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



摘 要:新形勢下,以電子、通信和計算機行業為代表的高端制造業是我國制造業發展的關鍵領域,它既有前景又具突破關鍵技術的潛力,將為我國制造業攀升全球價值鏈注入新動力。通過對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行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位勢分析后發現,作為我國制造業攀升全球價值鏈的關鍵,該行業雖然正在實現價值鏈攀升,但也因為行業水平的差距讓“鏈主”對我國進行“反攀升施壓”成為可能。因此,我國應當在做好應對科技戰準備、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建構高端跨境電商網絡等方面進行有效應對。
關鍵詞:全球價值鏈 高端制造業 位勢分析
一、引言
改革開放40年來,我國經濟飛速發展,其中制造業的發展是我國經濟發展的“助推器”,亦為我國提高國際地位做出了重要貢獻。隨著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的調整和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制造業的發展也進入了調整期,過去以“以量取勝”的資源驅動模式將被“高質高效”的創新驅動模式所取代。隨著黨的十九大報告關于“促進我國產業邁向全球價值鏈中高端,培育若干世界級先進制造業集群”的制造業發展目標的提出,以電子、通信和計算機行業為代表的高端制造業的發展成為重中之重[1],它不僅是中國高端制造業中最有前景和最具突破關鍵技術潛力的行業,而且也將為我國制造業攀升全球價值鏈注入新動力[2]。根據中國工業統計年鑒數據顯示,2018年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工業銷售產值為98457.24億元、資產總計79055.49億元、負債合計45503.52億元、主營業務收入為99629.48億元、主營業務成本為87279.81億元。從中發現,該行業的資產負債率為57.56%,就目前該行業的整體發展來說,其運行態勢總體穩定,收入增長穩定,但是需要不斷優化和調整產業結構,以形成高端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推動力[3]。
因此,推動中國制造業高端攀升的動力源于高端制造業,而其中的關鍵則在于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發展[4]。因此,運用最新的貿易增加值分解方法(WWYZ,2017)[5]對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體系的“位勢分析”,對行業發展的現狀、規律、障礙和趨勢進行全面評估是緊要和急迫的重要課題,它不僅將為我國高端制造業突破攀升全球價值鏈體系的發展瓶頸提供現實啟示,亦將為我國實現從“制造大國”向“制造強國”轉變提供理論支持。
二、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全球價值鏈位勢分析
(一)趨勢分析: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全球價值鏈參與度
首先,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是我國制造業中全球價值鏈參與程度最深的行業。從圖1可以看出,無論是全球價值鏈的前項參與度還是后項參與度,2014年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C17)均排在制造業的首位,前后項參與度均超過了27%。這說明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已經深度融入了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是我國高端制造業乃至所有制造業中融入程度最高的行業。
其次,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全球價值鏈參與方式:后項為主。在我國其他制造業領域中,除了C6(紡織品)、C8(紙制品)、C9(記錄媒體的印刷和復制)、C13(橡膠塑料制品)、C22(家具制造)等低端和中低端制造業能夠以前項為主的方式參與全球價值鏈以外,其他制造業特別是高端制造業均以后項為主的方式參與全球價值鏈,這反映我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增加值獲利能力不均衡,低端制造業獲利能力強,高端制造業的獲利能力較弱,特別是在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中可以發現,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后向參與指數始終高于前向參與指數,反映出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更多地是以后向參與的方式融入全球價值鏈,這說明,一方面我國該行業主要以最終產品的方式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在價值鏈中主要從事加工制造工序;另一方面,我國該行業的國外增加值(FV)比重較高,反映出我國該行業在全球價值鏈體系中的貿易利得不均衡,增加值獲利能力偏弱[6]。
第三,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全球價值鏈參與趨勢:前升后降。從價值鏈參與程度的變化趨勢來看(圖2),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前向參與度的變動幅度小并且呈現出緩慢上升的趨勢,后向參與指數較曲折、變化幅度大,特別在近幾年呈現出下降的趨勢。以2007年為分界線將前、后向指數劃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2007年以前,前、后向參與指數增長迅速。這主要是因為我國抓住加入世貿組織的機遇,主動嵌入全球價值鏈體系,前、后向參與程度均呈現出上升的趨勢。這表明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開始大量采用來自外國的中間產品和零部件,產品的進口含量快速提升;同時國內增加值的份額也在提高,有不少國內生產部門對該產品的增加值貢獻了力量;第二階段是2007年以后,前、后向參與程度出現下降趨勢。這主要是受到國際金融危機的影響,該行業前、后向參與程度均呈現下降趨勢,其中前向參與指數的下降幅度較小,后向參與指數的下降幅度較大,2007至2009年間后向參與指數的下降幅度甚至超過20%,這表明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對外國中間品的依賴性、敏感性和脆弱性較強,容易受到外部經濟環境變化的影響。在后危機時代,該行業的前項參與度保持穩中有升,但后項參與度則出現明顯的下降趨勢,從2007年的40%下降至2014年的27%。而且,從發展趨勢來看,該行業前項和后項參與程度差距出現了明顯的縮小,反映出該行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的國內增加值(DV)穩中有升,國外增加值(FV)持續下降。這意味著在后危機時代,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發展進入了良性循環,使用國外生產要素的比重在下降,國內自主創新的能力在增強,同時說明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最終產品生產的百分比在下降,行業的國內生產活動對國外增加值的依賴性正在下降。
第四,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全球價值鏈參與趨勢的國際比較。2000-2007年間多數國家的全球價值鏈參與程度呈現上升趨勢(圖3和圖4),說明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各國間的專業化合作日趨緊密,全球生產要素得到更加有效的配置。值得注意的是2008年爆發的國際金融危機導致世界貿易量萎縮,各國的前、后向參與指數均出現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中后向參與指數的降幅更明顯。后危機時代中,除了美國的前項參與度在持續下降以外,中國、日本、韓國、德國的前項參與度都出現了明顯的回升趨勢。另外,不同國家參與全球價值鏈的程度存在一定的差異。韓國和德國作為計算機、電子及光電行業的全球較大供應商,在2017年前向參與率分別為49.95%和48.50%,不僅高于中國(27%),也高于日本和美國(分別為41.70%和20%)。同時,韓國與中國的國外增加值率也排在前位,2017年兩國的后向參與率位居第一、二名(分別為35.50%和27.90%),高于德、日、美三國(分別為25.80%、21.80%、9.9%)。
我國該行業的前向參與指數排名落后(集中分布在第四、第五名),后向參與指數的排名靠前(以第一、二名為主),且前向參與率低于后向參與率。值得注意的是,美日韓德四國均為前向參與率高于后向參與率,但中國則恰好相反。這說明中國該行業的全球價值鏈參與程度主要是依賴于后向參與度,而美日韓德等該行業較發達的國家則主要源于其前向參與度,這意味著中國更多地是依賴發達國家向其進口零部件,而不是作為供應商向世界提供原材料。以蘋果手機的生產網絡為例:美國主要提供芯片、內存等核心部件,韓國提供顯示屏和部分芯片,中國臺灣主要負責生產印刷電路板以及最終組裝,日本則負責相機鏡頭,而中國大陸為它提供結構件以及音響等非核心零部件。
(二)地位分析: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全球價值鏈位置度
首先,從國內制造業來看(表1),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全球價值鏈位置度排名顯著提升。通過對我國國內制造業2000和2017年的制造業全球價值鏈位置度排名進行比較后發現,我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基本呈現“低端強、高端弱”的發展特征,即:低端制造業的位置度高、高端制造業的位置度低。在編號范圍C05-C22的18個制造業細分行業中,排名靠前的均為低端制造業。另外,從地位的變化情況來看,c07(家具和木料軟木)、c05(食品、飲料和煙草)、c17(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和c06(紡織品、成衣和皮革)等制造業的分工地位顯著提升。其中,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分工地位提升非常明顯,從2000年的第17位上升至2014年的第11位。另外,從顯性比較優勢指數來看(表2),2014年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C17)的RCA值是1.836,在制造業18個細分行業中排名第四,前三名分別為紡織品,服裝和皮革制品制造業、木材和木制品制造業以及其他非金屬礦物制品制造業,這說明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在我國制造業中具有較強的發展潛力,且具有較強國際競爭力的行業。
其次,從位置度及發展趨勢來看(圖5),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全球價值鏈位置度“位置偏低、攀升顯著”。利用Koopman(2010)的全球價值鏈位置度公式對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位置度進行計算以后發現,一方面,2000-2014年其位置度數值均為負值,這說明我國該行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位置度偏低,處于全球價值鏈體系的底端,處于加工制造的分工環節。另一方面,我國該行業的位置度出現了顯著的攀升趨勢。2007年以前,該行業的位置度出現了持續下降的趨勢,這說明過去中國以人力資源優勢嵌入全球價值鏈體系后導致了分工地位不斷下降和邊緣化的趨勢,不過在后危機時代,該行業的位置度出現了不斷攀升的趨勢,分工地位顯著提升,從2008年的-0.10上升至2014年的-0.03。
第三,從上游度和下游度的視角來看(圖6),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位于價值鏈的下游,與美國和日本等國家相比仍有一定的差距。利用Antrans and Fally(2012)產業上游度指標和Antrans and Chor(2013)產業下游度指標的比值來判斷行業的上下游度,通過指標我們發現,相對于美國、日本、韓國、德國等國家來說,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位于全球價值鏈的下游。從美國來看,其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一直處于全球價值鏈的上游,并且具有較強的比較優勢,其他國家也基本處于價值鏈的上游,這說明美國、日本、韓國、德國的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處于價值鏈的上游,主要以提供中間產品為主,并且該行業的增加值獲利能力較強,而我國則處于價值鏈的下游,以加工制造和出口最終產品為主,增加值的獲利能力相對較弱。
圖6 中美日韓德的產業游度比較第四,從RCA指數來看(圖7),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競爭優勢穩中有升。2000至2014年間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CA)穩中求進。在這15年間RCA指數始終大于1,表明中國計算機、電子與光電行業在國際貿易中具有顯示性比較優勢。以2004年為分界點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在2004年以前,指數上升幅度明顯,2000年RCA指數從最低點1.06攀升至2004年的1.785,這主要是因為我國開始嵌入全球價值鏈體系;第二階段是2004年以后,指數的增長速度開始放緩,走勢趨于平穩,但數值始終居于1.7以上。同樣2008-2009年受金融危機影響RCA數值出現小幅下降,但隨后在2010年回升至其最高點1.908。從整體上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保持著較好的國際競爭優勢。
在與美日韓德四國的對比中可見,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RCA指數排名以第三名居多,處于五國中的中等位置。在與他國的具體比較中可發現,中日兩國的RCA指數走勢非常接近,說明兩國計算機、電子與光電行業的國際競爭力相似。2000-2004年日本的RCA指數高于中國,基本保持著1.7-1.8的顯示性比較優勢。隨著中國融入全球經濟貿易的程度加深,中國的RCA指數有了較大程度的上升,并在2004年后與日本的RCA指數走勢基本重合。不同的是日本的前向參與大于后向參與,但中國在這方面沒有優勢,所以總體而言中國的競爭地位仍不敵日本。韓國在該行業的RCA始終占據五國前排位置。圖8顯示2014年韓國的RCA指數(3.332)接近是中國(1.836)的兩倍,說明韓國的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中具有較強的競爭力,這主要是因為近年其智能手機等產品產量的快速提升,韓國掌握了部分先進的專利和生產技術,提高了其在全球價值鏈中的競爭優勢。
三、結論與案例
(一)全球價值鏈下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發展評估
本文使用世界投入產出數據庫(WIOD),對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位置”和“趨勢”進行分析后得出以下結論:
1.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發展成為我國制造業攀升全球價值鏈的關鍵。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促進我國產業邁向全球價值鏈中高端,培育若干世界級先進制造業集群”,我國制造業向全球價值鏈中高端攀升的動力主要來源于中高端制造業,其中,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最具有發展潛力。它不僅是我國中高端制造業甚至是全部制造業中最具發展潛力的產業,而且在國際市場中也具備一定的競爭優勢,它的發展將為中國制造業注入強勁攀升動力。因此,我國制造業實現有效攀升的關鍵在于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發展。
2.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攀升趨勢明顯。一方面,從全球價值鏈的參與程度和趨勢來看,與美國、日本、韓國、德國等國家前后項參與程度都有所增加不同,我國該行業的后項參與趨勢在不斷下降,這意味著我國該行業的國外增加值比重下降,而且出口最終產品的比重也在下降,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說明我國該行業從“增加值輸入國”向“增加值輸出國”轉變;另一方面,我國該行業的全球價值鏈分工地位出現了明顯的攀升跡象,這也促進了該行業國際競爭力水平的不斷提高,行業的增加值獲得能力在增強。因此,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發展勢頭良好,發展潛力充足。
3.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與“鏈主”相比仍有一定差距。雖然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具有良好的發展前景,但與“全球價值鏈主導國”(鏈主)來說還有一定的差距,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該行業仍然以后項參與為主要的全球價值鏈參與方式,這種參與方式意味著行業的國外增加值(FV)比重仍然較高,國內增加值(DV)的比重較低;二是該行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位置度仍然處于負值水平,其產業也主要處于價值鏈的下游水平,這實際上也說明了該行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仍主要從事加工制造的環節,處于較為不利的分工位置。因此,行業水平的差距讓“鏈主”對我國進行“反攀升施壓”成為可能,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的發展任重而道遠。
(二)案例:以智能手機行業為例
1.以華為為代表的智能手機行業在價值鏈生產和市場端實現了有效攀升。一方面,華為的自主創新能力在增強,技術競爭優勢明顯。根據2018年華為投資控股有限公司年度報告,整理華為公司的期間費用表,從表3中可以看出,相比2017年,2018年的研發費用增加13.2%,研發費用達到101509百萬元,研發費用率達到14.9%,期間費用同比增長1.7%。在2018年,華為公司繼續加大5G通信、云、人工智能和智能終端等研發投入,積極在業務、網絡和商業模式等方面上持續加大創新力度。在個人移動業務、家庭業務、運營商業務、IoT業務都有投入研發。另一方面,華為在市場端發力,以品牌戰略占領市場份額。根據2018年華為投資控股有限公司年度報告可知,華為公司在2018年實現銷售收入721201百萬元(人民幣),相比2017年同比增長19.5%。華為公司的三大業務包括運營商業務、企業業務、消費者業務。這三大業務最重要的是消費者業務的快速增長,在2018年的該業務收入占總體業務收入比例上升。華為在消費者業務不斷創新,帶動著全球的消費者對華為產品的認可度的提升。這也讓華為在市場規模和品牌影響力大幅度地提高,也占領了該行業的市場份額,其銷售收入不斷增長。
2.我國智能手機行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位置還相對較低,對國外中間品的依賴程度較高。在智能手機行業的核心零部件市場中,美日韓等發達國家占據上游的主導地位,我國在此部分的短板明顯。例如手機應用處理器的全球供應商僅有五家,美國的高通和蘋果兩家公司就已經占據大部分份額。而對我國手機企業來說,核心零部件的研發成本高、風險大,企業普遍還沒具備這樣的研發實力,因而我國手機產品的屏幕、存儲器、相機鏡頭及芯片等技術含量高的上游零部件幾乎都依賴發達國家進口。由此看出,我國手機企業在全球價值鏈中便更多的是扮演進口商的角色。
3.我國智能手機行業在促進加工貿易轉型、攀升價值鏈上游的工作初顯成效,但產業轉型升級的任務依然艱巨。在近年的蘋果手機全球供應鏈中,美日韓等國家的供應商數量減少,中國大陸供應商的數量有所增加,體現出我國供應商的話語權正在提升。另外,在核心專利技術領域,我國企業的專利申請量也有所增長,可見我國智能手機行業逐漸向高附加值領域攀升。但我國不利的參與地位也使產業升級之路頗具挑戰。比如:在2018年美國商務部禁止本國公司向中興通訊銷售零部件、軟件和技術,期限為七年,旨在限制其處于開發關鍵時期的5G通信技術的發展;無獨有偶,2019年美國對華為進行“技術圍剿”,不僅禁止進入其市場,而且鼓動其他歐美發達國家共同抵制華為的5G技術。
綜上所述,以智能手機為代表的我國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雖然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實現了技術創新(生產端)和品牌建設(市場端)的有效攀升,但核心技術、關鍵零部件仍然被發達國家企業牽制壟斷,而且該行業的某些具有技術突破潛力的領域正在經歷“鏈主”的聯合施壓,行業發展道路任重道遠。
四、政策建議
(一)做好應對“鏈主”實施科技戰的準備
目前的趨勢表明,未來我國要實現制造業的攀升,必然會面臨來自“鏈主”的壓力,在科技特別是關鍵技術領域的“攀升與反攀升”博弈和較量將會加劇,高端制造業將會成為未來“鏈主”壓制“攀升國”的主戰場[7]。因此,我國需從戰略高度對未來科技戰爆發的可能性、持續性、破壞性等進行專題研判,對現行的高端制造業培育和發展政策進行有針對性調整。
(二)提高高端制造業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突破“卡脖子”的關鍵技術
鑒于當前中國制造業發展正處于轉型升級的關鍵階段,高端制造業企業特別是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應當從技術(生產端)和品牌(市場端)同時發力,既致力于在設計、研發等上游生產環節進行有效突破,又能夠在拓展市場渠道、塑造產品品牌方面進行有效應對,通過減少低產業鏈環節,實現向全產業鏈模式轉變,逐漸改變長期以來依賴發達國家核心技術及零部件的加工貿易模式,積極謀求產品的全球價值鏈攀升,實現從“價值輸入”向“價值輸出”的角色轉變[8]。
(三)利用我國電子商務和移動支付技術優勢,建構跨境電子商務網、物流網、物聯網等高端市場平臺
在我國,跨境電子商務平臺的出現,很好的利用電子商務以及移動支付的優勢,縮短空間和實踐距離,在價值鏈的市場端減少了中間環節,降低了交易成本。我國的電子、通信和計算機制造業企業更應該抓住機會,從營銷、渠道、售后環節切入,結合電子商務和移動支付的比較優勢,通過完善和向外推展并建構商務網絡、物流網絡以及以人民幣結算為主的移動支付網絡,從市場端為高端制造業的技術創新提供發展動力。
參考文獻:
[1]李焱,張筱涵,黃慶波.中美光電設備制造業雙邊貿易失衡分析[J].商業研究,2019(3).
[2]張彥.中美日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體系的國際競爭力變遷與博弈研究-基于中間品和增加值的視角[J].經濟問題探索,2019(5)
[3]趙玉煥,李彥敏.中國光電設備制造業出口增加值及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研究[J].國際貿易問題,2018(1).
[4]任澤平.中美科技實力對比:關鍵領域視角[J].發展研究,2018(9).
[5]Zhi Wang,Shang-Jin Wei,Xinding Yu and Kunfu Zhu. Characterizing Global Value Chains: Production Length and Upstreamness[R]. NBER Working Paper 23261,2017.
[6]趙玉煥,張瑩,李彥敏.中國光電設備制造業出口的經濟利益和環境成本[J].北京理工大學學報,2019(3).
[7]余振,周冰惠,謝旭斌,王梓楠.參與全球價值鏈重構與中美貿易摩擦[J].中國工業經濟,2018(7).
[8]成子玥.創新驅動戰略背景下的中美經貿沖突應對[J].山西財經大學學報,2018(4).
〔本文系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項目“一帶一路背景下廣東企業對東盟直接投資研究”(項目編號:GD15XYJ06);廣州市社科聯“羊城青年學人”項目“路徑依賴、創新驅動與本土企業的全球價值鏈攀升路徑研究:以粵港澳大灣區為例”(項目編號:18QNXR40);廣東省教育科學“十三五”2019年度高校哲學社會科學項目“鏈主壓制、創新驅動與大灣區制造業向高端攀升的路徑研究”研究成果〕
(張彥,廣東技術師范大學區域經濟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