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巖巖 高 婕 劉 龑 呂昌亮 單亞男 孫樂樂
山東省淄博市中心醫院靜脈用藥調配中心,山東淄博 255036
靜脈用藥調配中心(PIVAS)改變了傳統藥物的分散配置,建立了醫護和藥師協調、溝通的橋梁,保證了用藥的經濟、安全、有效和無菌性。2012年11月,我院PIVAS 正式運行,而處方審核工作是PIVAS 的重要環節,《醫療機構處方審核規范》[1]中指出藥師是處方審核工作的第一責任人,同時提出處方前置性審核。PDCA 循環管理是控制管理過程和工作質量的有效管理工具,最早由美國質量管理專家戴明提出,分為計劃(P)、實施(D)、檢查(C)和處理(A)4 個階段,既能解決醫院、科室的整體問題,又能解決某一項具體問題[2]。本研究跟蹤2016~2019年各年不合理醫囑,探討PDCA 循環管理在靜脈用藥調配中心處方審核中的作用,現報道如下。
跟蹤2016~2019年各年不合理醫囑資料,其中2016年審核處方1008 367 張,不合理醫囑820 張,為實施干預前;2017年審核處方1005 278 張,不合理醫囑763 張,為第一輪干預;2018年審核處方1013 141張,不合理醫囑605 張,為第二輪干預;2019年審核處方1007 325 張,不合理醫囑462 張,為第三輪干預。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臨床用藥須知(2010 版)》[3]、《新編藥物學》(第17 版)[4]、《靜配用藥調配與使用指南》[5]、《459 種中西藥注射劑配伍變化及臨床應用檢索表》[6]等分析不合理醫囑[7-8],驗證PDCA 循環管理的有效性。本研究已通過我院醫學倫理委員會的審核批準。
1.2.1 計劃(P)階段 現狀分析:2016年(實施干預前)我院不合理醫囑前置審核率低,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高,PIVAS 處方審核工作不能有效服務于臨床,因此改善現狀迫在眉睫。
原因分析:使用魚骨圖法分別對人、機、法、環4個方面進行原因分析[9],環境嘈雜,秩序混亂;制度不完善,監管不嚴,獎罰不明確;主動學習能力差,專業知識不足,執行力不足,與臨床溝通欠佳;程序不完善,不合格處方不能有效攔截。
制訂計劃與目標:完善處方前置審核制度與工作流程;審方藥師加強培訓學習;加強與臨床醫生、護士的溝通交流;加強與信息科聯系,完善處方前置審核系統。設定預期目標,對不合理醫囑進行動態監測及綜合分析,爭取通過三輪PDCA 循環干預,不合理醫囑前置審核率升高為95.00%,不合理醫囑類型比率降低至0.03%。
1.2.2 實施(D)階段 第一輪干預。①環境方面:創造安靜、有序的環境。②制度方面:熟記崗位職責,明確任務分配,責任到人,審1 至審5 合理分配任務,由審1填寫PIVAS 審方工作登記表。③專業方面:規范各類藥品溶媒及用法用量;嚴格執行藥學部超說明書用藥管理制度;加強全胃腸外營養(TPN)醫囑審核;規范脂肪乳氨基酸(17)葡萄糖(11%)注射液(卡文1440 ml)、脂肪乳氨基酸(17)葡萄糖(19%)注射液(卡全1026 ml)可加藥物量;加強審核含鉀溶媒可再加鉀量;規范審核各種規格溶媒可加入液體量;規范單加藥品,如激素、中藥注射劑、抗菌藥物。④人員方面:領導監督與個人自律相結合,科室每月進行藥學及感染知識培訓,同時培訓處方審核基本知識及實踐技能,對法律法規、電腦操作、超說明書用藥等進行學習并考核。
第二輪干預。①完善制度:建立獎懲機制,建立責任藥師制度[10],完善排班制度,實行品管圈管理,提高醫囑前置審核率。②建立微信工作群:建立“每日一藥”欄目,供個人學習。③加強責任藥師與臨床溝通:47 個科室分為4 組,4 名責任藥師每周到臨床調研,制作科室常用藥物一覽表發放至科室,同時及時反饋不合格醫囑,保證合理用藥。④人員培訓:藥學人員分4 個層級4 個階段培訓[11],根據職稱、工作年限進行培訓及考核,根據考核情況制作4 個專業課件、3 個教學視頻進行鞏固掌握。
第三輪干預。①信息化管控:與信息科合作,自主研發處方審核干預系統;建立個人賬號,進行批量審方;建立護士長微信群,對于問題醫囑邀請臨床醫生共同參與討論,確定最終方案。②管理方面:繼續實行品管圈管理,并采用SBAR 溝通模式[12]與臨床溝通,S(現狀):包括患者的一般信息,如患者的姓名、床號、醫囑主要存在的問題;B(背景):對該類不合理醫囑分析,如溶媒選擇不合理等;A(評估):對不合理醫囑進行匯總、歸類及可能引起的不良反應;R(建議):按照藥品說明書及相關資料修改醫囑,或者寫超說明書用藥申請書后進行配置。
1.2.3 檢查(C)階段 成立質控小組,每季度統計和分析前置審核處方率、各藥品不合理醫囑及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定期對處方審核工作進行系統抽查和考核。
1.2.4 處理(A)階段 總結上一輪的經驗及時落實到位,并制訂標準化,針對發現的問題及時制訂改進措施,定期組織質控小組對上一階段的整改情況進行追蹤[13]。
分析比較PDCA 實施三輪干預前后不合理醫囑前置審核率,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按藥品分類):一般藥物、抗菌藥物、抗腫瘤藥物、腸外營養藥物及中藥注射劑,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適宜性審核分類):溶媒選擇不合理、溶媒用量不合理、給藥劑量不合理、劑量與用量不符、輸入錯誤、配伍禁忌、給藥頻次不合理及重復用藥的變化情況[14-16]。
采用SPSS 21.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組間兩兩比較采用LSD-t 檢驗;計數資料采用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實施三輪干預后,第二輪、第三輪干預不合理醫囑前置審核率均高于干預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第三輪干預不合理醫囑前置審核率高于第二輪干預,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第一輪干預不合理醫囑前置審核率與干預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1)。
實施三輪干預后,第二輪、第三輪干預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低于干預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第三輪干預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中,抗菌藥物、腸外營養、一般藥物與第二輪干預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其余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均低于第二輪干預,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第二輪干預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中,抗菌藥物、中藥注射藥劑、一般藥物與第一輪干預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其余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與第一輪干預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第一輪干預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與干預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2)。

表1 干預前后不合理醫囑前置審核率的比較[n(%)]
實施三輪干預后,第三輪干預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低于干預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第二輪干預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中,劑量與用量不符、輸入錯誤、配伍禁忌、給藥頻次不合理與干預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其余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均低于干預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第三輪干預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中,溶媒選擇不合理、溶媒用量不合理、給藥頻次不合理、重復用藥與第二輪干預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其余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均低于第二輪干預,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第二輪干預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中,給藥劑量不合理、劑量與用量不符、輸入錯誤、配合禁忌、給藥頻次不合理、重復用藥與第一輪干預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其余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均低于第一輪干預,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第一輪干預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與干預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3)。

表2 干預前后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按藥品分類)的比較[n(‰)]
靜脈用藥集中調配是現代醫院藥學服務的重要內容[17],醫囑審核是依托PIVAS 工作的核心環節,PDCA 循環管理是一種科學而全面的質量管理工具,在經過三輪PDCA 循環干預后,不合理醫囑前置審核率由64.39%升高至87.23%,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呈逐年明顯減少,說明PDCA 循環管理用于處方審核工作是一種有效及可行的方法,一次PDCA 循環不一定能將不合理醫囑徹底消滅,可能需要經過多次循環后方可見顯著成效[18]。因此,應在PDCA 干預措施的制訂及監督落實兩方面不斷探索。
隨著臨床醫學的發展,藥師主要工作已經不僅僅局限在單純的調配藥品方面,處方審核及與臨床溝通方面的價值亦逐漸凸顯出來[19]。在采用PDCA 循環對不合理醫囑進行干預時,責任藥師參與的工作主要是采用SBAR 溝通模式進行處方審核及臨床調研,使醫師和護士能更清楚地了解不合理用藥的內容和依據,避免同樣的錯誤重復出現,使處方審核及合理用藥更趨于規范化。

表3 干預前后不合理醫囑類型占比(適宜性審核分類)的比較[n(‰)]
SBAR 溝通模式是一種新型的護理模式,已經廣泛用于醫療各個領域,能有效提高溝通效率,降低不良事件的發生率,能為醫藥護人員提供實時、準確的信息,并完成系統性的傳遞,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混亂[20]。藥師審方發現采用SBAR 溝通模式后,溝通時間明顯縮短,實現溝通流程的規范化、標準化,不合理醫囑執行力明顯提高,同樣的不合理醫囑出現率也明顯減少,提升了藥學服務的滿意度。
通過PDCA 循環干預,可以不斷地發現問題并在下一輪中進行整改,這種模式可促使處方審核的規范性、合理性,不僅能降低醫院藥品消耗費用,還能減輕患者的經濟負擔,同時可充分調動藥師參與處方審核工作的積極性,提升藥師的專業技術水平和工作能力,使PIVAS 處方審核工作進一步提高,也為臨床上探索更多的合理用藥干預途徑提供了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