,但是對特色村落的保護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伴隨時代科技經濟技術的發展不斷推進。對此,本文從同樂村傈僳族的保護與改造設計,從人居環境的改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保護、經濟產業的轉型以及村落可持續發展的方法展開探討,在此基礎上就特色村寨的保護與改造設計的相關問題進行分析。
關鍵詞:建筑修繕;可持續化;經濟帶動;多元方式;改造設計
文章編號:2095-4085(2020)09-0009-02
自2006年國家少數民族特色村寨保護與開發工作開展以來,同樂傈僳族村已經進行了一系列保護工作,對基礎設施、居住環境、衛生條件加強了建設。但受地形、經濟、教育等現實條件的約束,村落的整體發展水平及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工作依然有很大提升空間,發展的后續問題也有待解決。
1 維西同樂傈僳族村概況
1.1 區位
同樂村隸屬云南省迪慶藏族自治州維西傈僳族自治縣城,位于葉枝縣北部,地處瀾滄江、怒江、金沙江三江并流的云嶺山脈和碧羅山脈之間。傈僳族村落建于瀾滄江東部的半山腰,是典型的高原山地區域村落,建筑占地4.6萬m2。受區位影響,交通不便,村中整體經濟發展落后,村民受教育程度較低。村落地理區域內動植物資源及水資源豐富,歷史人文資源以及民族傳統資源豐富,是歷史上進藏通緬“茶馬古道”的要口。
1.2 村落概括
村落民居建筑為井干式木楞房和千腳落地房,房屋主體由圓木壘疊成,多半為架空形式,一層飼養牲畜,二層居住,功能完善。建筑順應山勢以階梯狀排布,呈現垂直格局的分布特征,村落街巷呈現類魚骨狀特點。其民居形式可以分為基本式和合院式,基本式由主體建筑與原院子圍合而成;合院式由主體建筑和輔助建筑組成。獨特的垂直地形和氣候,生成了垂直農業生計體系,從立面角度看,傈僳族住房分為三處,位于河谷的“中海”、位于半山的“海定”以及位于高山的“花獨海”,同時還有滿足農業活動季節性居住要求的“半山歇腳地”。
1.3 傳統文化
同樂村,在游牧與農耕文化的交錯下孕育了豐富的民族文化,2006年,經國務院批準,將村中傳統舞蹈“阿尺木刮”列入第一批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除此之外,還有傈僳族音節文字、織布和麥稈編織等傳統手工藝制作、特色習俗節日等民族文化風貌。
2 同樂傈僳族村保護性開發改造設計的策略
2.1 保持協調,制定建筑修繕標準
村落保護中,盲目的拆建讓傳統村落陷入“千城一面”的尷尬處境,切斷了依附于村落的歷史文脈。傈僳族村落的形成,與其特殊環境和地形密不可分,所以對村落的修復要使其與環境協調,不能生硬突兀。改造中考慮環境和建筑以及村落肌理的融合。對傈僳族村的民居建筑,實行針對性的修繕原則,將建筑按類型與破損程度劃分,收集數據、制定修復等級標準、確立修繕方案,還原真實的傈僳族傳統民居。同時,修繕的數據及標準,有利于村落后期的再修繕。
2.2 “弱化”的現代化介入
現代技術和科技,可以極大的改善村民的生活質量,提供村落可持續性發展的動力,降低地理區位給同樂傈僳村的帶來的消極影響。對現代化技術的運用,要注意主次,不能“喧賓奪主”。保持原真性、整體性、最小干預性、可逆性等原則。對建筑或是結構用現代技術輔助修復還原,否之以新材料替代。例如對傈僳族的井干式木楞房建筑結構,用建筑涂料、環氧樹脂進行防火防水的處理。
2.3 生態的可持續發展
生態的可持續發展就要求同樂傈僳族村在提升經濟,開發旅游,改善基礎設施中對未來循序漸進式發展的考慮。一、傈僳族村應依附本地資源,大力發展綠色生態產業。得益于其特殊的地形條件和資源,村內產出高品質的谷物、水果、中藥材、豬牛肉,對規模化經營管理,發展為特色產業。二、創新村寨特色民族文化建設,樹立傈僳族文化品牌,傳統文化的創新發展是傈僳族村可持續發展的最有力支撐。三、積極引導發展生態農業,推廣沼氣、太陽能、風能等新能源的使用,引導村民改變隨地吐痰,席地而坐,亂丟垃圾,亂堆糞土等陋習,健全村落的綠化美化管理制度。
2.4 經濟轉型,區位帶動作用
2015年前,傈僳族村是貧困程度較深的貧困村,村民收入單一有限,靠種植玉米、小麥、蕎麥及養殖維持基本生活。在村子的經濟發展轉型中應發揮傈僳族村的優勢本土資源,提升種植業效能,引導鼓勵村民科學化種植。通過政策扶持、科學升級種植業,規范中藥材種植、生態綠色食品的品牌化建設,擴大傈僳族村經濟收入來源。依托特色村寨文化保護中心的定位,將生態農業與文化旅游有機結合,以傈僳族村作為經濟發展點輻射周邊地區經濟,推動片區整體協調發展,促進村寨“動態”的更新發展保護。
2.5 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科普方式多元化
作為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村,發展文化旅游的同時,發掘民族文化的獨特價值,建立原生生態博物館。對其民族建筑構造、民族工藝、語言舞蹈等,建立民族文化品牌形象。借助多元化的現代傳播媒介,線上線下多種渠道展示宣傳中國特色民族文化,擴大知名度的同時,加深社會各界對傳統村落保護概念,強化社會對傳統文化的保護意識。
2.6 弱化其他區域沖擊,加強非遺保護相關政策
經濟條件的制約,村民大量外出打工,村內人口銳減,村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迎來挑戰。村寨的旅游業受周邊地區麗江、大理、香格里拉等旅游業熱門地區沖擊下,客源市場剝奪,發展機遇削弱。政府應對村落非遺保護政策和措施不足,財政扶持有限,非遺傳承者對生活現狀及未來感到擔憂。對此需要加強迪慶州政府、維西縣政府的重視,對后期旅游發展進行總體規劃,吸引對傈僳族村的旅游業發展的資金投入,扶持建設傈僳族村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品牌形象。
2.7 尊重村民意愿,引導意識轉變
村落過去的貧困,致使村民文化程度較低,勞作積極性不強。“會說話就會唱歌,會走路就會跳舞蹈”,是傈僳族百姓的世代生活寫照。但是通過對村民的調查發現,村民對發展村寨旅游業持積極肯定態度,但對“阿尺木刮”的保護傳承意愿不強,對發展依賴于政策保護,缺乏自主創新的信心。部分村民甚至不了解“阿尺木刮”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概念。對于村落的保護與改造設計中,需要尊重村民的意愿的基礎上,調動村民積極性,引導村民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保護的積極肯定意識,避免村落傳統文化被外來文化同化。
3 結 語
自2005年,國務員頒布《關于加強文化遺產保護的通知》及其后續一系列政策以來,我國傳統村落的保護雖有成效,但現狀仍不容樂觀。面對現代化的沖擊,傳統古村落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最后防線。旅游業火熱的背景下,對傳統村落的保護與發展尤其需要保留“真實性”。
傈僳族村的保護與改造是一項涉及多方面的系統工程,保護發展的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在村落發展與保護、傳承與創新之間,需要探尋一條協調的動態模式,滿足村落在歷史文化推進中,實現自生的文化傳承創新,經濟發展提升,生態協調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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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陳思(1996—),男,漢族,江蘇淮安人,云南大學昌新國際藝術學院,19級在讀研究生,碩士學位,藝術設計專業。研究方向:環境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