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立
摘 要:近代小說中,近代都市通俗小說得到繁榮發展。而城市和城市女性構成了小說的兩大景觀,小說通過描寫女性形象的表現出當代社會女性觀。在錢鐘書的《圍城》中,作者突出描寫了“圍城”下不同性格的女性形象和心理描寫,錢鐘書筆下的女性可謂是千人千形態,各有特點,文中的蘇文紈、唐曉芙、孫柔嘉是小說中的重要角色,但是作者并不是僅僅從人寫人,他寫出了每個人性格形成的根源,并把形成每個人特征的文化挖掘了出來[1],作者從每個女性對婚姻愛情的追求為出發點,闡述在當時的背景下,“新”的知識女性在形式上似乎是新的,但在觀念上仍存在著傳統文化對女性根深蒂固的影響,仍然是傳統婚姻的陪葬品,這也注定了女性的悲催命運。
關鍵詞:圍城;女性;男權;地位;命運
《圍城》一書以二十世紀四十年代舊中國文化為知識背景,其中人物眾多,千人千形態,但文中女性人物形象是異彩紛呈,形象鮮明,文中分析了當時舊中國的女性形象和四十年代下中國的知識文化背景。
一、《圍城》中的“新”女性
(一)以尊嚴和情愛換取機會——鮑小姐
“鮑魚之肆是臭的,所以那位小姐姓鮑。”在法國郵船上,鮑小姐穿緋霞色抹胸,藍色貼肉短褲,鏤空白皮鞋里露出涂紅色的指甲……用一句“你長得很像我未婚夫”前去勾引圍捕方鴻漸,兩人的關系之后猶如熱帶植物突飛猛進,使方鴻漸船上吃虧。在船上,兩人曖昧的關系,正像未婚夫妻在履行正常行為,船上的人都說鮑小姐猶如“熟食鋪子”“局部的真理”。鮑小姐西洋回歸后,迅急拋棄方鴻漸,調整心理,做好上岸后見未婚夫的準備,鮑小姐突然改變態度,到了中國香港,鮑小姐撲向一個半禿頂\帶大眼鏡的黑胖子懷里,這就是她說跟方鴻漸很像的未婚夫,對于這真是侮辱,她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只能說明她對男權社會戰戰兢兢,唯恐引起以“未婚夫”為代表的象征著封建倫理道德的半點不滿。
(二)虛偽做作、孤芳自賞——蘇文紈
蘇文紈是《圍城》中圍捕方鴻漸不成功的一個女性形象。但相對而言,在《圍城》眾多女性形象中,蘇文紈是鐘錢書先生筆下出現頻率最高的女性,可見蘇文紈的作用,她的灰色形象最為飽滿,蘇文紈是一個家境好,有學問的知識女性,她十分孤傲,在大學期間她對愛情的看待是至高無上的,直到回國以后,自己的愛情像是長時間封存的箱子打開后已經不時髦,文中對于她的虛偽做作、孤芳自賞隨之而見[2]。
(三)一個摩登社會里真正的女孩——唐曉芙
在圍城小說里唐曉芙,可謂是作者喜歡,并加以贊美的一位女性,她的名字寓意出水芙蓉,清新淡雅的寓意,在名字上便可以看出作者對唐曉芙的喜愛,在她與方鴻漸的初次相遇中,方鴻漸對她的形容便是“謝詩如芙蓉出水,顏如錯彩鏤金”。猶如出水的芙蓉,清新淡雅,不帶一絲的妝容,有著一般女人用錢花費裝飾的一張好臉,書中這樣描寫唐曉芙,她是一位20歲左右的嬌小女孩子。嫵媚端正的圓臉,有兩個淺酒窩。天生著一般女人要花錢費時、調脂和粉來仿造的好臉色,臉上不帶一絲的妝容,在言談舉止間有著大政治家的形象,又有著小女人的率真風趣。而在與蘇文紈,鮑小姐那妖艷的妝容和言談下,唐曉芙可便是脫穎而出。對于愛情,唐曉芙上屬于“圍城”下的新女性,在愛情的追求上她不受別人的擺布,在表姐蘇文紈的阻撓下,她并沒有聽從而是大膽的和方鴻漸約會,然而正因為她的天真,在表姐蘇文紈的挑撥下最終與方鴻漸分離,由她對戀愛的純真爛漫,可見出水芙蓉的唐曉芙是一個摩登社會里真正的女孩。
(四)工于心計——孫柔嘉
孫柔嘉不及鮑小姐的性感,不及蘇文紈的才氣,不及唐曉芙的天真爛漫,卻相貌平平、裝束平平,她以趙辛楣報館同事前輩的女兒出場,舊象牙色的臉頰上微有雀斑,兩眼分得太開,是她常常有驚訝的表情,打扮素凈,怕生的一句也不敢講,臉上滾滾不斷的紅暈,像一個小孩,出來時,對趙辛楣叫“趙叔叔”給方鴻漸留下天真的印象,激起方鴻漸的保護同情心,這也是她給方鴻漸下的套,而婚后的孫柔嘉退去之前的天真,溫柔的面孔,暴露出“嘉柔孫”“假柔順”的面具,開始變得敏感、多疑,常常看不慣方鴻漸的做法,有時還謾罵他,稱自己瞎了眼睛嫁給方鴻漸,甚至還經常吃醋,懷疑方鴻漸和唐曉芙、蘇文紈有曖昧關系,兩人的關系隨著時間的積累,矛盾越來越大。孫柔嘉用心計得到了方鴻漸,卻又因工于心計的多疑失去了愛情與婚姻。
二、《圍城》中女性的悲劇命運
(一)女性的戀愛觀
在《圍城》中鮑小姐、蘇文紈、孫柔嘉對方鴻漸的戀愛中,她們煞費苦心地追求愛情和家庭婚姻,如鮑小姐對方鴻漸的誘惑上船前和下船時的態度轉變,只為滿足心中的寂寞,是《圍城》中的“性解放”,是西方文化而又及時行樂、自由放蕩、不守婦道的女性形象;蘇文紈的虛偽做作、孤芳自賞,而在戀愛上卻處于主動,主動追求愛情;唐曉芙的天真輕信表姐的離間,她們對戀愛的價值觀注定了她們的失敗,文中孫柔嘉用心計,求得方鴻漸的愛情,婚后兩人又存在差異。孫柔嘉希望得到安逸屬于自己牢固的婚姻,方鴻漸希冀望得到自由與安寧,傳統與現代這對矛盾,在最后爆發,他們的愛情從孫柔嘉煞費苦心的經營到最后婚姻走向破裂是必然結果。她們對愛情是女性對男性世界的一種真摯情意、女性的愛情追求不過是要與男性攜手共度人生。她們希望從男性身上得到她們想要的,然而《圍城》中女性的窮追猛打和不恥手段的追求的戀愛觀造就了她們戀愛下的悲催,和人生的悲催命運。
(二)西方文化的沖擊
《圍城》創作背景為抗日初期,但前期的五四運動和西方文化工業革命的開展,在思想上使西方的自由、平等思想傳入中國,經濟上推動了中國商品經濟的發展,才有了現在《圍城》中的女性出國留學,追求愛情。女性對于西方文化的改變,她們也做出了努力,想改變當時三從四德下的女性地位。傳統文化的圍城束縛下,她們對婚姻愛情的大膽追求,使她們從原來的服從,變為了勾引、誘惑,走出圍城下的女性,像是逃出籠子的鳥兒,然而禁錮以久的鳥兒已經不知道怎么放飛,但是對于在傳統思想文化長期的禁錮下,女性的思想并沒有的到解放。實際上,誘惑只是另一種形式的服從,歷史悠久的服從,只有無助的和持久的勾引,而且女性的心沒有得到真正的自由。
三、女性在社會文化中的歷史地位
(一)封建社會下的女性地位
在我國的封建時期男權一直是社會的權利主題,政治、經濟文化外交等都由男性把持著,男性用自己手里的權利促成了男尊女卑的情況,女性一直被儒家傳統的三綱五常束縛著,戀愛婚姻處于被動地位,女性成為了婚姻的附屬品,相夫教子、三從四德、婚后冠夫姓等。也正如西蒙波伏娃所說的那樣“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即是說女人是由當時的社會背景而造成的。社會的歷史傳統道德觀念、婚姻制度等的因素完全滲透到女性形象的個體建構中、不可否認從封建社會到現當代的社會,男權的主導思想在人們的思想中仍有一定的影響。
(二)《圍城》女性地位提升的因素
《圍城》中鮑小姐、蘇文紈、唐曉芙等都是出國留學后回來的知識女性,可見小說中三從四德的女性地位得到了提升,有了自己追求知識、愛情的權利,《圍城》的直接時代背景是1937年,正是中國遭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時期。追溯到近代特別是鴉片戰爭以來,西方文化與中國的傳統文化發生碰撞,中國在列強的脅迫下被迫打開國門,從此西方的思想和資本主義經濟傳入中國,促進了中國的發展前進[1]。西方思想上和經濟上的影響,對中國的知識分子起到促進作用,他們開始爭取自己的主權,使中國人的思想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隨后1919年的五四運動,思想的碰撞,使西方的自由、平等的思想傳入中國,使《圍城》中的女性地位得以提高。在西方文化與中國文化的交錯下,“新”女性及時抓住了機會,勇于抓住追求知識和愛情的機會,才會有了《圍城》中女性地位的提升。
參考文獻
[1]王道佳.目的論視角下《圍城》文化負載詞翻譯[J].海外英語,2020(14):59-60.
[2]陳珺茗.出走與流浪:為了抵達家園——我眼中的《圍城》人物形象[J].作文新天地(高中版),2020(Z2):5–8.