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結構方程模型的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分析

馬壯林 張榮輝 李露 李博 肖梅

[摘 要]近年來，隨著研究生在校人數的增加，如何改善和提升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已經成為各高校共同面臨的問題和挑戰。該研究選取外部環境作為外因變量，選取學生屬性、教師屬性、教學質量作為內因變量，采用結構方程模型（SEM）建立各影響因素與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關系結構;利用200份長安大學的調查數據對構建的SEM進行辨識與修正，最終得到各影響因素對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影響方向與程度。結果表明：教學環境、教學管理、教學理念、社會意義、社會重視和市場經濟6個外因觀察變量對“外部環境”具有顯著的正影響，“外部環境”對“教學質量”有顯著的正影響，“教師屬性”對“教學質量”有顯著的正影響。這說明高校應提供良好的外部環境、加強師資隊伍建設、完善教學質量保障體系、改革課程內容并合理引導研究生，從而全面促進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提高。這個研究結果對進一步提升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具有指導意義。

[關鍵詞]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外部環境;結構方程模型

[中圖分類號] G64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5-3437（2020）11-0051-06

隨著以研究生教育發展推進高校供給側改革的不斷推進與深化，2018年全國碩士研究生招生錄取人數為76.25萬人[1-2]。此外，從2017年起，全國碩士研究生招生實行了全日制和非全日制的碩士研究生統考統招模式，導致碩士研究生錄取人數急劇增加。根據教育部公布的數據，2019年，全國考研報名人數達到290萬人，比2018年同比增長21.8%，考研人數增長率為近年來最高[3]。在極大地方便了全日制和非全日制碩士研究生培養的同時，研究生人數的增加也給研究生的日常教育教學帶來了很多的困難。隨著研究生在校人數增加，各高校通過簡單地增加教學費用來改善教學質量已經不能滿足日益增長的在校研究生的求學需求。因此，如何提升研究生教育教學改革的效果，已經成為各高校共同面臨的問題和挑戰。

教育教學質量是學校在一定的時間內，通過提供包含教學手段、教育教學目的、教育教學內容等工具性要素和從事教育教學活動的教師等主體性要素，從而為學生提供一組固有特性，以滿足學生和社會的要求[4]。提升教育教學質量，需要深入研究教育教學質量的展現形式，把握教育教學質量的各影響因素以及各影響因素之間的機理[5]。教育教學質量由于涉及的影響因素繁多，其建模過程復雜，因此一直是教育教學領域的研究熱點和難點問題之一。

一些學者從不同角度探討了教育教學質量的相關影響因素。章玲等[6]通過構建DEMATEL模型分析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影響因素，結果表明：教師的業務水平對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產生直接影響。婁星等[7]根據多年的教學經驗分析了學校的辦學理念、辦學條件、專業和學科建設以及與教學有關的各項管理工作等中觀因素對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影響。王新葉[8]詳細地探討了教育制度設計、社會文化和資金等因素對當前我國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影響，結果表明：增加各項資金的投入、建立相應的教學質量保障體系、加強師資隊伍的建設可以有效地提高高等教育教學質量。

結構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SEM）由于能夠通過協方差矩陣同時處理多個因變量之間的關系，已經在很多領域被廣泛應用于分析和識別各種關系的方向和大小。許宏晨[9]分別從學生、教材、教師方面論述其對學生對待雙語教學態度的影響，并構建雙語教學質量的SEM。韓家勤等[10]采用SEM分析管理類課程的教師授課情況、學生學習狀況、教學環境與知識獲取、能力培養之間的關系，結果表明：這3個因素對管理類課程教學質量均有顯著的影響。侯二秀等[11]采用SEM分析學生、教師、外部環境對教學效果的影響，結果表明：高校教學質量主要受學生反應、教師水平和外部環境共同作用的影響。

本文選擇長安大學200名在校研究生和教師為調查對象，以200份調查數據為基礎，采用SEM方法分析外部環境、學生屬性、教師屬性對教育教學質量的影響，從而掌握提升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關鍵，為提升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提供依據。

一、SEM的基本原理

SEM是通過假設一組潛在變量之間存在一定的因果關系，潛變量由一組顯變量反映，通過分析協方差矩陣關系，分析潛變量與顯變量之間的關系。SEM與傳統的統計方法的不同之處在于可以同時檢驗潛變量之間以及顯變量與潛變量的關系，從而有助于驗證假設模型與研究結果的一致性[12]。通過參數估計方法確定是否接受零假設，接受零假設則接受原假設模型，假設模型與研究結果一致;反之，拒絕零假設則假設模型不成立。

（一）模型形式

SEM由測量模型和結構模型2部分組成。測量模型由潛在變量（Latent Variable）與觀察變量（Observed Variable）組成，可以用觀察變量的線性函數來表示，其表達式為

式中：B為內因潛在變量間關聯的系數矩陣;Γ為外因潛在變量與內因潛在變量間的回歸系數矩陣;ζ為結構方程模型中無法預測或解釋到的誤差值。

（二）參數估計

一個完整的SEM包括8個參數，通過觀測變量的方差和協方差進行參數估計。常用的參數估計方法有極大似然法（Maximum Likelihood，ML）、一般化最小平方法（Generalized Least Squares，GLS）、未加權最小平方法（Unweighted Least Squares，ULS）3種。ML比其他2種參數估計方法簡單，應用更為廣泛。ML在樣本數量增加時，收斂性質會更好，所以采用ML進行參數估計時樣本量不得小于100。

（三）模型評價

SEM的評價內容主要包括擬合指數和模型參數2方面。

擬合指數的合理性，也稱作模型適配指標的合理性，主要評價假設模型與收集到的數據之間是否匹配。但是，一個適配度良好的模型不一定是一個有效的模型，因此需要對模型參數進行顯著性檢驗。

常用的SEM模型參數有卡方值（χ2）、卡方與自由度比（χ2/df）、殘差均方和平方根（Root Mean Square Residual，RMR）、標準化殘差均方和平方根（Standardized Root Mean Square Residual，SRMR）、漸進殘差均方和平方根（Root Mean Square Error of Approximation，RMSEA）、適配度指數（Goodness-of-fit Index，GFI）、調整后適配度指數（Adjusted Goodness-of-fit Index，AGFI）、簡約調整后的規準適配指數（Parsimony-adjusted Normed Fit Index，PNFI）、簡約適配度指數（Parsimony Goodness-of-fit Index，PGFI）等。

二、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關聯性

（一）理論模型的構建及假設

通過對SEM和教育教學質量的理論研究，本文選擇外部環境、學生屬性、教師屬性作為教育教學質量的影響因素。

為了方便研究，本文分別對SEM的測量模型、結構模型和研究模式進行以下假設。

1.測量模型的假設

本文假設測量模型由1個外因潛在變量和3個內因潛在變量組成，具體如下：

（1）“外部環境”為外因潛在變量，由教學環境、教學管理、教學理念、社會意義、社會重視和市場經濟6個外因觀察變量所反映。

（2）“學生屬性”為內因潛在變量，由學習態度、學習能力、學習興趣3個內因觀察變量所反映。

（3）“教師屬性”為內因潛在變量，由專業能力、教學類型、課后作業、師生關系4個內因觀察變量所反映。

（4）“教學質量”為內因潛在變量，由精神狀態、熱點關注度、實際應用3個內因觀察變量所反映。

2.結構模型的假設

本文假設結構模型“外部環境”“學生屬性”“教師屬性”“教學質量”4個外因潛在變量和內因潛在變量的影響關系如下：

（1）“外部環境”對“學生屬性”“教師屬性”這2個內因潛在變量有影響。

（2）“學生屬性”對“教師屬性”有影響。

（3）“教師屬性”對“教學質量”有影響。

3.研究模式的假設

本文對研究模式提出了5條假設，具體如下[11]：

（1）在計算因變量線性關系時，每一測驗項目都是獨立測量，即假設其他的測量項目為零，從而忽略其他觀察變量的影響。

（2）測驗項目與項目之間所聯結的測量誤差項彼此之間不相關。

（3）潛在變量與潛在變量間殘差項彼此之間不相關。

（4）潛在變量的殘差項與測量誤差項之間不相關。

（5）干擾與外因潛在變量不相關。

（二）變量選取

1.外因變量

在外部環境結構方程模型中，外因觀察變量有6項，即教學環境、教學管理、教學理念、社會意義、社會重視、市場經濟。外因觀察變量的具體描述見表1。

2.內因變量

本文選擇了學生屬性、教師屬性和教學質量3個內因變量。其中，學生屬性包括學習態度、學習能力、學習興趣3個內因觀察變量，教師屬性包括專業能力、教學類型、課后作業、師生關系4個內因觀察變量，教學質量選擇精神狀態、熱點關注度、實際應用3個內因觀察變量。內因觀察變量的具體描述見表2。

3.結構方程模型路徑圖

本文選擇外部環境、學生屬性、教師屬性、教學質量為潛變量，并假設外部環境不僅能直接影響學生屬性和教師屬性，而且會通過學生屬性對教師屬性產生間接的影響，教師屬性直接影響教學質量。具體的SEM路徑圖見圖1。

三、模型標定及評價

（一）數據采集

本文選擇長安大學200名在讀研究生和教師作為研究對象，對教育教學質量及各影響因素進行問卷調查。發放問卷200份，回收問卷200份，問卷回收率為100%，其中有效問卷共193份，本次問卷調查的有效率為96.5%。

（二）信度和效度分析

1.信度分析

信度表示回收的問卷數據所表示的測驗結果的真實性和可靠性。信度通過信度系數的大小直接反映被測特征的真實性，信度系數為[0， 1]，信度系數越趨近于1，問卷數據所表示的測驗結果的真實性和可靠性越高，反之，真實性和可靠性越低。根據信度系數的大小，信度可以分為不可信、最小可接受值、相當好和非常好4個等級[13]，具體分級標準見表3。

本文采用Cronbachs α信度系數法計算調查數據的信度，結果表明：Cronbachs α系數為0.749，說明構建的SEM使用的數據具有較好的信度。

2.效度分析

效度是指調查結果與調查目的的吻合程度，即調查結果是否與調查目的相吻合，調查結果是否反映調查目的所需反映的特質，是否符合預期的目標。根據調查結果和調查目的的吻合度，對調查的效度分析采用分級評價。吻合度越高，效度值越大，反之越小。本文采用KMO（Kaiser-Meyer-Olkin）和Bartlett球形檢驗2種方法檢驗外部環境、學生屬性、教師屬性和教學質量調查結果的效度。

KMO用于比較變量間簡單相關系數和偏相關系數的指標，其值為[0， 1]。越接近于1，表明原有變量越適合做因子分析[12]。其具體分級標準見表4。

因子分析結果表明：KMO為0.771，表明調查數據合適;同時，Bartlett球形檢驗的p值為0（<0.01），表明在99%的置信水平下調查數據是合適的。這說明對教育教學質量的調查數據具有較高的效度。

3.模型評價

本文采用SmallWaters公司開發的路徑分析軟件AMOS進行求解。根據圖1的路徑圖分析協方差結構，進而標定結構方程模型。本文選擇卡方自由度比值、適配度、調整適配度和均方根殘差4個指標對構建的SEM進行評價，其具體評價結果見表5。

從表5可以看出：卡方自由度比值、適配度、調整適配度、均方根殘差4個評價指標的結果均符合適配標準或臨界值要求，表明本文構建的SEM較好，接受原假設。

4.結果分析

本文選用ML對外部環境、學生屬性、教師屬性和教學質量的SEM進行參數估計，從而得出外部環境、學生屬性、教師屬性、教學質量的SEM參數估計結果和各路徑系數，具體見圖2。

從圖2可以看出：

（1）教學環境、教學管理、教學理念、社會意義、社會重視和市場經濟這6個外因觀察變量對“外部環境”的標準載荷系數分別為0.63、0.69、0.55、0.71、0.66、0.74，表明這6個外因觀察變量對“外部環境”均有顯著的正影響。

（2）學習態度、學習能力和學習興趣這3個內因觀察變量對“學生屬性”的標準載荷系數分別為0.73、0.20和0.74，表明這3個內因觀察變量對“學生屬性”均有正影響，其中，學習態度和學習興趣對“學生屬性”的影響顯著。

（3）專業能力、教學類型、課后作業、師生關系這4個內因觀察變量對“教師屬性”的標準載荷系數分別為0.87、0.68、0.31、0.38，表明這4個內因觀察變量對“教師屬性”均有正影響，其中，專業能力、教學類型對“教師屬性”的影響尤其顯著。

（4）精神狀態、熱點關注度和實際應用這3個內因觀察變量對“教學質量”的標準載荷系數分別為0.89、0.78、0.84，表明這3個內因觀察變量對“教學質量”有顯著的正影響。

（5）“外部環境”這個外因潛在變量對“學生屬性”“教師屬性”的關聯系數分別為0.16、0.59，表明這個外因潛在變量對“學生屬性”和“教師屬性”有顯著的正影響。

（6）“學生屬性”對“教師屬性”的關聯系數為0.11，“教師屬性”對“教學質量”的關聯系數為0.86，表明“學生屬性”通過“教師屬性”對“教學質量”產生間接效應，“教師屬性”對“教學質量”產生直接效應。

四、提高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對策和建議

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引領下，我國高等教育事業的發展進入了快車道，迎來了蓬勃發展的新高潮[14]。然而，盡管我國教育主管部門不斷出臺一系列文件、實施一系列措施來改善、提高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但是這些文件和措施的落實效果沒有達到教育主管部門的預期，因此該問題仍備受教育主管部門和廣大高等教育工作者的關注。為了更好地適應現階段高等教育的發展要求及社會需求，達到提高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目的，本文結合上述研究結果從3個方面提出以下對策和建議。

（一）提供良好的外部環境

良好的教學與學習環境是教師進行優質教學與學生充分投入學習的前提，整潔明亮的教學環境可使教師和學生摒棄雜念、心情愉快地教學或學習，完備的實驗設備和教學基礎設施能夠增強教師和研究生的科研動力，滿足其不同的教學和科研需求。因此，學校應保證教學基礎設施與實驗設備的完備，為廣大師生提供良好的教學科研環境。

提高教育教學質量管理水平、完善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保障體系是教育教學質量提高的基本保障。因此，學校應以市場經濟建設為導向，將科學的考核機制、合理的分配機制和靈活的動力機制等納入質量保障體系之中，從根本上保障研究生的教育教學質量[8]。

此外，研究生教育作為教育的最高層次，是教育與社會生產及科學技術前沿聯系最為直接和緊密的部分，促進研究生教育與社會經濟協調發展是研究生教育機構和主管部門的重要任務[15]。因此，學校應樹立正確的教育思想，明確研究生教育的社會意義，對研究生的教育應符合經濟社會發展的要求。

（二）合理引導學生

教育部倡導將以教為中心轉變為以學為中心[16]。學生良好的學習態度是實現教師與學生有效配合的基礎，學生端正學習態度有助于教育教學質量的進一步提高。此外，學習興趣是學生學習動力的來源，決定其學習的投入與認真程度，進而影響教育教學質量。因此，學校應引導研究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充分激發研究生的學習興趣，使其端正學習態度，提高學習投入度。

研究生自身也應養成科學研究的良好習慣，增強競爭意識，挖掘自身潛力，提高學習自主性和創造性，不斷改進學習和研究的方式方法，提高學習效率和質量，進而提高自身的學習能力，為國家建設和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17]。

（三）加強師資隊伍的建設

加快實現我國由研究生教育大國向研究生教育強國邁進的步伐是每一位研究生教育工作者肩負的歷史使命和責任[18]。提高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教師隊伍建設是核心環節，教師的專業能力是指導研究生學習與科研工作的基礎，直接影響著研究生的學習效果和專業素質的提高，良好的教師素養也對研究生學習能力的培養具有直接且深遠的影響。因此，學?？梢赃m當提高優秀研究生教師的待遇，并加強對青年教師教學技能和教育能力的培訓，使教師能夠安心于教學和科研工作，不斷提高自身的專業能力。

教學類型是教師完成教學任務的途徑和手段，適合研究生學習的教學類型和方法能夠有效提升研究生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因此，應優化教學類型，實現教學方式的多元化和多樣化，構建適合市場需求和經濟社會發展的教學類型[8]。

課程內容應符合研究生培養計劃的要求。為了激發研究生的學習熱情，提高課堂教學效果，應改革研究生課程內容，提升其教學內容的合理性和規范性。在課程內容的設置上，不僅要有理論課程，還要安排一定的實踐課程，讓研究生在掌握一定的理論知識的基礎上，鍛煉其實踐與動手能力。

良好融洽的師生關系對教育教學活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教師應與研究生建立民主、平等、合作與和諧的師生關系，師生之間應互相關愛、尊重與理解，開展良好的溝通和互動[16]，使教師能更好地承擔起研究生健康成長的指導者和引路人的責任。

此外，教師與學生的精神狀態直接影響教育教學活動的質量及效率，師生保持飽滿昂揚的精神狀態有助于推進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穩步提升。層出不窮的社會熱點問題對研究生教育教學帶來了一定沖擊，學校應提高對社會熱點問題的關注度，將社會熱點問題引入高校思想教育當中，使研究生教育教學更好地融入社會。研究生教育是社會發展的強大動力，研究生應在掌握理論知識的基礎上注重實際應用，提高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真正做到學以致用。

五、結語

本文通過對影響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因素進行分析，理清影響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關鍵因素及其相互關系，通過結構方程模型建立相關關系結構并進行驗證，進而分析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影響機制，為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的提高尋找新的切入點，這對于提高我國研究生教育教學質量、提高研究生就業率和創新能力、建設創新型國家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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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龐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