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靈芝
(周口師范學院 文學院,河南 周口 466000)
2013年習總書記在湖南省湘西州花垣縣十八洞村首次提出了“精準扶貧”理念,幾年來,十八洞村百姓以習總書記重要指示為精神動力,積極探索脫貧致富新路徑,其奮斗狀態與情緒變化為當前創作文藝片提供了廣闊的敘事視角。文藝片《十八洞村》以“十八洞村”的自然生態與精神生態為研究案例,把拍攝鏡頭轉向樸實村民,將十八洞村村民在脫貧致富進程中的個體心理、精神認知等內容置于影視話語框架之上,生動展現了村民脫貧前后精神生態的發展變遷,實現了藝術審美與時代主題的全面融合。
自然生態之美是《十八洞村》創作的重要內容,影片通過“俯拍”的鏡頭方式,生動展現了湘西苗寨優美的生態風景以及大眾悠然的生活氛圍,以生態美學畫面講述了全民脫貧的“精神尋根”之旅,也引發觀眾思考脫貧致富與自然生態的良性關系。
生態美學是電影藝術創作的重要維度,《十八洞村》將如詩如畫的自然風光、拍攝手法與創作技藝生動融合,創造了特色生態的詩學審美畫面。影片堅持“回歸”美好自然,在影片開場,即描述了村民在詩情畫意的田間中插秧的優美畫面,在抬頭瞬間,優美絢麗、五彩紛呈的鳳凰劃過天空?!案┡摹辩R頭之下,十八洞村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態美學即刻“躍上”熒屏,呈現出生動如畫的田園景象。影片中呈現的稻田、山川、河流等自然畫面,勾勒出最美的生態氣息。除此,該片還使用了航拍、專場和抽幀等制作手法,將十八洞村的生態之美全面展現在銀幕之上,以鮮活、生態的自然氣息創造了回歸美好自然的藝術表達風格。
蒼翠欲滴、交相輝映的自然之美見證了十八洞村人民的辛勤勞作,也間接揭示了十八洞村貧困的根源。影片中勾勒的農村畫面不僅能夠回歸心靈的美好自然,也是貧困戶尋找精神退路的心理依托。影片《十八洞村》用山川、梯田和湘西風情為觀眾展現了詩意化的自然之美。無論是該片使用的房屋、耕牛、稻田,還是虛擬的鳳凰形象,都采用了詩意化的電影鏡頭,通過將原本客觀、單一的自然生態賦予更加豐富的生命情感,展現了淳樸自然、詩意生活,幫助觀眾回味其中所蘊含的心理期待、精神美學。在論述貧困的根源時,影片沒有過多使用“鏡頭語言”進行論述,而是以自然生態的方式來表達。通過講述扶貧干部入村因自然山路阻隔的鏡頭,使觀眾對十八洞村的貧困成因形成了心理啟發。
影片詮釋了質樸的精神氣質,塑造了內涵豐富、風格恬靜的敘事詩,其中展現的詩意畫面、生態自然既是導演對理想生活方式的影視表達,也回應了大眾對回歸美好自然的人性渴求。影片《十八洞村》以“雄雞唱曉”為故事分界線,將自然優美的湘西風情與楊英俊的安謐生活相融合,詮釋了“天人合一”的中國美學韻味。影片沒有過多從情感生活角度描述村民的精神狀態,而是將獨具意義的湘西自然生態之美作為敘事背景貫穿其中,以啟迪思考、言外之音的方式深刻揭示了“十八洞村”因過于封閉而遠離時代的發展危機。影片通過使用發現式、挖掘式的目光來審視貧困的具體成因,實現以“言外之音”“象外之象”啟發觀眾的創作效果,使影片敘述的故事內容更加真實,讓影視創作的力量與自然生態的光芒得以全面融合。
由王學圻、陳瑾領銜主演的電影《十八洞村》以充滿詩情畫意的鏡頭語言,將脫貧致富的奮斗精神與“水天一色”的自然生態全面融合,詮釋了獨有的精神生態美學內涵。通過以“精準扶貧”為敘事核心,堅持挖掘現實主義題材,為大眾呈現了一部藝術審美、精神理念與生態觀賞并重的優秀影視作品。
影片《十八洞村》是以“精準扶貧”為創作背景、弘揚主旋律的文藝電影作品,其中生動傳遞了最真實的湘西民族生活、傳統民俗。通過將民族生態與精神生態完整呈現,為讀者提供了獨特的生態審美、精神感悟。該片的主題是“扶貧”,重點描述了村民改變貧困前后的精神變化,整個敘事過程突出現實主義精神,通過強調真實情感與文藝手法的生動融合,使原本樸實無華的生活故事、古老傳統的生活方式和艱難平淡的扶貧活動充滿意味。另外,影片還生動展示了苗家民族風俗,增添了影片的影視觀賞效果。通過使用了大量描述湘西風土人情氣息的苗寨、苗家風俗,生動展示了少數民族的生態狀態、生存空間,回應了人們對民族文化的渴望與追求。導演將鏡頭對準了湘西文化、苗族生活和貧困戶的生存現實,關注了被多數人所忽略的貧困戶群體,并以生動、真實的方式“復原”了其現實生活方式。影片中,主人公楊英俊所提出的“為什么種了幾十年的地,倒種出個貧困戶”問題,叩問了“精準扶貧”的現實價值。顯然,《十八洞村》并不滿足還原湘西苗寨生活,而是將問題反思置于現實生活,探索精準脫貧的終極意義。
《十八洞村》不同于傳統主旋律電影的敘事手法,沒有任何簡單、直白的理論說教,也沒有夸張做作的演繹,通過良好的前期籌備工作,在現實主義指引下,將電影的敘述鏡頭對準廣大群眾,聚焦大眾一個又一個鮮活的“脫貧故事”,詮釋了深層次的人文關懷,串起了人民主導的影視創作體系。影片以主人公楊英俊的情感變化為主要線索,從因“自尊”不愿被劃為“貧困戶”到經歷一系列事件實現自我覺醒,進而轉化為帶動村民“脫貧致富”的積極榜樣,詮釋了村民在脫貧致富進程中的不斷嘗試。《十八洞村》將敘事主體確定為農民自省,農民不再是簡單的故事背景或敘事符號,而是有內涵的獨立“個體”。影片創作堅持挖掘村民的自然人性,詮釋脫貧關鍵在于個人“自覺”“自發”行為,以小人物的敘事視角解讀“精準脫貧”戰略,構建了異于以往主旋律電影的敘述體系。通過使用豐富、個性的藝術語言塑造了有尊嚴、性格堅韌的村民形象,超越了傳統主旋律電影的敘事模式。
作為一部文藝電影,《十八洞村》使用生態、唯美的鏡頭語言,以“全景式”方式描繪了村民精神生態與湘西自然生態并存的生態畫卷,實現了現實主義、精神內涵與文藝生態的“全面融合”“全景展示”,多元話語敘述策略也成為該片講述故事、觀察心理變化的重要窗口。影片以“立志—立身—立行”為內核,生動、樸實地講述了大眾戰勝自然生態、超越自我心理的生動故事。影片主人公在面對貧困生活時,盡管個人內心對貧困的內涵認知不同,但改變命運的心理期待具有一致共鳴。在《十八洞村》創作過程中,通過使用“現實主義”+“現代性”的電影語言,堅持深入挖掘湘西風情,滲透濃郁的生活氣息,以藝術化、意念化的方式來處理“話題”,打破了大眾對文藝片傳統、刻板的印象認知,賦予了影片新的戲劇性內涵。
影片《十八洞村》以藝術性的創作手法將精準扶貧、扶志扶智的精神內涵融入到十八洞村詩情畫意的生態之美中,將影視創作鏡頭對準湘西苗家村寨的民風民俗、山山水水,使藝術創作深入鄉村環境。通過以自然生態之美為框架,以精神生態之美為要素,以“全景式”的敘事方式,塑造了鮮活、生動的人物性格,實現了自然生態與精神生態的完美融合,重構了電影藝術的生態平衡。
《十八洞村》是全新時代環境下審視精準扶貧的影視精品,通過使用唯美的影視語言和獨特的敘事視角解答了精準扶貧與綠色生態發展的時代命題。自然生態與精神生態既是《十八洞村》的獨特敘述特征,也是該片敘事策略的基礎內涵。通過以生態景觀之美為敘述背景,聚焦湘西鄉村的生活方式,以“隱喻”的方式展示精神變遷。影片講述了婦女消除家庭前嫌回歸家庭溫情、鄉親化解恩怨等多種人文故事,呈現了獨有的鄉土景象情節。盡管該片沒有講述十八洞村脫貧后的故事,只將鏡頭停止在扶貧干部與村民達成一致共識,共同播種水稻的畫面,而伴隨而來的苗鼓樂曲為大眾營造了極大的想象空間和思考余地。通過使用電影藝術語言,聆聽“決戰貧困”的時代聲音,及時回應了重構生態平衡的時代課題,展示了具有獨特人文審美的自然美景。雖然影片表述內容及主題極為宏大,但在具體鏡頭展示時,完全擺脫了傳統“程序化”的敘事方式,做到了人文審美藝術的創造性表達。
主演王學圻、陳瑾以精湛的表演刻畫了極具生活氣息、展示苗族風情的藝術畫面,其質樸自然的角色演繹,實現了人物形象與湘西山水生態的“融合為一”。影片聚焦人物角色的情感變化,以遠景構圖的方式表現了湘西環境與人物場景,通過講述細膩情感,使人物形象更加豐富、立體,影片以楊英俊與陳瑾相濡以沫的愛情為“直觀”敘事線索,將十八洞村的自然景象、寧靜生態融入人物樸實情感之中,使觀眾產生了精神共鳴。為更好反映和記錄十八洞村的發展變遷,影片堅持使用“花垣方言”,細膩展示了湘西地區樸實的生活空間、生活場景和社會關系,賦予了影片獨特的親切性,營造了良好的情景“代入感”。
《十八洞村》將現代審美與新的傳播環境相融合,為主旋律電影的創作表達做出了有益嘗試?!妒硕创濉繁硎龅闹黝}是相對厚重、嚴肅的“脫貧攻堅”話題,但該片將人性、熱情隱藏于自然生態之美的情景之中,通過以鮮活的故事影響大眾、感染大眾,謳歌了新的時代主題。《十八洞村》由導演根據現實原型進行影視化創作,沒有過多使用“蒙太奇”或虛幻鏡頭,而是借助直接鏡頭為大眾展示了客觀、生活化的場景,適應了新的傳播環境。通過巧妙論述“脫貧攻堅”的影片主線,將精神訴求內化于自然生態之美。此外,影片圍繞敘事主題,將妙趣音樂與動感畫面生動融合,使充滿情感隱喻的符號融入詩意秀麗的生態環境,為大眾呈現了符合現代傳播方式的敘事畫面。
實現全民脫貧的前提在于“精準脫貧”,十八洞村作為“精準脫貧”的“首倡之地”,只有激發貧困戶積極發展的內生動力,才能真正祛除貧困之根,實現“首倡之為”。電影《十八洞村》作為一部聚焦主旋律、反映大眾生活的文化影片,敘事過程始終保持自然生態的真實傳遞,并在不斷變化的精神環境中,探索大眾心聲,尋找屬于大眾的情感生態。影片通過尋找、構建“生態觀”的基礎論述視角,詮釋了超越傳統“二元思想對立”的審美認知,為觀眾描繪了精神生態與自然生態的“全景式”美學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